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當 第一百零二章 當年真相
既已被破去攻勢,王小宅也不想再做糾纏,那些丐幫的已經出了院子,且未聞有打斗之聲,或許并沒有埋伏。
心中有了打算,閃身后退的王小宅,落到趙虎身旁,一把將其背起,準備閃人。
見狀,齊山也不著急,一手背后,一手提著長槍站立不動,大聲笑道:“哈哈哈,早料到你又會跑路,網!”
隨著齊山話落,忽然間,刷刷刷刷,四道身影扯著一張大網,從院外騰身飛起,頃刻間,便籠罩整個院落上空。
不單如此,屋頂,墻頭也同時站滿了手拿勁弩的血衣蒙面人,細數下足足半百之數。
王小宅心底一咯噔,暗道今日怕是要著道了,而那些跑出去的丐幫幫眾,想必也是兇多吉少。
暫時也跑不了,滿心無奈的他把心一橫,干脆站立不動,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齊山,謹慎戒備,尋找生機。
而這時,王小宅背上的趙虎一臉悲然道:“齊山,事已至此,可否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你真的是小毛子嗎?”
其實趙虎心里仍舊有些無法接受現實,他期待對方是騙他的,期待對方根本不是小毛子。
“呵呵,我的趙叔,我打小兒三四歲就跟著您和周叔在虎山驛混,說來比王小兒還要早兩年,咋隔了八年就不認識了呢?”齊山聞言微笑著回道。
趙虎終于得到答案,重重嘆了口氣,悲呼道:“唉,為何啊?咳咳咳!你為何要加入血衣軍這幫魔鬼畜生?”
“哈哈哈,為何?我的好趙叔,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嗎?”齊山大笑兩聲,忽然神態猙獰的說道。
趙虎一愣,反問道:“我?我幾時讓你這般做了?你天生善良憨直,定是那齊云對不?是他教唆你的,定是這樣!”
“夠了!不許你說我義父!老東西,你先閉嘴,回頭再送你跟那些垃圾匯合。”齊山怒聲喝道,顯然不能容忍趙虎編排他義父齊云。
說罷,一臉怒容的齊山不再理會趙虎,變臉似的,轉而對王小宅一臉和善道:“這位兄弟,幾番交手,想必你也猜到我的身份。既同為老鄉,咱就應該攜手共計,一起闖蕩的異世大陸。你也看到了,如今我這已手握重權,只要你肯追隨協助于我,有我齊某人一分,就有兄弟你一半,我是滿滿的誠意,眼下就看兄弟你如何選擇了?”
王小宅沒料到這貨直接跟他攤牌,還想拉攏他,莞爾一笑道:“呵,那我是該叫你齊山呢?還是齊峰統領?”
“哈哈,在下本名為峰,姓氏就不提了,而齊山則是義父給我起的,我不喜歡,改了下,既是老鄉,還是以本名相稱為好,不知兄弟你又如何稱呼?”齊山以為對方心動,遂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王小宅眉毛一挑,心說還真詳盡,不過我才不會傻不拉幾告訴你真名,神秘感懂不?
“哦,那齊峰統領,在下若是追隨了你,豈不是也要落得個那般下場?”王小宅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對著那邊已經涼涼的白同,揚了揚下巴,眼神玩味的說道。
齊山自稱回齊峰,且自報底細,本以為夠坦誠,誰知對方不答他話,轉說其他,內心有些不喜,但也明白對方顧慮。
遂搖頭嘆道:“原來兄弟顧慮這個,唉,本懶得說這,但既然兄弟有疑,也正好在下了卻一樁心事,心情不錯,就為你詳說一下。”說著,又對王小宅背上的趙虎喝道:“還有那老東西,你也給我聽好了!這里可還有你的戲份呢!”
王小宅與趙虎則都是一陣迷糊,想不通這曾經的小毛子,不久前的齊山,現在又自稱齊峰的家伙想要說啥。
齊峰稍平靜下情緒,便娓娓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八年前,我義父乃是四海鏢局唯一的生還者,重傷逃至青州一處山村,為你背上那老賊,和一位丐幫俠士所救,義父甚為感激,而我也是在那時與義父相識,但好景不長,一日夜里,血衣軍忽然來剿,點名緝拿我義父。然天不絕我,當時丐幫幾位俠士拼死犧牲了自己,才保全下我義父和我以及一位小伙伴。”
說道這里,齊峰憤恨的走到那白同的尸體邊,長槍突然刺下,一下,兩下,三下...
