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第352章 武沛勇被抓
漢想洗耳恭聽,吏老傳授的經驗都是無價點寶,他肯對瞥口譏,也是看得起自己。為官之道,為人之道。都有許多講究許多竅門,非真正信任之人,不可透露。今天史老叫自己看,看來還是大有深意。
他又看了李丁山一眼,李丁山沖他微微點頭,意思是,史老說,我們聽,機會難得,要好好把握。
夏想就接過史老的話,好奇地問:“什么現象?以史老的眼光發現的問題,肯定特別獨特,一定有驚人的發現。”
“倒談不什么驚人的發現,只是覺得其實說起來最后成就大事者,都有幾個共同點罷了”史老喝了一口茶,微微閉上了雙眼,似乎在回味茶水的清香,過了許久,才睜看眼睛,看著夏想和李丁山和地一笑,“我話說了一半,你們兩個怎么都不問一問是什么共同點?”
夏想和李丁山相視一笑,說道:“聆聽史老的教誨,要有機遇,更要有耐心。”
“啪”的一聲,史老將手中的健身球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指了指夏想。沖李丁山笑著說道:“丁山,我現在才相信你的眼光也是不錯,這個夏,一開口就說出了兩個共同點,不簡單
他說對了,成大事者。首先機遇和耐心,缺一不可!”
夏想不好意思地笑了:“史老說笑了,也夸錯了,我只是說要聽史老的教誨,首先要有機遇,然后更要有耐心,可不是說成就大車的人的共同點。”
史老擺擺手:夏,在我面前不必謙虛,你能意識到這兩點,就證明你有這方面的基本素養,也說明你意識到了機遇和耐心的重要性。機遇聽唯心的意思,其實不然,機遇,從來是為時刻做好準備的人所準備的機會,是對他們努力付出的一種回報。但能不能抓住機遇。還要看他有沒有足夠的耐心。”
今天的史老,精神狀態非常好,也談興很高,他索性也放下拐杖,一手捧著茶壺,一手做出手勢,繼續侃侃而談。
“為官之道,有一句老生常談的話就是,要做官,先做人。做官之人,在官場上要先和上下級處好關系。上下級也好,黨和國家也好。每個人每天要面對的,還是要具體到個人。
所以集體和組織,其實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對黨負責對國家負責對人民負責,歸根結底,還是要具體到對某一個人負責。做官先做人。看似淺顯的道理,卻有許多人過不了關。”
“弄清了集體和個人的關系,就要在心中樹立起一個信念,就是我當官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個人的榮華富貴,還是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說一句大實話,沒有幾個真正當官的人,進入官場的根本原因是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倒不是我矯情,也不是以已度人,而實事求是地講,因為在一個人沒有身居高位之前,是沒有俯視天下的眼光和胸懷的。就算有人口口聲聲說是作官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也只是表演給別人看罷了。一個人。只有站在了高位之上,只有在滿足了自身需耍。沒有了后顧之憂之后,才會心懷天下。情系蒼生!”
夏想聽了,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今天史老的話,句句肺腑。作為一個老黨員和前省委書記,能夠說出這樣的大實話,也是他真正不把自己當成外人,說出了交心之話。夏想也不是完全反時口號主義和標語主義,但真正深入官場的人。又有幾人將對外宣傳的漂亮的口號和標語當成真事?當自欺欺人成為一種傳統,成為一種文化,對一個國家來講,其實是一種悲哀。
更是一種社會的退步。
許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也明白說出來的都是假話,但人人都說。都還說得慷慨激昂。就象許多被拿下的貪官一樣,天天講反貪,天天講高尚和道德,而且他表面還煞有介事,穿著樸素,口號喊得響亮,被查處之后,許多人還難以置信如此艱苦樸素的人,也會貪污上千萬?
