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俠 第三章 與子偕老
第三章與子偕老
女忍快速的竄出林宅的范圍外,在那已有一輛車子正等著接應。女忍將包捆著的大明丟進后座,然后飛快的溜入車內。
負責接應的葵也沒廢話,車子立刻猛踩油門飆出,直到駛離出有段距離后,葵臉上才有了些笑意。
‘千代姊姊,果然還是你厲害。’
女忍并沒有答話,而是伸手扯去臉上的面罩。
在面罩底下的,是一張美麗的面孔,但不同于美幸的溫柔或葵的開朗,那是一張氣質高傲且顯得讓人難以親近的臉龐,眼神冷冰冰的彷佛一座冰山一樣。
‘連這么點小事也辦不好,草家所謂菁英子弟兵的素質只有這種程度嗎?’
對于葵的奉承,千代只是拿鏡子撥了撥頭發,反說了句讓人極為氣憤的話。
然而葵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千代,早知道她那張嘴可是赫赫有名的毒辣,所以臉上依舊是一貫的笑容,不過說話的語氣里可就多了一絲的委屈。
‘不一樣啦。那個人是真的很厲害,當時情況連我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我的部下就倒了一地。’
想到當時的情況,葵至今依然是心有余悸,那對夫妻根本不是正常人。
‘你口中那個很厲害的人,現在還不是被我擺平了丟在后面。’千代再次往后看,確定葵說所的男人現在正乖乖地躺在后面。
‘千代姊姊………,你確定那個人真的被你弄昏迷了嗎?’葵小小聲的說著。
‘你是在懷疑我的本事嗎?別把我看的跟你們草家的那些廢物一樣。’千代冷冷的看了葵一眼。
‘人家沒有啦!只是………’葵沒繼續說下去。不知為何,對那個男子她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懼意。
然而實際上,大明真的被千代擺平了嗎?
≡了個虧就是了。
千代使用的也不知是什么粉末,本來大明身體的抗藥性就出奇的高了,但吸入那粉末后居然還是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好像是喝醉了一樣。
也因如此,本來當時要發難的大明,最后也只好乖乖的被千代扛走了。
但幸好隨著時間的經過,大明現在腦袋已經清醒了很多,手腳也沒那么乏力。此時要制住前座的兩個女人并不難,但大明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留神前面那兩人都在說些什么。
不是只有千代會龜息而已,大明這些年走任務,需要匿息潛藏的機會也不少,因此也自有他一套的本領,并不怕前面兩個女的會發覺。
‘但是……不跟美幸姊姊說一聲好嗎?后面那個人顯然是認識美幸姊姊的。’葵提到這點就顯的有些遲疑了起來。
聽到前面的人提起美幸的名字,大明這下特別留意了起來。
‘暫時先不要說…………至少在我們還沒問出御堂叁郎的下落前,先不要讓美幸知道這件事。’
千代沉思了一下,很快的作出決定。
‘假如我們能趕在御堂家之前找到御堂叁郎,并加以拉攏他的話,對我們兩家地位的提升會有很大的幫助。你自己也曉得,御堂叁郎手上除了雪姬外,還有修羅、夜叉、烏鴉天狗等幾個式神,可說是一個人就囊括了明月快一半的戰力,不提他叁宗共主這個名位,光是這點就直得我們努力爭取了,別跟我說草家那些老家伙沒跟你交代這些事。’
修羅?夜叉?烏鴉天狗?
