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我的打工生活與愛情(連載八)
紅袖言情小說
魏文馨哭了好幾天,終于接受了花蕊的建議,但我一點不高興。我感覺她不聽我的聽花蕊的,讓我很沒面子。到底她想嫁給誰?面子之外,現實的問題也讓我高興不起來。魏文馨做過人流之后,身體一塌糊涂,老是不干凈,幾乎沒辦法上班。我本來是想要花蕊陪她上醫院的,我還沒結婚,做這種事情覺得像做賊。這證明我本質上還是樸素的勞動人民。但是花蕊不肯。她說兩個女的去醫院動那種手術更像做賊,而且沒有男人在旁邊,說不定魏文馨會隨時暈倒。她是魏文馨的知己,這么說一定有道理。去醫院的路上,魏文馨神情緊張,臉色前所未有的慘白,渾身發抖,一副待宰糕羊的樣子。仿佛我是南美洲的土著酋長,就要把她交給大祭師去獻給太陽神。如果我是真正的職業文人,就會裝得眼淚秧秧,大發一通“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之類的感慨,然后把她扔進手術室,一個人跑去喝酒慶賀。但我是個打工仔,行為不端,心腸剛硬。覺得既然生而為女人,就應該做好隨時挨刀的準備。如同我們男人要做好隨時挨罵的準備一樣。不過,話雖這么講,看到一個曾經在我身下快樂地抖個不停的女孩如今在我身邊害怕地抖個不停,也難免要生出一點惻隱之心,禁不住就要說出“不做了,我們回去結婚”之類的危險話語來。還好,總算懸崖勒馬,忍住了。在手術室外等待時,魏文馨更是緊張,下意識地死死揪住我的衣服,一刻也沒放松過。魏文馨的恐懼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發揮到極至。她一步一步走進去,步履鏗鏹,神情莊嚴肅穆,如同赴火刑的圣女貞德。但是我想那些醫生護士絕不肯承認自己是侵略者兼劊子手。按魏文馨后來的話說,簡直就像要死了一樣。有過這種恐怖的經驗,就難怪她以后每次都要我戴套了。如果我要她用避孕藥,她就非常擔心,怕得要死,全無興致。弄得我也跟著興味索然。前面已經說過,魏文馨手術后像個沒補好的水壺,老是漏水。鑒于她以后有非常大的可能成為我的老婆,這次手術的結果令我頗不滿意。我甚至懷疑醫生因為我們是打工仔就特意把手術做得很馬虎。當然這種懷疑毫無道理,非常無端。但是,這種自卑甚至自憐的心態,在打工仔中存在相當普遍。因為我們本就是極其弱勢的一個群體,自卑或者自憐都屬正常。其實很可能是魏文馨體質弱。無論是誰,只要長年待在工廠里,體質都好不到哪里去。不管是什么原因,總之魏文馨的身體成了這個鬼樣子,如果繼續讓她每天上十個小時以上的班,吃大食堂的伙食,就等同于謀殺。我的意思是干脆讓她辭職回家去養一段時間。但是魏文馨不肯。我也不勉強。我估計她是擔心一回家之后,我就去同別的女人好了。我們現在還沒結婚,什么都不是,她不愿意冒這個險。但是聽了魏文馨對花蕊講的話后,我就感到慚愧,覺得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魏文馨說我們遲早要結婚,她不想讓我一個人去賺結婚的錢。商量的結果是給她請二十天病假,在外邊租間房子住下來,小鍋小灶的,每天弄點合口味的東西吃,給我洗洗衣服,看看電視什么的。二十天之后要不要上班,看她的身體狀況而定。我本來對這個主意持保留態度,因為這樣一來,我和她就算正式同居了。在別人看來,跟結不結婚沒什么差別。她鐵定是我的老婆。但是她跟花蕊都贊成,二比一,我同不同意無關大局。所謂“禍福難料”。我們當時誰也沒想到這么做會導致我跟花蕊“私通”。魏文馨在外邊住著,心情愉悅,對我也加倍溫柔。這女人確實是把居家過日子的好手,把一切都料理得井井有條。雖然只是一間小房子,但是里里外外干干凈凈,很有家的味道。尤其她燒得一手好菜,吃得我滿嘴流油,舒暢無比。江時虎和花蕊自從吃過一次,食髓知味,隔三差五的往那里跑,安慰安慰自己清湯寡水的腸胃。特別是花蕊,只要有一點時間就會跑來,在旁邊指手畫腳,指點魏文馨炒菜。她炒菜的技術跟魏文馨搓麻將的技術旗鼓相當,所以時常給魏文馨從廚房趕出來。她也不以為忤,跑到外邊大呼小叫的跟我們聊天。若非她晚上不在這里睡覺,我還以為自己成了阿拉伯酋長,娶兩個老婆的那種。有了這段時間的調養,魏文馨的身體漸漸變得好起來,臉色紅潤,胳膊腿上的肉多了一些,也不漏水了。我想二十天就能養成這個樣子,要把一些想增肥的有錢人羨慕死。后來魏文馨去上班,房子也沒退。因為我們置辦了一些用具,比如電視機、影碟機,還有桌子凳子柜子之類,退了房子沒地方放。