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靈人 第十三章 吸血“僵尸”
周蒙溪往后退了兩步,轉身就朝外跑。她剛沖到門口,聽到“咔”地一聲鎖響,一個念頭浮上她的腦海:“完了,門又被鎖了。”這是唯一的出路,被堵死。她貼在門上,轉身看向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來的月朔,口里喊道:“師傅我錯了。”捏著耳朵就蹲了下去。
下一秒,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周蒙溪提到空中。她拼勁全力想要掙扎開,但就像被什么束在身上一樣,動也動不了。周蒙溪在心里想:“噩夢,這一定是在做噩夢。”可這再像以前做的噩夢也不是夢啊!她嚇得幾乎快哭出來,顫聲喊道:“師傅,師傅放過我。師傅別殺我!”
月朔的鼻子里全是鮮血的味道,她甚至能感覺到周蒙溪背上流出來的血液的溫度。她定定地看著周蒙溪,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地靠過去。
“師傅,你沒有穿衣服。”周蒙溪提醒月朔,希望能轉移月朔的注意力,見月朔不為所動,她又說:“師傅,你走光了。”見還是沒用,周蒙溪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救命啊,有僵尸吃人了!救命啊,有僵尸吃人啊——救命啊——啊啊啊——”周蒙溪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摔倒在床上趴著,她發現自己能動了,趕緊往床角里縮,床上的被子枕頭通通往月朔砸去。
月朔的臉色卻是全變了,幽冷的目光直直地瞪著周蒙溪,從牙齒縫里蹦出幾個字,說:“我說過,我最恨別人說我是僵尸!”
周蒙溪貼在墻上,顫抖著說:“你不是僵尸那你就不會吃人不會吸人血了?”她故作放心地拍拍胸脯說:“那就好那就好,師傅我們該睡覺了,晚安。goodnight!”話音剛落,月朔已飄到她的跟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膀把她翻過身面抵在墻上背向外。
周蒙溪嚇得魂飛魄散,“啊——”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堪稱凄厲至極的嚎叫,猶似臨死慘嚎。
月朔俯下身子,冰冷的唇貼在周蒙溪背部的傷口上吮吸、舔舐。傷口不深,所以流出來的血不多,那點子血進到嘴里非但沒止渴反而更激起她的渴求。她張嘴貼在那溫暖的背上用力地咬了下去。
“啊——”周蒙溪痛得崩緊身體仰起頭拼命慘叫。她奮力掙扎,但月朔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就像鋼釘一樣把她扣得死死的,她即使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仍不得動彈絲毫。周蒙溪的嘴里發出臨死前的瘋狂嗷叫,腦子里浮現的卻是另一幅畫面:她快死了,而且是被僵尸像野獸嘶咬東西那樣活生生地啃掉身上的肉咬死。周蒙溪甚至能想像得到鄰居聞到屋子的尸臭味請來警察撬開門后會見到一堆被啃得七零八落死狀極慘的碎尸。
周蒙溪仰起脖子聲嘶力竭地喊:“月朔,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月朔不理會周蒙溪,她的唇貼在周蒙溪被她咬傷的傷口上吮吸著鮮血。溫熱的血從肌肉里滲出來淌入她的嘴里,化作甘甜潤入吼。人,活人的血肉之軀,暖和的溫度、充盈著鮮血的肌膚皮肉、飽含生命力的軀體,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吶,而自己早已不是,她不想讓周蒙溪也和她一樣。月朔停止吸吮,放開周蒙溪,走到窗前,習慣性地抬頭看向天邊月。唇齒間殘留著鮮血余香,萬分回味。她回頭望向那癱倒在床上身體已經癱軟卻仍手腳并爬地爬下床意欲朝外逃去的周蒙溪,赤裸的背部被她咬傷的地方正往外淌著鮮血,布滿背部。她嘴饞地甜甜唇,抵擋不住鮮血的誘惑又晃到周蒙溪的身邊壓制住周蒙溪用舌席卷那流淌的鮮血。她跪坐在周蒙溪的身側抱住周蒙溪,唇舌繞在有鮮血的地方,牙齒輕輕地在傷口以及麥芽色的肌膚上啃咬,她下口極輕,不至于令周蒙溪再添新傷,但已咬傷的地方因為她的動作一直不停地流血。
疼,背后的傷口很疼,疼痛感占據周蒙溪所有思緒。這就是身處地獄的感覺吧。痛感彌蓋住懼怕與慌亂,留下的是逃不掉的絕望與等死求解脫。
背部的傷口痛到麻木,周蒙溪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中。
周蒙溪睜開眼,發現自己趴在出租屋里的床上睡著,鼻息間還有呼吸。還活著?難道昨夜在做噩夢?她起身,牽動背部肌肉引起一陣劇疼,她“咝”地倒抽口冷氣,冷汗沁出布滿額頭。
背上有傷,不是夢!
