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蓮 第九章 石中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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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老爽朗的笑道：“只管上那一塊想要收，價錢也商議！”
“如此就多謝賈老先生了！”西門金蓮忙著道謝。
賈老沖著她點點頭，轉身向著門口走去，囑咐展白道：“如果女娃兒看好了，過來叫一聲就是，我在外面切石。”
展白點頭應約，西門金蓮見著展白已經出去，心中一樂，四處看了看，里面的倉庫不算大，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一些翡翠毛料，讓她有些好奇的是，這些毛料竟然也都是全賭的。也有一些表面表現甚是不錯的。
西門金蓮挑了幾塊表現甚好的看了看，卻不禁暗中皺眉不已，剛才賈老說了，這些毛料都是他的朋友的私藏，可是她看過的幾塊中，其中有一塊明顯是做過舊的。
用通俗的話說，就是作弊過后的，通過掌眼，她甚至清楚的看到，那一條被切開的痕跡，而后有沾了上去。
翡翠毛料做舊事實上很簡.單，切開后粘上，對于現在人來說，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至于做舊，放在沙里面滾一滾，然后放個十年八年的，自然而然就看不出一點痕跡了。
西門金蓮想著，這家璞玉加工廠.的老板大概也是上當受騙，從人家那里收上來的，不能看到翡翠毛料里面的表現，又如何知道人家做了假？
因此也不在意，只是一連看了.數十塊毛料，卻沒有一塊比較滿意的，別說玻璃種，連著冰種都沒有……
算了，再看兩塊，如果沒有滿意的，就早些回去睡覺。
西門金蓮心中想著，困意涌了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直接伸手按在一塊表皮黃綠色的翡翠毛料上，很快，黃綠色的表皮在她眼底褪去，表皮不厚，一公分半以后，呈現出純凈宛如是玻璃的通透來。
“玻璃種，無色的？”西門金蓮皺眉。
一邊想著，一邊再次觀察這塊翡翠毛料的表現，表.面方方正正的，長約四十公分左右，厚度和寬度都是三十公分的樣子，如果都是純凈無色玻璃種，倒也不錯，時下小姑娘都喜歡這種純潔之極的翡翠首飾。
但是，隨著掌眼進一步的滲入，西門金蓮突然驚.叫一聲，陡然松手，人也踉蹌著連連后退幾步。
“金蓮——”站在門口.等候的展白突然聽到西門金蓮的驚叫聲，忙著搶了進來，伸手扶住她，眼見她臉色蒼白，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塊黃綠色的翡翠毛料，忙著問道，“你怎么了？”
口中說著，展白也忍不住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塊方方正正，表皮呈現黃綠色的翡翠毛料，只是看來他也看不出個什么所以然，這塊翡翠毛料和所有的翡翠毛料一樣，在他眼中，都是塊石頭。
“金蓮……金蓮……”展白又叫了兩聲。
西門金蓮總算是回過神來，愣了半晌，才道：“小白，你先出去，我還要再看一看！”
“金蓮，如果累了，就算了吧！”展白關心的問道，他看的出來，西門金蓮剛才應該的受了驚嚇，可是這家倉庫內，并不算大，僅僅只有一扇進出的門，連著窗戶都沒有……
滿屋子里面除了翡翠毛料，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又有什么能夠嚇唬到她？事實上，西門金蓮的膽子并不算小，當初他那滿身血污的模樣，都沒有嚇到她，這一倉庫的石頭，怎么會嚇著她？
