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毒后 情場無父子2
私奔?
燕祈然險些被氣得吐血,他五歲的兒子要跟人私奔,私奔的對象還是他媳婦兒,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他吐血的事嗎?
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認自己教育的失敗,于是決定好好跟兒子談一談,叫道,“燕禳?媲”
燕禳在柜子里繼續打包著自己的東西,根本沒時間搭理情敵,不耐煩地扭頭道,“走開啦,我沒時間理你。丫”
燕祈然挑了挑眉,閑步走了進來,踢了踢堆了一地的大包小包,站到柜子邊上道,“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了不要跟你說話,你煩不煩?”繁忙中的燕世子被人糾纏之下,惱火地隨手抓起一只自己的小靴子就扔了出去。
燕祈然一抬手,輕輕松松地接住了,瞅了一眼他正在打包的東西,淡淡說道,“那木拼圖是我做的。”
燕禳停了,看著手中的玩具,悲憤地扔了出去,“還給你,我不要就是了。”
燕祈然接住,隨手放到一邊,瞥了一眼他又拿起的東西,又說道,“那個七彩琉璃杯子是我買的。”
燕世子抱著杯子咬了咬唇,又扔了出去,“還給你,小氣鬼。”
燕祈然接過杯子,在手里把玩著,閑閑的說道,“不僅這些東西是我給你的,你住的房子也是我的,你吃的穿的,都是我的,就連你也是我生的,你還想往哪跑?”
燕禳從大柜子里爬出來,淚汪汪地瞪著自家老爹,“我才不是你生的,一定是你撿回來的,小氣鬼。”
他見不得他要跟蕎蕎私奔,就要讓他一無所有,太可恨了。
不要就不要,他才不怕他呢!
燕祈然將他拎起來,走了幾步放到桌上,道,“站好了。”
小家伙雖然不愿意,但還是規規矩矩站好了,抽抽嗒嗒,要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燕祈然皺著眉頭道。
燕禳站在桌上,微微抬頭瞅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止住眼淚,“是你欺負人!”
燕祈然拖了把椅子在桌邊坐了下來,“我養了你五年,把你從小奶娃養到這么大,你現在丟下我就要走,是不是不對?”
燕世子聞言自己坐在桌上,小心翼翼抬眼瞅了一眼自家老爹,小聲咕噥道,“是你先給我搶蕎蕎的……”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燕祈然皺了皺眉,覺得是該好好糾正一下兒子的感情觀,
“禳兒,你現在還小,私奔這樣的話不能亂說,而且……”他說著,說著發現小家伙看他的眼神不對了,那樣不相信,鄙視且仇恨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你想離間我和蕎蕎嗎?你不會得逞的。”燕世子握著小拳頭義憤填膺。
他的爹爹人品怎么這么低下了,太讓人失望了。
“好好聽我把話說完!”燕祈然板著臉道。
“哦。”燕禳不情愿地應了應聲,聽著自家老爹的訓話。
燕祈然將手中的七彩琉璃杯遞給他,問道,“喜歡這個琉璃杯,是不是?”
燕禳一把抱在懷里,“嗯。”
“喜歡那個木制拼圖,是不是?”燕禳繼續問道。
“喜歡。”小家伙點了點頭。
“喜歡吃點心是不是?”
“嗯。”
燕祈然笑了笑,又問道,“喜歡爹爹,是不是?”
小家伙抬頭望了他半天,還是點了點頭,“喜歡。”
“所以,你也喜歡她,就像你喜歡這些,喜歡我一樣,知不知道?”燕禳循序漸進的引導思維,希望他那小腦瓜子能想明白點兒。
燕禳皺著眉頭望著自家老爹,神情一時間,有些迷茫。
燕祈然一見,想來自己的勸說,有了少許成效,于是道,“你現在還小,可能還分不清那種喜歡是什么,但私奔絕對是不合適的。”
燕禳歪著頭想了一陣,圓溜溜的眼睛一轉,然后說道,“我喜歡這個琉璃杯子,也喜歡那個木拼圖,也喜歡爹爹做的點心,也喜歡爹爹,可是……我還是更喜歡跟蕎蕎私奔!”
他說著,小臉綻起了燦爛如花的笑容。
燕祈然氣得咬了咬牙,抬手撫了撫額,被他氣得頭疼,自己聰明一世,怎么偏偏對上這個油鹽不盡,完全不講道理的家伙,一點轍都沒有。
燕世子坐在桌子上,看著自家老爹一臉苦惱失落的樣子有些心生不忍,于是跳下桌子,走近前來安慰道,“爹爹,你生氣啦?”
“你說呢?”燕祈然瞪了他一眼。
燕禳想了想,伸手小手拍了拍自家老爹的手背,笑著說道,“爹爹,你放心,等禳兒長大聚了蕎蕎,我們會一起孝順你老人家的!”
燕祈然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起身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再留在這里非被他兒子給氣得英年早逝不可。
燕世子看著自家老爹拂袖而去的背影,滿懷勝利的一握小拳頭,“哇,燕禳好厲害!”