更有為了當官連親生父母都不認的人,不但偽造學歷,連履歷、姓名甚至年齡都是假造的,為了爭奪干爹死后的千萬家產,不惜和人家的親生女兒搶遺產。結果東窗事發。被人揭了老底,最后丟官入獄,還名聲掃地。
夏想理想中的官員是,可以有私心雜念,但在滿足了一己之私之后。必須有一顆為民請命的公心,不能當官的目的只是為了升官發財。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大公無私,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以圣人的要求來要求官員,不如用嚴格的制度來制約官員。
真要想以道德規范來約束人的思想行為,任何規章制度都不如宗教的力量來得完美。
“不說別人,先說我的經歷。在我從市長升到市委書記的時候,有一個關卡,就是上級領導本來想空降一個書記過來,在空降之前,前來市里征詢一下各個常委的意見。結果省委組織部的人本來想在當地停留三天,結果不到一天就返回了省城,三天后就任命就下來了,我坐地轉正,由市長接任書記史老說到往事的時候,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神中閃動著一種回憶的光芒,緩緩地轉動手中的紫砂茶壺”且為什么嗎。是因為我眾個市長做得足夠好,和所有的常娶其處?還是因為我軟弱可欺,大家愿意讓一個性子綿軟的人當書記,好過空降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都不是!”
史老的問題不需要夏想和李丁山皿答,他是自問自答:“我當市長的三年里,得罪過不少常委,也和許多人頂撞過,而且在原則的問題上。從來沒有退卻過,可以說,許多常委都對我有意見,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對我接任書記。大部分還有抵觸心理。但最后為什么省委組織部來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還是想要讓我坐地轉正?就是因為有一點我讓他們放心,我是一個強勢市長不假,我也做不到絕對的公正。但我在許多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不肯退讓一步,絕對堅持一個公正的原則,而且在許多人的爭斗之時。保沾手的利益,絕對不沾。再多的錢放在眼前。也不動心。因為每一個人都有底線,做事情要堅持不要過界。所以在他們看來,我當書記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因為我堅持公正,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有了足夠的公信力。”
夏想暗暗替史老總結出了又一個共同點,就是堅持原則,保持一顆公正之心,身居寄位。要努力做到不明顯的偏向!
史老接下來又講了他由省長升任省委書記之時的一件事情。
史老擔任省長時,燕省省委書記為人非常低調,不過他雖然低調,卻是一個原則性極強的人,而且他的個性很強,一般認準的事情,認準的人,別人很難讓他改變看法口史老和他共事之時,沒少發生過矛盾。因為史老的性子也有不服輸的一面,就和書記多次在常委會上爭吵。
等書記卸任時,上級領導征求他的意見,是不是史老適合接任書記。他直接給史老下了結論:“只有省長之才,沒有書記之能。”因為他在京城之中有非常強硬的后臺,他的話份量很重,直接影響到了上層對史老的看法。
后來上層決定,要平調史老到另外一個省任省長,空降一名書記過來,再從副省長中提一名省長上來。其實就相當于再讓史老干幾年省長。就差不多退了,以后沒有再當上書記的可能,基本上是前途無望了,,
史老聽到消息后,大驚,當時已經下班,他就直接找到書記的家,要求面談。書記隔著門,在門口對他說道:“該說的話。我已經對中組部說完了,你再找我也沒有用處了,我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
史老知道書記的意見,對他的影響很大,也知道他的性格非常固執。輕易不會改變。他和他共事多年。對他的脾氣早就了如指掌,但事關自己一生的前途,不得不賭上一把,就一臉真誠地說道:“辛書記。我找您來,只說:句話。第一句話是,我和您搭班子幾年來,雖然和您經常發生沖突,但請您用心想一想,有哪一次沖突和矛盾,是因為個人原因而起?第二句話是,我當省長幾年來,得罪過不少人,也提撥過不少人,您可以對照一下,我得罪過的人和提撥過的人,現在在工作崗位上的表現如何?第三句話是。我在擔任省長的幾年里,做出過什么成績?為燕省的經濟發展做出過多大貢獻?為燕省引來多少投資?想必您心里有數。從真正出于為燕省人民的角度考慮。您再仔細考慮一下,我是不是適合接任書記一職!”