“不，我還要”西門金蓮斷然拒絕。
“好吧！”展白點點頭，依然站在門口。
西門金蓮這才一步步的向著那塊黃綠色表皮的翡翠毛料走了過去，直到走到那塊翡翠毛料跟前，她蹲了下來，伸手摸著毛料的表皮，沙翻得很是細膩，不虧是老坑玻璃種的——表面上絕對沒有切開過的痕跡，這塊毛料，沒有人做過假……
和普通的毛料一樣，這塊毛料只有一條不算太過明顯的莽帶，幾點稀松的松花，表面表現，并不算太好，雖然是無色玻璃種的。
右手再次按了上去，淡淡的熱流透了過去，黃綠色的表皮褪去，一公分半左右，就呈現了經營剔透的無色玻璃種，晶體很是細膩光潔，水頭充沛，通透性非常高，當真如同是玻璃一樣……
不，具體的說，西門金蓮感覺，這塊翡翠里面的表現，更像天然純凈的水晶。
盡管有著心里準備，但那撲面而來的猙獰，還是把西門金蓮嚇得臉色有些蒼白，那東西宛如要突破石頭，騰飛而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良久，西門金蓮才算是鎮定下來，繞著那塊毛料轉悠了兩圈，心中沉吟著，以現在的科技能力，應該可以造出這么一個假象來……
但是這塊石頭，絕對是如假包換的翡翠毛料。
“這到底是什么？”西門金蓮不禁吶吶自語，但隨即，她就下定了決心，這塊翡翠毛料，她勢在必得，她要把它弄回去，切開來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小白，麻煩你去找一下賈老！”西門金蓮向展白道。
“哦！”展白點頭答應著，很快，賈老就匆匆走了進來，含笑問道，“女娃兒看上了哪一塊？”
“這塊！”西門金蓮直截了當的指著那塊黃綠色表皮的翡翠毛料道。
“二十萬！”賈老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開了個價。
“成交！”西門金蓮連還價都沒有，展白從背包內取出現金，自己就準備交易。
賈老倒是有些詫異的看著那一大打的現金，苦笑道：“西門小姐都是帶著現金出門的？”
“今天準備去玉器街收貨，因此取了一些現金在身上，不是太大金額的交易，現金很方便。”展白解釋道。
“嗯！”賈老聞言，眼見那大打的現金上連著銀行的封套都沒有拆除，也懶得數，點點頭道，“銀貨兩訖，倒也是干脆，女娃兒沒有看上別的？”
西門金蓮搖搖頭，雖然還有一些毛料沒有看，可能這些剩下的毛料中，有著表現極好的，但是，她已經完全沒有心情看了，這塊黃綠色表皮的毛料，給了她太多的震驚。
展白出去雇了輛車，兩個店伙計上來幫忙，把那塊毛料抬到了車上。離開那家璞玉加工廠，西門金蓮站在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才算恢復了一些，和展白一起回到了酒店，又再三囑咐展白，勢必把那塊翡翠毛料妥善保管好。
她現在就恨不得讓展白立馬給她把那塊毛料送回魔都，鎖在自家的保險柜里面才好。
展白倒是好奇，笑問道：“這塊翡翠毛料表現不錯？”
“不知道！”西門金蓮搖頭，靠在大大的沙發上，吃著冰鎮的涼草茶，揉揉隱隱有些酸痛的腦袋，再次回想——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居然也買下？”展白搖頭苦笑。
“那塊毛料的表現很是奇怪！”西門金蓮笑了笑，“反正，賭石也不可能全部都是賭漲，既然奇怪了，不如買下來，回去切著玩兒。”
“哈哈！”展白聞言，笑了出來，“賭石的人都像你這樣，就好了！”
“那個賈老不是說了，賭石，就是憑感覺的！”西門金蓮笑道。
“那老頭說的話，你也信？”展白笑問。
“人家是賭石之王！”西門金蓮笑道。
