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 第六卷 一一八 二度縱越
殺青第六卷一一八二度縱越
潰敗之下,安連山不敢大意,僥幸沖出一線峽后,急命眾軍兵退到谷外一個開闊地的低矮小丘之上。手機登陸隨時隨地看最新小說就地駐扎,嚴陣以待。他所選擇的這座小丘地形不錯,既可看到谷中情況,又有地利優勢,可防對方強行突擊,更有樹木掩護,可防對方箭擊。一切部署完畢,這才著手緊急救治著受傷的官兵。
所幸這支軍隊的唯一職責就是護送貢品進京,從江陵府到杭州,可謂千里迢迢,而且途經之地皆是戰亂凋零之處。因此他們自帶的軍需品非常之多。
雖然方才遇襲之下倉皇逃出,很多物品猶棄落在一線峽谷中,可謂狼狽不堪。但幸而所逃出的每個人身下,隨身攜帶的物品也并不算少,基本上每個人都帶有干糧、飲水。常用的金創傷藥自然也不在話下。
這只是支臨時抽調的隊伍,編隊人數非常之少,自然不會有隨行軍醫,但眾人皆行武出身,有傷藥在手,對于金瘡傷折等軍中常疾的急治倒也拿手。只是片刻,就已經包扎敷藥完畢。眾人感激于韓然,自然也速幫他和他的愛馬天羽驄進行了簡單包扎。
這馬兒性格真是通靈,見眾人替已拔箭刃,雖然倒刺連肉,一拔之下,血肉擯賤,連韓然看著都忍不住為之打了個寒噤,卻居然連呼也沒呼一聲,只是四腿打擺,整個馬身抽搐不已,顯然非常疼痛。
比起前段時間的傷勢來,韓然現在雖也受了一道劍傷,但問題并不大。皮肉之傷,既已止血包扎,運氣調息之下,不久就覺無大礙,只是看著因大量失血而神態疲倦的天羽驄,心頭未免擔憂。
“沒事的,這馬兒筋骨這么硬朗。恢復半月,便應能健步如飛了。”安連山安慰道。他是行武出身,不但愛惜馬兒,而且非常識馬,這話讓韓然心下稍安。暗想天羽驄要真有什么事,自己可真是再無顏面對簡荻了。
安連山隨身從自己騎的馬囊中抽了把草料,喂遞到天羽驄嘴邊。天羽驄原本極為認生。但這時疲倦傷痛之下,竟也沒有拒絕對方好意,呼地吐口出白氣,大嚼起來。
安連山哈哈一笑。拍了拍韓然肩膀,道:“我說沒事吧,還有這么好的胃口,很快就龍馬精神了!”韓然自然謝過。安連山頓了一頓,終還是說出心中疑惑。問韓然何已會出現到此。
韓然當下把自己何于會出現在此的情況略略向安連山交待了一下,當然簡荻贈馬云云自然略過不提,只說自己是個想去遠方探望朋友的普通路人,湊巧路過,路遇賊人劫馬,一路跟來至此而已。安連山雖疑惑其身手,猜想另有隱情,不過既知他對已方并無惡意。見他不愿明說,當然也就不再細問。
這時一官兵拿著從天羽驄身上拔出的羽箭,遞奉給安連山道:“正將。請看!”安連山接過箭支。看著箭身上刻著地兩個“天戰”字樣,點頭道:“韓兄弟剛才猜的不錯,我道是何方盜賊此等膽大,竟敢攔劫官兵,原來果然是鐘相的那干子反賊余孽其心不死!”
這其中緣由,韓然現在自然明白,這“天戰”二字本就是鐘相當年于洞庭湖畔造反。自封為王時的年號。不過對韓然這種穿越者來說。受后世史學定論影響頗多,并不覺得這等官逼民反之事有何不對。心下倒一直覺得叫義軍比較適合。換了以前。也許更偏向對方一些,只不過現在見對方行徑強橫,如此強搶馬兒,殺人越貨,自然心中惱怒,也把這干人隱已為敵了。
當下韓然道:“現在我們算是暫時安全了,不過對方虎視眈眈,卻不知將軍有何打算?”
