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 689章 了結
正文689章了結
云虛愕然的一抬頭,發現是江無幽與岑墨白這對師姐妹,此刻正笑盈盈站在他的身前。[第一中文]
他的心中,頓時升騰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這兩個子,剛才一直站在一邊,沒有出手,現在卻要在他的身上,撿這個現成便宜!
只是他現在四面樹敵,可不能再得罪菡萏峰的人,強壓著怒氣說道:“兩位仙子,有何貴干?”
岑墨白笑吟吟的說道:“不敢當,愚姐妹來此,只是有一事,想與大師相求。”
他身后的步虛已經不耐道:“有什么話,快說!”
岑墨白道:“家師于菡萏峰上煉寶,歷十余年而不成,究其原因,是缺少了一件能夠鎮懾心神之寶,我聽說大師手中的天一玦,是當年伽樓羅尊者鎮壓萬之寶,想來必是合用的,不知能否相借?”
云虛勃然大怒:“你……”
他暴怒之下,脫口而出的臟話,卻又在最后時刻收了回來,看到岑墨白笑吟吟的神情,和眼中帶著的那絲冷意,頹然道:“好吧,我借!”
身后的步虛驚呼道:“師兄!”
云虛狠狠的回頭瞪了一眼,止住他們的不平之意,如今形勢在前,哪容得他不低頭?他已經狠狠的得罪了杜確,明明知道菡萏蜂就是要來撿他這個現成便宜,可現在他們仍然身處危境,尚未脫困,又如何能不低頭?再說將來他如果要抗衡杜確,還有借助菡萏峰之處,現在的形勢。已不容他有所選擇。
他鐵青著臉,飛快的將天一玦扔到岑墨白的手中。
岑墨白笑著收起,與江無幽讓開道路,云虛便帶著他手下的十名護法。飛快遠去。轉眼間便不見蹤影。
江元嬰向著下方看去,奇怪的說道:“咦,杜確似乎并沒有追上來啊。難道他不想斬草除根嗎?”
岑墨白輕笑道:“畢竟云臺佛國有弟子三千,勢力龐大,杜島主在結嬰之前,大概并不想大費周章。”她頓了一頓,又說道,“或許,他也不在乎這些。”
江元嬰出了一絲贊嘆的神情。“果然是英風豪氣,南海之中,已許久沒出過這樣的英雄了。你說,他將來會到哪一步?”
岑墨白搖頭道:“我不知道,但他能夠在結丹圓滿的身份。能行忍耐數百年而不沖擊元嬰,這份堅忍,至于在南海中無人能及,如今他又得了坤靈燈,說不定他真的有希望登上那南海之中,無人能及的巔峰之境。”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別人的事情,與我們有什么關系?還是吧!”
“咦?”江無幽道,“明月姐哪里去了?我們在此地設伏的時候。她明明說一會兒要來尋我的。”
岑墨白不耐道:“她或許是見戰局混亂,自行了。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處處看顧著嗎?尋不到你,自會回去菡萏峰,此地不能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她收好了天一玦。兩人飛快的向著上空升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這一場由杜確所引發的奪寶之戰,至此才算正式的落下了帷幕,杜確如愿的得到了坤靈燈和伽藍刀,阮千尋雖然受了重傷,但得到了五子同心杖,也算不虛此行,岑墨白看準了形勢,冷眼旁觀,最后突然出手,不費吹灰之力,便取了天一玦,倒算是她最為輕松。
而最大的輸家,除了一無所獲,灰溜溜遁的云虛之外,便要算眼前的這兩個人了。
陸皓雪臉慘白,目光在杜確與顧顏的身上游移不定,而連文清的臉鐵青,對面前的兩個人昂然而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顧顏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不停打量,眉宇之間,慢慢的浮現起一層殺氣。
陸皓雪忽然說道:“顧顏!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可大家相爭奪寶,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講,如今你們成了大贏家,難道非要斬盡殺絕嗎?別忘了,我身為朱紫島的三位副島主之一,如此喪命于此,我師父必然不會甘休,你可有準備,承受一位元嬰修士的雷霆怒火?”
她說話又快又急,一連串的說道:“如果你今天放我離去,我愿以重酬相謝,不單將我煉制的三具結丹傀儡都送給你,另外還可送你焚天雷與本島秘制陣圖,如何抉擇,你想想清楚!”
她這番話軟硬兼施,先是求饒,后是威脅,再以利之,不相信顧顏不會動心。
顧顏嘴角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她平生之中,做事謹慎,明事理,識進退,卻從來不會受人的威脅。
“陸島主,彼此相爭奪寶,自然生死兩便,可是你與人聯手,在旁邊伏擊我,這就不簡單是奪寶之事了。認賭服輸,你既然輸了,就準備承受后果吧!”
