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靈人 第六十三章 墮天為妖
(txt全文字)
周蒙溪在床上躺了兩天，身體很疼，她只好少喝水不跑廁所，更不下床。月朔寸步不離地守在房里，守在她身邊。她倆都明白，周蒙溪不是和歆也不會是以前的周蒙溪，一個人的身上融合了兩世記憶情感，甚至連身體也介于兩世之間。但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份心意，彼此之間的那份牽絆和情感才是最重要的。有這點，不管周蒙溪的長相、性格變成什么樣，她都還是她，因為心沒變，人就沒變。
月朔寸步不離地守在周蒙溪的身邊，滿心心疼。她的指甲戳進周蒙溪的子直接挑破封印，周蒙溪的甬道內壁也讓她戳得傷痕累累。
周蒙溪躺在床上想了兩天，想和歆那一世，想周蒙溪這一世，想她與月朔之間。她低喊聲：“朔兒”，說：“我與你之間的這段感情注定會有背負和掙扎，人生間的情感，能演繹出那么多的精彩也正是因為這份背負與掙扎。如果少了這兩樣，人間和天上又有什么分別？”
月朔說：“反了。是因為情感和渴望才讓人即使明知道會背負也愿意為之努力爭取。又因為又太多的挫折和困難，爭取太不容易才會有那么多的掙扎，努力還是放棄？努力，也許結果并不會如意，還會為爭取付出許多許多的代價，放棄，也許很輕松卻等于失去。這是人的兩面性。在放棄與爭取之間，永遠只有一條選擇，選擇爭取的人從某方面來說是因為沒有放棄可以選擇。就像我選擇復仇這條路，我也想解脫，但大仇沒報，我得不到解脫，我沒有回頭路可以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我做不到把它當作沒發生。就像我要你、傷你，其實在我要你之前，我隱約知道要了你會對你造成怎樣的傷害，也會讓你失去身為天龍一族的很重要的東西。是我自私，我想要留下你，想讓你失去關于天龍族的那些永遠留在人間。但小蒙，我不后悔，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事后也曾恐懼害怕，以為你又變回和歆，以為最后還是失去。所幸，沒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她頓了下，說：“我的世界沒有別的，一片荒蕪空白，只有你。我很慶幸在仇恨結束后，還能有你，否則在仇恨結束的那天也就是我毀滅的那天。小蒙，你成了我的另一個執念。”
“有人進來了。”周蒙溪突然出聲，她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跟著曦玥的身影出現在房里。她的封印禁制，擋不住比她強大的曦玥。“母親。”周蒙溪低低地喊聲。
月朔起身，握緊拳，暗中警戒，靜立在床頭。
曦玥沉著臉問周蒙溪：“你還當我是你的母親嗎？歆兒”
“對不起。”周蒙溪低下頭去。
曦玥傷心地問：“事到如今，說對不起還有什么用？歆兒啊歆兒，你知道不知道你將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怎么樣的代價？你知道不知道你把你自己和天龍一族都毀了”曦玥痛心疾首，眼里噙淚，全身都在顫栗。
“和歆，無悔。”周蒙溪低聲說。
曦玥問：“你還記得什么是天罰嗎？你還記得什么是天劫嗎？你散了龍元，你毀掉子內龍族最寶貴的孕育精魄，歷經累世轉世投胎的你已經失去本身的天龍護體罡氣，如今連子里精魄所帶給你的天龍罡氣也失去，你還能是天龍嗎？歆兒如今半人半龍，墮天為妖，天劫即將降臨，你將如何渡過這場劫難？”
“天劫？”月朔低呼一聲。“天劫”于她早有耳聞卻從沒有親歷過。天劫就是一個劫數，當一個人做了違背天理的事后，上天會給予他懲罰或災難。就如修真者或飛鳥走獸等生活在大地海洋里的生物逆天修行妄圖修得真仙，上天就會降下天劫。月朔問：“小蒙不是拜了元始天尊為師嗎？怎么還不能逃過這一劫嗎？”。
曦玥冷哼一聲，根本不想理會這個禍害了自己女兒的妖孽。
周蒙溪說：“就算是神也有劫難要面對，天劫有時因為地上的生靈逆天觸怒天神，為天上神仙所降，有些則是違逆天道自然法則，前者或許可以逃脫，后者則只有看自己造化，誰都愛莫能助。”
月朔明白周蒙溪說的前者應該是指雷劫，她問：“既然這天劫不是雷劫，那是什么？”