史老說完,也不理會辛書記的表情和反應,一刻也沒有停留,轉身下樓。
幾天后,史老接到了中組部的真話,讓他做好心理準備,接任省委書記。
“官場上的事情,有時在看不清楚方向的時候,就要憑借自己的直覺。去賭一把。賭對了,就有可能平步青云。賭輸了,或許會一敗涂地。又或者會原地踏步。但不管怎樣,成大事者,都要有在關鍵時候賭上一賭的決心和蔫氣,何況,人生不也是一場豪賭嗎?”史老哈哈大笑,一口將茶壺中的茶水喝完,伸手將茶壺遞給李丁山,“丁山,替我續滿水!”
李丁山起身去續水,史老意味深長看著夏想,突然發問:“小夏,你聽了我的故事,有什么感想沒有?”
夏想從史老借故讓李丁山離開就知道,他肯定有話要私下里對自己說。
聽到史老的問題,他微一思索,就說:“史老最后找辛書記的舉動。看似魯莽,實際上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首先,您對辛書記的為人比較了解,知道他性格在網強之中,也有分清輕重的一面。否則如果辛書記只計較個人恩怨,不顧全大局的話,您再找他解釋也無濟于事。其次,您對辛書記說的三句話,句句精辟,直指人心,讓辛書記想不到拒絕的理由。他不收回他先前對上層所說的話,就成了他公報私仇,就成為他公私不分。最后最最關鍵的一點,其實您還是在告誡李書記和我,在官場之上,不管身居哪個位置,一定要堅持公正的原則不可動搖,只哼哼了公正之心,為人處事才有公信力,才能在關鍵時玄。得到上級領導的賞識!”
史老聽夏想說完,只是饒有興趣地凝視夏想的雙眼流露出柜笑意,卻言不
夏想也迎著史老審視的目光。臉上帶著謙遜的微笑,耐心地等候史老開口。
直到李丁山拿著茶壺回來,史老伸手接過茶壺,才會心地一笑,卻沒有對夏想說話,而是對李丁山說道:“丁山,你總結一下為官之道,凡是升到高位之人,都有哪些共同點?”
李丁山也是有所領悟,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說道:“首先要有機遇和耐心,其次還要保持一顆公正之心,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原則不能丟,就算做不到絕對公正。也不能有太明顯的偏向,否則無法服眾。最后,還要有敢于賭上一賭的勇氣,”
“說得基本正確,我再問你,我最后找辛書記面談,走出于什么心理?。
“當年您已經無路可退,也是抱了背水一戰的決心,勝了就是賭封了。敗了,也沒有什么損失,”李丁山猶豫片刻,說了心中所想。
“沒有了?”史老含蓄地笑著再問。
“據我猜測,就是這些了李丁山也沒有猶豫,點頭答道。
“所以說,丁山,你在某些方面不如小夏深刻,也不如他看待問題的角度刁鉆。賭博也要講究技巧。如果不是我覺得足夠了解辛書記,找他打出人情牌,我就不如直接到京城,找上層打出悲情牌。在官場上。能將問題在自己控制的范圍內解決。就盡量不要驚動上層。否則很容易給上層留下輕浮或是辦事不力的印象,即便過了眼前的一關,以后的關卡,就很難再過了史老伸手拍了拍夏想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夏,我老了,照顧不了丁山幾年了。也只能將他扶到廳級的位置上,再以后的路子。就只能全靠他自己了。他的性格中有浮躁的一面,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也許你也認為他經過這兩年多的磨練。已經克服了急躁的心理。但我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難易,他的性格缺陷,始終存在,只不過因為有你在他身邊,一直沒機會暴露出來罷了
李丁山被史老當面批評,又說他不如夏想。臉上沒有一點難堪的表情,相反,還一臉誠懇地說道:“您說得對,我也知道自己的缺點。但已經定型,改是改不了了。我在壩縣,因為有夏一直在身邊,有他出謀戈策,為我謀定而后動。所以沒有做出什么錯事。來到安縣。又和小夏一起,他一切事情都理順得十分清晰,我的書記的位子才做得十分安穩,可以說沒有小夏的輔助,就沒有我今天的政績”。
