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真的都是廢物啊 第十九章 五谷聚兵,走為上計
柳長生看看一臉正色不像是在看玩笑的巡海夜叉,再看看身旁瞪大眼睛快吐出來的九頭蟲,腦中閃過兩個念頭。
‘北海龍宮這么窮嗎,丟了一個夜壺也要這么興師動眾?
我知道九頭蟲這小子腦袋不太靈光,可這什么特殊癖好,去偷一個夜壺?’
哪怕九頭蟲去偷個龍女、蚌女啥的他都可以圓過來,就算是偷個蝦兵,偷個王八精,也都忍了。
偷人家一個夜壺,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轉過頭問道:“香的?”
九頭蟲漲紅了臉,張張嘴巴,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怎么知道那件看起來有些特殊,專門被放置在一個獨立小房間內,“重兵把守”的寶物,居然是一個夜壺。
最可氣的是,他剛剛盜走的時候,還滿心歡喜,慶祝之余,自我陶醉的聞了聞。
盡管味道的確不怎么樣,可寶物有些特殊味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嘔——”
九頭蟲憋不住了,一個勁地干嘔。
看到他這幅樣子,柳長生就明白了。
應該是聞了,估計不香。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巡海夜叉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的,還以為對面在給他們表演變臉。
雖然說這變臉節目挺好看的吧,可下面還有上百號兄弟在等著小解,多拖延一刻,就多一個可能要被斬首的兄弟。
那夜叉再次向前一步。
“是不是你們盜了我們龍宮的夜壺,速速拿來,我等還有用!”
九頭蟲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立刻就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盆碗大小,通體黃黑,下方三只矮短的小足,兩只蜿蜒扭曲似龍似蛇的耳。
拿出這個“夜壺”后,柳長生倒是也明白了,九頭蟲為什么會弄錯。
因為乍一看并不像是夜壺,反倒有點像一個香爐。
此時在九頭蟲手中就是個燙手山芋,直接朝著對面拋去。
看到兄弟幾人等的東西終于找到,巡海夜叉也是喜上眉梢,不用手去接,驅使周遭水流,化作手臂,就要接下這個夜壺。
“就是它!果然在你們手里。”
但這“夜壺”被九頭蟲拋飛的時候,柳長生眼睛卻是一瞇。
瞥見了壺底,三只小足中間的平面處,一閃而逝的蝌蚪狀的細小文字。
念頭迅速轉動。
忽然,手掌一翻,袖袍輕輕一揮,一股純凈的仙力涌現,直接將夜叉驅動的海水擊散,隨后一收,再次將這“夜壺”卷了回來,托在掌心。
看到尋找幾天的夜壺近在咫尺,卻被人再次卷了回去,頓時一急。
“你!作甚?!”
九頭蟲看到這“夜壺”被柳長生托在手心,下意識地拉開一些距離,旋即露出不解之色,小聲道:
“鵬兄,這不過是個夜壺,是愚弟眼拙,不小心盜了出來,還給他們便是,你收回來作甚?”
柳長生顛了顛他們口中的“夜壺”。
十分承重,絕非一個普通器皿所應該有的重量,而且這長相,明顯不是所謂的“夜壺”。
只是這味道,的確不怎么樣。
五指抓住底部,手掌一翻,倒置,微微驅使仙力,大量的黃色液體從壺口噴涌而出,伴隨著濃烈的氣味,令人作嘔。
柳長生卻并未遠離,只是用另一只手輕輕捂住鼻息,眼中浮現出些許驚喜。
‘就說如果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夜壺,龍宮何必興師動眾,果然內有乾坤,九頭蟲這一次非但沒有眼拙,反倒取了個好寶貝。’
看到大量的液體被直接倒進海里,想到龍王爺不久前交代的事情,巡海夜叉呲目欲裂,徑直將手中的三叉長矛朝著柳長生射來。
“匹那賊子!怎敢?!”
長矛伴隨流光,夾雜著水流,于半空化作一條兇戾的鯊魚,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柳長生一口吞下。
“鵬兄,小心!”
嗡——
只是,這看起來兇猛狠辣的一擊,卻是在距離柳長生不到一尺距離時,驟然停下。
仿佛撞上了什么硬物,矛身輕顫,無法寸進。
白皙干凈的手掌一伸一握,將夜叉的那柄三叉長矛握在手中的,正是柳長生。
暗自點頭。
‘這巡海夜叉的修為倒是不弱,龍族雖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仙境中期的夜叉配上一柄不俗的法器,一般的妖物還真不是對手。’
看到自己的長矛居然這么輕易地就被拿下,巡海夜叉感覺臉上無光。
低喝一聲:“列陣!”
隨著他一聲令下,蝦兵蟹將們頓時行動起來,盔甲與各自甲殼碰撞發出的聲音,倒是不顯凌亂。
壺中的液體終于全部倒盡,柳長生手臂一抖,使用驅水訣,包裹著這所謂的“夜壺”,里里外外地開始清洗。
其上斑駁的銹跡也開始逐漸消融。
直到液體倒盡,九頭蟲才再次來到柳長生的身旁,疑惑道:“鵬兄,怎么了?莫非夜壺...”
柳長生搖搖頭,神色坦然,“你也看到了剛剛倒出來的液體,那夜叉并未說謊。”
“那為什么...”
