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來儀 206章 及時 207章 福大命大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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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極為精神,不是因為他身上嶄新的白色衣袍,而是他的精氣神拔高了一截,整個人透出那么一絲若隱若現的鋒芒,使得他仿佛完全變作另外一人。
福王聽到康王的話再認真的看一眼太子,眉頭挑起心頭更是大動,心里已經隱約猜到了什么;他收回目光在心中微微輕嘆:這些年來自命聰明不凡的自己,是真得長著眼睛嗎?
太后也有些驚訝,不過她的神色間并沒有流露出異樣來;看到眼前和她皇兒長得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太子,她心里不辯滋味:“過來哀家身邊,這個時候熱的很先喝完湯解暑再說;”她說完對左吩咐:“來人,給太子安座。”
她向來對幾位皇孫沒有太大的厚薄之分,除了對康王略有些偏愛外,其它皇孫她自問是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如此對太子來說自然是薄了三分,看到眼前展露銳氣的太子,再想想病床上皇兒的話,她決定自今天開始要好好的厚待太子幾分。
大殿之上四位皇子,也唯有太子有座位;除了太后表露出來的偏愛外,以太子的身份而言也是極為合適的:他是君,其它皇子是臣。
太子謝過太后,平靜的坐到她身邊便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起湯來,沒有過問眼前事的意思,就好像他來太后這里就是坐坐、吃湯,就好像現在鬧得滿宮風雨的咒術一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不說話,以他的身份而言也只有太后能讓他開口;就算貴妃等人身為長輩,卻也不便敢有違禮法的違了他的心意。
今天的太子的確是不同,殿上眾人的眼睛沒有離開太子,猜測太子早也不來、晚也不來此時到慈安宮中有何用意。
柔貴妃和麗貴妃的眼神撞到一起,兩人沒有避開反而交換了眼神:宮中的“貴人”還少了一位呢。能讓她們放在心上的“貴人”并不多,比如那位新晉的皇貴妃;寶皇妃的確是沒有來。
想到太后先后的兩道旨意,兩位貴妃的眼皮都垂了下來;如果先發咒術的旨意,那么此刻寶皇妃還是寶良儀,自然要隨麗貴妃到慈安宮中,但是此刻的寶良儀已經是寶皇妃,卻因為要準備接受冊封而在新賜住的永寧宮中沐浴齋戒中。
在深宮生活多年,兩位貴妃當然知道巧合的事情在宮中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換句話說太后的先后兩道旨意是有意的:為什么要如此做?
寶良儀忽然間自從四品的良儀一下子升到正一品的皇貴妃,真得讓人無法想像;現在宮中無皇后,皇貴妃就是太后之下第一人——突然冊封一位皇貴妃又是什么用意?
兩位貴妃斗了這么多年,卻沒有想到皇貴妃位會落到寶良儀的頭上,說不惱那是假的;只不過眼下因為咒術的事情,她們哪里還顧得上新晉的皇貴妃。
顧不上是顧不上,但是太后和皇帝如此做的用間卻不能不讓兩位貴妃思量再三。
太后沒有和太子多說話,看著身邊的宮人安置好太子再次看向花掌工道:“說吧。”她想聽聽花掌工隱下的倒底是什么,相信現在花掌工所言應該有八九分是真的了。
花掌工的臉色已經灰白,完全癱軟在地上;可是她開口所言卻和剛剛所說一模一樣
太后沉默了。
滿殿的妃嬪都沉默了。
紅鸞剛剛也被太子之勢所奪并沒有注意花掌工,聽到她開口所說便知道剛剛在太子進殿之時,事情又生了不為人所知的變化;她的目光在殿上眾貴人的鞋尖上掠過,后背已經是一片冰涼——能讓花掌工在要說出實話時改口的,只有一種可能。
那個花掌工真正的主子就在大殿之上
已經快到正午,正是人們所說的青天白日陽氣最盛之時;但是紅鸞卻在大殿之上感覺到了陰森,仿佛暗中有數不清的、不知道藏身在何處的餓狼緊緊盯上了她。
什么樣的人能讓花掌工置家人生死于不顧?紅鸞想不明白,看花掌工的神色就知道她并非是無心之人,心中一樣牽掛著宮外的家人。
太后和兩位貴妃都不可能,剩下的妃嬪中位份最高是嬪,會比太后和貴妃還可怕嗎?紅鸞越想越糊涂,越想后背的冷汗越多,那種陰森之感緊緊的抓住了她。
沒有想到花掌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太后的目光在殿上緩緩掃過:“你真以為哀家拿你個小人沒有法子是不是?”
