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 第六卷 一一九 奪命之箭
殺青第六卷一一九奪命之箭
大詩人杜甫《前出塞詩中有云:“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來喲..最好用的小說搜索網站\\”馬兒既已經給他們射了,剩下的便該當是我們來擒賊先擒王!
身處高空,韓然已經定下了目標。這黃佐顯然是這伙流寇的頭目。要想解決這進退兩難的局面,唯一之計就擒下黃佐。既然你不讓我走,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安大哥!挺住,我來救你!”
話音聲處,韓然已經凌空飛下,有過上一次的經驗,他已經知道如何才能及時住收身形,右手平刀以防傷到自己,一個借勢滾地,在緩沖方息之時,已經重新挺身站起,借著沖勢,雙手握處,已經一刀就向著黃佐當頭劈去。
宋時普通步兵常用的冷兵器,除了常見的槍箭之外,就是刀。根據各軍隊的特色,所配刀又有數種類型:分別是手刀、掉刀、屈刀、掩月刀、眉尖刀等等,韓然此刻從這裨將手中拿到的這柄,則是一把手刀,柄短弧曲,頭寬厚脊,長身薄刃,堅重有力,非常適合戰場砍殺之用。
自刀出世開始,造型雖有百變,但無論在軍隊還是民間,卻一直都是最常見的冷兵器。不僅因為刀的構造非常附合力學原理,殺傷力暴強,更因為相對其它冷兵來說,刀是極易掌握的一種兵器,否則也不會有所謂“月棍、年刀、一生劍、萬世槍”的說法。
“書生,你還真跟我扛上了!”黃佐右手推刀一擋。火星激濺間,韓然只覺雙臂巨麻,這看似破天劈地的一刀,不但被對方輕易抵擋,而且反震得自己差點拿捏不住。
“死去吧!”黃佐刀身借勢反撩,向著韓然胸口就平切而去。這一刀變招非常之快,直擊要害。
“好兄弟,小心!”安連山大呼一聲。一劍疾刺而去,迫得黃佐不得不放棄,手中刀懸懸一立,刀面正好和安連山的劍尖相撞擊。“噌”的一聲,寒星擊現。
借著這個機會,韓然拼盡全力,強攝心神。咬牙又是向下狠劈而去。手刀斜劈,隱有力劈華山之勢,然而黃佐以一敵二,卻連退也不退。一格一推,又立刻化解了兩人的攻勢。這一次的格擋,比剛才還大力,竟然再度把韓然給反彈而來。
“叮!叮!叮!”數聲脆響,安連山幾劍連刺。卻悉數被黃佐給用寬厚的刀面給格攔而開。
“劍很快嘛,那我也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快刀!”隨著黃佐的狂叫,他的聲音也幾乎以一字一刀地速度,暴風落梨花般的向著安連山狂砍而去。
這幾下快刀,看在韓然眼里,其實毫無章法,只是倚仗一個快字,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必殺之招,倒有些類似于他在夜場中見到古惑仔亂刀砍人時的動作。但以砍刀之兇悍,一個快字就足夠要人命的。
“為什么我明明感覺得到對方招術并不足為奇。為什么就偏偏難以抵御呢!”韓然心中疾速滑過這個念頭。其實答案他自己也明白的。現在的自己,是十足的眼高手低。理解力雖然有一定地境界,但無論手上力道還是招式的變幻都還差得很遠。
這正如很多稍具一定水準的業余玩家觀看斯諾克桌球比賽,即使是世界頂尖高手的走位和桿法,也總能事先估計出成。但如換了自己上場去打,估計連三成地把握也沒有。
如何想出解招呢?