陸皓雪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她從顧顏的話語之中,聽出了決然之意,“顧顏,你真的敢殺我!”她本來想著,顧顏或許會在她的身上,多要求一些好處,但卻實在沒想到,顧顏真的有膽子殺她!
而顧顏卻也再不多言,她手掌揚起,朱雀環與玄魄珠,便同時飛臨于陸皓雪的頭頂之上。
陸皓雪低呼了一聲,她不顧一切的想要飛遁而去,但杜確的紫青兜率火,將她緊緊的困住,以她的修為,居然無法在其手下,移動得半分。
這時杜確忽然大笑起來:“阿顏,你今天打了一個痛快,可我還沒怎么活動筋骨,這次,就讓我來吧!”
他不等顧顏的回答,手指輕彈,九朵燈已經同時飛起,對準陸皓雪飛快向下落去。陸皓雪慘呼了一聲,九朵碧青的火焰合圍,她的身體頓時在火焰中化為青煙。一道淡淡的影子向上飄起。頭也不回的向著頂上飄去。
而杜確甚至連動都沒有動,從那坤靈燈的燈芯之上,便自行的發出了一道青光,飛射而去。在空中將那道影子卷住,向回拖去,落到燈芯之上。九朵燈也同時回落,噼里啪啦的一聲爆響,燈閃爍出幾點火星,便將陸皓雪剩余的神全都消滅。這位朱紫島的副島主,從此便湮滅于這塵世之上。
顧顏心中忽然想到,這已經是短短兩月之中,朱紫島死去的第二位副島主了。月余前,司空韶就死在她的面前,現在陸皓雪又殞身于此,云紫煙手下,不是只剩下了段盈袖了么?
這個念頭在她的心中一閃即過。隨即她便看向杜確,搖頭道:“不必如此的。”
杜確的用意她自然知道,他要親手滅殺陸皓雪,就是要讓云紫煙,把這個賬記在他的頭上,冤有頭債有主,這樣云紫煙就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只是顧顏,并不習慣這種被人照拂的感覺。
杜確不在意的說道:“這有什么?你今天幫了我不少,難道我為你盡一點點的心意。你也要推辭?你還是先想想,怎么處置這個人吧。”
連文清站在那里,昂然而立,他手中的瑯琊印,被顧顏的朱雀環與玄魄珠同時壓制住,已經無法運使。在發出了那最后一擊之后,瑯琊印上裂紋遍布,甚至連血麒麟都召喚不出來了。連文清知道自己破家滅族,身后已無靠山,八荒棄自己如敝屣,看著顧顏以雷霆手段,將陸皓雪滅殺,知道自己也逃不過去,又何必求饒,做惺惺小兒之態?
顧顏微嘆一聲。
當年在南浦見連文清的時候,他才剛剛當上家主,收服了家族中所有的反對勢力,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而如今,他的爪牙盡失,法寶已毀,孤身淪落至此,也實在叫人嘆息。
不過惋惜之情雖有,但顧顏卻沒有留情之意,她冷冷的說道:“我問你一件事,如果你如實相告的話,那么今天,我不殺你!”
連文清道:“你要問什么?”
顧顏道:“我只想問你,玉匱金冊之秘,到底是什么?”
連文清一愣,隨即便說道:“畢玄那個軟骨頭,他居然沒告訴你?”
顧顏搖了搖頭,“我雖然問,但他卻堅不吐實,我也沒有強迫。但今天,我必然要聽到這個秘密,否則,我不會介意運用搜神之術!”
以顧顏的修為,是無法對一個與她同樣身為結丹后期的修士運用搜之術的,也正因如此,當年她才沒有強畢玄。但今日,有杜確在此,兩人合力,已經可以勉強運用搜之法了。至于事后連文清會不會變成傻子,那關她屁事!
當年在千里莽蒼,她在赤煉峰上見到了那具神獸之骸,心中就隱隱覺得,玉匱金冊之秘,似乎與自己切身相關,因此,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連文清長嘆了一聲,“這本來是我們連家故老相傳的極大秘密,每一代家主和長老都立下血誓,不能透于外人的。但現在連家的基業都覆滅了,我又何必抱著不放呢?”
