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 47,有女如云,匪我思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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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上的水仙花開了,嫩黃的花朵綴在枝葉的頂端,清雅的香氣在院中悠悠蕩蕩。(**看'小說)呂姨擔心枝葉太過茂盛,花根承受不住,特地把花盆擺到外面凍凍。
小帆帆起得早,瞧著一簇簇花特別新奇,小手一直往那邊伸。
門外刮點小風,天灰暗暗,又一股寒流從西伯利亞過來,氣象臺說將有一場大雪。唐嫂擔心小帆帆著涼,把風帽拉拉好,指著水仙花,教他說:“花”。
小帆帆還不太會發音,小嘴跟著唐嫂張得溜圓,然后呼呼地吹氣,逗得唐嫂直笑。
勤務兵在擦車,看著這邊,也呵呵地樂。他已經陪呂姨去過一趟農貿市場了,買了不少的菜和水果屯著,這樣下雪天就不用外出了。
小帆帆不一會就覺得花沒意思,烏溜溜的眼睛看向客房,小身子扭得像麻花。
“乖,讓媽媽再睡會。”唐嫂換了個方向。卓將和諸航差不多凌晨才回家,兩人還去她房間看了下帆帆。小帆帆并不是和她睡一個被窩,單獨睡在嬰兒**。燈光擰亮時,小帆帆睡得迷迷糊糊,眼睛睜了下,看見是他們,笑了笑,又睡了。
看不見客房,小帆帆不干了,尖叫著抗議。
“帆帆,早上好!”卓紹華身著筆挺的軍大衣從臥室出來,手中拿著軍帽和公文包。
“不吃早飯嗎?”唐嫂問道。
“還不太餓。”卓紹華把包遞給勤務兵,戴上軍帽,抱過帆帆,“我知道帆帆想豬豬了,好,我們去把她吵醒,告訴她要考試的孩子可不能睡懶覺。”
帆帆玩著他帽沿上的軍徽,流下幾滴口水。
卓紹華正要**門柄,里面傳來一個響亮的噴嚏聲:“不要進來。。。。。。阿。。。。。。嚏!”
“怎么感冒了?”昨晚到家時還好好的。
“大概是昨天那條裙子惹的禍。”屋里,諸航胡亂拭著鼻涕,睡到早晨,感覺嗓子沙沙的,渾身酸疼,額頭也有點燙。
小帆帆聽到諸航的聲音,忙轉過頭去,小鼻子頂著門,委屈地朝卓紹華翹起小嘴。
“豬豬病了,咱們不打擾她,好嗎?”卓紹華低頭親親帆帆。
帆帆哪里肯依,一聲接一聲的嚎叫,仿佛向屋里的諸航求救。
那叫聲真是太慘烈,諸航無力抵抗。撐著下床去洗手間拿了條毛巾,蒙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進來吧,只能一會哦!”
卓紹華推開門,小帆帆揚著一張笑臉,小手歡騰地揮動著。
笑容還沒展開,一下凍結在嘴角。他瞪著**那個頂著頭亂發的蒙面人,嚇得直往卓紹華懷里埋。
諸航哭笑不得,“你個小樣,換了馬甲就不認識了?是豬豬呀!”
小帆帆不肯抬頭,嗚嗚地哭。
卓紹華輕輕拍著帆帆,看著一臉氣憤的諸航,嘴角飛揚。
諸航翻了個白眼,無奈**毛巾,“壞家伙,你就想看我個素顏,是不是?”
小帆帆從卓紹華臂彎里偷偷瞄過去,歡笑地咧開嘴。
“是他硬湊過來,要是被傳染上,不是我的錯。”諸航聲明。
卓紹華拭了下她的額頭,是有熱度,“一會吃點感冒藥,再睡睡,爭取發點汗,把病毒壓下去。”
小帆帆張開雙臂要諸航抱。
卓紹華沒有阻止的意思。諸航嘆口氣,接了過來。小帆帆瞪著枕邊的毛巾,眉頭一蹙,似乎它會把豬豬搶走。
諸航把那毛巾扔遠了,他這才在她懷中活潑起來。
“對于帆帆來講,感冒不可怕,找不到你才最可怕。”他看著她吸了吸鼻子,像只懶散的貓咪。忍不住又欠,摸摸她的額頭,臉腮不經意滑過她的,仿佛她送上的一個早安吻。
諸航的臉本來就紅,現在更紅了,把帆帆高高舉起做掩飾。
帆帆以為她在逗他,那笑聲象哨子迎了風,又尖銳又脆亮。
“我早晨要開會,得提前去準備。中午給你打電話,讓呂姨給你做點開胃的。對了,要不要我去公寓幫我拿點書過來?”
“不用,網上有培訓,也有模擬試題。”
“那行,我走啦!”他欠身吻了下帆帆。“帆帆,和爸爸再見!”
諸航舉起帆帆的手揮了揮。
“諸航,”到門邊時,他回了下頭。
“嗯?”她抬眼看過去。
“謝謝!”
“謝什么?”她有點納悶。
“謝謝回家。”他帶上門出去了。
她終于記得這個家了,真好!
諸航往后仰靠著床背,由著帆帆在懷中蠕來蠕去,她對帆帆說:“首長是不是有點奇怪呀,這個要謝什么呢?其實該我謝謝他給了我這么一個容身之所,不然昨晚那大冷的天能去哪?”
公寓的對面住著周文瑾和姚遠,她要和他們玩兩兩相望么?然后接受他的監督,讓他教她怎么做人?