就在韓然腦海疾閃之時,安連山境況更是難堪。此刻他腿已受傷。失血之下體力非常之虛,吃痛之下又閃避不得。面對黃佐的快刀,只得硬著頭皮地強行橫劍左右上擋。
安連山雖然幼年習武,但從軍后所學均是沙場沖殺之術,只論劍法的水準,至多能和劍意閣中一個普通弟子相提并論。現在面對黃佐瘋狗似的狂擊,立呈勉強拆擋之勢。\\來喲..最好用的小說搜索網站\\然而以劍身之柔弱,如何又抵抗得住刀的數番劈砍。若非這柄劍淬火甚好,只是這幾刀,直接就是斷刃破頭之勢。
終于,安連山地傷腿終于無法再支撐黃佐的迎頭狂砍,在連擋數刀之下,他腳上一軟,竟然被黃佐一刀給連人帶劍直接砍跪在地下。而同時,他的手腕虎口已經完全完全被震裂而開,血絲寒現。
面對黃佐的獰笑,安連山面如死灰,知道對方只要再來如此三刀,自己已經絕然抵擋不住。
韓然眼見安連山情況危急,再度沖將上來,情急之下,他也來不太再想其它,更不能想真經上那些刀法,只能依著黃佐方才之勢,完全無章法亂砍向黃佐。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只是晃眼間功夫的事兒。
黃佐眼見他又來相救,臉上冷笑,也不再攻安連山,回身幾刀,又把韓然立刻給逼退。他的身手確實相當了得。只是幾個拆擋,已經摸清了韓然的深淺。心中早不屑一顧,一邊嘴帶譏笑,一邊揮刀逼退韓然。
“嘿,還高估你了,剛才跳得這么高,還以為你小子隱藏了些實力,卻原來真是個花槍匠!連握刀的姿勢都不對,還出來學砍人。真不知羞,你這么不怕死,就讓老子送你回爐重修吧!”
他如此邊砍邊嘶喊,竟然說的清清楚楚,完全沒氣竭之感。可見并未用盡全力,當韓然就是小孩子一般戲耍。
然而他這番譏笑傳入韓然手中,卻讓韓然靈光一閃。“對呀,我雖然刀法遠不及他,力道也差得很遠,但是我的輕身功夫可不會比他更弱!”
一瞬間,宛若醍醐灌頂,茅塞頓開。韓然腳下輕輕一滑,已經蹬出一個溪陌流花地腳法,輕輕蕩蕩間,仿似一片飄落溪流中地花瓣,隨著清清碧水忽快忽慢地向前搖弋而去。
此刻的韓然,經過一段時間的錘煉,對真經中那些基礎步法和身法已經相當純熟,幾可以用收放自如來形容。這時靈光閃處,腳下蹬起步法。一下繞過黃佐身側,手中刀身隨旋而過,就往黃佐脖頸引刀而去。
黃佐愣了一下,渾沒想清對方為何如此快近身,已看見刀光削至,只能下意識地一擋。
“當!”
雙刀相擊。抽刀處,韓然腳下不停。腳下斜退三步,下身止住,上半身卻似一個軸輪般繞了一圈,第二刀又破空砍來。
這一招原是半樹妖生的一個身法。虛退虛進。原本只是作為迷惑對手之用,但現在韓然倚仗著手刀,活學活用,竟然以退為進,結合的非常完美。
這一刀出得位置非常古怪。幾乎就是從一個不可能地方砍來。“哧!”這一刀的刀尖竟然直接抹過了黃佐的肋下衣襟。撩割聲中,一片褐衣碎片迎空飛起。算黃佐僥幸,這一刀堪堪差了一寸,竟然雖沒傷到他,不過饒是如此,也把黃佐給驚出了一身冷汗。
“小子,步法還挺靈活地嘛!”韓然這幾個變招激起了黃佐地殺氣。那原本老實巴交的面孔上宛若被青漆潑過一般,這兇悍地寇首露出那無比猙獰的一面。
“跟我玩陰的,我先砍死你!”
