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術宗師 第291-293章 見識族長的手段
“閉上你的臭嘴,你哪只眼睛看見他們有啥了?平時一聲不吭,聊起別人的私隱倒是一套一套的。你的心眼才壞!”小本子雖然不喜歡露露,但也見不到他被人冤枉,她憑直覺,肯定這不是露露安排的。
“啊呀!”尚世江恍然大悟:“我說怎么沒看見哪個隴族小伙子有喜事呢,原來漏看了老頭子。”
駱離也沒料到竟是這么個結果,族長這是下了死手啊。
對尚世江說:“昆西不是看上了露露,而是看上了露露的身份。”從她隱瞞自己懂大秦話開始,到借著被山靈嚇得落下山崖,這小姑娘一步一步都是有計劃的。可惜,她在族長面前,就跟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
“你說得對,那你給我說說,為什么要問珠珠關于司馬家消不消停的話?”小本子問道。
“司馬瑤肯定也不是我們聽說的那么簡單,像她們司馬家這種大家族,一代一代傳下來,即使落泊了,底蘊還是在的。我想,她肯定有振興家族的。”“現在的隴族人都是百年前被她家壓迫和踩在腳底的,除了司馬一姓,其他人都是團結一心,跟鐵桶一般。到了她這一代,又只有她一個女的,吉布近幾年強勢擴張讓她看到了希望。不然,為什么那么多隴族男人不找,偏偏找了個副將的兒子?不就是想借吉布的手幫她奪回族長之位嘛。互惠互利的好事,吉布不可能拒絕。”
“原來如此。”尚世江連連點頭:“真是復雜,好累人。”
老丑聽他這樣說,忍不住想反問他:這就復雜了?你不是還想當下任族長的男人嗎。
斜了他一眼,對駱離說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如果司馬家已經跟吉布有了首尾,就算司馬家沒有全套的隴族武術,屬于他司馬家的秘籍總該有。為何還要把自己女兒送上山?”
駱離坐下來,比著三根手指:“三個意思。一是麻痹族長,因為司馬瑤和手下的事情暴露,為免族長懷疑;二是他本身也想多窺探隴族的事情,最好自己是自己把秘籍搞到手。司馬瑤沒那么傻,不見兔子不會撒鷹的;三嘛,明顯他們之間不太信任,吉布想試探馬司家到底有沒有誠意,起個監視之意。”
“這么說來,也怪司馬瑤的母親去世了,不然。族長還差個合適的人選。”
“哪里,司馬瑤父母雙全,昆西是做小,現在成婚,本就不是照著隴族的規矩來,做大做小依了棉國風俗也不奇怪。”駱離回道。
真是毀三觀,小本子頭都大了。這樣一來,司馬瑤哪里會心甘情愿?可是馬上又想到,不行也得行啊。自己老爸都把人家女兒上了,這梁子是肯定結下了:“族長真是高招啊,一子不廢,就打破了人家的聯盟。”
“是啊。族長這一出手,司馬瑤就架在火上烤。再也抱不了幻想,僅憑他司馬家這點功夫,再加上吉布也輕易撼動不了隴族;吉布還沒統一棉國。惹急隴族,他是萬萬不敢的。何況司馬瑤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族長發現了,讓她去假扮昆西。手中拽著他司馬一家十四口的性命,她哪里敢亂來。”
只有尚世江在嘆息:“可惜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了,她母親不受寵,就算她有點小心眼也不至于落得這么個下場。”
十五天后,族長出關了,按照族例,她要親自主持司馬源和昆西的婚禮。
司馬源四十多歲,看著跟五十差不多,混濁的雙眼,高高的額頭;可能是長年受人排劑的緣故,背是鞠樓著的,有氣無力的樣,跟老婆司馬虹并排站在一起。
經過族戰,司馬家留下來的人一直是同姓通婚,所以都姓司馬。他們原就是個大族,血緣上并沒有問題。司馬虹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是威嚴,夫妻倆面對著族長,身后是全隴族人,司馬瑤并沒出現。
族長坐在高高的靠背凳上,吧唧了一口煙嘴,慢悠悠地問:“司馬源,你這身體還行嗎?能不能圓房。”
司馬源一凜,趕緊躬身回道:“多謝族長關懷,我身體很好。”
“那就好,不然我得給你輸點真氣,怎么著也得盡了為夫之道;徜若你不能人道,豈不是在棉國姑娘面前丟了我隴族男兒的臉面。”
司馬虹聽這話頭就不善,趕緊附合,生怕族長再生出什么夭蛾子來。
他們就算表現得再乖,族長沒打算就此放過。
“四百年了,隴族迎來了第一個新鮮血液,是一場值得慶賀的大事。我沒記錯的話,司馬家的祖上可是王公貴族?”