他緩緩說道:“這要從連家的傳承說起。我們連家,當年是以馴靈獸而起家的,慢慢成長為南浦的六大家族之一,而根基之地,不在伴月城,而在千里莽蒼山。連家最早的祖師,只不過是莽蒼山中的一位獵人而已。”
杜確這時已盤膝坐下來,那盞坤靈燈就放在他的膝上,似乎是饒有興趣的聽著連文清的話一樣,雖然他聽得一頭霧水。
連文清續道:“而玉匱金冊,則是歷代祖師傳下來的一個傳說,據說在千里莽蒼山中,有一座上古時的神仙,在之中,藏有無數的上古奇珍,還有一尊玉匱金冊,那是傳自靈空仙界,上古大修以之修身煉形的通天秘法。修成了玉匱金冊,就可以沖破化神的境界,飛升靈空仙界而去。”
顧顏搖頭道:“這種傳說縹緲無稽,這蒼梧大地上,數萬年以來,修到元后的修士也不知凡幾,哪有一個真正化神而去的?”
連文清道:“雖是這樣說,但先祖卻曾經親眼見到過一位修士,在此地凌風仙去。也正因如此,他才相信,那玉匱金冊是真的存在的。而守護玉匱金冊的,則是一條上古神龍。不過經過了這么多年。想必早已化為尸骸了。”他恭恭敬敬的拜倒,說道,“不知道仙子當年在赤煉峰上。是否真的進入了上古么?”
杜確也好奇的向她看來。
顧顏苦笑道:“我在赤煉峰下,確實見到了上古,只是那之中,空空如也,除了一具神獸尸骸之外,再無其它了。”
連文清道:“先祖曾說,那神龍是一條母龍。在死之前,必會將體內的氣,孕育出下一代的神龍,第二代神龍出世,也即是玉匱金冊出世的日子。當年仙子曾以一只不知名的神獸。鎮壓住了我的蒼天白鶴,我便以為,是第二代的神龍出世了。”
顧顏不禁啞然失笑,那具神獸尸骸是否是神龍,姑且不論,但其其,一直在自己的混沌空間里,除了吃就是睡的小家伙,是神龍?她傳音問道:“封子。你聽到了嗎?”
寧封子清脆的聲音傳來:“打死我也不信!那小家伙要是神龍,我還是仙人呢!”
她看著遠處正在呼呼大睡的其其,忽然以顧顏無法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這個主人,她不知道怎么猜的,可真是南轅北轍呀。她怎么就沒有想到,你是……那個,那個,那個呢!”
其其的全身忽然一抖,像是做了什么噩夢一樣,一下子睜大了雙眼,渾渾噩噩的看了寧封子兩眼,飛快的拔向著遠方跑去,四條小短不停的撲騰著,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連文清道:“祖師曾說,那就在莽蒼山之中,只是這些年,我們搜遍了千里莽蒼,也沒有找到的蹤跡,后來在與你交手之后,我們又曾偷偷的到赤煉峰上去查看,但仍然沒有發現有任何奇珍的痕跡,因此我就帶著連家的人,遠南海,后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顧顏點了點頭,她的心中略有些失望,玉匱金冊之秘,說穿了,也不過只是蒼梧大地上的一個傳說而已。這種傳說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所在多有,實在不值得去過多關注。她長嘆了口氣,真正的神仙,哪是那么容易尋找的?
她站起身來,說道:“我相信你說了實話,吧,我信守我的諾言,今天,我不殺你!”
說完,她便轉過身去,負起雙手。
連文清的臉上出一絲喜,隨即又飛快的掩去,說道:“多謝!”飛身而起,便向著外掠去。
這時顧顏給杜確使了一個眼神,杜確會意,他一揚手中的坤靈燈,九朵燈同時飛起,在空中將連文清的身形擋住,然后紫青兜率神火,向內一合,連文清驚駭的聲音傳來:“你答應不殺我的!”
顧顏輕笑道:“留你一條命,等你將來再找我報仇么?從我小時候,我的長輩就告訴我,斬草必要除根!”
杜確接口道:“她不殺你,我殺你!”話音一落,九朵燈已飛快的向內一合,連文清的軀體頓時化為灰燼,他的神還沒有來得及飛起,已被杜確如法泡制,與陸皓雪一樣,被吸到坤靈燈的燈芯之上,隨后化為虛無。作為連家最后一代家主的連文清,被抹去了在這塵世上的最后一絲痕跡,而在蒼梧大地上,傳承了逾萬載的連家,也就此被顧顏斬斷了根基。
杜確看了她一眼,兩個人忽然間,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的感覺。
還是杜確先說道:“這柄伽藍刀,是我當初答應了你的,這就送給你吧。”說完,他便下背上所負的長刀,遞了過去。
顧顏也不客氣,伸手接過,這本來就是他們當初做好的約定,這個時候,也不必矯情的推辭。
杜確說道:“這伽藍刀,是當初伽樓羅斬殺萬妖的法寶,殺氣極重,你回去之后,要以本身的真火,加以煉化,否則會被殺氣影響自身,要千萬小心。”
顧顏點點頭,問道:“你得了這盞坤靈燈,準備去哪里結嬰?”
