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清 第一一九章 客官,辣么大的炮彈,多來幾發吧!
第一一九章客官,辣么大的炮彈,多來幾發吧!
第一一九章客官,辣么大的炮彈,多來幾發吧!
作者:青玉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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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陸部隊由瀆叻碼頭出發沒過五分鐘,“蝮蛇號”上的巴斯蒂安上校就發現,現實和計劃出現了偏差。
原定的計劃是,瀆叻碼頭至大興門的這段路,艦隊在河面上一路遙遙“伴行”,隨時準備為登陸部隊提供對岸炮火支援。
可是,沒過多久,問題出來了——艦橋上的人,看不見登陸部隊了。
原因很簡單:升龍城四門之中,臨紅河的祥符門是東門,登陸部隊的目的地大興門是北門,紅河的流向是由西北而東南,則作為升龍城北門的大興門,距河邊其實有相當的一段距離,所以,瀆叻碼頭至大興門的道路,同紅河不是平行的,而是愈往前走,距離河邊愈遠——也即是說,距河面上的艦隊愈遠。
陸地不同河面的一覽無余,有樹木遮擋和地勢起伏,登陸部隊很快就從巴斯蒂安上校的視野里消失了。
此時,艦橋上的人已看不見登陸部隊了,不過,瞭望臺上的觀察手,還是看得見的,可是,再往前走,就算爬上了瞭望臺,也看不見登陸部隊了。
我犯了一個非常低級的錯誤!
巴斯蒂安不由大為沮喪。
丹尼斯安慰領導,“艦隊是否‘伴行’,對于登陸部隊來說,其實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區別——我實在想象不出來,安鄴和圖尼森會遇到什么非‘蝮蛇號’、‘梅林號’炮火支援不能解決的麻煩?”
頓了頓,“越南官方不可能自尋死路——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他們真的自尋死路,登陸部隊也可以輕松將之擊潰;如果是少數民間武裝——那就更加不必說了!上校,你曉得的,那班草寇,只要一排槍放過去,便會一哄而散,連第二排槍都不必放的!”
“嗯……”
“南圻的治安戰,”丹尼斯說道,“已經反復證明了這一點,所以,咱們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說的也是。
可是,我的心里,為什么還是隱隱不安呢?
事實證明,領導就是領導,不安是有道理滴。
加特林機槍咆哮起來的時候,巴斯蒂安渾身神經質的一震,立即豎起了耳朵,很快,岸上傳來的槍聲,猶如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響成了一片。
他的眼中射出寒光,“登陸部隊遇襲了!”
似乎確實如此,巴上校、丹少校兩個,都聽得出“夏賽波步槍”射擊的聲音——這是登陸部隊在還擊。
丹尼斯大為愕然:難道,越南人真的跳出來“自尋死路”了?亦或是幾個“草寇”不知死活?
他凝神傾聽了片刻,臉上的神色,漸漸舒展開來,“沒關系——不是什么大麻煩!”
微微一頓,“上校你聽,‘夏賽波步槍’射擊的聲音,十分疏落,這說明,登陸部隊連戰斗隊形都未展開,只不過在隨意放槍罷了——敵人的人數,必定很少,對于登陸部隊來說,并不算正式的戰斗。”
“可是,對方的——
“上校,對方根本不是在放槍!槍聲——不,其實根本不是槍聲——如此密集,天底下哪兒有這種槍支?”
“啊……也是……”
巴斯蒂安想了一想,再仔細的聽了一聽,臉上的神色,也放輕松了,“確實是!——那么,對方是在——”
“放鞭炮!”丹尼斯說道,“亞洲人——越南人、柬埔寨人、還有中國人,都愛玩兒這套把戲!這叫‘故布疑陣’!南圻打治安戰,就遇到過類似的情形,剛開始的時候,確實能夠唬一唬人,可是,玩兒多了,這套把戲,也就不靈光了!”
放鞭炮?
嗯,好像頗有道理的樣子?
巴斯蒂安還在沉吟,丹尼斯又說道,“我猜想,敵人大約根本就沒有正經現身——登陸部隊不過是在向燃放鞭炮的地方開槍,而‘故布疑陣’的人,必定是一點燃了鞭炮,便逃去無蹤——只要手腳慢一點點,就會被打成蜂窩了!”