安連山道:“現在安靜的要命,不知對方在做何打算,以反賊的貪性,即已殺傷我近半,是絕對不會就此罷手的。不過他們想這么容易就把貨物給搶了,卻也沒這么容易。我方才已經驅人快馬趕往附近地縣城,只要擋得數個時辰,就會有救兵趕到。”
“還需要數個時辰這么久?”韓然抬頭看看天色,暗想即使真有援軍趕來,只怕都是夜黑風高之時了。如果對方在這其間發起猛攻,只是堅守都非常之難。更莫提搶回失散在谷間的貨物。
安連山微嘆道:“如果至晚間援軍能到,也算是幸事了。此地乃荊湖南和淮南西兩路交界之處。近日金人正南征襄陽。兩路軍馬均已北上,都不知道附近的縣城還有沒屯軍。不過如果只是請得些縣城衙役來相助,也算不錯。”
韓然看他神情有些凄涼,不由安慰道:“將軍莫慌,對方其實人數還比不上你們,應該不敢動手的。適才不過敵明我暗,才會著了他們地道。現在按兵不動,他們也絕對不敢下手!”
安連山卻沒答他,只苦笑道:“鄙人不過小小一個正將而已,何敢被人稱言將軍。韓兄弟即非朝軍中人,何須如此客氣。我屈長你幾歲,如果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安大哥足矣!”
韓然見安連山倒也坦蕩可親,并無任何官架子,便點頭道:“那安大哥……如此韓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安連山微微一笑,又吁了口氣,忽嘆道:“對方乃針對我軍而來,韓兄弟大恩于我們,換了平時,定當奉酒為謝。手機登陸隨時隨地看最新小說不過現時情況危急,此事與你無關,兄弟你還是速速離開此地為上策。”
韓然苦笑道:“馬兒現在身受重傷,我怎么忍心還讓它就此上路的。”
安連山道:“這個無妨。”說著他牽過自己的馬兒,對韓然道:“韓兄弟如不嫌棄,可騎我這匹馬先走。你留個地址,他日我再把你這匹馬兒遣人送還于你!”
一日之內被兩人贈馬,倒讓韓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心下不由有些躊躇。如此是非之地,他心下也確實不愿過多停留。而且內心深處,他雖對這群流寇甚為憎恨,但雙方地過節他并不甚明了,強要摻合其間也沒道理。但假如真就這么撤手走人。又似乎總有些不妥。
安連山見他面露難色,似知其意,不由輕聲道:“韓兄弟,你的好意大哥心領了。此事本與你無關,還連累到你受傷。我心中正愧疚。你既要去探友,還是早點離去的比較好。今日實在是我還有事要做,這么多兄弟尸骨未寒。敵人還在盯著我們押送的東西,我真沒時間送你。只能寄望他日如有機緣再會,定當再與兄弟共飲!”
韓然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我明白安大哥讓我先走是為了我好。我也知道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在此只會拖累大家。不過在下真的不能接受如此重禮。對我來說,有馬無馬其實區別都不大。但安大哥你不同,你還有要事要做,我又怎么能讓你們替我照看馬兒呢。這樣吧,我牽著小羽先行離開。”
安連山點頭道:“嗯。這樣也好,其實你這匹馬兒真是萬里挑一的良駒,也難怪敵人會生歹意。現在它傷勢雖重,其實慢走不妨地。切記這些天莫要騎乘便是了,我看十日之內,它定當恢復康健之體。”
韓然應道:“這我知道,那就這樣吧。以后有空,我定當江陵府看你們!”