這一句話份量很重,夏想急忙站起來:“李書記,您可別這么說。太言重了,我擔當不起”。
“坐下小夏!”史老不知何時又拿起拐杖,重重地朝地上一放,十分嚴肅地說道,“你擔得起他的感謝,如果你覺得擔當不起,就是以后不想再幫丁山了。
夏想只好坐下,不好意思地笑了:“史老,您和李書記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讓我當晚輩的怎么都不是
您就直說好了,以后想讓我怎么幫李書記,怎么和李書記在官場上共進共退,就是您一句話的事情,我聽著就是。”
史老眉開眼笑:“小夏,你有一點不好,就是太聰明了。我還沒有開口,你就想到了我想要說什么”不過我最欣賞的還就是你的聰明。我要的不是你如何幫丁山,而是想讓你給我一個承諾,就是今后在官場之上,不管發生什么事。不管走到哪一步,不管你和丁山因為什么原因產生了沖突和矛盾,請記住一點,丁山永遠不是你的敵人,你也永遠也別把他當成你的敵人!就算丁山一時想不開,和你決裂也好,請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丁山是一個好人,他對你永遠不會有私人恩怨!”
夏想忤然心驚,又忽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驚慌:“史老您何出此言?雖然我一向沒叫過李書記李叔叔,但在我心目中,他一直是我最親近的人之一,就和我的親叔叔一樣。就算我和他對某些問題看法有不同意見,也是因為公事,絕對不會和他成為敵人!”
史老壓壓手,意思是讓夏想坐下,李丁山則直接伸出手,將夏想拉回到座位上。
“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寧肯自己退讓,可能也不會和丁山發生直接沖突。但官場上的事情,錯綜復雜,又瞬間萬變,或許有時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和丁山為敵。真要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只希望你記住一點小夏,不要假做真時真亦假,而要真做假時假亦真”。
,二管史老出于什么心理對自己苦心告誡。夏想都知道史滄阿山現點都好的,既是為了李丁山考慮,也是為了自己著想。或許在史老的潛意識里,自己能夠比李丁山走得更遠,但他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好含蓄地表明,不讓自己和李丁山為敵。夏想也知道官場上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明天,但有一點他能做到問心無愧,就是他絕對不會暗中做出不利于李丁山的事情。
除非李丁山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正好被自己撞見,到時是法大還是人情大?夏想現在無法回答自己。只好安慰自己說道,李書記為人一向正直,不會貪污受賄,也不會做出天大的壞事。
他現在算是完全清楚了史老的用意,也許是老人家自知時日無多,今天跟他講了這么多,既有官場上的常態。又有為官之道,還特意交待了他和李丁山之間的關系,頗有交待后事的意味。夏想見史老臉上和手上無處不在的老人斑,心中還是略過一絲感慨,歲月不饒人,史老也確實老了,不管他看待問題的角度是不是對,老人的諄諄教誨總是一筆值得珍藏的精神財富。
見夏想誠惶誠恐的樣子,史老對夏想的態度還算滿意,也就說道:“我最后的能量就再扶丁山和你一把,明年丁山將會來市里,具體什么職務現在還說不好,可能要大幅度向前一步。至于你,兩年后在安縣坐到縣長的個置,怎么樣?”