周蒙溪的眼角余光瞥見床邊坐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她扭頭朝月朔看去,下意識地抬腿就朝月朔踹去。
月朔的身形一閃,坐在床邊的她瞬間閃開,站立在床前。
周蒙溪跳下床,沖進廚房一把抓起菜刀就朝月朔劈去。
月朔的右手一揚,一把抓在菜刀上,曲指在菜刀上一彈,“嗡”地一聲響,周蒙溪被震得手臂一麻,抓在手上的菜刀隨即脫手。月朔接住菜刀順手一扔又那把菜刀穩穩地扔回菜板上插著。她說:“如果我是你,斷不會再干出找死的事。”
周蒙溪連退幾步,背靠在門上,喘著氣,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只吸血僵尸,可面對這樣一只僵尸,什么反抗都是徒勞,她身子一軟,又坐在地上。“你不是我師傅。”她厲眼瞪著月朔。原以為被百鬼纏身很可怕、死亡很可怕,天曉得被一只千年僵尸困在屋子里啃咬才是最可怕。
月朔瞪她一眼,拂袖就朝墻壁走去。她到墻根處,正欲穿墻而出,看見外面烈日當頭只好又退回來繼續跟周蒙溪耗著。她在床上坐下,說:“你行過拜師大禮,只有我逐你出師門的份,沒有你不認師傅的道理。再讓我聽到你說這話,我必將飲你血食你肉將你碎尸。”
周蒙溪打個哆嗦,說:“你不是已經這樣干了嗎?”
月朔勾勾嘴角,說:“你不是還活著嗎?我不也沒將你碎尸么?”腦海里浮現起昨夜飲周蒙溪血的場面,又想喝周蒙溪的血。她莞爾一笑,沖周蒙溪勾勾手指,說:“過來。”
周蒙溪向后縮了縮,很想摸件什么防身的東西,即使面對月朔,什么防身武器都沒有用。
“只要你順從我,我保證不傷你性命。”月朔的口氣是難得的和善,可她眼里閃爍的光芒讓周蒙溪不寒而栗。周蒙溪驚懼地在心里咆哮道:“你媽,又要吃人了。”她努力地把自己往墻里靠,恨不得能鉆到墻里去再也不出來。
月朔起身來到周蒙溪的跟前,一把抓起周蒙溪的手腕在腕脈上咬了下去。
“啊!”周蒙溪痛得悶叫一聲,縮成一團,用力地縮手想把手抽回來。月朔的力氣很大,她根本抽不回來。月朔咬破周蒙溪的血管,唇貼在周蒙溪的手腕上拼命吮吸那汩汩流出的鮮血。
周蒙溪縮在墻角,眼睜睜地看著月朔吸她的血,冷汗順著她的臉頰低下,驚嚇過度又急劇失血的她臉色已是蒼白。“月朔,我把命給你。”
“嗯?”月朔從鼻腔里發出一聲疑問。
周蒙溪接著說:“但你得答應我,替我照顧我的父母,并且永遠不能傷害他們分毫。”
“等會兒。”月朔飛快吐出三個字,繼續大口吮吸。
周蒙溪無力地靠在門上,血液的流失讓她感到生命也在流失。一直以來,她對月朔都懷有懼怕,可現在她突然什么都不怕了。或者是恐懼突破人類承受的極限而變得麻木吧。月朔低著手吸她的血,與她近在在咫尺。她從沒有這么近的這么仔細地看過月朔,這會兒撇開所有的情緒僅以一種打量的眼光來看月朔,才發現月朔比自己想象中更漂亮,比往日她眼中的月朔要年輕許多。或許是那身幽冷的氣息和衣袂飄飄的漢服所遮掩,遠遠地看月朔像一位孤立山巔的靈異月妖,不說老,但氣質更顯成熟,像一個二十四五歲的成熟女人,此刻近距離看月朔,才發現她輕得有些過分。“月朔,你死的時候幾歲?”
月朔怔了下,她冷冷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周蒙溪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有死。”
周蒙溪虛弱地笑了笑,心說:“都成僵尸了,還不承認自己死了。”她說:“我想,當年的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才有這么深的怨憤。怨氣難平,冤氣不化,尸體不腐,才會成變僵尸。
月朔冷冷地瞥了眼周蒙溪,喝道:“閉嘴。”她找來條繩子把周蒙溪的手腕系住,又去把一個裝滿藥的袋子提過來,從里面取出針線給周蒙溪的傷口縫針。她替周蒙溪縫好傷口,扶周蒙溪上床。
周蒙溪幾乎是掛在月朔身上被架到床上的,幾步路,走得她頭暈目眩氣喘吁吁。她不認為月朔不殺她,只是不想一次就殺了她,可能是想留著她慢慢放血喝血,保持血液新鮮和口感。她說:“你給我個痛快吧,就當是還我救你的人情。醫院里有很多血漿,你去那里有很多血喝。”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