杜確答道:“不急,這盞燈神通太大,我不將其完全煉化。不能結嬰,否則容易反傷自身。我要先找一個僻靜之地,潛修數年再說。”
顧顏笑道:“既如此,去我的大荒作客如何?”
杜確一愣。目光便炯炯的向她看來。顧顏道:“你煉器之法,與我頗有相合之處,我當年在大荒中。曾得了一棵青云巨木,回去之后,打算以此煉寶,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不如如何?”
杜確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他抬頭看向了仍懸浮在空中的那尊法體,臉變得肅穆起來。躬身行了一禮,顧顏也跟著行禮,兩個人得了他的法寶,各拜了一拜,隨后杜確將手一招。徹地神針,帶著無盡的芒尾,飛了過來。他不從上頭出去,而是依然要順著原路返回。
在兩人離去之后,杜確最后回顧一眼,他托起手中的坤靈燈,向后一照,九朵燈同時閃起,支撐著頭頂上無數座火山的那些石柱。便轟然坍塌了下來。熊熊的大火于火池之中燃起,將這里的一切全都吞噬。
顧顏輕嘆一聲,“伽樓羅尊者大概不會想到,他留下的四寶,最終分別落到了四個人的手中。他的法體,最終還是葬在了火池之中。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徹地神針順著前面的通道,飛快遠去,兩個人的身形,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地脈之中。
遠在數萬里之外的,千鏡島上,頭戴高冠,身穿黑長服的八荒居士,忽然間長嘆了一聲,“當年的伽樓羅尊者,在南海之中,呼風喚雨,不可一世,最終又能如何?在死去之后,連自己的身后之事,都無法顧及。就算是元后的大修,終究也難逃身殞滅的下場。化神啊化神,真的有如此之難?”
站在他身邊的裴炎恭恭敬敬的說道:“因此師尊也不必掛心,就算是以伽樓羅的神通,依舊不能化神而去,他所遺的四寶,也沒有什么了不得的。杜確要得,就讓他得去好了。就算他修成元嬰,難道能比得上師尊的千年修為?”
八荒“嘿”了一聲,“你以為我是惦念那四寶?如果真是的話,我就不會派你傳信,讓這個孽障回來了。”
他轉過頭,冷冷看著伏在身前,頭都不敢抬的裴明玉,“你膽子真是大了,我只是讓你和那個姓連的小子,去查看動靜,誰允許你們貿然出手了?”
他臉上怒氣勃發,強大的威壓籠罩在整個大殿之中,口中不停的咆哮起來:“姓連的小子,他是什么來歷,你又不是不知,我回來之后,定過什么規矩,你也不是不知,你居然敢跟著他,對顧顏出手?”
裴明玉剛一抬起頭,“啪!”她的臉上頓時多了清晰無比的五個指印,八荒咆哮著說道:“滾!你回去給我面壁,十年之內,不得出千鏡島一步!”
說完他長袖一拂,怒氣沖沖的向著后殿而去。
裴炎長嘆一聲,看著八荒的身影遠去,他才上前,將裴明玉扶起,低聲說道:“小妹,師尊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其一定要觸他的逆鱗?我知道你的念頭,只是千鏡島上,弟子何止千百,在心中想想也便算了,何故非要付諸于行動呢?”
裴明玉這時的臉慘白,那五個指印清晰宛然,但她倔強的咬著嘴,硬是沒有掉下一滴淚來。勉強的出一個笑容,“大哥,我想明白了,今后絕不會再有妄念了。”
裴炎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等過幾年,師尊的氣消了,大哥再去幫你求情,到時候放你出來,可千萬不能再任了。”
裴明玉點了點頭,又問道:“大哥……那個姓連的呢?”
裴炎不在意的說道:“他不自量力,以一己之力,去伏擊顧顏,也不想想,那是他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他與陸皓雪,全都被那個姓顧的人,當場滅殺了!”
他看到裴明玉的臉上,出了一絲狠厲之,頓時嚇了一跳,說道:“小妹,這件事與我等無關,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將來如果那個人當了千鏡島的主人,我們可不能得罪了她。”
裴明玉深吸了一口氣,將臉上的神撫平,低聲說道:“大哥,我知道了。”
而在她的心中,這時卻掀起了滔天的恨意。雖然她不知道,連文清一意的對她殷勤,到底有幾分真心,還是假意,但這畢竟是在她受了情傷之后,第一個闖入她心田的人。但卻又一次被顧顏,毀去了她將來的所有希望,裴明玉在心中默默的念道:顧顏,我窮此生之力,必不會與你甘休!(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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