兩年后夏想刀歲,刀歲的實職正處,還是縣長,怎么說也是少見的升遷之路了。夏想也知道以史老的能量,說出這樣的話來。絕對就有足夠的把握。實際上,他能夠到安縣當副縣長,也是史老的手筆。
在史老面前子只需要保持一個足夠的謙遜態度就可以了,不必再客套或是假裝,夏想就恭恭敬敬地答道:“一切聽從史老的安排
史老開心地笑了:“好,好。有你這句話,今天就值得開一瓶好酒他高興地站了起來,沖外面喊道,“史潔,去,把我珍藏了力年的好酒拿出來,今天我要和夏好好喝一杯。”
中午吃飯的時候,夏想和曹殊慧坐在一起,李丁止。和史潔坐在一起。史老坐在主座,如同一家人一樣。其樂融融。
曹殊慧乖巧地得象個小妻子,為夏想夾菜,還小聲地叮囑他少喝點。要多敬長輩幾杯。
李丁山聽到耳中,趁著酒勁對史潔說道:“女人不在年齡大而在于心思是不是剔透。你看殊慧年紀輕輕,卻已經深得為人妻的三味。史潔,你以后要多向她學習。你看殊冀的一舉一動,就會知道男人喜歡什么樣的賢內助了。”
縣想嘿嘿一笑:“別看她現在一副聽話的樣子,回到家里,也經常管我
“不管你管誰?管你是愛護你。是照顧你。你們男人,天生就是讓我們女人操心,讓我們女人照顧的,是不是?”曹殊慧瞪了夏想一眼。眼中卻流露出濃濃的喜意,又沖史潔說道,“史阿姨,其實李書記的意思是,讓你在外人面前多給他面子,讓他充分體驗一下大男子主義的感覺。至于回到家中,他再向你低頭認錯,或是溫柔體貼,反正外人也不知道了。男人都一個樣。都好面子,千萬別讓他們在同事或朋友面前丟面子。我們忍他們一次讓他們一次不要緊,大不了回家以后再還回來就走了
史潔不說話,眉眼帶笑看著李丁山。李丁山心中直夸曹殊慧聰明,看似她是替史潔說話,其實還是暗中告訴她,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妻子。話說得很委婉,但道理卻講的很清楚,又不讓史潔感到難堪,他就暗夸夏想的選擇是正確的,曹殊慧確實是一個識大體懂進退的女孩。
相信她以后也一定能是合格的賢妻良母。
飯后,史老讓夏想陪他到外面散步,夏想就和李丁山一左一右,陪史老來到后院。
史老住在一樓,從后門出去。有一個大約幾十平米的小院子。冬天的院子,除了冬青是綠色的之外。其他的植物已經枯黃。三人在院中漫步,不知不覺話題就轉移到了宋朝度身上。
“宋朝度的能量超出了我的意外。沒想到,他差一點扳到了高成松。這個人呀。心機深沉,隱忍功夫極深,不是池中之物。”史老第一次對宋朝度有了正面評價,他側過臉看著夏想,笑容有些質疑夏。你和宋朝度現在走得挺近,有沒有察覺到他有什么野心?”
“官場中人,誰沒有野心?。夏想呵呵一笑,他對宋朝度沒有什么惡感,反而對他寄予厚望,至于史老對宋朝度為什備不太喜歡,他無心過問,也不想打聽清楚,而且他也不以史老的好惡來決定自己的判斷。就說,“其實宋部長也不容易。沉寂了兩年多,一心想要扳倒高成松。不管走出于私心也好,還是公私兼顧,總是做出了一件有利于燕省人民的大好事
“我聽說,你和他一明一暗。打了高成松一個措手不及?”史老對夏想的結論不作評判,又問
“算不上,我只是在按照我的原則,查到了厲潮生的違法亂紀的行為。正好由厲潮生引出了徐德泉。然后徐德泉又和武沛勇有牽連,而他們都是高成松的人。說是巧合也行。說是有意為之也可以,總之,宋部長也是充分利用了一系列事件帶來的影響,順藤摸瓜找到了許毒不利于高成松的證據。”夏想淡淡地一笑,很坦然地說道。
史老點點頭:“扳倒了高成松也好,他近兩年也確實太囂張了一些。倒了也好,有利于燕省的安定團結。而且宋朝度在一開始大力促成丁山從政,等于是間接幫了我一個大忙。如果沒有丁山的從政,也不會有他現在和史潔復合。從某些方面來說,我還應該感謝他”聽說他正在運作省委組織部部長的位子?”