怒吼聲中,黃佐那疾風暴雨般的快刀立刻向韓然劈砍而來。這等純純倚借臂力地刀法。其實非常簡單。只是削、砍、掃、撩四個動作。然而他的臂力委實驚人。快刀狂攻之下,讓韓然根本不敢再存在倚借步法之利,進身反攻的念頭。
面對此瘋狗咬人似的刀法,只要稍有差池,便宜占不到,倒給對方一刀砍成兩段。
刀光閃處,韓然心中叫苦不迭。只能舉刀微作抵擋。頻頻向后退去。他自然看得出黃佐這些大開大合地刀法間,其實漏洞頗多。如換了蕭七這等高手,只怕一招就能直接從刀風中找到破綻,一擊破之。正如當日母無生在君山上一招擊飛青城弟子戚小傷那樣,管你千變萬化,我自一招退敵。
但對現在的韓然來說,這一切只能是想想而已,要能于快刀中奪其軟肋而不自傷,只能是比對方更快!他自知自明,知道別人能做到的事,并不代表現在的自己也能做到。面對這樣凌厲無匹的刀風,還能夠毫不畏懼地展開對砍,于從前一向文弱地他來說,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改變了。
“正將、韓兄弟,你們小心!”山頭上觀戰的官兵自然也看到韓然他們以一敵二仍然即將落敗,心中大急。
“我們來救你!”話音落處,有幾個血氣方剛的年輕士兵不忍眼看著兩人要被活生生地砍死,竟然不顧安連山先前的命令,徑直提著就往小丘上沖下來。大刀舉起,向著黃佐已經殺將而來。
“當!”就在他們行將沖近間,黃佐已經一刀擊得韓然虎口生疼,連退數步。連那那王仲刺傷后,原本已經包扎好的的傷口處也重新浸出血來。
“哈哈,玩車輪戰是嗎?那不是白白送死!”
他的狂笑聲中,只聽“啊!啊!”兩聲慘叫,幾支利箭忽然自他身后的山林間射出。直接就把為首兩個欲來救援的小兵給射翻在地。
眾人大驚,原本這方并不止他一人,還潛有隨時作為后備地數名神箭手。只要已方進入射程,馬上進行偷襲。
“都給我撤回去!”安連山強行抑制住翻騰地氣血,大聲喝道。他自然明白對方神箭手的威力,以手中這些小兵的實力,他們誰都沒有撩箭的能力,如再像方才那樣,沒有盾牌的保護就貿然沖下來,只要進入對方的射程,完全是來一個死一個。
其余幾個欲沖下來的官兵被對方如此犀利地冷箭給駭到,只得悻悻然重新退回去。
“你放心,我要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不會讓人射你們倆地。讓我先宰了這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至于你,還要當我地活箭靶,剛才還想暗算我是不是,哈哈,你差得遠了!”狂笑聲中,黃佐揚刀又向韓然砍擊而下。
韓然除了身法稍占優勢,只論刀法又怎是黃佐的對手。面對對方新一輪砍殺,只能一退再退。完全沒有進擊能力。
“韓兄弟。你快逃!你打不過他的,快退回去!”安連山拖著傷腿,步履蹣跚地欲向著黃佐沖去,然而他已經失血過多,傷勢非常之重,整條腿完全被鮮血所染紅,勉強行得幾步。終又不支倒地,只能半跪在地上,手持長劍,不停地喘著粗氣。
這一切只看得他手下的官兵又憤又怒。偏又無計可施,黃佐原來早看穿了他們心思,所處的位置一直不遠不近,始終控制在他們沒有絕對把握的箭程之中,而且總是追著韓安兩人。如是貿然放箭,只把沒能射中他,倒誤傷了自己人。
韓然被對方追砍地幾個踉蹌,一個不慎,腳下踏到個坑,一時不穩,摔倒在地。這時黃佐在經歷過一翻猛力劈砍之后,似乎也有點力難以續,狠聲道:“小兔崽子,這事原本跟你無關。不過你既然這么三番五次壞我的好事。就讓爺爺送你上西天,我看你這次還怎么飛!”
