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庶 二十四、合并章
搜小說
把本站:
本書名盜夢人看最快更新
防盜章,請勿買!親們除夕樂,么么噠
大雪斷斷續續下了將近一個月,好不容易放晴兩日,這日午后,天又陰了下來,眼看著又是一場大雪將至。
逸親王府上空陰霾一片。
紅色琉璃瓦上白雪曬了幾日陽光,已經有一部分融化,冰雪混著水,哧溜溜地順著房檐滑下;樹枝上積雪也扒不穩枝椏,撲簌簌地落到了地上,堆積樹根旁;地面上稍薄冰雪已經融化,露出下面干枯草地,雪水侵蝕著雪地,形成曲曲折折溝壑,終匯集地勢稍低地方,匯成一灘灘大大小小水洼。
雪融時候,總是特別冷。
丫鬟仆婦們縮著手,來來往往穿梭于回廊之下,個個垂眉低首,神色肅穆謹慎,偌大王府中,除了下人們來往腳步聲,便只有樹上積雪撲簌落地聲音,沉寂得有些詭異。
將近申時,鵝毛大雪沸沸揚揚降了下來,天色已經很暗,屋里陸續點上了昏黃燭火,陳媽媽繃著臉從墨軒閣出來,問院門前跺著腳搓手門房:“賬房沈先生可回了?”
門房忙垂首回答:“前面還未有消息呢,說是申時一刻才能到。”
陳媽媽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焦慮。她轉身往回走,剛走了兩步,她又停了下來,猶豫片刻后,轉身叫門房開了栓子打開門,攏手冒著風雪出了院門,往王府大門方向走。
徐飛依舊王府門前守衛,下著雪他也沒有避避,臉色凝重肅殺地府門前巡視。
陳媽媽出了府門,與徐飛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后便翹首望著王府前大道,神色殷切而期盼,見狀,徐飛搖頭嘆息一聲,沒有多管。
直到申時二刻,遠處才傳來噠噠馬蹄聲,所有人抬頭看去,很一道矯健身影躍入王府門前眾人眼中,陳媽媽臉上涌起難以抑制喜氣,急忙邁著密集小步子,匆匆下了階梯,對剛勒馬停下人喊道:“千秋啊,你可算是回了!”
陳媽媽等,正是沈千秋。
只是有別于顧安年知曉潑皮無賴地主模樣,此時沈千秋唇紅齒白,劍眉入鬢,一身猩紅大裘將白凈清秀面龐映得俊逸非常,看著還不到而立之年。
“王爺可還好?”沈千秋躍下馬,眉宇間甚是疲憊擔憂,長長呼出口氣。
有守門小廝過來牽過馬匹,陳媽媽聽聞沈千秋問話,顰眉嘆了口氣,憂心忡忡道:“還是老樣子,日里吃不好,夜里睡不好,連藥都不太愿意喝,傷勢不僅沒有好轉跡象,還有加重趨勢。”
聞言,沈千秋不贊同地皺起眉,還未等他開口,陳媽媽便急切問:“你那邊消息……”
提到這里,深千秋臉色緩和了些,微微頷首,低聲道:“進去再說。”
見他神色不錯,陳媽媽便知定是有好消息,忙笑著連連點頭,與沈千秋一同進了大門。
沈千秋與陳媽媽進了墨軒閣,沈千秋先去看了宋祁,見宋祁無甚精神,很便告辭出來了,而后才與陳媽媽進了偏廳暖閣,與陳媽媽細細說話。
大雪下了一個多時辰,酉時停了下來,稍稍融化積雪又覆蓋上了厚厚一層,踩上去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冬日天黑,加上天色本就陰沉,是以酉時,天空便完全暗了下來。
這些日子王府謝絕見客,大門早早便關上了,大門屋檐下掛著紅燈籠,將雪地映成了淡淡火紅色。
門前站崗兩個將士趁著徐飛換班用晚膳,湊一起哈著熱氣小聲交談,想著能點交班回去喝口小酒,這天寒地凍,站屋外實是不好受。
一輛馬車乘著夜色,王府門前緩緩停下,趕車車夫敏捷而迅速地跳下車來,隨后掀起車簾子,從樸實馬車上扶下來一個全身裹錦絨大裘里嬌小女子。
車夫扶著那女子一步步登上臺階。
守門將士看到這一幕,停下了閑聊,疑惑地對視一眼,待女子走到近前,其中一名將士上前一步,攔主仆二人跟前,還算客氣地道:“王府不見客,小娘子請回吧。”
說著,卻好奇地打量起那女子來。
女子身上大裘十分寬大,將女子從頭包到了腳。因著微微低頭動作,女子頭上帽子遮住了大半容顏,即便是近前,也讓人無法看清。借著頭頂燈火,只能看到女子小巧白皙精致下頜,僅是如此,也可看出那女子容貌乃是人上之姿。
半遮半掩間,別有一番風華韻味。
那女子并未開口,而是她身邊車夫躬身哈腰,討好笑道:“勞煩軍爺通報一聲,我家小姐尋陳媽媽有急事。”
那將士是認得陳媽媽,聞言不由上下打量眼前主仆二人一番,沉聲問:“你們是何人?尋媽媽有何事?”