有道理,有道理。
不過,有道理歸有道理,沒有親眼目睹,終究是放心不下啊。
“到底是不是我猜的這么回事兒,”丹尼斯繼續說道,“遲一點兒見到安鄴、圖尼森他們,一問就都曉得了。”
呃——
好吧,希望你們能盡快見面。
“這樣吧,”巴斯蒂安說道,“放一條小艇下去,派一支小分隊上岸,抄近路——”
說到這兒,比劃了一下,“從這兒穿過去,追上登陸部隊,看一看具體情形,再定進止。”
丹尼斯老大不大樂意,登陸部隊既都下了船,所謂“小分隊”,就只能是他的水手了;可是,從分工上來說,水兵并沒有執行岸上任務的義務——我們又不是海軍陸戰隊!
本來呢,你就不應該把六百二十人都放出去——總該留百來號人做預備隊的吧?
好了,現在出狀況了,叫我來替你擦屁股?
還有什么“抄近路”——哎,這兒哪有什么“路”啊?“穿過去”——只能從草木蔥蘢中穿過去,這個,萬一真遇到“草寇”呢?
“小分隊”才幾個人,是不是“放一排槍”,人家便“逃去無蹤”,可就不大好說了。
就沒有遇到“草寇”,遇到蛇啊、螞蟥啊、毒蜘蛛啊,也不大好嘛。
“有這個必要嗎?”
“有!”
巴斯蒂安的語氣,十分肯定,并不是同他商量的樣子,“我們這兒看不見登陸部隊,萬一安鄴和圖尼森他們需要艦炮支援,準確的距離、方位等數據,就只能夠由這支小分隊提供了——不然,就算登陸部隊真的遇上了大麻煩,我們也不曉得往哪里打炮。”
說到底你還是不放心啊。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只能遵照執行,不過——
“這樣吧,”丹尼斯靈機一動,“我船上的人,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也不曉得該派哪幾個過去?哎,不是還有十五名炮兵嗎?派他們過去吧!反正,他們閑著也是閑著!”
頓了頓,“再者說了,測距什么的,也是炮兵的強項嘛。”
巴斯蒂安心中暗罵:什么叫“一個蘿卜一個坑”?船上的哪個崗位,是沒有輪班的?炮兵——哼,萬一出了什么狀況,哪個服侍那兩門山炮啊?
不過,這個話不好說出口——山炮要人服侍,艦炮難道就不要人服侍了嗎?
“這樣吧,”巴斯蒂安說道,“炮兵、水兵,各出三人——雖然測距是炮兵的強項,可是,艦炮和山炮,畢竟不是一碼事兒。”
領導既然讓了半步,丹尼斯也就不為己甚,于是,三名炮兵、三名水兵,共同組成了“偵察小分隊”。
小艇放到了河面上,“偵察小分隊”順著繩梯往下爬。
就在這時,艦橋上的巴斯蒂安和丹尼斯,心頭同時微微一顫:半空中,一種奇異的尖嘯聲,由遠而近。
這種尖嘯聲,作為海軍軍官,他們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這是艦炮炮彈飛行的聲音!
哪兒來的——
一個念頭沒來得及轉完,“蝮蛇號”左舷外的河面上,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此時,艦炮發射的巨響,才從左后方遙遙的傳了過來。
巴斯蒂安和丹尼斯還沒來得及扭過頭去,數以噸計的河水已從半空中回落下來,兜頭兜腦的砸在“蝮蛇號”的左舷上,還掛在繩梯上的“偵察小分隊”首當其沖,毫無思想準備的六個士兵,幾乎被同時沖了下去。
如果直接掉到河里,水性足夠好的話,問題應該不太大,可是——下面是小艇啊!
想象一下,六個成年男人,從十多米的地方,噼里啪啦的摔在一只小艇里,你砸在我身上、他砸在你身上——
呃,肉痛。
還沒完,炮彈入水激起的波浪,托起小艇,狠狠的撞上了蝮蛇號的船身,“砰”的一下,小艇的右舷裂開了一條大大的口子——這也罷了,關鍵是幾個已摔得骨斷筋折的士兵,像沙袋一般,被拋了出來,有的甩進了河里,有的重重的砸在蝮蛇號的船身上。
同時,整條“蝮蛇號”猛的晃了一晃——炮彈的落水點,距蝮蛇號左舷,不過就十幾米的距離。
靠!差一點點,就被直接命中了!
巴斯蒂安和丹尼斯都閃過一個念頭:這是一枚口徑非常大的炮彈——沒有九英寸,也有八英寸!
“蝮蛇號”主炮的口徑,不過才七英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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