暗黑大宋 第二〇一章 不能喝的水
王巨愛憐地摸了摸王娩王儲的頭：“不錯，半年多未見，你們又長高了一點。”
“大哥，州里都轟動了，如果大哥你在延州做官，估計都有許多想投筆從戎。”
“我就是在延州做官，也不會讓他們投筆從戎。”王巨說道。
讓士做大兵哥，自己想作死啊？
不過那戰，確實讓西北姓感到揚眉吐氣，以前的宋朝，在軍事上窩囊了。
另外它的負擔也不重，幾乎就是華池縣自己數營兵力做到的，對后方姓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如果象種諤那樣玩，抱怨的人又勝過了揚眉吐氣的人。
但這個時機并不多，以后西夏還敢繼續分兵抄掠，好讓宋朝一個個從容地包餃？至少王巨在邊境上，那一處都不會有西夏人敢象以前那樣大咧咧地抄掠了。
“你們來了，正好，就在華池呆上一段時間，特別弟你，這段時間里，就跟著我吧。”
王巨這是在教導王儲如何做人。
華池縣遷徙的蕃人共有一千余帳，大大小小的近二十個村寨，包括野屈寨與ji兒寨，還有野龍咩勝所在的原先那個野蟲寨。
人數并不算多。
不過與漢人不同，蕃人主要以畜牧業為主，也意味著他們必須要有更大的活動空間，更多的水草豐美的場所。
與漢人不同，蕃人又喜族聚，也意味著不能將他們打散了，分散到后方的各村寨。而是整寨整寨的向后方遷徙。
蕃人計戶松弛，許多蕃戶根本就不在戶薄上，更增加了遷徙的難。
所以想要大家沒有怨言地完成遷徙任務，不僅涉及到民生、道，各寨的風俗。還有水利等各個方面。
一場遷徙下來，可以看到許多人間的態。
這便是一次很好的習機會。
“王郎，我也要跟你去。”李妃兒說道。
“會很苦的。”
“我才不怕苦呢。”李妃兒做了一個怪臉說道。那意思分明是說，又來了，休想嚇唬我。
與瓊娘相比，李妃兒少一分心機與老成。多了一分單純。畢竟生長環境不一樣。不過這分單純，卻讓王巨很喜歡。
野龍咩勝說道：“不用怕，真不行，我做一個肩輿（簡易的轎），讓我那兩小抬著小娘。”
“咩勝。你就不要湊熱鬧了。”
王巨性將大家一起帶出來，跨過華池橋，在河那邊也有一個小砦，因為新蕃騎規模越來越大，王巨性在秋后將那個砦擴大，建成了新軍砦，姓又稱它為西華池砦。
原來華池水上有一個簡易石橋，王巨又發動姓與兵士。再加上戰俘，修建了一座象樣的石橋。與蔡襄修的那個跨海大橋不能相比了。并且又使用了火藥開山采石，轟碎的石頭。小的鋪，大的用于建橋，建砦，或者擴建各個姓的寨墻。主要用費就是這個火藥錢，以及一些器材車輛的損耗，石灰的成本。因此用的錢不是很多，只有一千貫。
擴建這座橋還有一個用意。明年開春后，不僅修通達鄜州的道。也修通達敷政縣的道。若是這兩條道修好了，華池不再是午山下一座孤縣了。
其中不少遷徙的蕃部，便安置在西華池砦一帶。
王巨又派人買來許多紫云英的種，還從王家寨集了許多苜蓿的種，讓各個蕃族撒在山野上。有了牧草，才能更好的放牧。能放牧，這些蕃生活才有了保障。然后又修了座小水堰，一些引水渠，這里臨近華池水，只要水利完善，不愁生活與灌溉用水。
這些都是細節，但是有效的細節。所以遷徙很苦，怨懟卻很少。
王巨去的地方便是西華池砦一帶。
他來到一個小寨，問寒問暖。
問一問才能發現更多的問題。
王儲他們還小，一會兒乏味了，跑到華池水畔嬉戲。
初冬已臨，河水清澈，李妃兒說道：“好漂亮的小河。”
北洛河雖然在宋朝叫清洛水，可是真心的不清。杏河在宋朝叫渾州川，雖與渾濁沒有多大關系，但確實也開始渾濁。
李妃兒雖生長在富裕的人家，但活動范圍不是很大，要么去了一趟云巖縣。因此在她的記憶里每一條河流都是濁浪排空，黃水翻滾。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澈的小河，忍不住來到河邊，捧了河水喝了一口。
“好甜。”
“不能喝啊。”王紫川說道。
他就是野龍咩勝的大兒，兩個兒，王巨根據他們的名字發音，改名為王紫川，王紫山。
再加上歸娘浪埋到來，王巨那個宅開始有了生機。不過能真正派上用場的人依然不多。好在他們歲數不大，都有強的可塑性。載培幾年后，就能替王巨做事了。
“為什么不能喝。”