這是規矩,自從王爺府上遇刺后,不管是何人,進府都要盤問清楚。
“回軍爺話,我家小姐是……”車夫正回話,大門忽地開了,徐飛一邊跨出門檻,一邊對那兩名將士問道:“發生何事了?”
兩名將士忙抱拳行禮,方才問話那個上前道:“稟報將軍,這主仆二人道是要尋陳媽媽,我二人正查問。”
“尋陳媽媽?”徐飛微微一怔,皺眉望向一旁主仆二人,仔細打量起來。
一直未曾吭聲女子,此時忽地脫下大裘帽子,面向徐飛淡淡喚道:“徐將軍。”
原本因女子遮遮掩掩打扮而心生疑竇徐飛,看清女子面容后,剎那瞪大了眼。
墨軒閣內燈火通明。
福祿端著湯藥,輕輕推開一道門縫進了主房內,守外間兩個丫鬟見他進來,福了福身,低聲道:“公公,王爺方才睡著。”
福祿點了點頭,擺手讓兩個丫鬟退下,而后輕手輕腳地往里間走。
屋里門窗都關緊緊,密不透風,房間里飄散著一股濃濃藥草味,加上房里燒了不少火盆,暖烘烘,是以顯得屋里十分沉悶。
福祿轉過金絲楠木雕花水墨屏風,掀起垂落地藏青色幔帳進了里間,走到床邊,將藥放到了床頭幾上,探頭看床上躺著人。
鋪著厚實被褥柔軟大床上,宋祁輕皺著眉頭,微薄雙唇緊緊抿著,蒼白臉上有著不正常紅暈,額上密布著大大小小汗珠,一看便知睡得很不安慰。
福祿低低嘆了口氣,拿帕子擦了擦宋祁額上汗水,又伸手去替他掖被角。他已經量把動作放到輕,卻還是把宋祁給吵醒了。
“老奴該死,擾著王爺了。”看到宋祁睜開眼,福祿連忙收回手,退后一步躬身行禮,眼中滿是自責。
這些日子以來,王爺能睡著時候不多,今兒好不容易睡了,倒是讓他給驚醒了。
宋祁搖了搖有些昏沉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而后半撐起身子坐起,蠕動著蒼白雙唇,低聲問:“現什么時辰了。”聲音沙啞虛弱,剛說完便劇烈地咳了起來。
福祿忙上前拍撫他后背,輕聲道:“回王爺話,酉時過了,王爺該喝藥了。”
聞言,宋祁皺了皺眉,深吸了幾口氣,搖頭道:“不喝了,本王想再歇歇。”
這已不是第一次如此,福祿知曉勸也無用,只好頷首道:“那等王爺醒來再喝吧,王爺可要用些吃食?您已經一日未曾進食了,如此下去身體可怎么好,即便沒有胃口,也還是吃點吧。”說著心中一陣心疼。
宋祁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擺手道:“醒來再說罷。”
福祿無奈,只好扶著他又躺下,替他蓋好被子,見人閉上眼,才又端起小幾上藥退了出去。
這一覺,宋祁依舊睡得很不安穩,迷迷糊糊間,他看到一道熟悉身影走到床邊,俯下身用他這幾日夢里時常聽到聲音,柔聲道:“墨規,該喝藥了。”
墨規,墨規,那清亮聲音一聲聲地喚著,讓他冰冷心漸漸融化,化成一池春水。
他感覺著輕柔溫暖手拂過他額頭,眉間,鬢角,后停留臉頰輕撫,以一種從未有過眷戀方式。
視野中臉龐輪廓那般熟悉,即便模糊不清,卻絲毫不妨礙他認出這就是他心心念念那個人。然而,他不敢睜開眼去確認,他怕這只是他一個夢,夢醒了,那個人就又不再了。
那個人,早就從他眼前,去向了千里之外。
身體被稍稍扶起,后背靠溫暖肩膀上,鼻端能嗅到那熟悉體香,淡淡,卻無比清晰,讓他不自覺地貪婪呼吸起來。溫熱液體滑進口腔,管是睡夢中,那苦澀味道依舊不斷口中蔓延,眉頭下意識地微微顰起。
“良藥苦口利于病,墨規,要喝完。”那聲音又輕柔地說。
宋祁只好舒展開眉頭,乖乖咽下嘴里藥汁。
即便是夢,他也不想讓她為難。
一口接著一口,不知多了多久,他感覺到自己被放回了床上,那道模糊身影緩緩站起身,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住她,低聲哀求:“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走。”一會后,輕柔悅耳聲音響起,接著,唇上落下一個柔軟觸感。
指尖輕劃過蒼白地近乎透明臉龐,沿著頜骨爬上鬢角,輕柔地撫觸按揉,試圖讓睡夢中人放松下來,讓緊繃臉部肌肉緩和下來。
