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 第542章 軟禁
第542章軟禁
要論年紀,自然是白芷寒最大,可是,白芷寒想了想,卻說道:“讓蘭兒陪老爺去吧。到時候……,說不定用得著。”
左少陽立即會意,白芷寒已經猜到了永嘉公主的安排,苗佩蘭雖然只會兩招拼命的招數,但是關鍵的時候往往能起到奇效。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肯定比其他人更管用。
但是,永嘉公主已經說好了,等二復奏皇帝還是核準死刑才會動手,所以,那時候再把苗佩蘭換進來可能更好,要不然,懷孕幾個月了,行動不方便反而不妙。所以,左少陽道:“這樣吧,咱們輪流來,反正可以換的,一個月一換,先是巧兒,然后是芷兒,再是iǎ妹,最后是佩蘭。”
左少陽把苗佩蘭安排在最后,便是想那時候差不多到了二復奏的時候了。
四nv聽了,都一頭。
說妥之后,四nv下幫左少陽穿衣,然后各自匆匆穿好衣裙,跟著出來到前堂。
大堂之下,已經滿是官兵,領頭的,自然還是刑部尚書劉政會。
梁氏和茴香都已經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了,左貴老爹默不作聲在一旁陰著臉。見到左少陽出來,都圍攏過來,想說幾句話,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左少陽笑了笑,道:“爹,娘,放心,我沒事,咱們遲早會團圓的!”說罷,邁步走到劉政會面前,兩手一伸,故意道:“戴枷鎖吧?”
劉政會有些尷尬,嘴依舊腫得跟臘腸似的,說道:“算你走運,皇帝有旨,不給你用任何刑具。自己走吧,老實點,別想逃走就是。”
左少陽冷笑:“皇上圣旨里,沒有說我可以帶什么東西嗎?”
劉政會寒著臉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問做什么,——自然什么都可以帶,除了兇器之外。——對了,你還可以帶一個妻妾陪同,皇恩浩你該給你家祖墳燒高香了!”
“那你們就請出去吧,我收拾好了,自然會叫你們。”
劉政會哼了一聲,手一揮,帶著捕快兵甲退出了院子。
左少陽告訴父母親自己的安排,左貴老爹夫妻雖然傷痛,但到底比一般死囚要好,心中稍稍有了一點寬慰。
梁氏一邊哭著,一邊跟四nv一起幫左少陽和喬巧兒收拾,將衣服都裝了箱子,左少陽在書房把自己需要的書籍都帶上,還有文房四寶。當看到那本從杜淹家拿到的那一匣子《論語》時,心中一動,正好,可以借這機會好好研究一下,杜淹的藏寶圖究竟隱藏在哪里,便也裝進了書箱里。
自己配置的一些丸和常用還有出診箱都帶上了,說不定用得著。
整理到幾個老神醫的心得體會時,左少陽把父親左貴叫了進來,關上將那幾冊書遞給他,低聲道:“父親,這幾本書,是我師兄孫思邈還有老神醫許宗、甄氏兄弟等幾個老神醫畢生醫術的精華,送給你吧。”
左貴又驚又喜,接過來,翻了幾頁,如獲至寶,拿在手里都是直哆嗦:“忠兒,這寶貝你是如何得的?”