然而韓然話音方落,忽聽空中“嗖”的一聲,一道寒光響過。嗆的一聲。一只羽箭直射在他們周邊一株大樹樹干之上。
眾兵士大駭,聽聞異動,慌忙提刀起身。卻聽遠方山側卻遠遠傳來狂笑之聲:“想走?真是大話,一個也莫想溜!天下百姓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你們這些狗官居然還想著給皇上進貢。當真可惡的緊!我告訴你們,狗皇帝地東西,我黃佐是要定了!你們這些狗兵。害了天王。我們兄弟發過誓,一定要替他報仇。你們地狗命,一條都不會放過。”
他口中的天王,自然是被官府剿滅地楚王鐘相。韓然聞言心怔,暗想原來這些官兵押運的竟然是貢品,難怪流寇起意,又想雖然荒野寂靜,聲傳甚遠,不過這黃佐竟然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可見耳力之佳,而且必定離他們已經非常之近。
“反賊莫要猖狂,爺爺我就等著你們,有種的話不要鬼鬼祟祟藏匿林中,有種就下來和我安連山決一死戰!”安連山一縱上馬,手中長劍迎空挽個了劍花,朝著黃佐發聲地地方豪氣干云地喝道。
黃佐藏身林間,狂笑道:“怎么?想單打獨斗?你還不是我地對手!不過你如果手癢,老子陪你耍耍也無妨!”話音中,只見一個褐衣漢子身子飄忽翻騰,一躍出林,竟然已經赫然站在對面一個小山頭上,離他們不過五十余丈地距離。
眾官兵大驚,渾沒想到對方來勢竟然如此之快,只是片刻之間,已經繞到了離已方如此近的地方。以雙方地距離看,此地已經在箭程之內。若非有樹木倚仗,以對方適才地箭擊能力,直接就能發動進攻。
“好呀!就讓我見識見識你有何本事!”安連山見對方毫不畏懼地現身,自然也不可能再坐視,雙腳一夾,就欲催馬沖將出陣。
“安大哥小心,莫中了對方的奸計!”韓然曾被黃佐一抓給抓飛,自然知道黃佐武功了得。雖然也見過安連山撩箭之威,知其劍法了得。但如此貿然而出,總是不妥之極,當下趕緊阻止道。
安連山臉上卻閃過絲狡猾之色,冷笑道:“韓兄弟放心,我穿有鱗甲,戴有護心鏡,不怕他們的。”說著他忽然向一旁的一個弓箭了個眼色,輕聲道:“一會我把他引過來,你們馬上射殺了他!咱們箭支有限,一定要出手必中,先殺一個是一個。”
韓然心下忐忑,暗想你會如此打算,對方又何嘗不能如此,王仲亦穿有護甲,還不是被對方一箭射穿。然而欲再阻止,已經來不及,安連山已經雙腿一夾,已經驅馬出陣。不過他亦知對方箭射能力,不敢造次逾越。只是稍稍下山,離已方陣營不遠。
“騎馬上陣,怎么,很怕呀!”黃佐狂笑聲中,手提樸刀,身子徑直飛起,幾個縱越。已經疾速從對面小山頭上飛撲而下。傲然立于兩丘間的一塊平地之中,并攏右手五指,向著安連山很輕蔑地招了招手。
安連山雖然沉穩,不過也不堪被對方如此輕蔑。竟然一縱下馬,身子騰空,手中長劍揮舞,就向著黃佐飛撲而去。
黃佐自然也毫不客氣,右手一抖。樸刀展開,如同鯤鵬展翅一般,刀光閃動間,口中叱呼著,就向安連山狂沖而到。只把韓然看得為之目眩,暗想原來這時代,居然也還有叫陣這回事的。莫不成雙方都是主將出戰,就能定勝負了嗎?
“當當當!”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拆過數招。身子周旋于場中,皆是近身搏命之招。下手非常之狠。只是稍有差池。便是命喪當場之局。不過韓然倒心下稍安,知道方才倒低估了安連山,現在看來,兩人武功只在伯仲之間,而且交戰得如此激烈,對方也不可能出手暗襲。
現時的韓然,雖然自身的武功尚淺。但無論眼力還是判斷局勢的能力均已經近抵高手之境。只是觀察得片刻。便看出黃安兩人其實功夫都很一般,若是遇見了蕭七、完顏勉道亦或母無生等絕頂高手。只怕過不得幾招就要被斬殺。甚至遠遠不如華山派鐵服屈、青城任明遠等人。只不過黃佐似乎有所保留實力,幾次有機會占得上風,卻屢沒抓住機會,甚為奇怪。
不過想想也正常,一方為洞庭流寇,一方為軍中戰將。所學多為戰場沖殺之用,自然不能以江湖高手的標準來要求他們。只是現在看來,這黃佐功夫也就是馬馬虎虎,自己卻被他一抓下馬,真是說來慚愧之極。
就在韓然閃念之間,黃安兩人又已經過了二十余招。而局面卻似乎出現變化,安連山意似力竭,腳步有些遲緩起來,從方才地對攻變成了以守為攻。只看得站在韓然旁邊地幾個官兵一臉緊張,更有人道:“我們快去救正將!”
