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悍妃 第七十四章 賞菊宴(五)
敬酒的人絡繹不絕,也有命婦貴女上來給第一王妃敬酒,果然閨中女友不少,有的依稀認得,有的要人家提示才弄明白,好不尷尬。安王在旁看她喝酒很痛快,喊人家名字卻猶猶豫豫,暗自覺得奇怪。
明珠等了又等,鄭候府的許盈盈和鄭佩云始終不來,她不由得暗嘆口氣。
終于逮到一個空閑時機,暫時沒人上來敬酒,安王拉了明珠:
“該我們夫妻盡主人之誼,走去跟朋友們喝兩杯!”
不就是給他那些狐朋狗友敬酒嗎?明珠想,正好再看看那個紅袍玉帶的小霸王,他挺有意思的!
幾株半高不矮的丹桂樹下,昂然怒放的金絲菊花叢間,十幾位年輕公子拼了桌子連成一席,錯落圍坐,推杯換盞,喝興正濃。
不遠處隔著一欄碧綠濃翠的冬青樹籬,便是命婦貴女們的席座。公子們不凡的氣度,帥氣健朗的外型早已吸引得她們的眼光,閨中待字的貴女們不敢明目張膽看過來,卻不時有命婦目光犀利,帶著淘寶的心態向他們注目。偏這些公子哥們也傲得很,好友相聚,只管豪放暢飲,恣意談笑,并不因有美人在旁眷顧而收斂行藏,故意做出特別斯文端莊的樣子來。原是些世家子弟,行為教養自是差不離去,加之年紀不小,都在二十歲以上,各自掙有功名了的,再怎么鬧也不似十幾歲少年潑皮那般無賴,舉手投足間,自帶一份沉穩干練,彰顯成熟。倒越發地吸引得命婦貴女們的眼光,有近些的貴女,盯著看了幾眼之后,紅了臉,拉著命婦們的袖子在說悄悄話。
看見安王牽了安王妃,遠遠走來,一位紫袍金冠公子輕聲嘆道:
“好一朵絕世奇葩,安王一出手便摘去了!有人空等兩年卻不得!瞧這一雙璧人,嘖嘖,羨煞人也!”
旁邊一位身穿墨綠色錦袍,身型粗壯,濃眉大眼的公子呵呵笑道:
“他一直遠在青州,知道什么?原是太后賜婚,這鴛鴦錯點,歪打正著!”
紫袍公子微笑:“鴛鴦錯點?此種好事我也想得很呢,就輪不到我頭上!”
紅袍玉帶小霸王一般的俊朗公子將一杯酒飲下,悶悶說道:
“安王妃只怕是不記得我了,當年我也搶在她面前說過話來著!按說太后再怎么錯也該先點到我啊,這安王才一冒頭,就趕上了!命啊!”
眾人大笑,一位穿玉色團花錦袍文縐縐的公子說道:“你小點聲,教他聽了去,饒不了你!”
紅袍小霸王輕晃著杯中酒:“怕什么?人也給他搶去了,我還說不得一句話?”
有人壓低了聲音喊:“來了來了,噤聲!”
說話間,安王和明珠已到面前。
眾位公子起身,很正式地向二人行了禮,之后便只管以朋友身份,吵鬧著要他們夫妻倆先自飲三杯,才論敬酒。
安王笑罵:“你們這些無賴!安王妃可不同一般,不得無禮!”
陳世杰看一眼明珠,說道:“知道安王妃是得了鳳牌的第一王妃,若是愿喝,便喝,不愿,卻也不敢強求!”
他可沒照顧人家是女的,說的是愿不愿喝,而不是能不能喝。
明珠看進小霸王分明邪氣卻清澈異常的眼眸,這妖孽邪氣的眼眸她確定見過,想不到過了兩年,這人張揚霸道的個性收斂不少,外形成熟很多。
明珠對著陳世杰一笑:“小公爺不必相激,這三杯酒,我與安王原該喝的!”
陳世杰嘴張了張,眼露驚喜之色:“你還……還記得我?”
明珠輕聲說:“鎮國公嫡子長孫,少年英雄陳世杰,無人不知,誰人不曉?”
當年陳世杰在御花園里攔住明珠去路,就是這樣自我介紹的。
有人知道底細,惡作劇地說開來,眾公子哈哈大笑,陳世杰紅了臉,瞪眼道:“這不是說了大實話嗎,笑什么?”
安王和明珠連飲了三杯,大家便開始輪流相敬,此時明珠不用喝,只微笑著看他們怎么喝。輪到陳世杰,安王看他一眼,似笑非笑,趁明珠不注意,直接抓了他衣頸就灌下去大半壺酒,眾人笑看熱鬧,陳世杰只管吞飲,卻不討饒,他知道沒用,安王要想整治誰,從不手軟。
見明珠目光總看向女眷席,安王說:“等會太子妃會帶你去那邊,與眾命婦貴女敬一杯酒!”