寧檬當初把公寓留給她,想制造她和周文瑾接觸的機會,可能沒想到他會攜伴歸來。
真是不明白他氣成那樣是為什么?其實應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
他和姚遠出雙入對,她說過什么嗎?而他那么公然挑釁首長,她真的很難為情,都沒勇氣正視首長。
“我累了。”她看著首長,低低說出三個字。
然后,首長就把車開回大院。
真冷呀,呵出來的熱氣一下就凍成冰凌。她的腳坐太久,都麻木了,沒辦法走路。首長蹲下來,替她,讓血液循環恢復正常。
真是羞人,卻又有點感動。
他們先去看小帆帆,接著各自回屋。
她沒辦氣洗漱,埋在椅中發呆。首長在門外問她要不要喝茶?
是有點渴,晚上吃的火鍋,射擊時又出了汗,她起身開門,首長手里端著兩個杯子,一手是杯白開水,一手是杯熱牛奶。
“暖暖身子。”他坐了她的沙發,把牛奶遞過去。
她在床邊坐上,捧著牛奶捂手。
他先開口說話:“在射擊場遇到師兄,是不是嚇了一跳?”
她傾傾嘴角,笑意淺得捉不住,“也沒什么驚訝,是人才都想為國家效力。”
“你卻是個例外。”
“我算哪門子人才,只能編編小游戲。”她把杯子湊到嘴邊,牛奶溫溫的,正好入口。
“卓將,”她盯著杯沿,“你當初遇到佳汐,是怎么知道她就是你一生所愛的人呢?”
他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把杯中的水喝完了,才說道:“為什么這樣問?”
“你看你們相遇后就相愛、結婚,幸福地在一起,要不是佳汐意外去世,你們肯定能白頭偕老。而有些人也相遇了,也有那么點感覺,最后還是錯開,真麻煩,早知這樣就不要相遇。又不是演戲,情節曲折才吸引眼球。”
“如果還是會錯開,那說明那個人只是陪我們走一段路的同路人。人生分幾個階段,只有一人陪你到終點,那個人才叫伴侶。如你所說,我是不是也該埋怨,佳汐只陪了我四年,而我似乎還得有個幾十年才會老,我要后悔遇見她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茫然搖頭。
他含笑眨了下眼睛,“我知道。其實我覺得你不需要糾結,說不定下一站遇到的就是珍愛你一生的人。你更應感謝路過的那個人,在你獨行的時候,他陪過你。”
“我。。。。。。又沒說是我。”她窘然地狡辯。
能做得這么豁達,談何容易。
在分開的那一瞬間,心會隱隱作痛。
“嗯,你現在已有了帆帆,不需要遇見誰的。”他半真半假地揶諭。
她嘿嘿笑。
“阿嚏。。。。。。”諸航又是一個大大的噴嚏,噴了帆帆一頭一臉。
“壞家伙,你都不躲一下。”**紙巾,細細地替帆帆擦凈。
帆帆眨巴眨巴眼睛,嗅嗅鼻子,似乎也想模擬一個。
諸航樂了,感冒仿佛也好多了。
卓紹華心情愉快地走進辦公室,秘書給他砌了杯茶,把幾份公文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提醒他下午國防大學那邊有堂公開課,軍委領導們會去聽課。
他點頭,父親卓明應該也在的。
“卓將,和北京軍區也聯系過了,這次冬季征兵是在湖南湖北那幾個省,去帶兵的同志這兩天就出發。”
“好,麻煩你了,課一結束,我就給他們打電話。”
秘書笑笑,“那我先去會議室布置了。”
“去吧!”卓紹華打開公文。
剛看了一頁,聽到外面人有喊:報告。
“進來!”他抬起頭。
周文瑾抬手敬禮,“首長好,我是網絡奇兵新來的中尉周文瑾。”
“有事?”卓紹華擱下手中的水筆,沒什么表情。
周文瑾今天也是參會成員,這幾天,他們都在外面接受新兵培訓。
“昨晚對首長有失敬之處,請首長原諒。”
“又不是在部里,沒那么多講究,我沒覺著你有什么需要原諒的地方。”卓紹華說道。
“是,首長!”周文瑾腰板挺得筆直。
“還有其他事?”卓紹華又拿起了筆。
“首長曾經問我認識的人中,有沒有象我們這樣精通計算機的人,我推薦了我的師妹諸航。當時,首長就認識她嗎?”
卓紹華眉宇一沉,“周中尉,你是以什么立場來問我這個問題?”
周文瑾沉默。
“如果昨晚沒睡好,那么請假回去休息。私下相處,可以不拘小節,站在這兒,你就得是個合格的中尉。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從學校到軍隊,你似乎還沒找到自己的定位。今天的會議你不需要參加了,回去把部隊條規溫習個幾遍。”
周文瑾愕住。
“還有,你必須牢記,有事要匯報,直接找你的上級就可以,他會負責向上層層轉達。這兒不是一個中尉隨便的地方,更不是閑聊的酒吧。現在不要妨礙我工作,出去吧!”
周文瑾臉脹得通紅,與卓紹華幾次接觸,他都表現得溫和親切,這樣的人板起面孔嚴肅起來,比長相兇悍的人更多幾份凜冽。
回頭看看緊關的房門,都不記得是怎么走出來的。周文瑾這才知,昨晚的首長真的太寬宏大度,是因為諸航在嗎?
豬對于首長很重要么?
屋內,卓紹華捏捏額頭,面寒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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