大明心中默念了一下這幾個名字,忽然間左手掌心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在,但大明沒很在意,隨手就往口袋里塞,之后繼續傾聽的千代和葵的對話。
看樣子明月內部派系斗爭的很厲害,自己一時半刻恐怕沒那么容易與美幸見面。
‘長老們說是有說過啦,但葵對這些向來不是很懂。’
葵這時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對權力斗爭這種事向來最是頭痛,真不知道千代為何會對這些事那么樂在其中。對葵來說,只要向家族盡忠,努力辦好每一件事情就好了。
‘那是你還不了解御堂叁郎這個人的價值所在。如果能讓我拉攏到他,別說是明月本家,就連日月星叁派歸于我的掌握之中也不是沒可能。安倍晴川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前次曜日內亂,她就是靠御堂叁郎壓下去的。既然大家都是女人,她能做到的我沒理由做不到,不管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千代說到這,語氣已經有點狂熱了。
‘是!是!’葵早就知道這位大姐對權勢地位偏執到難以想像的地步,因此也只有草草的回覆她一下。
此時突然‘碰’的一聲很大聲,千代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往后座抓去,但入手除了一張薄薄的棉被,此外什么都沒有,至于后座右方的車門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給踢了出去,正零碎的躺在馬路上。
雖然葵已經在第一時間踩剎車掉頭,但馬路上早已沒了大明的蹤影。
‘怎么會!’千代懊惱的想,原來自己一直被對方給耍著玩。
大明知道跟她們回去也遇不上美幸,便不在乖乖的扮演肉票的角色,趁機發難溜之大吉,省的和她們瞎攪和。
若說受驚最深的還屬葵了,她本來就對大明心存懼意,再被大明來這下真的有些怕到了,那家伙………真的是人類嗎?
‘千代姊………現在,我們要怎辦才好?’
‘回去再商量對策吧,不然還能怎辦。’千代恨恨的說,這輩子她還沒有過這樣的恥辱。
隱身在草叢的大明看見車子駛離,這才慢慢的踱步出來,順便拍拍了身上的塵土。
從行進中的車輛上滾下來,這種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行為。雖然他已經是很小心了,但手臂及身上還是難免多處留下擦傷。
‘糟糕,這可不能讓詩函看到。’
大明喃喃念著,一邊沿著原路慢慢的走回林宅,然后翻墻回到自己的房間。幸好時值深夜,他不用擔心會驚擾其他人。
可回到房間后,筱璃的身影卻從暗處走了出來,看樣子這里發生的事還是被察覺了。
‘千萬不要告訴詩函,拜托!’大明苦笑著。
‘如果說我已經知道了呢?’詩函跟在筱璃背后走了出來,大明當場變成一臉苦瓜。
‘你受傷了。’詩函拉著大明手臂上的傷口看著。
‘一點小傷罷了,不礙事,過幾天就會好的。’
大明下意識的想收回自己的手,不料卻被詩函扯的死緊。
不知為何,從詩函的動作里,大明可以很明顯的感覺的到,詩函此刻害怕與慌張的心情。
‘抱歉!筱璃,麻煩你去幫我拿醫藥箱來。’
筱璃動作飛快的去拿來醫藥箱后,很識趣的自動消失離開。
詩函默默地幫大明上藥,好一會才問了一句。
‘為什么不敢讓我知道?’
大明也是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回答。
‘因為你會擔心…………’
是了,因為兩人實在是過于在乎彼此,在關懷對方的同時,又不想對方為了自己而憂心。
‘詩函,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輕易在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下,因為我有非常重要的人正在等著我回來…………’
詩函無語,只是默默地靠在大明身上,大明也很自然的伸手將她摟住。
這一夜,大明就這樣摟著詩函睡了。
隔天,當兩人迷迷糊糊醒來時,眼前最先看見的,是思語和小雪兩雙好奇的水汪汪大眼。
雖說大明和詩函什么也都沒有做,但怎說這還是詩函第一次在大明房間過夜,而且還是在他床上,在懷里。
最糗的是,居然被自己女兒給抓包。這下詩函可是臉紅的不敢抬起頭來見人了。
然而這件事所引起的后果,卻是大明遠遠所預想不到的。
隔沒多久,大明就被林父‘請’了過去。
‘對詩函的事,你打算怎么負責。’
林父一開始就擺出架式,氣魄上壓的大明死死的。
‘那個……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詩函未婚生子,這些年在外的流言蜚語也不少,雖然那孩子很堅強,但不能不說沒有對她造成傷害。況且思語也需要一個父親,證明她不再是一個私生子,這對她以后的生長環境很重要。’
‘您是說………’大明已經有點猜到林父的意思。
‘我很不喜歡你,真的,因為你給我女兒帶來了太多的苦難。但是,我那個傻女兒至今還是傻傻的深愛著你,而且是不計任何代價的付出。為此,我可以讓步妥協,畢竟我們只有詩函一個女兒,沒有什么比她的幸福和快樂更重要,但是你也必須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林父說到這,看了大明一眼。
‘一個婚禮!這是你欠詩函母女倆的,她們有權拿回自己應有,真正的丈夫與父親。’
從林父的書房出來后,大明陷入了沉思。
大明并沒有想反駁林父什么,事實上他也認為自己應該要這么做,只是………
緊握著胸前那兩枚戒指,大明知道他的心依然還是少一塊。但至少目前,他必須先讓詩函獲得幸福。
‘詩函,我們結婚吧。’
隔天早晨,大明在陪詩函吃早餐時說了這么一句話。當時詩函刀叉還在餐盤上動作,聽到這句話不免愣的停下所有動作。
‘我的天啊!怎會有人在這種場合求婚的。’一旁的琉璃姐妹聽到都快吐血了,這男人腦袋里根本一點浪漫細胞也沒有。
‘我父親跟你說些什么嗎?’