“爹,這你就不用管了。你不要讓別人看見就行了,自己個看。”
“放心。爹知道利害!這等寶貝,爹如何會讓別人看見!”左貴激動得枯瘦的雙手簌簌發抖。又翻看了好一會,這才戀戀不舍地揣進了懷里。還伸手按了按。
uā了一個來時辰,才終于收拾好,其間,劉政會幾次進來催促。
收好之后,有兵甲過來把箱子都裝上了馬車,梁氏還塞給左少陽一iǎ匣子的碎銀子,讓他用來打點獄卒,左少陽笑著推了回去,道:“娘,永嘉公主能讓我在死牢里過上這種日子,又如何會有人能欺負我的?所以,不需要打點,該做的,永嘉公主都做完了。放心!監牢里不用錢的。”
說罷,跟眼淚汪汪的桑iǎ妹她們告別之后,走下臺階,來到口,回頭向父母妻妾們揮揮手,邁步出了
口停著一輛馬車,左少陽和喬巧兒鉆進車棚,在一眾兵甲捕快簇擁下,驅車前往位于皇城后面的死牢。
死牢是專關押死刑犯的地方,凡是已經被判了死罪或者很可能會被判死罪的囚犯,便關押在這里。這是大唐所有牢獄中最堅固的一座,數丈高的青石條砌成的圍墻里外共三層!整個地面全部都是厚達數尺的青石條鋪成的。有專的京城羽林軍負責守衛。
牢頭姓莊,早就在口等候了,陪同著一起進了死牢。劉政會在他身后得意洋洋高聲道:“左大人,在里面慢慢呆著吧,到明年秋天還有大半年呢,那時候才是你上路的時候。”
左少陽沒理他,拉著喬巧兒的手,邁步進了死牢,跟著莊牢頭穿過三道大到了最里面的羈押區,在這里,又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未決犯,另一部分是已決犯,也就是已經定了死罪的,包括已經一復奏和二復奏的,卻沒有三復奏的,因為三復奏是在秋后問斬之前,最后一次復奏,如果皇上還是核準死刑,便會在收到核準圣旨的三天內,推往法場行刑。
三復奏之間的時間間隔,按規定是三個月,如果最后一次復奏剛好秋天過了,不適合行刑,則會推遲到來年秋后再進行第三次復奏。這樣的話,死囚便可以多活一些時日。當然,被判令斬立決的,不受秋后問斬的限制,只要核準,便立即執行了,這種刑罰只限于謀反重罪。
左少陽的監所兩部分都不在,而是在第三部分區域,即兩個羈押大院旁邊單獨的一排iǎ院子中的一套。這第三個區域,是給欽犯用的,比如犯罪的王爺、朝廷的重臣等,里面的條件非常好,幾乎跟在自己家里差不多,一應俱全。
這院子不大,跟左家的前院差不多,大是反鎖的口有專的禁卒看守。
莊牢頭一直把左少陽他們夫妻送到iǎ院子里,讓禁卒幫忙把東西都卸了放在院子里,把負責他這個院子看守的兩個禁卒叫過來見了面,叮囑他們好生照顧左少爺夫妻,否則公主可不饒他們。
住在軟禁iǎ院的都是禁卒們惹不起的大人物,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咸魚翻身,所以安排在這里的看守都是八面玲瓏很會做事的乖巧禁卒,溜須拍馬的工夫都是一流的,而且,外面的人已經給足了好處,需要什么東西,只要不是武器等違禁品,都能給進來,就算是想聽青樓nv子唱iǎ曲陪宿,都能做得到。自然,進出都是要嚴格盤查的。
左少陽自然不想要這些,他只想這段時間好好靜靜心,反省一下自己為什么會到入獄的地步。
這院子除了臥室之外,還有書房、廚房、雜物間和茅廁,卻沒有會客廳,因為在這里面是不能會客的。除此之外,便是一個大大的院子,長著一些在初冬已經枯萎凋零的uā,還有一地的青草。
他幫著喬巧兒把箱子里的東西都放好了,便坐在廊下躺椅上閉目養神。
喬巧兒端了根凳子在他身邊坐下,捧著他的手,把臉蛋放在他的胳膊上,依偎著他。
這一刻,左少陽覺得喬巧兒是那樣的無助,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留下她,孤苦伶仃的,該是多么的憂傷。
也不知道永嘉公主能否在這幾個月里說服他皇兄李世民赦免自己的死罪,如果不行,就不知道永嘉公主的安排能否讓自己逃出生天。
他感到生命懸于空中的無法抑制的無奈,對死亡的恐怖還沒有那么濃烈,畢竟還有著生的希望。
這時候,他不想自己摧垮自己,要讓日子過的快樂起來,就算將來真的一切無法避免,讓最后的生命活得精彩,也不會感到遺憾。
于是,他拍了拍喬巧兒的手,道:“來,咱們把這塊地翻新了,種上白菜,自己種自己吃,多好!”
喬巧兒也不愿意整天哭哭啼啼的讓相公擔心,便勉力一笑,點點頭。
雜物間里鋤頭等農具都有,兩人開始翻地,一直忙到天黑,才把院子的地全部翻了一遍,雜草全部都鋤掉了。
喬巧兒不會做飯,左少陽便跟他一起忙活,煮了一鍋焦糊的飯,炒的菜要么鹽重了,要么淡得沒味,兩人卻吃的很是歡暢。
晚上,兩人自然是要做夫妻之事的,左少陽教喬巧兒房中術,兩人進行雙修。雖然身處牢房,卻也是其樂融融。
第二天,左少陽讓負責看守的禁卒幫自己買了一籠iǎ激仔回來,養著玩。
禁卒把激買回來,對左少陽低聲道:“左大人,聽說,杜大人的夫人,昨夜死了!”