殿上眾妃嬪都屏住了呼吸,誰都猜到花掌工改口的原因,所以在太后的目光下噤若寒蟬,把花掌工真正的主子咒了一個狗血淋頭,沒有誰愿意受這種池魚之殃。
太子把手中秘色碗盞放到宮人的朱漆盤中,接過宮人奉上的棉巾按按嘴角:“老祖宗讓孫兒做得事情已經做好了。”他的話無頭無尾,殿上眾人都有些吃驚的掃向太后和太子,紛紛猜測太子遲來這么久去做什么了。
太后偏頭看太子一眼微微點頭,然后歪在鳳座上:“你當真不說?”她問得是花掌工。
花掌工猶疑的看看太子,她是真得不知道太子所說的做好的事情是什么,但是她心已決當即還是堅稱原話。
太后輕輕一嘆正要開口時,太子卻欠身:“老祖宗是不是把孫兒帶來的喚進來問話,雖然老祖宗布置好了一切,但孫兒還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太后瞇著眼睛看著太子,見他恭順的欠身等著她的回答,腦中閃過皇帝倒臥在床上的皮包骨的樣子終于緩緩點頭:“辛苦你了,把人帶進來吧。”
紅鸞聽到這里微微抬了抬頭,正好和太子的目光撞上,太子的目光平靜的移開仿佛只是無意撞上,并沒有注意到紅鸞的樣子,但是他卻極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太子的示意紅鸞明白,因為她已經知道要被帶進來的人是誰;想到湖邊的太子所言,看看前面的花掌工,她終于真正的放松下來:這一次要承太子的情了,就算太子不是為救她,但她倒底是因太子而得救。
她真得不知道如果太子再不來,太后處置完花掌工后她要如何才能拖得下去;幸好太子來得很及時。
隨著太后吩咐,慈安宮的總管太監帶著幾個小太監抬著春凳進來,放下春凳后施禮就退了出去;老于世故的總管太監知道今天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沒有吩咐他是不會在殿上多站一會兒的。
春凳上躺著一個人,不過身上覆著薄被看不到臉不知道是誰。大殿上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在春凳上,都在猜測此人倒底是誰。
太后和太子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收回后都沒有作聲;沒有看向春凳而留意大殿上眾位貴人神色的還有紅鸞、福王以及安皇子;當然他們都是偷偷的、或是悄悄的不引人注意的看過去。
福王還很留意紅鸞,看到她偷偷的抬頭飛快掠過眾人的目光,偏頭看一眼太后和太子忽然道:“紅鸞女史,你把薄被打開讓太后及我們大家看看此人是誰?”他說到這里微笑著看向太子:“看看我們大家所猜和春凳上的人相不相同?”