管如此,床上人依舊睡得很不安穩,不時痛苦地顰起眉峰,腦袋微晃,眼簾顫抖著似乎下一刻就要睜開。
“我這里,墨規,我這里。”顧安年帶著淺淺鼻音低聲安撫,俯身他眉間輕輕落下一吻,心疼得幾乎揪了起來。
那樣肆無忌憚,威武矯健一個人,如今卻虛弱成這副模樣,怎能不讓人心疼。
溫柔安撫下,宋祁眉峰舒展開來,連呼吸也平穩不少。顧安年探了探他額頭,見沒有發汗,溫度也算正常,心里不免松了口氣。
不放心就這樣放下他,沉思片刻,顧安年褪掉外裳與鞋襪,爬上床鉆進被窩里,費力地將宋祁翻轉個身,讓他枕自己肩膀上,而后親了親他額頭,蹭著他頭頂將他抱緊,低聲道:“好好睡吧,我一直陪著你。”
或許是她這句話起到了作用,或許是宋祁感覺到了熟悉氣息,后面宋祁睡得安穩不少,至少,沒有再皺眉頭了。
連日奔波趕路,顧安年亦是疲憊非常,確定宋祁安穩之后,緊貼著熟悉溫暖懷抱,她再也抵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當陽光透出木窗上糊著高麗紙射進屋內,零星幾聲鳥啼喚醒了沉睡中人。
眼皮光線刺激下微微顫動,宋祁微顰起眉頭,緩緩睜開眼。許是沒有睡醒,燦若星辰眸子里含著一層薄薄水霧,如夢似幻般,只不過瞬間,那眸子便清亮起來,顯示著眸子主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意識回籠瞬間,宋祁便覺察到了身邊有人,那一瞬間,他無疑是震怒,只是當感受到那熟悉體溫與氣息,看到那心心念念容顏,他又驚得愣住了,隨后是狂喜,不解,擔憂,恐慌,種種情緒交雜一起,只是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是做夢。
終,一切都歸于平靜。
管他是夢是幻,他只要能看到她就足夠了。
這般想著,宋祁淡然地重躺好,想了想,還是枕到了那單薄瘦削肩膀上,眷戀般深吸了口氣,鼻端充斥著熟悉體香,瞬間便讓倦怠身心得到了舒緩。
像是擔心眼前人下一秒便會消失般,目光不舍得移開一分一秒,緊緊盯著眼前人,默默心底描繪她一切。
這是多天來,宋祁沒有一天像現這樣精神清醒,顧安年就像是他療傷圣藥,只要看到,就能治愈一切。
顧安年是強烈注視下醒過來,睜眼便看到那直勾勾盯著自己雙眼,然后是神色淡淡宋祁臉。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有些尷尬,隨后心中便只剩了擔憂。她去而復返,也不知他心里是如何想,她傷了他,也不知他是否還愿意見她……
顧安年局促地垂下眼,全然沒有察覺到兩人如今情形——蓋著一張被子,宋祁還壓她身上,只是慌亂地沉默著。
宋祁也沒有開口,顧安年睜開眼那一刻,他已經肯定自己不是做夢,也肯定眼前眼就是自己心里那一個,不是任何人假冒,因為那雙眸子,是旁人所沒有。
至于他為何也不說話,自然是因為他還沒有看夠這個離開了十多天人兒。
說來,他是應該生氣,只是看到她回到了自己身邊,心里怨,心里恨,心里氣,便通通都消失了,他只知道,這個人自己懷里,這一點比任何都重要。
一向沉得住氣顧安年,這一次卻鎮定不了了,自知有錯理虧她,心里又慌又怕,胸口像是揣了兔子般,砰砰亂跳個不停。沉默了好一陣子,她終是忍不住開口了。
清了清嗓子,顧安年低聲道:“王爺,該起了。”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開始鄙視自己了。她原本是想道歉,只是話到了嘴邊,卻自己臨時替換角色了。自認為伶俐口齒,此時此刻卻是變得無比遲鈍。
顧安年終于發現,自己說真心話時候,遠不如說假話時那般順溜。
這個認知,讓她無比挫敗。
不過宋祁關注點,明顯不顧安年去而復返這件事這上面。
好看俊眉微微皺起,他不滿道:“你昨晚不是這般喚我。”語氣里竟有絲撒嬌味道。
是,他已經知道昨晚一切也都不是夢境了。
“額……”顧安年被噎住了,她想或許她還是沒有了解宋祁這個人,因為他意點,永遠都跟其他人不同。
回憶了片刻,顧安年琢磨一番,望著他試探地喚道:“墨規?”