楚蕎在外面,瞅見燕祈然面色陰沉地離開,不由有些納悶兒,這燕小世子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把人氣成了那個樣子。
她望了望燕祈然離開的方向,狐疑地走進燕禳的房間,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燕小世子又哼著他的小白菜,調子很是歡快婉轉,足見他此刻心情是多么的愉悅。
楚蕎伸手輕輕敲了敲門框,“燕禳?”
燕世子聽到時間從柜子里爬出來,“蕎蕎,你怎么進來了?”
“你這是……”楚蕎瞅著屋里這大包小包,皺起了眉頭。
“我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等你辦完事,我就可以跟你去西楚了。”燕小世子一臉認真地說道,笑得那叫一個如花燦爛。
楚蕎頓時嘴角抽搐,她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拐賣孩子的。
“那個……”
“你不愿意留在這里,那我就跟你去西楚啊,反正等我長大了,是一定要娶你的。”燕禳仰著小臉,笑著說道。
楚蕎有些哭笑不得,想來方才燕祈然也是被這小家伙這般豪言壯語給氣走的吧!
“那個……”楚蕎蹲下身來,微皺著眉頭,說道,“你現在還小,離開了這里,你爹爹會擔心的。”
“等我長大了,我們成了親,我們一起回來孝順他老人家,不就行了。”燕禳歪著頭,認真說道。
“哈哈哈……”楚蕎被這小家伙的想法,給逗得大笑不已。
燕祈然他也不笨啊,怎么就教出了這么活寶的兒子。
燕禳卻一本正經地盤算道,“反正不能再留在這里,不然爹爹一定會打壞主意的,咱們走個十年八年的,那時候我也長大了,爹爹也老了,那時候他就搶不過我了啊,你肯定也不會看上一個老頭子的。”
楚蕎笑著捏了捏孩子圓圓的小臉,說道,“過個十年八年的,我也老了,那時候你就會發現,你喜歡的是漂亮的小姑娘。”
“我不喜歡小姑娘,我只希望蕎蕎!”燕禳握著小拳頭,認真地說道。
楚蕎笑了笑,問道,“你喜歡我什么?”
這么小的小不點,滿腦子就想著談情說愛,燕祈然這父親當得也太過失敗了。
燕禳聽了撓了撓頭,認真想了想,然后道,“想不出來,但我就是喜歡,就是要娶蕎蕎,一直要跟蕎蕎在一起。”
楚蕎挑了挑眉,無奈地搖頭,這蠻不講理的德行,跟他老子真是如出一轍。
燕禳伸手拉住楚蕎,神秘兮兮地道,“走,你跟我去個地方,我有東西給你。”
楚蕎被他拉起身,跟著小家伙穿樓過閣繞了好遠,最后爬上王府內最高的一座樓閣。
“你能帶我上去嗎?”小家伙指了指房頂,說道。
楚蕎笑了笑,拉著她足尖一點,兩人一起上了房頂上,遠闊的視角不僅可以看盡整個宸親王府,甚至可以看到王府外的長街。
“來這里干什么?”楚蕎拉著燕禳坐在房頂上,問道。
燕禳小臉揚起一個神秘兮兮地聲音,然后從衣領里摳出一個掛在脖子上的銀哨子,沖著她搖了搖,“你看著哦?”
小家伙說完,含著銀哨使勁吹著,哨子很奇怪,聲音不大,卻可以傳得很遠。
楚蕎正思量著,邊上的小家伙眼睛一亮,欣喜地朝著遠處的天空招手,“大雪鷹,大雪鷹,我在這里!”
楚蕎順著他招手的方向望去,遠處的天空之中,一只罕見的雪鷹正朝著這邊飛來,在他們頭頂盤旋了幾圈,然后落在了燕禳的小肩膀上,可能是太重了,燕禳被壓得身子都斜了斜。
“你怎么又長胖了,以后會飛不動的。”燕禳皺著小臉,伸著小手摸了摸雪鷹的頭。
楚蕎笑著側頭望著蹲在他肩頭的雪鷹,這是生長于雪山之巔,頗具靈性的珍禽,甚少有人能馴服它,她也只是從書中聽聞,今日倒真的見了。
燕禳取下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銀哨遞給楚蕎,說道,“這是禳兒最喜歡的大雪鷹,送給你。”
楚蕎愣了愣,將銀哨接過又掛到小家伙的脖子上,“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吧!”
“你不喜歡禳兒嗎?”燕世子見她不接受自己送的禮物,小臉滿是失落,“大雪鷹很聰明,很聽話的。”
楚蕎搖了搖頭,道,“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還是留在你身邊好,我不善長跟它打交道。”
這樣靈性的珍禽,想來也是燕祈然馴著留在小家伙身邊,以便隨時知道他在哪里,保護安全的,她哪能拿走。
她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宸樓的方向,曾經也有那么一個人,想要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予她,只是如今,她再也看不到那個人在哪里了?
