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真的都是廢物啊 第十七章 金翅大鵬,九頭滴血
劫云消散,天地再次恢復清明。
柳長生飛在半空,雙眼蹙著眉頭,周身的玉色光澤逐漸隱沒于皮膚之下。
細細感悟天道之門打開后,傳出來的道音。
《道德經》的經文與天道的道相互碰撞,融合,其中夾雜著柳長生所領悟的道韻,三者加持,令他的境界、修為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仙力內斂,道韻渾然天成,這就是仙體的感覺嗎?”
緩緩睜開雙眼,片刻迷惘后恢復清明,捏了捏手臂,柳長生喃喃道。
追求了三百多年的仙人之境,驟然得到,始終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剛才的最后一道天雷,《道德經》顯化幫我抵擋了大部分的壓力,否則就算渡過天劫,也和下面那只雜毛鳥一樣,身負重傷,甚至要更嚴重,沒有百余年的靜養,估計很難恢復。
道基和仙體也不會像現在那么圓潤飽滿,留有瑕疵是必然。’
這讓柳長生在慶幸有《道德經》竹簡幫助的同時,愈發想要探究他識海中的竹簡到底是什么來歷。
按道理說,《道德經》應該是太清圣人化身入輪回轉世成老子,教化凡人傳授《道德經》,可現在老子顯然還沒有出現。
‘天劫最后,竹簡又打開了一點,露出了新的一章。’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益有余...
沒時間仔細琢磨。
這里連續發生兩次天劫,一次是八八六十四大荒天劫,一次是九九八十破天神劫,不管周圍有沒有生靈,肯定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將感悟暫且放在心中,揮手丟出數件靈符,在身體周遭布置了幾個陣法。
這些靈符和陣法的功效都是作用單一且目的明確的手段。
遮蔽天機,遮掩氣息。
完美渡過最強天劫后,修為大跨度地得到了提升,羽化飛仙并非讓他位列仙班,而是修為的進步。
于此同時,本就遠超修為的境界,也在天道道音下,再次進步,現在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何種程度。
‘暫且,釋放天仙境后期的修為便可。’
做好了這一切,他才有功夫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下方的九頭蟲身上。
雙眸一瞇,精光乍現。
‘天仙境中期,看來功德金蓮雖然幫助他渡過了最后四道天劫,但也因為沒有經歷最艱難的磨礪,天道的饋贈并未達到極致。
以大荒天劫的難度,突破后只是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已經算是比較失敗的了。’
一直望著柳長生的九頭蟲注意到他的視線,莫名的身體輕輕一顫,在那雙眼睛下,仿佛自己沒有任何隱秘。
九個鳥頭同時甩了甩,將這荒唐的想法甩了出去。
搖身一變,化作人形,身軀外也包裹了一件翎羽輕甲,頭上的九個鳥頭,除了一顆化作人頭,其余八個則變成金色飾品盤旋與脖頸間。
鼓動仙力,來到柳長生的面前。
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
兩人無話,但一切的交流仿佛又都在眼神中。
柳長生衣袖一甩,也不說話,徑直朝著北海深處飛去。
看到他化作流光閃逝,九頭蟲一愣,旋即雙手一擺,追了上去。
“妖兄且慢!”
極力追趕,卻還是差了些許。
不過柳長生聽到他的話,念頭一動,稍稍放緩了遁速,讓他能追上自己。
九頭蟲咬咬牙,來都他身旁。
“妖兄好快的速度。”
先是感嘆了一句,緊接著說道:“妖兄為何急著離開?我見妖兄也是鵬鳥化形,我們是同族哩。”
柳長生像看傻子一樣地瞥了他一眼,沉聲開口:
“一處地界兩渡天劫,而且還是大荒天劫與破天神劫,此時不走,等著大能到來收為坐騎嗎?”
九頭蟲好似看不見他的眼神,恍然大悟,緊接著自豪一笑道:
“妖兄莫慌,小爺乃是上古鬼車,背靠妖帥,諒諸仙也不敢動我分毫。”
‘你有大靠山,我可沒有,而且妖帥最多也不過大羅,這洪荒世界能碾壓大羅的,掰掰手指,十根還不夠用。’
“上古鬼車?九頭滴血蟲?你是九頭蟲?”
“九頭蟲?不不不,我乃鬼車,不是什么九頭蟲。”九頭蟲一臉抗拒,盡管“鬼車”這個名字也不怎么好聽,可怎么也比“九頭蟲”好。
柳長生點點頭,“好的九頭蟲,我明白了九頭蟲,再見九頭蟲。”
說罷,就要鼓動仙力再次提速。
九頭蟲也是挺無語的,不過見對方要走,連忙再次阻止,“妖兄莫急,莫急,我是九頭蟲好吧,你叫我九頭蟲就好。”
‘這妖怪是不是腦袋沒發育好,怎么還賴上我了?’
不得不再次放緩身形,“作甚?”