“切……”展白表示鄙視，“你還是翡翠公主呢，公主殿下，對不？”
“你也取笑我？”西門金蓮聞言，頓時就跳了起來，作勢要打，小白笑著閃開，兩人鬧成一團。
而在璞玉加工廠，等著西門金蓮走后，賈老陪著一個穿著寶藍色長袍的老者走了出來，如果西門金蓮在，一定會很驚訝的發現，這個老者赫然就是胡老頭。
“她——竟然就挑了那么一塊？”胡老頭背負著雙手，盯著空蕩蕩的解石加工廠里面一眨大功率的白熾燈，嘿嘿干笑了兩聲。
“恩師……”賈老低聲道，“那塊毛料難道真是高綠的？”
“高綠？”胡老頭干笑了兩聲，搖頭道，“歷來皆說，神仙難斷寸玉，沒有切開之前，誰知道？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那么多毛料都不挑，她為什么就巴巴的挑那個？”
“難道那塊毛料有什么玄機不成？”賈老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號稱賭石之王嗎？”胡老頭嘿嘿笑道，“你也看過，看出什么名堂沒有啊？”
“我……恩師！您老別打趣！”賈老老臉一紅，那塊毛料，表面表現普通平常之極，實在是看不出什么來，就照他的估計，可能是老砍底的，但就表面表現來看，他也不能確定它的具體坑種。
莽帶雖然有著一條，但并不算明顯，松花稀松幾朵，就算出綠，只怕也出不了高綠，甚至有可能是該死的靠皮綠。
唯一值得一賭的，不過是表皮細膩，可能是玻璃種，但無色玻璃種，也是這兩年才抄熱的，若是放在二十年前，丟路邊都沒有人揀。
胡老頭不再說話，只是抬頭發愣，良久才道：“小賈，你自己說，若是換成你，在那么多的翡翠毛料中，你會挑那塊嗎？”
賈老想了想，又想了想，隨即搖頭道：“恩師，弟子絕對不會挑那么一塊毛料，它的表現并不好，賭垮的可能性極大。”
“是的！”胡老頭的臉上恢復的原本的古井無波，“換我，也不會挑這么一塊。”
“恩師，那塊毛料難道有著什么來歷不成？”賈老好奇的問道，今天他和西門金蓮算是偶遇，但是，就算不是偶遇，明天他也會想法設法的去找到這個翡翠公主，讓線人帶著她過來看貨，讓她看到那塊翡翠毛料。
那塊翡翠毛料，可是胡老頭特意夾在眾多毛料中的，他不明白胡老頭為什么這么做，也沒有問，只是遵循他的吩咐，帶著西門金蓮過去看貨。
可是偏偏，眾多的翡翠毛料西門金蓮都沒有挑選，就選了這么一塊——而這么一塊毛料的外在表現，實在不怎么好，難道這其中，真有什么玄機不成？
“那塊毛料有著年代了，是我師父手中留下的。”胡老頭依然是冷冰冰的語氣。
祖師爺留下的？賈老大驚，更是琢磨不透胡老頭到底在想什么，遙想當年，自己初入行，還不是看上了賭石的巨額利潤？因此東湊西湊，湊了幾個錢，巴巴的趕到揭陽賭石，就在這家璞玉加工廠，買下了一塊翡翠毛料。
然后，幾乎是不容置疑的，他賭垮了，連著回去的路費都沒有。
如果不是碰到胡老頭，哪里有今天的都市之王的美譽，他只怕早就客死他鄉了。
“恩師……”賈老想了一下措辭，正欲開口。
胡老頭卻搖手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師父。”
“可是——”賈老還準備說什么，胡老頭已經轉身向著后面走去。
賈老嘆了口氣，他教他看石賭石，卻愣是不肯把他收在門下，事實上，胡老頭的年齡并不比他大多少，但是，在他心中，他不光救了他，更是給了他巨額財富，讓他功成名就。
第二天一早，西門金蓮起身的時候，就聽得外面有窸窸窣窣的雨聲，敲打在窗戶上，走到窗前一看，果然下雨了，雖然不是很大，但這樣的天氣，實在不合適出門。
嘆了口氣，她再次坐到床上，這樣的天氣，自然是不能去看翡翠毛料了。正尋思著想要找點什么事情做做，偏生這個時候，手機鈴響了，西門金蓮只當是展白約她吃早飯，取過一看號碼，竟然是林炫藍。
不禁皺眉，他這個時候給她電話做什么？