一直握緊了拳頭的司馬虹,沒料到族長來了一個問句,馬上答道:“祖上的事情,我早記不清了,族長說是就是。”這樣的明知故問,使夫妻倆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屏住呼吸。
族長微微點頭,好像很滿意:“那就是了,那我們就來一場貴族的婚禮,其他繁復禮節因為條件有限咱們就免了。新郎娶新婦,怎么能少得了人伺候呢,為表我的關懷,今天就把兩個徒弟派給你們使喚。洞房里的一應事宜都可以交給他們去辦,比如伺候你們事后沐浴”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心里打著小九九的司馬虹和司馬源,氣得雙腿打顫;看來是必須得睡了吉布的女兒不可。
底下人群發現細微的嗡嗡聲,隴族人面面相覷,不懂族長是哪根筋不對,非得如此。
族長看著眾人神色,又恢復到以往的疲憊之色:“你們都想問,我為什么要這樣,不但讓司馬源娶兩個老婆,還必須看著他們上床?”
“是啊,族長!”幾個年長的族人說道。
“原因想必司馬家最清楚,如果連他們都不明白,那我就敞開了說。”
“不不不,我們知道。”司馬源和司馬虹不知不覺已經跪了下來,生怕族長真的說出來。
其他司馬家的人滿臉都是憤怒。卻不是對族長,而是朝著司馬虹夫妻。
邊上的老丑見到,忍不住搖頭:自己人都不齊心,還妄想顛覆人家的大權。
這還有什么不清楚的?隴族人一個個都慢慢明白過來,急躁的人狠不得馬上向族長問個清楚。
他們一代一代受母輩的影響,都知道這司馬家以前當權時,可是不把普通族民當人的。發展到后面,每家新婦的初夜都要被司馬家的男人給奪去,那段黑歷史,大家刻苦銘心。隴族沒啥娛樂活動。除了練功,大家就反復回味這些仇恨,一百年過去了,司馬家還能活著十五個人,真是不容易。
小本子和尚世江不由而同看向駱離,心里暗暗佩服,全被他說準了。
特別是尚世江,他覺得駱離心思縝密,完全不是外表看起來那么單純。
“好了。大禮開始,帶新娘子吧。”
昆西身上捆著紅花,被點了啞穴,怒目圓睜。被人強行拉到臺上。一次又一次的被強按下頭,與司馬源一起,拜了天地和司馬家的長輩。
司馬虹一口銀牙都要咬碎,就算是納小妾也沒有拜堂的儀式。族長這是赤祼祼地打她的臉。
最后,昆西被束著雙手在司儀的“幫助下”向司馬虹敬了茶,完成了這場可笑的婚禮。
楊壯一家人后面也知道了她假裝聽不懂大秦話的事。紛紛對她投去鄙夷的眼神。在場的人中,可能除了駱離三人,沒有一人同情她。
“怎么不換身干凈的衣服,還穿著剛回山上的破衣,不知道有沒有洗過澡?”小本子好像都聞到了臭味,忍不住捂鼻。
駱離不想再看,禮一完就帶著大家走了。
族長看著他們離開,微微閉了閉眼睛。
老丑見幾個年輕人都悶悶不樂,說道:“族長的做法并無不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都是說爛了的真理。從司馬瑤變成昆西的那天起,昆西就不是昆西了,她現在就是放在司馬家嘴巴的一坨火炭,挪不開,也含不得。”
“咚咚。”有人重重地敲門。
尚世江去打開,居然是珠珠,心下奇怪,婚禮結束了,你不是要去“伺候”人家洞房嗎?
珠珠好像會讀心術,瞧見尚世江的眼睛,沒好氣地喝道:“想什么呢?你們大秦是大白天洞房的。”
“呵呵”尚世江傻笑著搖頭。
“珠珠姐你有啥事?”
珠珠先前大力敲門,就是給自己壯膽,小本子一問,她又覺得說不出口。
莫名其妙地丟下一句話:“算了,沒事。”風一樣的女子。
大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她是啥意思,真沒人猜到。小本子打趣駱離,讓他給算算。
下午的時候露露和楊壯一起來了,幾句話把事情說明白了。
他們哭笑不得,原來上午珠珠過來就是為這事啊,算她還有點矜持。
駱離和小本子連連搖頭:男人不用學,女人只有小本子一個,大家暫時還不想讓她學。
老丑都想大笑了,問道:“不知這是誰的意思?”