史老的一問,可不是無心之間,夏想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是的,宋部長沉寂了兩年多,以他的才能和能力,不掌握實權部門實在是太屈才了。他本來只想運作一個副省長的位子,后來馬省長提醒他可以把眼光放長遠一些,組織部長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宋部長就動了心,不過好象難度不小”夏想猜不透史老的真正用意,就沒有多說。
“組織部可是第仁重要部門。掌管人事,宋朝度用心不不過照我說,他更適合在政府班子做實事。在組織部門,還是施展不開手腳。”史老笑瞇瞇地說道,以一副詢問的表情看向夏想。
夏想不得不佩服史老的眼光果然銳利,記憶中后世的宋朝度就是先從副省長做起,然后再由省長到書記。并沒有當過組織部部長。
夏想還沒有說話,史老又繼續說道:“:卜夏,你幫我向他帶個話過去。就說,如果他愿意,常委、副省長的位子想不想干?想的話,我還有把握最后給他出一把力。
如果他執意要去組織部我是使不上力了,就只有他自己努力了。”
如果是范睿恒順利當上省長。那么就是空出一個常務副省長的空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馬萬正接任。馬萬正上位的話,就又空出來一個常委、副省長的名額,如果宋朝度趁機上來,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但問題是,宋朝度會不會愿意放棄組織部部長的寶座,而當一名副省長?雖然同樣是常委,在排名和權力上,副省長和組織部部長還是不能相比。
“我負責把話傳到,至于宋部長怎么想,我就沒有影響力了。”夏想實話實說,又沖李丁山笑了笑,“李書記,高秘書長下一步,是不是也可以再前進一小步?”
“呵呵小夏還是挺念舊的人。還時玄記愕高海的好。”史老倒是先笑了起來,他站在一堆落葉上面,感慨地說道,“我老了,就象地占的落葉一樣,除了最后化為肥料滋潤大地,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了。好在當年我雖然強勢,雖然脾氣硬,但也恩惠過不少人,現在說出去的話,還多少管點用。我最后的光和熱,就都奉獻出來好了。”
其實夏想也知道,高海的事情就算史老不出手幫忙,只要陳風、王鵬飛還有方進江美言幾句,他順利當上副市長也不是難事。但史老一發話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也好讓高海吃一個定心丸。平心而論,夏想對高海一直心存感謝。
既然提到了當年事情,夏想就好奇地多問了一句:“好象馬省長和高老都認識您,他們當年是不是也受過您的恩惠?”
史老臉色微微一變,搖頭說道:“恩惠不恩惠的,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了,不提也罷。他們記得我的好是他們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們回報。好了小夏,以后也別提馬萬正和高明了”
夏想默然點頭,老一輩人自有他們的考慮,當年的事情,看來也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下午,夏想和曹殊慧返回曹家,然后夏想就給宋朝度打了一個電話。將史老的話轉告了他。
宋朝度聽了沒什么異常的表現。只是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停頓了一下,又說,小夏,下周多留意一下省里的動向,另外,高建遠已經被暗中控制了起來。你的吞并計劃最好暫停一下。因為隨后會有一個清查行動。”
夏想明白了,江山房產想要吞并領先房產,必須要過審計一關。領先房產資金來源是個問題,必須清查之后,確定了國有資金不流失,或是抹平了帳目之后,才能正式對外或招標或拍賣。
至于宋朝度所說的省里的動向。夏想更是清楚是怎么回事。到了關鍵的起網階段了,撒了不少網。只有最后一起網,才能發現網中都有些什么大魚!
周一一上班,夏想就聽到傳聞,說是高成松卸任省委書記之后,雖然還擔任著省人大主任,但已經完全沒有了威望,他在臺上講話,下面沒有一個。人認真聽講,甚至還有人公開和他唱反調,挑出他講話中的
氣得高成松當時就拂袖而去。還揚”是他身體不舒服,需要住院休著一個月!和史老退下多年仍然受人尊重。讓人無比敬仰相比,高成松還是省級干部,就已經有人開始落井下石,可見他擔任省委書記以來,為人處事是如何地不堪。一個人再身居高位。總有退下來的一天。就算心中沒有崇高的道德標準,也要設身處地地為以后多想想,因為所有人都逃不了下臺的一天。如果在臺上的時候,威風八面。一下臺。就成了孤家寡人,不但是做官的失敗,更是做人的失敗。
做官失敗了,還有人情親情。做人都失敗了,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悲哀了。
高成松本來沒病,不過是氣得夠嗆而已。
不過在他假裝生病幾天沒有上班。又聽到一個消息后,就真的氣病了!