等到太子妃和安王妃去女眷席敬酒時,卻不見了鄭候府的女眷,一旁的侍女回話說:鄭少夫人和小姐去凈室洗手更衣了。
明珠黯然:她們是故意的。
鄭佩云生性爽直坦誠,憎惡分明,卻最重情義,若不是對明珠有著極大的怨恨,不會這樣對待她。
不過一個誤會,說開了不就行了嗎?何至于此?
明珠也有點抹不開了:越要躲我,越要抓住了講清楚!認或不認我這個朋友,都要把事情說開——當年不是我失信,不是我不念友情,是……母親橫加干預?當然不能這么說!就是病了嘛,一病半個月,病好你們早走了。兩年來沒有音信,這不今年五月又落水,洗腦了,什么都忘了!
御賜宴席吃過之后,人們開始四處游園,找樂子消食。安王府占地頗廣,建筑布局構思絕妙,大氣而不失精巧,府中院落眾多,奇樹異葩,名花貴草茂盛繁郁,更有造型美幻的亭臺樓閣,或古樸或精致的假山奇石,尤其難得是那一湖沉靜寬闊的湖水,沒有源頭,卻通透碧綠,宛若一塊巨大的綠寶石鑲嵌在王府中,湖上泛舟,岸邊折柳,微風陣陣,捺人神思。
男女賓客,都大愛這片湖水,時值深秋初冬交接季節,荷花早已開敗,唯有湖邊柳樹尚且清新碧綠,天氣并未清冷,人們在湖邊戲水折柳,賞玩奇石怪山,還有別的花花草草,膽子大些的便由王府侍從保護,撐了小船到湖上轉上一圈,嘻嘻哈哈,自得其樂。
湖邊亭臺眾多,也設有露天座席,每一處都擺放了熱茶果品,精美點心,家奴婢女,羅列侍候。賓客可隨處游玩,隨處歇息,男人們自做一堆賞玩,高談闊論,指指點點,或有詩情雅興的,揮毫蹴就,引來陣陣吟賞夸贊。
女眷們相對安靜些,三五成群,成雙結伴,或花間小語,或湖邊靜思,或在亭臺間閑聊,已婚的家長里短,論說小孩姑婆,相互攀比服裝顏色樣式,首飾的精巧造型,誰家女子即將出嫁,聽說聘禮如何,嫁妝又準備得如何……未出嫁的貴女們靜靜坐在一旁,睜著眼悄悄聽著,不敢作聲。大多數又另聚了一群去,互相間說些閨閣間的趣聞,或論詩作畫,撫琴吟歌,娛樂層次自是比命婦們高雅了許多。
李莫愁聚攏了一群閨中女友,其中有些是少小時舞槍弄棒的女子,如今大多都嫁作京中武官妻室,本來只是七八位好友相聚,偏又個個帶有側室小妾相隨,倒成了十多二十來個大群體,一起環坐在三面臨水的湖邊亭子間,喝茶閑話。李莫憂不愛與她們一起,自坐到一邊的琴臺去,守候在側的侍女立即燃起一柱檀香,李莫憂微笑著輕舒玉指,一曲柔曼華麗的弦樂流水般自指間瀉出,隨香霧飄散于湖面,吸引了對面亭內寫詩作賦的貴女們,也讓不遠處爭論不休,談笑風生的男士們安靜了下來。
未及驚嘆樂曲優美,歌聲又起,端的是玉喉清音,比鶯燕啼唱美妙幾倍。
人人都來關注這位琴藝高超、歌喉曼美的麗人,李莫愁無所謂地看了妹妹一眼,怎么爭怎么鬧,還是自家姐妹,李莫憂先自上了車輦,掐她罵她也不下去,她是沒有辦法才帶了她來。
不多一會,滿園人盡知,撫琴唱歌的這位是慶王府的側妃娘娘,眾人皆夸:好才藝!有如此才情,只怕蓋過慶王妃去了。有特別八卦的又自動爆料:這位慶王側妃與慶王妃原是同枝姐妹花。聽的人張大了嘴:慶王好艷福啊好艷福!
明珠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人,她呆了好半晌:慶王哥哥,你不要這樣吧,你你你竟然有側妃!這么說來和安王一樣,有側妃也有侍妾?忒打擊人了!
心目中的純良好形象瞬間土崩瓦解,董明珠啊,你的初戀情人也不過如此,花心大蘿卜一個!
慶王愛董明珠,卻被搶了婚,又另被賜婚,在她心目中,慶王是感情上的受害者,加之對董明珠那份執著癡愛,令她平白依戀他,喜歡他。在她現代人的認知里,既然愛,感情和身體都要一致,堅決杜絕里外不一致,摟著別的女人睡覺,夢里去追另一個。穿越過來,她可以不原諒安王有側妃又娶正妃,卻可以原諒慶王有慶王妃,又想著董明珠,他是被迫的嘛,需要安撫,可以讓他慢慢放下,給他一個過程。可是看現在這情形……她寂寂一笑:多情總被無情誤啊,趙明珠和董明珠,不知誰更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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