“族長的意思,駱大哥不是說是自己人嗎,我們隴族年滿二十都會有這么一課,只是今天是真人版。”露露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楊壯到是無所謂,他早就看過了,那是隴族的二十四冊春宮圖,已經就濫熟于心,只想嫁給陶桃就可以試驗了。
見他們拒絕,滿臉可惜,問道:“當真不去啊?”又專門盯著駱離重復問:“駱道長真的不用看?”
那眼神讓駱離好受傷,好像怕他啥也不懂,如果上了床就會犯傻一樣。素不知大秦哪能跟封閉的隴族人一樣。
兄弟倆失望地離開后,小本子納悶:“露露沒到二十吧?”
“咳咳”尚世江咳得停不下來。
老丑突然回過神來:“哦,還忘了問尚道長,你是不是想去看?”
“不是唉算了。”
這話聽著有點不對。
駱離連說:我不應該以己度人,替你作了主。
說罷,作勢要去追露露。被尚世江趕緊拉住,結結巴巴地解釋:其他可以,真人就算了,特別還是一樹梨花壓海棠版的。
本來笑著的老丑突然臉色陰了下來。一聲不吭地回到房間,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和他早嘗禁果的老申老婆——魏紅。
沒有仔細研究過尚世江面相的駱離,這時才發現:敢情尚世江還是個悶騷男,不懂面相的人哪能看出來呢。
新娘子接回了司馬家,珠珠和露露就一路跟著。司馬瑤還沒有易容,隱在陰影處,模仿學習昆西的姿態。
司馬虹早就出門了,眼不見為凈。
司馬源磨磨蹭蹭的一直挨到后半夜,昆西的啞穴早就解了,一直在新房里不停咒罵。
只不過。誰也沒她受影響。
司馬源眼見露珠兩個門神杵在家里,害得司馬虹也歸不了家,心下一橫走進了新房。
本還在咒罵的昆西突然噤了聲,雙眼直直,恐懼地盯著司馬源。
見他終于肯做事了,珠珠朝露露使了個眼色。
很快,露露搬來一個大木桶,里面裝滿了溫熱水。珠珠這點還是懂的,如果是冰的。司馬源也不能人事。
喚住床上正玩著老鷹抓小雞的一老一少,指著木桶。
司馬源好不容易激起的斗志瞬間熄滅了,他一直閉著眼睛胡亂抓,企圖快點完事。拼命遺忘掉房里還有其他人。
珠珠這一喊,又讓他回到現實里。
乞求道:“珠珠啊,我自己會辦,可不可以容我一點個人空間。”
“去。你們祖上行房不是都有丫頭看著嗎?腰桿累得動不了了,她們還要負責幫忙推,你司馬家的雄風哪去了?”
司馬源徹底歇菜了。珠珠跟抓雞仔一樣把昆西扔進盆里,本就跟繩子似的爛衣服所剩無幾。光溜溜的身體嚇得直打哆嗦,司馬源一見又燃起了欲火。
露露過來往他的腎俞穴里輸入火熱的真氣,那滾燙的氣流本就是露露自己的,其實他早就看得難受了,正好輸給司馬源,快快了事。
司馬源終于不再顧忌,撲進了盆里。
男人嘛,老干菜吃久了,碰上小鮮肉說不嘴饞也是假的。何況還是明正言順,完事以后,司馬虹還以為他委屈呢。
就在昆西的第三聲慘叫中,露露和珠珠終于如釋重負,根本沒管以后他們怎么進行,一溜煙地跑出門。
他倆前腳一走,躲在附近的司馬虹就沖進家門。見到自己男人還在賣命地耕耘,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爛了木盆,把兩人踢開,污水灑滿了一屋。
司馬源被“晾”在半空中,生生忍住。看見司馬虹要吃人的樣子,立馬給嚇軟了。
“啪——”昆西臉上涌現五個整齊的手指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司馬瑤在外面干著急,她也不好進去,只在外面喝斥這對起內訌的父母。
族長總算把未來的熊熊大火掐滅在陰謀的搖籃里。司馬源洞房后的次日,再次號令全族集會。
她在會上還是把司馬家的野心訴諸于眾,就在司馬瑤快抑止不住怒火時,突然又改了口氣。
她道:現在的安穩日子不好嗎?如果想過外面的生活,我送你們下山,而且,還準許你們帶著本家武功秘籍。
司馬瑤雖然恨毒了族長,卻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隴族,哪怕替先輩忍受著族人的怒火。
族長見他們一聲不吭,心里稍安,就把她原先的打算說出來。先是平息了鬧嚷嚷的聲音,問大家:司馬家為什么要這樣?