“反噬”周蒙溪回道：“萬事萬物都講求一個平衡，一旦當平衡被打破就會引發一些事去調整成另一種平衡狀態。這就像生物鏈，當某種物種的平衡被打破就極有可能另發與之相關連的物種的滅絕或其他的災害。我是金龍之身，天生執掌天氣風云，本身對這些力量有特別吸納凝聚力和掌控能力，無時無刻不在吸納凝結這些能量到我的身邊聚入我的體內把它們轉化為能量為我所用，但天龍罡氣一頗，我撐控他們的力量削弱，將無法再完全操縱平衡這些力量，其結果就是要么我身上對這些能量的吸引力減弱或消失停止吸納它們，要么被這些能量反噬毀滅。又或者，從新修煉，再次掌控。”
曦玥問道：“你還有機會重新修煉嗎？”。放棄，何其容易放棄后想要重新拾起，又是何等的艱難。“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
“母親，我不后悔。哪怕只能再活一天，我也不后悔。我有負于您和天龍族，但我沒有對不起我自己，我為自己活過，我體會過活著的滋味，酸甜苦辣疼痛愛我都嘗過。”周蒙溪扭頭看向月朔，憂心地說：“我聽是擔心朔兒，如果我渡不過這道劫，不在了，她怎么辦？”
月朔淡聲說：“沒什么好擔心的。”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復存在。她說：“想那些沒用的，還不如多想想怎么渡過這道劫可有化解的法子？”
周蒙溪抬起頭看向曦玥，喊道：“母親”
曦玥說：“天氣形能之初，便孕育出四顆靈珠，風、雨、雷、電，如果你能夠得到這四顆靈珠，擁有的能量會比你之前更強大，駕馭天氣地時都不在話下。只是這四顆靈珠如今已不知遺落在何方。原本靈類都匯聚于昆侖神山，可天道輪換，昆侖神山早不知飄移到宇宙何處，風雨雷電四顆靈珠也化為靈獸不知所蹤。”
周蒙溪說：“在人間。兩千年前，我曾感應到過他們的能量。”
曦玥說：“人海茫茫，他們如果在人間，定然會隱匿行蹤，你怎么找尋？找你二姐幫，她消息靈通，會有辦法。還有一事，你大哥怎么了？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
“大哥擅闖虛無極界中了禁制。虛無極界是空間之神的棲所。母親也知道在宇宙形成時曾是一片混沌，后來，清氣上升、濁氣下沉，才有了天地。元始、靈寶、道德三位天尊為天界始祖，也是采清氣精華得道所成，然后才創造了萬物。然極少人知道，還有比這種清氣更輕也更為強大的能量，姑且稱之為極清吧。這種能量無比強大，也是構造天地的基礎，他們就是時間之神、空間之神，也是終極之神。他們的能量極其強大，是整個世界的支柱，同時又能令時間和空間在瞬間崩潰，再加上以前他們處在最原始游離意識狀態，元始、靈寶、道德三位天尊恐他們被打擾而造成世界毀滅，所以當他們發現空間之神存在地方之后，就在外面結下結界和禁制。哥哥擅闖空間，便是觸到這禁制。母親如果想救哥哥，只有去求這三位天尊。”
“你也進入過虛無極界，還帶和越和月朔進去過，為什么你們沒事？”
“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剛好與空間之神撞個正著，她對我的出現感到好奇，出手救了我。后來我們做了朋友，她教過我如何掌控空間能量，我運用所學，所以才免受其害。”
曦玥想到之前那位叫花瓊的女子，和元始天尊對她的態度，料到她就是空間之神，她看那女子對周蒙溪的態度極不尋常，于是問：“可否請空間之神相助？”求元始天尊，難和碩跑去找死，元始天尊他們下那結界就是為了讓闖進去的人死在里面，怎么可能出手相救救了一個，破了規矩，那禁地也就不叫禁地了。
“禁制不是花瓊下的，她所掌控的能量與三位天尊也大不相同，恐怕愛莫能助。如果花瓊能救哥哥，哥哥也不會昏迷著出來，她早在替我把哥哥帶出來時就出手救醒哥哥了。”
曦玥也沒了想法，她的三個孩子，一個與她對著干，一個成日與夢相伴如今更是昏迷不醒，而自己最看重的一個，又自甘墮落淪落如斯。她長長地嘆口氣，說句：“你好自為之吧。”黯然轉身，離去。若他還活著該有多好？靈妖啊靈妖殺夫之仇不共戴天，之恨永世不忘，她的兩個孩子還先后毀在靈妖手中，此仇此恨不報，她枉為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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