詩函放下刀叉,既沒有被喜悅沖昏頭的表現,也沒有被感動的眼淚鼻涕橫飛,她只是很冷靜的看著大明。
‘不,就算你父親沒提起,我也有這么做的打算,這八年來我欠你們母女倆的太多了,就算拿我一輩子來還也不為過。’
‘若你只是因為想負責才結婚的話,那么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詩函別過頭去,語氣似乎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詩函,別耍性子,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明抓緊了詩函的手掌不讓她躲避。
‘我的世界是為了你而存在的,這點在那段差點失去你的日子感受最為深刻,所以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里,我都能陪伴在你的身旁。詩函,給我個機會,讓我成為你真正的丈夫和思語真正的父親。’
‘………沒有花。’
詩函沉默了一會,才小小聲的說一句。
‘你說什么?’詩函說的太小聲了,大明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么。
‘求婚居然連一朵花都沒有,別想我會答應。’詩函雙頰氣股股的。
花……他這時要到哪找花去。
大明慌張的左顧右盼,都怪自己事先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提出來,這下看怎么辦才好。最后還是小雪機警,手上化出一朵由冰晶合成的玫瑰花。
‘那么林詩函小姐,你愿意嫁給我這個什么都沒有的窮光蛋嗎?’大明俯身將花朵遞到詩函面前。
‘嫁給你有什么好處。’
‘我的一顆心,還有………承諾永久的幸福。’
‘那么……我愿意。’
詩函接過花朵,并在大明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在場最高興的恐怕還是思語。
因為,她的爸爸媽媽終于要‘結婚’了。
既然提到要結婚,那大明就不得不去正視一個問題,就是他勢必得向父母介紹詩函和思語的存在。詩函是還好,但他要怎跟父母說,其實他們早有個六歲大的孫女呢…………
這個問題,就等到時再見機行事吧。
大明向琉璃們借來一臺小轎車,就他和詩函、思語叁個人返回家中。畢竟詩函的家境是富有到尋常人會嚇到的地步,所以大明先不準備說這些,以免考驗父母的心臟負荷力。
至于小雪,大明這次并沒帶她上,不然到時候又不知要做何解釋。
但是大明全家出游,上次已有過一次遇襲的紀錄,而且大明最近又被明月給盯上,所以警備方面自然是出奇的森嚴。
因此在路上就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在一臺日產小轎車的后方,緊緊跟著兩排長串的進口黑色勞斯萊斯,嚇傻了路上不少過往行人。
‘我的老天啊,希望他們可千萬別出現在我爸媽面前。’大明從后照鏡里看到身后的夸張車隊,臉上這下可擠不出笑容來了。
‘放心吧,琉璃她們做事向來自有分寸。’
‘希望如此。’大明對詩函的安慰也只有報以苦笑。
算算日子,自己離家也有數月了,其間居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回家過,大明不禁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他老姊………應該不會宰了他吧。
大明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可迎接他的卻是一記強而有力的上鉤拳。
‘你這臭小子!終于舍的回來啦。到底你是把這個家當成了什么,高興回來就回來,不然就是消失好一陣子沒消息,難道都沒想過家里的人會擔心你嘛!’