她記得昨晚她是這樣喚他。
只是喚出口,她不禁微微紅了臉。
昨晚是因為將將離別重逢,情到濃時,又見他形容憔悴虛弱不已,一時心疼,才情不自禁喚了這個名字,如今這般狀況下喚出口,倒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宋祁滿意地點頭,隨后想起什么似,指著自己唇,神色淡然地湊近了她,語調無波無瀾道:“你昨晚還偷親我了,我還記得。”
這平淡神色和語氣是要鬧哪樣?
顧安年警鈴大作,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危機感。
然,她開口尋求答案之前,宋祁又驀地沉下臉來,冷然道:“我很生氣。”
心中一緊,顧安年眼中浮起深深愧疚與自責,垂下眼輕聲道:“你生氣是應該。”
宋祁往下壓了壓,抬起她下巴,讓她看著自己,道:“對,我應該生氣,然見到你回來,我卻無法生氣。你回來了,這是否代表你心里同樣有我?就像我心里有你一般?”
這番話,讓顧安年心中加酸澀難受。
她心里是希望宋祁生氣,甚至是恨她怨她都好,這樣她心里多少會好過一點。說白了,她就是自私地不想被自責和愧疚淹沒,不想自己虧欠他太多。
紅著眼眶,顧安年哽咽著開口:“我……”
宋祁食指壓她唇上,眸色幽深,一字一頓問道:“你只要告訴我,你為何回來。”
說出這句話,宋祁心中也是忐忑,但是他不得不問,他不想她懷著一個不確定答案回來,若是那樣話,還不如離開。
聽出他話語里一絲焦慮,顧安年丟臉地吸了吸鼻子,歡喜地扯出一抹笑,抬手抱住他脖子,遞上自己雙唇,堅決道:“為了你,為了你回來。”
瞳孔微縮,繼而染上深深笑意,宋祁彎起唇角,擒住自動送上門香甜雙唇,溫柔又帶著絲急切地加深這個吻。
呼吸相交,氣息相疊,唇齒相依,像是要確認彼此存般,不斷深入,互相索取,這個兩人間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親吻,味道比想象中美好數千萬倍。
因為太過美好,分開時,兩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深深呼吸,顧安年枕宋祁胸口,低喃道:“以往總是聽旁人說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此話當真不假。”
“現知道也不算晚。”宋祁嘆息著將她擁得緊,含笑回應。
“是吧。”顧安年跟著嘆了一聲,若不是此次離開,她不會知曉原來早不知不覺中,宋祁就已經進到了她心里,聽到他重傷病危那一刻,她幾乎以為自己會窒息死去。好他還,一切還不算遲,她還沒有失去這個人。
想到這里,她抬頭望著宋祁,問道:“我聽聞你受了重傷,刺客已經抓到了嗎?”
“哪里來刺客,不過是我故意讓人演一場戲罷了。”宋祁淡然一笑,安撫地拍了拍她肩膀,這才將當初她離開時事娓娓道來。
“當時我正收集朝中一些大臣與北羌密謀勾通證據,初三那晚我不府上,便就是親自帶領暗衛竊取證據,只是沒想回來便聽到你被劫消息。”說著露出一抹苦笑。
顧安年心疼地撫了撫他臉頰,道:“難怪當日沒有暗衛去追蹤我與先生。”她是知曉他她身邊安插了暗衛,當時還覺得奇怪,現才知其中緣由。
宋祁說輕巧,她卻知道其中兇險,要他親自出手事情,又怎可能如此簡單?想來他現如此虛弱,定是因為那日晚上受了傷。
斂下眼簾,蹭了蹭他肩膀,問道:“我記得離開前你手受傷了,現已經好了嗎?”
“已經好了。”宋祁淡淡一笑,還動了動右手,表示自己已經痊愈。
顧安年微微顰起眉,神色間有幾分懷疑之色。
宋祁無奈一笑,將她手拉到唇邊吻了吻,嘆息道:“不提這些了。”都已經過去了,不管當時有多難過多痛苦,只要現能擁著這個人,就足以彌補了。
顧安年知曉他定是有所隱瞞,見他不愿說也不著惱,心里想著一會問福祿與陳媽媽去,嘴上應了一聲,道:“嗯,該起了,你還要喝藥。”rs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