韓然卻揮了揮手,道:“莫慌,安大哥是在引他!”他眼力自非這幾個官兵可比,早看出安連山不過是假扮力虛,為了下一步引對方靠近更做好預備。
眾官兵雖不知韓然所說是真是假,不過方才見他一縱從崖上飛下,實非常人能及,對他之言倒也有些信賴,不由均點點頭,一排弓箭手更是握緊了手中弓箭,只待機會來臨。
果如韓然所判斷地一樣,安連山在一番示弱之后,身子逐漸向后慢退而去。而黃佐亦如同中計一般,步步緊逼而來。每當刀劍相錯而過的瞬間,便獰笑道:“怎么,沒力了吧!讓我送你上西天。”
“去死吧你!”安連山雙眉一掀,手中長劍奮起直砍,竟又把對方一輪劈殺給擊了回去。倒讓韓然身處于險境之中,心下為之莞爾,暗想安連山演技也還不錯,怕對方覺察出不對,倒又做出強抗之勢,竟然一下又把黃佐迫出數步。
果然,安連山此舉愈發激起黃佐的斗志,大刀狂劈之下,又把局勢立刻逆轉過來。而安連山這次倒真的順勢而為,又再度向后退步而來。
“弓箭手準備!”一名似有微職的官兵亦已知機會來臨,。低聲下令道。眾官兵一時安靜下來。整個天地間除了黃安兩人刀劍相擊的金鳴聲和踏步聲外,沉寂得可怕。
“呼!”這時韓然身邊地天羽驄忽然莫名其妙地低吼了一聲,兩后腿亦向下蹬了蹌地。
這于馬兒,原本是個極平常的動作,初時韓然還以為他是傷痛,但只是瞬間,韓然地心中已經感覺到些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只覺在這片死寂之中,似乎隱藏著隨時將至地危機。不由一下擯棄所有思想,專注于聆聽之中。
他此刻的耳力已經遠異于常人,方才關注黃佐和安連山交戰,又有官兵在旁邊鼓躁加油,一時有些分心,現在忽然安靜之下,很自然的就聽到了一些常人難以感覺到的異音。
旁邊一個官兵忽見韓然一臉嚴峻的樣子,不由奇問道:“怎么了?”韓然手作噤聲之勢,一下伏下地去。左耳貼在地上。
這種聽聲姿勢他只是從影視中看到過。并不知道有沒有效,然而現在湊耳之下,只覺果如自己方才感覺到地異樣那樣。透過大地的傳播,在一片看似死寂之中,竟然隱隱有極其低微的紛亂腳步后,自他們背后傳來。而且從這極微弱的聲音竟然有逐漸加大。
只聽這種移動著地聲音,就知道絕對不是現在緊張成一片的官兵發出。換言之。正有人已經從他們的后面暗抄而來。
韓然一下跳將起來,大聲道:“小心后面!有人要偷襲!”他這時也反應過來,黃佐如此猖狂的出來叫陣,其實只不過吸引眾官兵的注意。然后暗渡陳倉。早已經遣人從他們的后面慢慢繞來。
黃佐能悄然出現在眾官兵地前方,自然他地其它手下也能繞到后面去,一線峽地勢雖高,卻是沿著兩道山脈延長而開,遠遠的滑向兩邊山巒。山巒皆有密林遮掩。以他們的腳程,繞路其后,雖然遠了點,但顯然非并沒有可能。
就在眾官兵把注意力集中于一線峽中那些貢物時,對方已經開始繞路其后,做好了圍殲的準備。他們自然早就料定眾官兵絕對不會放棄這些貢物不理,而且深知這附近地地形,知道他們只可能駐扎在谷前的小丘之山。
若以剛才的嚴密防守之勢,雖然防守地重點是前方,但后面也有駐有防兵。若想偷襲難度很大。但這時全體人地注意力均被黃佐一人給吸引。認定了對方就在右側這坐山涯之上,竟然沒感覺到對方地主力已經悄悄近身。他們算計著黃佐,其實早已經給黃佐所算計。
可惜韓然地覺察終還是慢了一拍,就在他大聲警示的瞬間,已經聽到背后傳來幾聲沉悶的慘叫。對方已經猝然動手。把一些背對于他們的后排官兵給當場射殺。他們繞從背后暗攻而來的,顯然是這群人中武功和射術最精的,只是瞬間。就已經射倒了十余名官兵。
小丘上雖有樹木掩護。奈何對方已經非常近身,完全進入了射程之中。特別是有些官兵還離開了盾牌的保護。這等同于把小命直接交給了對方。
“防御!他們在后面!”