被打的浮起來的大明,眼冒金星的尚未落地,隨即被一連串的毆擊打的在空中彈來彈去,王怡君拖著大明發泄了好一會,這才注意到門口另外站著兩個客人。
‘你們是………’王怡君雙手正擰著大明的頭,樣子頗為好奇的問。
實際上怡君前陣子才看過詩函,只是那時詩函的氣色與現今差距太大,所以一時間怡君并沒有認出她來。但像詩函這么美麗的女子是很少見的,王怡君思索了一下后馬上回想了起來。
‘是你!’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詩函臉上微微笑了一笑:‘不過在我們談話之前,可不可以請你先將阿明放開呢。在小孩子面前,做這些事好像有點不太好吧。’
看到父親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思語害怕之余不禁想著,眼前這個恐怖阿姨到底是什么人?
雖不知道詩函到底是什么人,但是王怡君還是依言饒了大明一條狗命,她總覺得眼前的女子和大明似乎關系非淺的樣子。
‘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吧。’王怡君饒是饒了大明,但右手可還拎著大明的衣領不放。
‘關于這點………我想由阿明來說會比較恰當。’詩函臉上依舊是一副笑容可掬的狀態,但心里面卻是在替大明暗自禱告。
‘她們是………’王怡君用眼神瞄了瞄大明詢問。
‘呃………’大明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后舉起了手指著詩函。
‘我老婆。’
接著換到思語。
‘我女兒,你的侄女。’
‘喔!這樣呀。’王怡君臉上突然笑容滿面,大明也趕緊一臉陪笑著。
‘那個……我們有點事要商量一下,先失陪了。’王怡君笑著將大明‘拖’回了屋內,大明也只有苦笑的向詩函思語搖了搖手掌。
‘你這混小子,八年沒回來就算了。居然現在才帶老婆回來,而且女兒居然這么大了,怎么!怕家里的人知道是不是。’
顧忌到接下來的場面兒童不宜,王怡君特別把大明‘請’到屋內溝通,但卻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火氣,搞的屋里屋外都聽的到她的怒吼。
‘我哪敢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個六歲大的女兒。這次回來,就是準備要補辦我和詩函的婚禮………’
大明不說還好,這一說,王怡君腦袋上簡直快要長角出來了,宛如地獄出來的厲鬼般。
‘你·這·小·子!居然給我來始亂終棄、先上車后補票這一套,我可不記得我們家的教育有這么失敗!’
再教育!愛的鐵拳攻擊。
王怡君憤怒的語音頓時無限上揚,詩函趕緊抱住了思語并住了她的耳朵。
大明,你自己保重吧…………
當門在度打開時,王怡君臉上已經換成燦爛的開朗笑容。至于她背后,大明則是躺在地上不停的抽蓄著。
‘別站在外面,快進來!’王怡君熱情的招呼詩函思語,在進門時還不忘從大明身上踩過去。
‘爸爸,你還活著嗎?’思語蹲了下來用手指戳了戳大明…………
因為大明和詩函之間的遭遇實在是太離奇,所以她們另外編了一套說法來應付王家的人,內容不外乎八點檔偶像劇灑狗血的劇情。
男女主角多年前因為誤會分開,但分開時男主角卻不知女主角已有身孕。直到多年后,兩人碰巧因為孩子的關系重新見面,不但誤會解開了,孩子也找回了父親。
詩函說到情動處,還故意掉下幾滴眼淚點綴一下,讓王家的人感動的是亂七八糟,一致的站在她那邊指責大明的不是,搞的大明里外不是人。
只是這些話騙大明的爸媽可以,但他老姊可就沒那好打發了。趁著大明老媽拉著詩函思語閑話家常時,王怡君找上了大明。
‘自己老實招來,你和詩函到底是什么情況。’
‘呃……,就是詩函說的那情況啊,還有什么情況。’大明裝傻充愣著。對此,王怡君只是賞了大明一記爆栗。
‘你當我是爸媽那對老糊涂啊。憑你八年前的那副德性,能勾的上詩函那樣的大美女嗎?而且,我看她家境也很不普通才對。’
王怡君想起詩函的氣質儀表,以及她上次帶齊人馬來家里要逮大明的場景,怎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不知道老姊你有沒有聽過ln財團。’大明知道他老姊精明的嚇人,所以也就不打算瞞她,不然最后倒楣的一定又是自己。
‘知道,那又怎樣。’
偵探業和情報業界是脫離不了關系的,況且像這種全球排名有數的超級大財團,王怡君沒有理由會不知道。
‘詩函是林耀宗的唯一獨生女………’
大明話還沒說完,肩膀已經被王怡君給扣住。
‘你再說一遍!’王怡君臉上已經轉換成不可置信的眼神。
‘詩函是林耀宗的唯一獨生女,也是ln財團的未來繼承人,你弟弟的老婆,我女兒的媽,夠清楚了嗎?’