輕嘆一聲,“蟲弟,你仔細想想,要是你真的坐實了從龍宮盜取夜壺這件事,遠的不說,以后你在妖族中,如何自處?
九頭滴血蟲夜闖龍宮盜夜壺?”
聞言,九頭蟲表情一僵,僅僅只是想想以后北俱蘆洲妖族中要是流傳這么一句話,他的后半輩子,怕是沒臉再見義父,也無法在群妖中立足了。
看到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柳長生繼續忽悠,不,繼續解釋:
“盜寶之事是小,蟲弟你以后的名聲是大,所以,萬萬不可坐實這龍宮夜盜夜壺之事。”
九頭蟲一臉感動,抓住柳長生的手臂,顫聲道:“鵬兄...鵬兄...小弟考慮不周,多虧鵬兄救我于危難之中啊。
這盜夜壺,呸,盜寶之事,萬萬不可坐實!”
一邊九頭蟲感激涕零,一邊的巡海夜叉帶領著的蝦兵蟹將,也將柳長生兩位圍了起來。
注意到周圍的變化,柳長生停止清洗,只是在翻過被清洗的底部時,若隱若現地看到幾個并未串聯起來的文字。
“天”、“兵”、“道”。
雖然不知道真正的內容是什么,但單單這幾個字,就讓他覺得這寶物應該不簡單。
哪怕只是裝水用,剛才裝了數噸也不見滿溢。
‘天道二字太過囂張,還是在兵字上做文章,不如就叫...五谷聚兵鼎好了,反正這看起來又像寶鼎又像香爐的,五谷(注1)嘛...呵呵...’
將“五谷聚兵鼎”收進乾坤袋,看著模樣兇狠的蝦兵蟹將,負手立于云頭。
“鵬兄,這些蝦兵蟹將怎么辦?要不...”九頭蟲目露兇光,橫手拉了拉脖子,意思明顯。
殺人滅口。
“不可。”柳長生立刻阻止。
“為何?”
“唉——蟲弟,這些巡海夜叉,蝦兵蟹將,本就只是做分內之事,并無做甚錯事。
盜寶之事皆由你起,切莫罔造殺戮,徒增業障,你我修行不易,你也見識過了功德于天劫的好處,同樣應該知道業障于渡劫的壞處。”
他看過,這些蝦兵蟹將身上并沒有業障,雖然說殺了它們不一定會讓自己沾染上業障,但這事說不準,誰知道其中有沒有某只龍蝦或螃蟹做過善事呢?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龍宮追回寶物,只是派了這些兵卒,說明他們其實并非重視這件寶物,只是一件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而已,攜帶著跑了也就跑了,不會深究。
但要是把這些蝦兵蟹將全殺了,北海龍宮就算是迫于臉面,也一定會追查到底。
柳長生一個小小的人族煉氣士,招惹不起龍族這龐然大物。
“鵬兄說的有道理,那它們,該怎么處理?”
這也是柳長生收回法寶后,在考慮的事情。
方法有很多,只是需要選擇一個最優項。
沉吟片刻,柳長生問道:“蟲弟,你下海入龍宮時,可有人見到,你又是以什么模樣下的海?”
砰砰——
九頭蟲拍拍胸口,“鵬兄你放心,小弟雖然愚鈍,但也知道掩蓋身形,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不被人發現,但也變幻了身形,變作一只普通的鳥禽,并未暴露本相。
而且龍宮守衛森嚴,我入的只是偏殿,耳目更少。”
看著“我知道我很聰明,不要夸我”表情的九頭蟲,柳長生面皮抽了抽。
‘你也知道是下海,有鳥下海的嗎?你變條魚,不就沒那么多事情了嗎?’
深吸一口氣,“如此便好辦很多,你再變成那只鳥的模樣,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遁走,他們在水中速度不錯,但在天上,肯定追不上我等。怎么說也是鵬鳥,速度是長項。”
“就這樣?”
“就這樣!”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反正也查不到根腳,最多查到九頭蟲,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九頭蟲背后有一名妖帥,柳長生不相信龍宮會為了一個“夜壺”和一名妖帥針鋒相對,否則龍族也就活不到現在了。
“好!”
九頭蟲點點頭,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只棕色羽毛的鵬鳥,柳長生也是一變,化作金翅大鵬鳥。
兩只鳥輕輕扇動翅膀,化作流光,眨眼間,便行了數十里。
氣勢洶洶的巡海夜叉和蝦兵蟹將,看著它們離去的背影,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速度,就算再裝八條腿,也追不上啊。
“休要逃走!!”
巡海夜叉兇狠呲目,大喊出聲。
“夜叉大人,他們的速度我們追不上,還是回去回稟龜丞相吧,想來只是丟失一只夜壺,不算大事。”
巡海夜叉瞪了一眼開口說話的蝦兵,額頭青筋暴起,雙目通紅。
“你懂甚?!老子的三叉長矛,也被拿走了!還我長矛!”
話音剛落,一束流光從遠處射來,插在水墻上。
正是巡海夜叉的長矛,矛身輕顫。
看到長矛,巡海夜叉面露喜色,抓起長矛輕輕撫了撫,就像在撫摸媳婦一般。
“倒是只講究的妖怪,我們撤!”
北海,偏殿,龜丞相。
“咦,今天這海水,怎么比平時更咸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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