最關鍵的是,我漸漸適應了這種生活。每天下班后沖個涼,往床上一躺,抽煙、看書看電視,其它什么事不用管,相當愜意。看來結婚后的生活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我的畏懼感大大地消退了。這當然要歸功于魏文馨。有時看著她小小的身影,忙進忙出,一副相當滿足的樣子,不禁生出幾分憐愛之心,覺得應該好好待她,漸漸把暗戀花蕊的心淡了些。如果一直這么下去,我想我能證明自己是個好人了。然而廠里的事還是那么煩心。老申這個家伙愈來愈變本加厲地“迫害”我。他認定我是吳主任最得力的臂膀,一心一意要把我砍掉。那時我已經不管保安,成了名副其實的宿舍組長。我加倍小心起來,也不干介紹人、偷換簽呈這種勾當,免得授人以柄,讓老申逮住機會打包我。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姓申的干不長久了,這是“最后的瘋狂”。就像日本人一九四四年想要打通大陸交通線一樣,注定要在貴州的崇山峻嶺里碰得頭破血流,留下遍野的尸體。我有時實在郁悶無比,就找吳主任訴苦。如果是在他房間里,他就照例要拿出酒來(白酒,度數不高),讓我喝一點(不敢喝多,怕被老申聞到酒氣),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再忍一忍。我聽柳眉(廠長助理)說,廠長已經非常討厭老申,正在向臺灣匯報。我看不用多久,老申就該走路了。吳主任的消息果然可靠。大約在一個多月后,老申被通知到會計課領薪資。老申回到總務課跟吳主任移交工作,倒也沒垂頭喪氣,依舊挺胸收腹,一顆小平頭依舊昂著,只是態度和善多了。大家都各做各的事,盡量裝作什么事也沒發生。但是很難,都忍不住要時常去瞟一眼。畢竟,我們太希望這個人離開了,簡直可以和伊拉克戰爭前美國人希望薩達姆離開伊拉克一樣,心情迫切。如今美夢成真,其高興的程度無法言喻。倒是吳主任挺平靜,保持著慣常的對主管的禮貌,甚至一再邀請老申去外邊聚一聚,一起喝個酒,以作去思。老申沒大好意思應承。我后來問吳主任是不是故意逗老申開心。吳主任說不是,他真想請老申喝酒。我就大惑不解。這不是有毛病嗎?然而吳主任說,之所以請老申喝酒,是想表明一種態度。表明我們跟主管關系融洽。讓人家都知道我們是很大度的,這對處理跟今后總務主管的關系有好處。吳主任說:兄弟,你以為我們使的那些絆子真的沒人知道?人家也不是傻的。廠長都找過我,要我好好配合老申工作,不要鬧矛盾。我聽著,出了一身冷汗。吳主任到現在才把這些話告訴我,可見他還是姓吳,我還是姓羅。老申走人沒多久,就趕上過年。廠里照例要舉行聯歡晚會,我忙得暈頭轉向。這個時候,我又從宿舍組長變回總務組長。花蕊她們品管課出了好幾個節目。其中有一個歌伴舞,花蕊是主唱,另有四個人伴舞。魏文馨也在其中。魏文馨本來死活不肯去。她害羞。后來我鼓勵了她一下,她就猶猶豫豫地去了。我說:你去嘛。我的老婆難道比別人的差嗎?輪到她們表演時,花蕊穿著火紅的長裙,盤起頭發,往舞臺上一站,鐳射燈下,簡直風情萬種,讓許多男人看得口水飛濺,鼻血橫流(其中包括我)。當然,一身黑色緊身衣的魏文馨也不錯,玲瓏剔透,看上去青春活力無限的樣子。但花蕊是主角,自然不如她搶眼。如你所知,工廠的文藝水平都很業余,花蕊的歌喉也就一般,只得了個三等獎,獎品是一臺vcd機。大家還是開心得不得了。五個人沒辦法分,江時虎干脆掏錢買下來,送給花蕊。這些都沒什么,關鍵是要有過年的氣氛。要知道,我自從出來打工,四年間只回去過一次。花蕊她們也大致如此。據說她們四川人,居然有在外邊打工九年不回去的記錄,簡直有點匪夷所思。不過聽花蕊這么說的時候,魏文馨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那時我們在吃年夜飯,就我們四個人。以前的年夜飯,我通常是跟吳主任他們一起吃,一大堆湖北老鄉。間或也有一兩個其它省份的人,不過關系都很鐵。如果不值班的話,吃完飯就搓麻將,打通宵。無憂無慮,但是也沒滋沒味。所以這次年夜飯,我謝絕了所有邀請。我要陪老婆。我跟邀請的人說。大年三十這一天,我在總務課值班。值完班回到租房里,是八點鐘的樣子。魏文馨已經準備好豐盛的年夜飯,花蕊和江時虎打下手。本來江時虎也想學我的樣,躺在床上看電視,但是花蕊不讓,江時虎只好慢吞吞起來找些剝蒜頭之類的雜活做。正如我曾經笑話的那樣:你要不成為妻管嚴,真是沒有天理。