他在很近的地方,卻又好像隔著好遠,好遠……
“以前爹爹也經常帶禳兒來這里跟大雪鷹玩的,以后他肯定不會再跟禳兒玩了。”燕禳難過地嘆了嘆氣。
他也不想惹爹爹生氣的,可是爹爹干嘛要跟他搶蕎蕎嘛!
“不會的。”楚蕎笑了笑,她可沒打算真要把這小子帶回西楚去。
燕禳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在楚蕎面前提情敵,于是問道,“西楚在哪里,離上京遠嗎?”
楚蕎笑著指了指西邊的方向,道,“在很遠很遠的那邊,就是西楚了。”
她來從岐州離開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當時自己的悲痛之下一紙留書來了上京,諸葛無塵,沁兒,玉溪他們一定都很擔心。
當時只顧沉浸在自己的傷痛,竟忘了他們,論及當時的痛苦,諸葛無塵和燕定然也不亞于她當時的悲痛和憤怒。
諸葛無塵才剛剛與家伙團聚,便要面對那樣殘忍的決別,燕與縈縈好不容易要走在一起,卻又永遠失去了她……
他們都遵守著縈縈的遺言,不想她卷入這場仇恨之中,她最終也辜負了他們的好意。
縈縈為她所設想的,她都懂,她那樣聰明早就看穿了她,看穿了她還未曾真正放下燕祈然,所以她不想因為自己的死,而讓她與他再次對立為敵。
她希望,將來她與他還有機會重新走到一起,所以苦心成全。
她懂,她全都懂……
可是,如今的燕祈然,如今的她,早已沒有了未來。
燕禳順著她指地方向望去,望著云霞滿天的盡頭,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原來爹爹以前經常望的地方,就是西楚啊!
可是,他為什么要望那里……
一陣冷風吹過,楚蕎驀然回過神來,側頭望了望邊上的小家伙,笑了笑,說道,“這里有點冷,咱們下去吧。”
“嗯。”燕禳點了點頭,讓大雪鷹自己飛走,然后讓楚蕎帶著自己從房頂上下來。
夜里,楚蕎一如以往的計劃準備與花鳳凰和黑鷹外出行動,正要出門,燕祈然卻直直站在了門口,將她堵在宸樓。
“三天之內,不許出去,不許動武!”
楚蕎沉著臉,針鋒相對,“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你想干什么是與我無關,但你這手再傷一回給落了殘廢,我若是醫出個殘廢,傳出去丟人。”燕祈然站在門口,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楚蕎只恨自己武藝不精,打不過他,不然非一腳把他踹開不可。
“別把人都當白癡傻子,難不成離了你他們就不成事兒了?”燕祈然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外面的花鳳凰和黑鷹,冷聲哼道。
“你……”花鳳凰心中那個怒啊。
黑鷹卻攔住她,上前對楚蕎道,“主子留下養傷吧,剩下的事我們去辦就行。”
雖然對這個宸親王沒什么好感,但他總歸還是為楚蕎著想的,她那傷確實不能再加重了,是該留下來好好休養一下。
楚蕎咬牙望了望攔在門口的男人,也知道他若不讓,自己便是生了翅膀,也出了這王府,于是望了望花鳳凰和黑鷹兩人,“你們行事小心些。”
“是。”黑鷹應了聲,拉上花鳳凰一道離開。
楚蕎看著兩人離去,一語不發地進了房內,重重地將劍拍在桌上,卻又震得手臂上的傷口一陣陣疼痛。
燕祈然閑步走進屋內,把藥拿了過來,想要替她換藥,楚蕎卻斷然拒絕了,自己動手上藥包扎,不再讓他插手。
“當年,上京城外,你放了我們一次。這一回,你又幫了我一次,作為回報,我可以答應你兩件事,但要與我報仇的事無關。”楚蕎平靜地說道。
她不想再欠著人情糾纏不清,既然已經無法再走到一起,就分得明明白白吧!
燕祈然望著了她半晌,說道,“好,既然你這么說,那就答應我第一件事,以后不要去找什么神王遺物,也不要再跟那些神域魔域的人牽連。”
楚蕎聞言皺了皺眉,這是他第二次向她提這樣的要求。
“好,我答應你。”
“至于第二件事,以后再說吧。”燕祈然說罷,起身自己回了軟榻看書去。
楚蕎點了點頭,而后望著窗外濃濃的夜色沉默了許久,聲音有些壓抑的顫抖,緩緩說道,“那個人害死我最好的朋友,我本是一定要殺了他的,但你總歸幫了我很多,這一次我不會取他性命。”
燕祈然抿唇,沒有說話,卻也知道這一步的退讓,對她而言,有多么艱難。
良久,楚蕎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所以,以后不管我再發生什么事,是生是死,你也別再插手了,雖然過了五年,也經歷了這么多事,即便到現在,我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但是以后……我想試著忘了你。”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