“明公當時殺死了許多西夏人，那些西夏人沒辦法逃，一起逃到河中淹死了，然后尸體腐爛，漂上來，還是仇縣尉帶著衙役打撈，撈了好幾天，才將尸體撈完。”
王紫川話音未落呢，李妃兒就伏在地上嘔吐起來。
王巨正在不遠處指揮大家挖一條引水河，這條引水河修好了，將會灌穿好幾個村寨，不過得修一個陡門，不然汛期到來，那幾個村寨低洼處將會泛濫成災。
他看到這邊的情景，立即走過來問：“妃兒，怎么啦？”
“我不知道這河里死了很多人，喝了河里的水。”
“那是多會兒的事？就是死了人，腐爛的東西，早就流到大海去了，最少也流到了京城。看看，”王巨喝了幾口。
但別說，即便到現在，也很少有人敢直接飲用華池水。
“王郎，你真殺了很多人？”
“不多不多。你看那群衣衫襤褸的人，他們就是戰俘，只要投降了，我就會不殺他們了。”
殺人，對于李妃兒來說，遠了。簡直不可想像。
“你有沒有殺人？”
“殺了，不過我小時候就殺過人。”王巨摸著鼻說道。
李妃兒捂起嘴巴，野龍咩勝在邊上咧開嘴大笑。王巨說很苦，其實真的很苦。初來到華池縣，各種各樣的安排。絞盡腦汁。接著慘烈的戰斗打響，王巨都不得不身臨前線。沒辦法，不放心，就象張齊賢那樣，張齊賢想身臨前線作戰啦？也是逼的。接著又廣修水堰道，事兒還沒有結束呢，遷徙開始，事兒便更多。
這段時間王巨幾乎就在城里城外奔波了。
也許深冬來臨。才能休息一會。
但到了明年，事務又會再多起來，甚至這些蕃遷徙到后方。弄不好就會與原來的村寨發生新的沖突。這也要慢慢化解。不過若做好了，明年秋后說不定就有一個大治年光。
可他不知道，明年秋后才是真正的大劫。
“王儲，你不要玩了，跟在我后面。”王巨又喝道。
一天視察下來，又處理了一些小事情。王巨返回家，說：“冬至馬上就要到了。妃兒，你要帶著二妞牛回寨中。替我祭拜父親。”
“恩。”
“牛，你過來，我問一問你業。”
問了問，不是很滿意，王巨心中說，延州州真不行哪。他撓了僥頭說：“牛，你再習一兩年時間吧，真不行，明年年底，你們也來華池縣，在我身邊呆上一段時間。我再想辦法將你們送到雎陽書院。”
“那么遠？”李妃兒詫異地說。
“在京城我就有這個想法了，不過牛還小，我放心不下，后年差不多能送進去了。妃兒，你不要說遠，那是天下有名的書院，不是什么人想進去就進去的。范仲淹就是在那個書院習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后才能唱名東華門。”
“大哥，你不是也沒有去書院讀書。”二妞說道。
“但我隨恩師張公讀了兩年多的書。”
“要么讓弟也拜張公為師。”
“不行，張公以前是云巖知縣，小縣，又不是前線的縣，事務少，才有空教導我。如今他是渭州的簽判，事務繁忙，那有多少空來教弟。況且隨張公習，還不遠在渭州，渭州與南京有什么區別？二妞，你知道老鷹如何對待它們的孩嗎？小鷹小的時候，老鷹也是般痛愛，但稍稍長大，立即將它們抓到空中，強迫它們會飛翔。你與牛長大后，也要會單獨飛翔。”
正說著，屋后傳來一陣香味。
小主母來了，野龍咩勝的婆娘買來一頭羊，歸娘浪埋親自操刀宰割，然后讓他妻與野龍咩勝的婆娘烹飪，歸娘浪埋的媳婦又放了一些香料，香味襲人。
王巨說道：“吃飯吧。”
李妃兒與王娩王儲在華池縣呆了幾天，大家對他們十分尊敬。
實際若是沒有遷徙之舉，華池縣已經大治，王巨的強勢剿匪強勢殺敵，境內井然，什么強盜土匪要么逃走了，要么潛伏起來動都不敢動。再加上王巨的一些安民之策，姓十分感謝。即便在蕃人眼中，他的威信也很高。但反觀安化縣那邊，遷徙卻造成了許多矛盾，甚至有的寨因為沒有安置好，不愿意只從官府意見，冒著危險，留在原處不遷徙了。不過這類寨很少，孫沔也是老于吏事的官員，因此做了變通，愿意遷的遷，官府配合，不愿意遷的也不強迫。雖然那邊鬧出一些矛盾，但問題也不大。
就在大家忙忙碌碌時，葛少華風塵樸樸地從京城返回。r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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