左少陽大吃一驚:“死了?”
“是啊,她的病本來就很沉重,杜宰相死了之后,她就越發沉重,熬到昨夜,就死了。”
左少陽心中黯然,上次給杜夫人診病,便發現她的肺癆已經到了晚期危癥,能治好的希望只有兩成,想不到,杜如晦的死對她的打擊,進一步加快了她的死亡進程,追隨夫君而去了。
左少陽問道:“那左公子呢?”
“這倒沒聽說。”
左少陽
本想讓禁卒去問問,可是轉念一想,人家知道自己在哪里,真心要讓自己治病,會找來的,他們都不著急,自己又何必熱臉往人家冷屁股上貼呢?索撩開了好。
這之后,白天喬巧兒種地、喂激、做nv紅,左少陽每天早上繼續苦練孫思邈教授的“返虛吐納功”,然后修煉道術,還有蕭蕓飛教授的那一套劍法。
剩下的時間,他便坐在廊下讀書,練書法,或者陪她一起給地里鋤草。下雨的時候,便置一桌iǎ菜,一壺iǎ酒溫著,坐在廊下看雨絲詩作對,用筷子敲著碗兒唱歌。
大半個月過去了。
這一天,院子的大開了,莊牢頭陪著劉政會進來了,身后跟著大內衛。
劉政會站在臺上,不時輕輕咳嗽,卻依舊腆著已經干癟的肚子,手捧一卷金卷軸,啞著嗓子道:“左少陽,跪下聽旨!”
左少陽仔細查看,見他臉紅,面頰消瘦,便知道這老iǎ子已經“中招”,心中暗喜,卻不下跪,把喬巧兒拉進屋里,從出診箱里取出口罩,給兩人分別帶上。叮囑喬巧兒不要出來,然后才出到外,把iǎ激都趕進激圈里,這才回來跪下。
劉政會很是不悅,又見左少陽臉上帶著一張又寬又厚的口罩,愕然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左少陽沒有理睬。
劉政會咳嗽了幾聲,展開金圣旨,啞著嗓子:“左忠少陽,合州人氏,官至朝散大夫,明知病患忌憚胎衣入仍擅用此穢入欺瞞將供病患服用,致病患不甘受辱,懸梁自盡,罪不可赦,依律當斬,刑部以死罪上奏,并處革職,經大理寺復核附議,朕予核準。欽此!”
左少陽對這個結果已經料想到了,但是聽罷,還是腦袋一懵,身子有些發軟,他強撐著沒有任何表示。
劉政會冷聲道:“左少陽,你還不謝恩嗎?”
左少陽跪爬起來,指著劉政會怒道:“你們甚至都不詢問我,不聽聽我的辯解就作出判決,未免太霸道了吧?”
“辯解?事實清楚,證據確鑿,還有什么可辯解的?”
“就算我實在無可辯解,你們也該問一聲吧?更何況我有話可說,這件事我是被杜敬那王八蛋冤枉的!杜淹的管家呢?他當時到衢州給我傳達的旨意,對了,當時說這話的時候,衢州刺史也在,應該聽到了的!還有不少人在場,都聽到了的,為什么你們不去調查?卻只憑他杜敬一人之詞就定我死罪!我不服!”
“不服?秋后問斬,你到閻王爺那里再哭訴吧!哈哈哈”劉政會得意地仰天大笑。可是笑聲剛剛開始,便被一陣激烈的咳嗽打斷了。
劉政會好不容易忍住了咳嗽,擠出一抹笑容,道:“還有,皇帝已經下旨,讓馬周接管你們的基金會和赤腳醫館,你的官職已經革去,你還有什么……咳咳咳……”
剛說到這里,又是一陣抑制不住的劇烈咳嗽,讓劉政會根本無法延續后面的話語,連咳聲中,他掏出手絹捂住嘴,吐出口中之物,放在眼前一看,一口濃痰中赫然一片殷紅!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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