當然是掌權之心不死,妄想再次奴役我們唄。不過大家雖然都這樣想,但是族長統領了他們四十多年,隴族人都明白這肯定不是族長要的答案。
“你們不明白,我來說。”族長站起身,把近幾十年來司馬家的情況再次陳述了一遍。
“為什么現在他們卻要想奪權?我來告訴你們,是因為他們就快滅族了,是因為我們不跟他們通婚,是因為我們踐踏他們的人格。為免滅族的命運,他們要絕地反擊。”
司馬一族十五口人,老老少少都盯著自己腳下的泥土,族長說到他們心檻上去了。
“事情已經過去一百年了。司馬家最年長的人才七十五歲,先輩的惡果為什么要他們這些后人來承擔?你們想過嗎,徜若換成是你們你們會怎么做?在此,我勸告大家,忘記仇恨,團結起來。因為我們同為四百年前逃難來的隴族人,我們不屬于大秦,我們也不屬于棉國,我們就是隴族。現在布吉就在山下死死盯著我們,妄想奪去我們的秘籍。我們自己人絕對不能再起分歧。必須同結一心。”
司馬家那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已經是老淚縱橫,其他人鼻子都開始發酸。
族長裝了幾年的疲憊示弱,哪怕鐘方真人的慘死都沒讓她如此累心。看著下面的人還是一副不以為意,很是不滿的樣子。
氣道:“看來我是管不了龍族了,是我高估了你們的智慧,低估了你們的仇怨之心。既然這樣,我卸任。”
珠珠緊接著表態:“我是族長的徒弟,我也不會當這個族長,就算當了你們也不會聽我的。何必要當。”
“不能啊族長。”
“凡事有個過程,我們會努力做到”
很多老人都開始抽泣,族長的話不像作假。大家這才開始害怕,后悔悖逆了族長。意識到隴族的情形真的不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
眼看起了效果,轉變他們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族長見好就收。
大家散去后。族長獨獨留下了司馬瑤,狀似無意地說道:
“憑你的聰明才智,就算暫時下不了山。也可以攪得吉布內院不得安寧。我相信你能辦到。”
司馬瑤早就一心悔改,連連點頭,保證能做到。
“因為你們錯已促成,所以我不會收回昆西,這點你服嗎?
司馬瑤再次默默點頭,如果沒有懲罰確實不是族長的作風,本想事后提這個要求,現在看來也是不行了。
“最好不要再次易主,不然我還是不會手軟。”
司馬瑤背心發涼,腰躬得更低。她已經被族長收拾得服服貼貼,一句話也沒有機會說出口,只點了三次頭,就被送出了紅房子。
族長先是掐住人家的咽喉,再給身漂亮衣衫,從根上杜絕漏洞邀得人心,然后在司馬瑤這里連捧帶喝。整個隴族一夜之間從開始動蕩變成銅墻鐵壁,手段厲害得令人乍舌。
隴族人確實守信用,司馬家的堂屋里,陸續迎來了外姓的隴族人。他們感激涕零,十分珍惜這得來不易的融洽。
昆西姑娘居然在四個月后大了肚子,如果不是小本子說,駱離還不知道,以為是哪個隴族女子懷孕了。昆西已經被司馬虹易了容,完全看不出一點原來的模樣。
司馬虹也是在她顯懷了才發現,趕緊去問了族長,這孩子到底留不留得。
族長只說昆西不同于司馬瑤,你們家自己看著辦。
馬司虹思前想后,還是決定留下來,人口調零的司馬家,不敢輕易舍棄一個孩子,哪怕這是一個血統不純的。
平時常來這邊的除了珠珠和陶桃就沒別人了,露露和楊壯早在四個月前就下了山,沒人知道他們干什么去了。
駱離大概能猜到一點,多半是族長想雙管其下,再多拖個十年八年,最好拖到吉布死。一邊讓司馬瑤在他的后宮搞破壞,一邊讓楊家兄弟去北部悄悄指點亞姜。原先說的分久必合那一套,她也不考慮了,說來說去,還是在為隴族下一任族長爭取時間。
這幾個月里,尚世江終于把《葛氏遺錄》背下來了,開始逐一修習法門。駱離的經絡在半月前穩定在了赤紅色,并沒再退下去,他運足氣的時候,頭頂都有火光熒出。氣勢漫延在整間屋子里,小本子有次無意撞開他的房門,被法氣激出了鼻血。
他散出氣勢的時候,并沒有固定的目標,遇到不“速”之客,本能反擊。
這是駱離沒有料到的,他還不能靈活掌握桔紅以后的經絡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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