‘你這家伙!’王怡君再度賞了大明一記爆栗。‘你是怎樣把人家弄上手的?先不提懸殊家世背景,你養的起人家嘛你。’
王怡君把大明的腦袋當成了木魚,一連敲了十幾下才停手。
‘如果詩函真的在意這些問題,那她今天也不會跟著我回來的。何況我不認為我那頑固的岳父大人會放任詩函出來跟我吃苦,以后大概還是住在林家了吧。至于我和詩函之間的事………遺忘了。’
‘嗯?’
大明說到這點,整個人顯得沉寂的許多,而王怡君也顯得聽不懂大明最后那句話的意思,但‘遺忘’兩個字卻讓她間接聯想到前次大明不對勁的情況。
‘我和詩函,我們對彼此絲毫沒有任何的記憶,甚至可說是毫無關系的路人,但是我們之間卻有一個女兒在。重逢以后我才發現,詩函就是這么多年來,我心里一直在尋找的那塊空缺。’
詩函……對了!王怡君回想了起來,那時候的大明就曾提起過詩函的名字。不過她很憂心大明現在的情況,不知會不會演變成像上次那樣失控。
‘姊,我真的很沒用對不對。我有一個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人,還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女兒,但是我卻完全遺忘了她們的存在,這八年來我從未盡到一個作丈夫與父親的責任,就這么丟下她們母女倆。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王怡君見大明的癥狀與失控那次越來越相像,當場毫不猶豫的了他一巴掌。
原本眼神昏沉的大明,受到這突如其來的重擊后雙眼頓時恢復清明,只不過他可憐兮兮的住臉頰,不知自己怎又被打了。
‘你的心里很后悔吧。’王怡君態度一轉,伸手溫柔的擁抱住大明,連大明也被他老姊這罕見的溫柔態度給嚇到了。
‘不過,悔恨終究是無法改變什么的。如果真想彌補的話,就好好地珍惜她們吧,做你現在能做到的事,而不是沉溺于過去的悲傷中。’
‘嗯,我會的。’
大明心中微微一笑。真看不出來,原來他老姊有時也會說些像樣的人話。
‘你先冷靜一下吧,別讓你老婆女兒看到你這樣子。’
王怡君摸了摸大明的頭,然后離開了大明的房間。只是很意外的,她在房門外碰上了詩函。
‘我忽然感覺阿明身上好像要發生什么事,所以………’
偷聽別人說話總是不好的事,雖說不是有意的,但這下詩函突然被抓包也是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那小子……’王怡君對此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把目光移到了大明房間。
‘以前曾有一次喊出了你的名字,然后陷入了很恐怖的失控狀態。雖然事后他自己完全不記得發生什么事,但當時我所感受到的悲憤與自責,到現在依然記的相當清楚。我相信,在你們之間一定有很深羈絆在,也很高興那傻小子終于能找到你,不然他一輩子也跳不出這個名為“自責”的枷鎖中。’
詩函沉默著什么都沒說,接著王怡君拍了拍詩函的肩膀。
‘以后,那個傻小子可要拜托你多加照顧了。’
說完,王怡君翩然離去。
詩函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然后推開大明的房門。
兩人見面后什么都沒說,只是伸手將對方握著緊緊的。
這時,語言已是多余的東西,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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