慌亂的叫聲一下響徹山頭。很多官兵早被剛才的伏擊給銼了銳志,士氣早已經嚴重受挫。還沒有完全安撫下來,竟然又被二度偷襲,軍心一下大亂,慌作一團。
韓然心中一陣窩火,現時地這種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地計謀,他其實很久以前,還在潭州外目睹金兵攻城之時就已經親眼目睹過。沒想到事隔多日,竟然又再次遇上。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先是觀眾,后是攻方,現在卻成了被圍之人。
“大家不要慌,他們人沒有我們多!不敢強攻的,大家守住,別讓他們攻上來!”看著慌亂成一團的官兵,韓然心中涌起股同榮同恥的血性,很自然的就大聲呼道。
這一聲呼喊讓慌亂的官兵稍為安靜下來,幾十個弓箭手立刻躲在樹后,向著來犯者一輪強射!然而對方同樣有樹木遮掩,這一輪射擊,雖然壓住了對方攻勢,但并沒傷到對方絲毫。
這時韓然身邊地一個裨將忽然大喊道:“不要浪費箭支!壓住他們即可!”
韓然也陡然間醒悟過來。他雖不熟兵法,亦忽然明白敵人此舉不過是在損耗他們罷了。方才見隊伍整修之時,他已經看見經過峽谷中地一戰,很多官兵箭囊中箭支已經聊聊無已,何況他們原本就不是為征戰而來,所帶軍需武器本就不多,更多還遺落在峽谷當中。
失去了弓箭的遠程保護,這些官兵人數雖仍數倍于對方,但在不斷減員之下,如真地和對方強拼而上,又怎么會是這些江湖中人的對手。對方雖然沒有真正的高手,但如近身相搏,以一敵二,還是絕對沒問題的。
這時候安連山亦已知陣后出現問題,壓力之下,原本伯仲之間的相斗,一下落入了下風。黃佐哈哈大笑,道:“早跟你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我讓你拖這么久,只不過引你中計而已!”說著他手中樸刀忽然變招,大開大合,只壓得安連山一陣氣竭。
“當當當!”
數刀砍至,安連山連落下風,被逼得連連后退。原本這正是他設計好的亂箭射殺黃佐之機,但原本部署妥當的眾多弓箭手已經移陣至后防備。再無人可來射殺于他。
“正將快撤!我射死他!”方才呼喊的那裨將看出勢頭不對,一邊大聲呼道,一邊搶過一個弓箭手的弓箭。就向兩人瞄去。
然而此刻勢均力敵的搏斗已經逞現一邊倒的架勢,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安連山一個不慎,腳上竟然挨了一刀。這一下他想撤退也走不了。只得強忍傷痛,拼死抵抗。
兩人交纏間,那裨將雖然數次舉弓瞄準,卻終不得機會射殺。只恨得激憤不止,拔出腰間長刀,大聲道:“我去救正將!”
一直沉默的韓然心中忽然涌起同仇敵愾的熱血,一下止住那裨將,道:“讓我去,安大哥已經受傷,軍中不能再無人領頭!”只看剛才那裨將叫官兵不要貿然亂射,就知道此人頭腦不錯,如果再有任何閃失,這只只余百人的隊伍絕對要全軍覆滅。
那裨將愕然間,已經見韓然一把抓過他手中的長刀,已經一縱向著山丘下縱越而下!
這是他一天已來,第二次飛躍下山,上次志在救馬,這次卻是為了救這初初相識的陌生人!
空谷中有寒風刮過,韓然整個人如飛鳥凌空。這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傷痛,忘了危險,也忘記了自己其實并沒有什么厲害武功。有的,只是一腔忽然涌起的熱血!既然殺戮無法回避,又何須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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