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林炫藍的聲音：“金蓮？”
“嗯，林大哥有事嘛？”西門金蓮問道。
“昨天的事情，真對不起！”林炫藍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昨天吃虧的是二叔二嬸，但是，這兩人完全是咎由自取，而他也需要向人家道個歉。
“沒事！”西門金蓮笑了笑，用得著道歉嗎？展白好像昨天把人家二叔揍成豬頭了。
“我在樓下餐廳，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我們的翡翠公主吃早飯？”林炫藍輕輕的笑道。
西門金蓮聽得他略帶打趣的笑聲，沒來由的臉上微微一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推了，但轉念一想，便笑道：“正好，我肚子也餓了！”
“嗯，我在樓下餐廳等你！”林炫藍笑道，“等下見。”
西門金蓮掛了電話，換了衣服，梳洗過后，徑自走到展白那邊，敲了敲門，片刻，展白過來開了門，見著她笑問道：“昨天睡得晚，今天怎么也不多睡一會兒，我正準備到十點叫你起床呢！”
“換衣服，我們下去吃飯，有人請客！”西門金蓮直截了當的道。
“誰？”展白問道，隨即心中一動，問道，“林炫藍？”
西門金蓮點點頭，展白沒來由的高興起來，忙道：“你等我兩分鐘。”林炫藍請她吃飯，她卻帶上自己，這實在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所以，展白很快就換了衣服，挽著西門金蓮的手，一起向下走去。
林炫藍看著西門金蓮居然和展白一起下來的時候，心中酸澀，但還是迎了上來，含笑道：“快請坐吧！”
展白順手幫西門金蓮拉開椅子，伶俐的服務員早就過來，展白沒有等林炫藍說話，就吩咐道：“豆漿、油條，青菜包子，配幾個小菜……”
西門金蓮早飯都喜歡豆漿和包子、油條，但包子她也只吃素的，不太喜歡肉的，并且美其名曰，我是美女，我要減肥……
哦，減肥，女人時尚的話題，展白可以理解，只是——他就是弄不明白，她到底是要減肥，還是喜歡吃素的包子？
如果真要減肥，在美食一條街上，那么多的燒烤店，她一家家的吃過去……
林炫藍只是笑笑，并沒有好他掙什么，事實上在見著展白陪著西門金蓮下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有些話已經不好說了。
西門金蓮沒有見到陸妃羽，甚是奇怪，故意問道：“林大哥，你的女朋友呢？”
“陪著我二嬸呢！”提到這個，林炫藍苦笑，忙著轉變話題問道，“金蓮，聽的說昨晚我們走后，賈老又切石了，居然切出一塊冰種的煙紫翡翠？”
西門金蓮愣了愣，但轉念一想，賭石一行，從來都是傳漲不傳垮，誰家切出了翡翠，這消息是傳得最快的，而且，當時除了她和賈老、展白在外，還有兩個打下手的店伙計，她雖然不認識那兩個店伙計，但代表著人家不認識，這消息傳出去，也在情理中。
而且，賈老自己也說了，那塊煙紫色的冰種翡翠，他要轉手賣出去的，如此一來，為眾人所知，那是在所難免。
“是啊！”西門金蓮點頭道。
“我聽的說，是您提醒賈老再切一刀的？因此賈老在切出煙紫翡翠后，送了你一塊？”林炫藍試探性的問道。
西門金蓮點點頭，這也不算什么秘密，賈老送她那塊冰種煙紫翡翠的時候，還有別人在場，保不準誰嘴碎，就說出去了。
“金蓮，那塊煙紫冰種翡翠，你賣不賣？”林炫藍沉吟片刻，還是厚著臉皮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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