我們四個人圍成一桌吃飯,聊天,看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這個晚會近年來老受各方批評,但我們還是覺得不錯,挺熱鬧的。再說了,不看這個,也沒其它東西可看。菜很豐盛,手藝也相當不錯,但大家的胃口似乎都不太好。我主要是喝點酒,江時虎和花蕊陪著喝點紅酒,魏文馨喝飲料,菜幾乎沒怎么動。吃著吃著,魏文馨的眼淚突然流下來。大家都慌了手腳。魏文馨哭著說:我……我好想家,想我媽媽。江時虎附和道:我也是。過年啊,別哭。花蕊不說話。我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魏文馨家附近小店的電話(她家在農村,負擔重,還沒裝電話)。跟老爹老媽講著話,魏文馨的心情又有了些好轉。后來紅著臉對我示意,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接過電話來,叫了聲伯父伯母,一口氣說了許多拜年的話,又拍著胸脯,一迭聲的保證魏文馨有我照顧,要他們只管放心。講完這些豪言壯語,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我就自覺頗有長進,離吳主任又近了一步。等江時虎和花蕊也給家里打過電話,氣氛忽然變得大好,有了過年的味道。胃口也開了,猶如風卷殘云似的吃了個湯水淋漓。這次年夜飯,決定了兩件重要事情。其中之一是過完年,我帶魏文馨回家一趟,見見雙方的大人,把事情定下來。在我們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花蕊極力支持,出謀劃策,一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樣子。但我總覺得她太熱情了些。另外一件事情的決定帶有很大的偶然性。吃完飯,大家玩撲克牌(拖拉機),魏文馨和我一邊,江時虎和花蕊一邊。魏文馨跟江時虎的水平都不怎樣,玩起來沒什么勁,聊天多過打牌。魏文馨突然對花蕊說:干脆,過完年你們也搬出來住算了。花蕊毫無準備,難得鬧了個大紅臉,搡了魏文馨一把,嗔道:你胡說什么啊?然后瞟了我和江時虎一眼。江時虎咧開嘴巴“呵呵”地傻笑,臉比花蕊還紅。我心里“咚”地一聲,像是被針扎了。盡管我早知道他們也上過床了,這么當眾說出來,仍然讓我難受,而且這種難受還不能有所表露。我干笑著,打了個“哈哈”。魏文馨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什么異樣,繼續發揮:我們可以合伙租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帶單獨廚房和衛生間的那種。也不貴,才五百塊一個月。這個主意讓我怦然心動。大家住在一套房子內,應該有很多機會實施我的計劃。于是立即附和道:對啊,比分開租房子還要便宜。魏文馨充分展示了她作為準家庭主婦的精明:便宜倒不見得,只是幾十塊錢的得失。不過很多東西可以共用,煤氣爐、廚具都只要一套,電視機就放在客廳里。再買個洗衣機就很齊全了。花蕊叫道:少胡說八道。出牌,出牌。我不理她,對江時虎說:哎,你是一家之主,表個態吧。花蕊撇撇嘴:他一家之主個屁,我說了才算數。我說:好啊,那就你來決定啦。怎么,怕魏文馨占你的便宜?放心,以后你負責買菜,她負責煮飯。花蕊叫道:亂講,屁話。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住出來就住出來,我怕什么?一邊說一邊突然抱住魏文馨,把她按倒在床上。兩個女人鬧成一團。后來花蕊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懷好意。我說:真是冤枉。這是魏文馨的主意,又不是我提出來的。但說起來聲如蚊吶,明顯底氣不足。呵呵,外篇第八到了,下午聊以打發一下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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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10329本章:479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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