他的笑容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特別,加上他笑瞇顯得更加狹長的鳳眼,怎么看那笑也不帶著好意。
太子只是微微點頭并沒有開口;但是此時他的不多話和原來的不多話截然不同:原來他不開口讓人想不起問他拿主意,現在他就算是不開口也沒有任何人會忽視他——每個人都看到了他,也深深的記起他是國之儲君。
紅鸞沒有想到福王又來找自己麻煩,如果不是剛剛福王先后開口為她解圍,她真得要懷疑福王是借機殺掉自己了;不過福王已經吩咐了,她愿意不愿意都要去做的。
殿上明明有幾名宮人、嬤嬤及太監,為什么非要自己動手?紅鸞腹誹著福王拖著因為剛剛拼命制服花掌工,而讓傷勢更為嚴重的身體挪到了春凳前;她在伸手的時候,雖然平平靜靜的沒有停頓、也不再顫抖,其實她心里極為緊張。
雖然太子對她說過,也不是說她不相信太子,但是心中就是有緊張:會是真的嗎?她明明親眼看到……。
殿上眾人的眼睛絕大數都落到了春凳上,就連福王和安皇子也不例外;只有太后和太子目光落到殿上眾人的臉上。
紅鸞的手被咬得血肉模糊,她抓住薄被時手痛得很;可是要用另外一只手的話,卻會攔住殿上不少人的目光,她做為女史當然不能考慮自己而不顧宮中的貴人們。
忍住疼痛她用力一扯,薄被掀起。
殿上忽然響起吸氣聲,而其中的尖叫卻是花掌工發生的:“不、不可能”
春凳上躺著的人正和紅鸞心中所想是同一人:是米女史,是活著的米女史;雖然她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雖然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但是呼吸間身體微微的一起一伏眾人還是看得極為清楚的。
太后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轉過后才落到春凳上,她并不認識此人,不過聽到花掌工的尖叫聲后她看向太子。
“她是昨天晚上要被那個小人杖殺的其中一位女史,在尚勤局做事姓米。”太子淡淡道破米女史的身份:“太后的安排很巧妙,只是孫兒無能除她另外兩人都已經死掉了。”
太后聞言輕輕點頭:“我本不知道有咒術的事情,只不過是讓你去看看那事兒查得如何,沒有想到卻是無心插柳了。”她和太子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好像是她的確有安排。
大殿之上的人就連柔貴妃和麗貴妃也不辯真假,因為太后是極為震怒但的確并沒有開口追問太多,左右不過就是簡單的“你有何話要說”,現在想想倒真是有幾分成竹在胸的味道兒。
兩位貴妃沒有完全相信太子和太后的話,是因為她們久居皇宮凡事都只會信個七八成:在宮中就沒什么是不可能的。
太子看向花掌工:“你說與不說、死與不死沒有什么;全在于你肯不肯給你的家人留條生活了,你不說也會有人說的。”他平平淡淡的加了一句:“剛剛是你贖罪的機會,眼下機會可是稍縱即逝。”他說完拿起粉彩牡丹紋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花掌工的臉色已經完全灰白,她再怎么樣也沒有想到米女史沒有死;哪怕活著的是陳女史和許女史,也比活著的是米女史強得太多了。
太子的話落到旁人的耳中就是米女史福大命大才活下來,是她運氣極好,但是落到她的耳中就不同了,只有她知道要有多巧合才能死了那兩位獨獨活下這一位來?那兩位知道的事情米女史幾乎都知道,但是米女史知道的事情另外兩人卻不知道。
宮里哪里來得巧合,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巧到如此地步;一切只能說是太子有意為之,那么太子是什么時候注意到她們的?她嚇得幾乎要暈死過去。
紅鸞看一眼花掌工沒有說話在春凳旁跪下,她要防著花掌工掙過來殺人滅口:雖然不大可能,但是米女史的傷勢極重,說不定真被人撲過來拽到地上就能摔死。
福王在看到米女史的時候也并沒有想起她是誰,因為宮中女史那么多且米女史受傷后樣子有所變化,他更不可能認出來;但聽完太子的話他垂下了眼皮。
安皇子還是老樣子,站在康王身后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就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同他無關一樣;不過他就是這種性子,也沒有人會感到奇怪。
“你果然是不說;”太子輕輕一嘆看向太后:“老祖宗,總有些人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太后淡淡的道:“哀家信佛之人總是想著她們這些人能受到佛祖的感化悔過,唉,算了,這也是各人的造化。”
太子欠身:“是,老祖宗。”他側過身來坐好:“米女史,你說說吧。”
米女史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色,她的聲音極為平靜:“我并不知道掌工大人背后的人是誰,但是掌工大人每個月都給我們十兩銀子讓我們做事,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兒,時間久了我們都認為這位主子可比貴妃娘娘好多了。”
麗貴妃和福王的神色沒有變化,但是康王卻抬頭看一太子,目光里全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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