“妖兄渡劫我也看在眼里,見兄金翅展鵬,頭戴一尺金冠,敢問兄長本體為何物?可否為小爺...為九頭蟲解惑。”
九頭蟲之所以一直糾纏著柳長生,心中好奇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有種找到了知己的感覺。
要知道他乃九頭滴血蟲,從小就被妖帥收養,在妖族中身份極高,又因為自身的確是天地異種,不將普通妖獸看在眼里,只是當做吃食。
今天終于看到了一個比自己還要厲害的妖族同輩,而且根腳可能也不遜色于自己,不多說幾句,難以舒緩心中多年的孤獨。
“你覺得我是何物,便是何物。”
柳長生不想和他糾纏。
他雖然覺得大羅不過是大一點的芻狗,但能弄到功德金蓮給后輩的,肯定不是普通妖族。
而且九頭蟲左一個妖帥,又一個妖帥,要知道“妖帥”在妖族中可是有著特殊含義的。
這還要說到當初妖族于不周山頂建立天庭,妖族兩皇,天帝帝俊、東皇太一,緊隨其后的是妖師鯤鵬,再之后,便是十二妖帥。
一個個都是大羅頂尖強者。
能從巫妖大戰中活下來的妖帥,哪怕只是茍活,也非同一般。
所以他實在不是和愿意和九頭蟲沾染上因果,哪怕他知道以后九頭蟲會失去靠山。
“我猜,妖兄乃是金翅大鵬雕!否則如何能招來九九八十破天神劫,如何能在遁術上遠超我九頭蟲。
嗯!必定是金翅大鵬雕無疑!”
‘還能這么理解嗎?’
柳長生知道渡劫時靈識、仙識都不可能掃到渡劫之人的身上,渡劫后他又屏蔽氣息,遮掩天機,所以九頭蟲只能從他的外表判斷。
好像硬是要這么理解的話......
也可以。
看到柳長生不否決,九頭蟲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早已看穿一切,就算你再怎么掩飾也沒用,誰讓我是美貌與智慧并存,妖族與北洲的未來。
柳長生再次瞥了他一眼,憐憫之色更重。
‘這孩子不僅腦子沒長好,還有點缺心眼。’
“鵬兄,鵬兄,我對那上古時期的龍鳳大劫以及巫妖之戰非常好奇,可否為小弟解惑,義父一直不肯跟我細說,也讓我離開北俱蘆洲。”
九頭蟲自然而然地降低了自己的位置,并不是說明他覺得自己不如柳長生,而是在猜到了柳長生“真正”的根腳后,一種對前輩的尊重。
畢竟,金翅大鵬雕可比他誕生的時間早了數元會不止。
柳長生就想遁走,心中卻是突然一動,一個計劃的雛形在腦中成形。
‘也罷,就忽悠忽悠他...不對,提點,提點提點他。’
“你說。”
見到“鵬兄”終于肯接話,九頭蟲一喜,他感覺遠古秘聞的大門正在向他敞開,心中興奮難以抑制。
可想了一會,又發現問題太多,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最終還是決定從頭問起,“鵬兄,我聽聞。
混沌分時,天開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萬物盡皆生。
萬物有走獸飛禽,走獸以麒麟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
那鳳凰又得交合之氣,育生孔雀、大鵬,可對?”
柳長生點點頭,這是整個洪荒世界煉氣士都知道的基礎知識,有什么可問的。
“那我有疑惑,都說龍生龍,鳳生鳳,為何神鳥鳳凰會生出孔雀和大鵬?這個問題困擾了愚弟數千年之久,鵬兄可否解答。”
柳長生:“......”
‘這個問題算是問對人了,因為我也想知道。’
本來以為九頭蟲會問出什么有深度的問題,沒想到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居然如此有“深度”,一下子就把他給問住了。
果然沒有看錯你。
“那你道,龍生九子,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是為什么?”
龍生九子各不相同,自然是因為與不同生物交合所生......
想到這里,九頭蟲露出恍然,看向柳長生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奇怪。
看到他明悟的樣子,柳長生是真的想問。
‘我只是說了一個完全不搭邊的話,你是怎么理解的,不如說出來聽聽?’
反正,九頭蟲就自己腦補完了。
九頭蟲拍了怕他的肩膀,寬慰道:“鵬兄莫要傷心,愚弟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你至少知道一個不是,還是比我好很多的,莫要傷心,莫要傷心...”
‘傷心你妹,老子知道自己父母是誰!’
白了他一眼,還被九頭蟲理解為,是自己戳到了柳長生的痛楚,不斷安慰。
‘嗯?我今天思緒怎么這么亂?是因為剛剛渡劫太過興奮,以至于心境有些不太穩固嗎?’
柳長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心中暗自警惕,嘴上卻說道:
“不要輕易詢問別人的根腳,你義父沒有教過你,探究他人根腳,等于不懷好意嗎?”
聞言,九頭蟲一愣。
“沒有啊。”
這天,沒法聊。
長出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計劃為主,計劃為主。
語重心長道:“我知你是上古異獸,九頭滴血蟲的后裔,但你不要總是將‘鬼車’放在嘴邊,等于就是告訴別人你的根腳,如果被有心之人注意,找到對付你的方法,縱使你天賦再強,也得飲恨。
但如果是九頭蟲,一時間別人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畢竟九頭蟲更像是一種外號,而非根腳。”
九頭滴血蟲又名鬼車、姑獲鳥,象征意義太明顯。
柳長生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完全就是覺得“九頭蟲”比“鬼車”叫起來更順口,“鬼車鬼車”的,在他看來更像鬧鬼的靈車。
但九頭蟲卻是聽進去了,眼中流露出感動,“鵬兄,你是除義父外第二個對我如此上心的妖族。
好!我以后的名字,就叫‘九頭蟲’!”
‘這孩子是不是重小沒接觸過什么智慧生物?還是他義父保護得太好,這么好忽悠...不是,好提點的嗎?’
柳長生還真猜對了一半。
九頭蟲雖出生不凡,但真被他義父保護得很好,所以才養成了那種天劫都敢叫囂的脾氣。
但還有一半則是因為,生活在北俱蘆洲不出的妖族,講究的是力量與拳頭,除了極少部分妖族擅長用腦外,其余大多比較“醇厚”。
除了打架搶地盤,就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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