說著黃佐雙手握刀,就要當頭一刀劈下。
然而正所謂觸底反彈,他終還是低估了韓然的潛力。就在他自己漸漸力竭的時候,韓然體內日漸成形的真氣正在對方的步步緊逼之下,噴渤而出。
黃佐畢竟是相對小強點的流寇,憑借地只是天生的臂力和一身外功底子。若論及內功。又怎么能比擬擁有武林絕學寶典,而且已經開始漸漸領悟心中奧義的韓然。
就在他準備一刀了結的韓然性命之時。一直處于劣質地韓然竟然一個側翻,躲過了他這直可斷頭剖身的劈砍。
“當!”雪泥四濺間,在他招數落空處,韓然已經左手一拍,整個身子如飛彈掠而起。竟然直凌數丈,整個人如飛鳥般飛將了起來。
他永遠猜不到,就在韓然被他逼得后退間,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那些原本難以捉摸,時有進無真氣似也被對方的殺氣所激活了一般,正如龍形般在體力開始陣陣激蕩游闖。
生死關頭,只要有毅力之人,就連弱婦都可以舉起重車救子,更何況已經研習打座,修練上乘內功很久的韓然。他那無求無欲的心態,其實已經使得他地內功以一種常人難以比擬的速度日逾進步著。盡管他從來不知不覺,也沒有完全掌握施展之法,但在黃佐的步步進逼之下,怒火終于點燃了在他體內積蓄許久的這股子真氣。
還在林間追馬之時,韓然已經悟到了輕功的要義,這刻隨著真氣的沖擊,自然而然地一躍而起,騰空數丈。
“我看你狂!”韓然暴喝聲中,身子急速墜地,雙手握緊刀柄,一刀向著黃佐當頭劈去。
這一刀,聚滿了他因憤怒而暴漲的真氣。有如game中的能量槽充滿了一般,帶著無比眩爛的殺氣,凌向就向黃佐劈去。
黃佐怎么會料想得到這個看似早已經完全無力抵抗,垂死待斃的年輕人竟然會忽然暴發出這種常人難以想像地能力。目瞪口呆間,只能下意識地舉刀一擋。
“當!”一聲響徹山谷地清徹脆響。
黃佐竟然被韓然這凌空一刀,擊得整個人跪將下去。
然而韓然的攻勢還沒完,借著他這一擋之力,韓然整個人已經再度飄彈而起,身子在空中無比優美地繞了個圈,雙刀握緊刀柄,又是同樣勢大力沉的一刀向著黃佐劈砍而去。
這一刀,有如天神臨世,有如盤古開天劈地,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沒有任何多余的渲染。他的全身力道和全身的重量,都已經完全地壓在這柄手刀之上。
“嗆!”一聲沉悶地金屬斷裂聲。
刀斷兩截處,黃佐整個人猛地一呆,時間如同停滯了一般,山谷中寂靜無聲。
黃佐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怔怔地看向韓然。眉心住一道血痕順面直淌而下。
“啪!”
黃佐地身子,終于失去了控制,整個人歪歪斜斜地垂倒在地。韓然的這一刀,不但砍斷了他手中沉厚的刀刃。而且只憑借著所余的真氣,直接秒殺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韓然身上,甚至就連韓然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這一刀的威力,是他根本未曾料想到的。
“黃佐大哥!”黃佐身后那潛伏有對方神箭手的地方,暴發出帶怒的哭腔,只聽聲音,該是先前那個叫楊欽的家伙。
“你們殺了黃佐大哥!我要你們償命!”怒吼聲中,楊欽手中挽弓搭箭,“嗖”地一道寒光向著韓然直飛而來。
韓然雙手顫抖,張大了嘴地看著自己手中這柄普普通通的刀,猶不肯相信自己竟然有此一刀之威,渾沒注意對方已經突施冷箭。
“韓兄弟小心!”
已經萎頓在地的安連山眼見利箭射向韓然,心中大驚,不顧一切地掠起身來,手中長劍一揮,就想幫韓然撩飛這一奪命一箭。
然而他的傷勢實在太重,這換了平時絕對可以擋飛的一招,此刻卻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的人雖奔掠到了韓然身前,手中劍卻未能展開。
“哧!”
安連山“啪”一聲,沉重地落摔在地下,楊欽這暴怒而發的奪命一箭,直接射穿了他的鱗甲,他雖然戴有護心鏡,然而這一箭卻是正好從他的小腹中射空而過。
“安大哥!”韓然大呼一聲,雙膝跪下地來,抱住了安連山的身子,腦海中一片混沌,只覺那片觸目驚心的血紅色,正在自己面前逐漸蔓延而開,紅得讓人無法喘息。
“嗖!”
楊欽的第二支箭,已經如連珠般向著他疾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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