武沛勇在建設廳正在主持會議的時候,被突然闖進來的中紀委的人員當場帶走,隨后通知燕省省委和省紀委,要求配合中紀委查清武沛勇貪污受賄的嚴重違法行為!
省委書記葉石生和省紀委書記邢端臺一致表示,燕省省委和省紀委對于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絕不姑息,也不護短,堅決配合中紀委同志,嚴查武沛勇的違紀事實,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
正在家中休養的高成松聽到消息之后,因為過分難過,氣得面部癱疾,失去知覺,竟然昏迷過去。
高成松又氣又急,一是因為武沛勇確實是他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干將。動了武沛勇,就相當于動了他的軟肋,等于直接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二是他剛網下臺,葉石生和邪端臺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以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做出一副要置武沛勇于死地的姿態。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高成松氣急敗壞,直想找到葉石生和武沛勇,當著他們的面質問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逼死了武沛勇,對他們能有什么好處?
但他左思右想,還是沒有勇氣站出來。冷靜下來一想,高成松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厲潮生案件和徐德泉有牽連,而徐德泉和他又關系密切,同時厲潮生又和武沛勇有經濟來往。王德傳是武沛勇的親戚,不用想,在王德傳的任用上,武沛勇肯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肯定有落人口實的地方。而武沛勇的一些經濟問題,王德傳估計也知道不少,有了厲潮生和王德偉兩人的指證,再加上有心人收集到的證據,武沛勇能有好下場才怪!
有心人除了縣想和宋朝度。還能有誰?
高成松氣得渾身冒汗,頭疼難忍,自己和夏想無冤無仇,他為什么總和自己過不去?如果說是因為上一次吳家開口,他將他關了幾天,但在之前,夏想就已經查到了厲潮生的問題。再往前的話,他好象早就認識了高建遠,也說不定他當時就是有意故意接近建遠,就是知道自己對高建遠無比在意,就是想要拿建遠來要脅自己?
夏想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高成松當然想不明白夏想對他的痛恨由何而來,也不清楚最終他會是一個什么下場。就算他覺得自己在有些事情做得稍微過了一些,也絕對不會認為燕省有多少人對他恨之入骨!
一想到高建遠,高成松又猛然想了起來,好象有幾天高建遠沒有和他聯系了。正常的話,他已經安全地在國外了。高成松急忙撥打高建遠的電話,不通,提示關機。他心里就一沉,建遠很少關機,好幾天也沒有主動給他打一個電話,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越想越是心焦,想了半天,才想起高建遠曾經提過的嚴小時。高成松就翻出電話本,找了半天,才終于找到了嚴小時的電話還是高建遠無意中給他留下的,說是如果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面時,可以找嚴時去做他就撥通了嚴小時的電話。
高建遠的失蹤,也引起了嚴小時的心慌。一連幾天沒有高建遠的消息,她也猜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情。高建遠就算出國,也會打電話回來通報一下情況,因為國內畢竟還有他近引乙元的資金。她雖然不清楚高建遠手中一共有多少錢,但也能推算出,恐怕國內的錢是他全部資金的三分之二了。
但高建遠如同平空消失一樣。手機不通,也不主動打回電話,嚴時就不免焦急萬分。現在領先房產的帳已經被查封,審計部門已經查出來領先房產的帳目有問題,如果高建遠不利用關系出面擺平的話,將會很難收場。
她在燕市依仗的只有高建遠和范錚,現在范錚是徹底不再插手領先房產的事情,而她去找范睿恒,范睿恒也是對嚴小時的要求不予理會,甚至還讓嚴小時盡快從領先房產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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