好一會兒,直到尸體已經變成一灘稀爛碎肉,鞭尸的齊峰才收手,對著王小宅咧嘴一笑,說道:“呼,不好意思,有些氣憤。現在舒爽了”
說罷不等王小宅反應,便自顧自的繼續道:“當時我義父藏在那里很是隱秘,外人根本不知,那血衣軍又是如何穩準狠的找上門呢?丐幫自詡正派,自然不會泄露義父消息,但卻不乏有內奸作祟,而這白同,便恰恰是朝廷安插在鳳鳴縣的一個暗子,還成了一位長老的親信。他探知我義父的消息,便傳給了朝廷,也就等于傳給血衣軍,如此便有了那晚的血案,兄弟你說,這白同該不該死?”
長槍一指已成碎肉的白同,齊峰狹長的雙眸閃著寒光,偏頭問向雙眼微瞇的王小宅。
然八年來終于知道真相的王小宅,心底亦是憤慨不已,憤慨不能親手報仇,結果了此人,不過被小毛子殺了這罪魁禍首,也算是對死去的周老七等人有了一個交代。
只是他對當年的小毛子,也就是現在的齊峰卻更為不解。
其仍記得當年仇恨,這點令王小宅有些欣慰,但為何又與真正兇手血衣軍走到一起?
還有,齊峰竟有小毛子本身的記憶,這是其比他穿越時間早,還是其穿越時便直接繼承了小毛子的記憶?
而與王小宅默不作聲不同,趙虎此刻已經對著白同的尸體咬牙切齒:“殺的好,恨不能親手宰了這廝,小毛子做的好!老七啊!你看到了嗎?當年害死你們的人終于罪有應得了!”
齊峰一直神色還算平靜的注視著王小宅的反應,但等趙虎一開口,他當即一聲怒吼:“閉嘴!你個老東西,你還有臉說話?你是不是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當年做了什么?當晚本應守在村口打頭陣的就是爾等,但當時卻毫無警示,更是蹤影全無,你說天地下哪有這般巧合之處?”
趙虎被問的一噎,呆愣當場。
當年之事是他心底最大秘密,也是他最大的痛楚,否則也不會悔恨至今,更不會為了王小宅而跪求虛元子...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但那晚的確是他的荒唐行事,才釀成大禍。
感到背后之人氣息不穩,王小宅有些鳴不平的開口道:“在下當年也曾聽過此事,大致情況確如你所說,但恐怕你誤會趙前輩了,當年趙前輩他們是被一群黑衣人調虎離山,才沒有及時援救的。”
“哈哈哈!”齊峰好似聽到了什么天大笑話,狂笑不止。
齊峰:“姓趙的,你還真會編瞎話呀!你就不怕周七叔他們從地下爬出來咬死你?你騙的了外人,可騙不了我和義父!當年義父帶著我連夜逃走,可誰想沒出多遠就鉆入了血衣軍的包圍圈!我與義父皆被生擒,你知道我們遭受了怎樣的痛苦嗎?血衣軍有種毒藥,食之可令習武之人全身經脈逆流,那滋味你們嘗過嗎?凌遲知道吧,但那比凌遲還要痛苦千萬倍,那時我這身體才僅僅九歲!九歲!!”
聲色凄厲的齊峰瞪著趙虎,表情猙獰,甚至身體還有些顫抖,就像其當年所受之苦再次復發。
緩了好一會,齊峰才接著說道:“那本是給習武成人用的藥物,身為孩童的我肯定受不住,脆弱的經脈直接崩潰,渾身血淋淋的,眼看就要活不成,是義父!答應了血衣軍的條件,才保住了我的性命。而自那以后,我倆也成了血衣軍的一員。”
聽到這里,王小宅的眼神柔和下來,同時也不禁唏噓暗嘆造化弄人。原來他們不是自愿的,同時也在心底原諒了他們當年的拋棄。否則現在的自己也許已經死了,又或者也成為血衣軍的一員。
而被齊峰斥責了好幾次的趙虎,此刻也疼惜的看向齊峰,又或許他看的是當年那個憨直可愛的小毛子。
然齊峰沒有理會二人的反應,繼續說道:“身為叛降之人,每月我與義父都要品嘗此等痛苦,仇恨自然日異月新。如此,又怎會忘記將我們害的這般凄慘的元兇?于是義父與我為了調查此事,受盡各種凌辱摧殘,一步步往上爬,天不負我,終于讓我倆有權力去查探當年過往,也這才發現是有內奸作祟,再有就是,那晚趙虎帶人離去,目的不明,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血衣軍從未用什么調虎離山之計!所以他們明明是之前就得到了消息,提起閃人了,其與那白同根本就是同流合污!”
王小宅登時回頭看向背上的趙虎,齊峰現在所說與當日趙虎所言完全是兩個版本,但他想不出現在的齊峰有什么理由來欺騙他,單看他對趙虎的憎恨,也能多少推斷出其所言非虛。
可,這又為何?趙虎為何要說慌?當晚他們到底去了哪里?
然,他帶著疑問回頭,看到的卻是兩行清淚,以及緊閉的雙目,還有顫抖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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