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當 第九十三章 突圍
這新得的消息,令花溫身子一晃,險些站立不穩。這些時日的精神摧殘,可謂將他這個小成期的高手給折磨成了一個軟腳蝦。
門口的江先生看著幾月前還自信滿滿,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現在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頹廢模樣,她心里也不是個滋味。這批年輕人是自她手派發出去任務的,可現在短短數月就已折損兩人,這就幾近兩成啊。關鍵這還不是他們自身的問題,而是體質內部出了紕漏,才釀成如此慘劇。
默然的搖了搖頭,長發披散的江先生,關門出了鳳舞樓。今天她要去接收新的訊息,同時她也期待事情會有新的起色。另外,其他幾位暴露身份的弟子,有個別因為距離太遠,仍舊沒有來得及撤離,甚至蒙在鼓里。而暗宗此刻正在與血衣軍爭分奪秒搶時間,戰斗從未有過停息。
“走吧,隨我一起去看看今日有何消息,也省的你明天再跑了。”江先生和聲道。
花溫與龔霖雪住在地下城內,不在鳳舞樓,倒不是江先生不讓住,而是二人之一龔霖雪要求的。那丫頭看著花溫的眼神,讓她想起了柳茜注釋王小宅時的神情,唉,又是一個正在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呢。
“可,可以嗎?”情緒十分低落的花溫有點吃驚,接受暗宗訊息是需要單人單線的隱秘工作,他冒然前去有些不合規矩。
江先生微微一笑:“有何不可?走吧。”
說罷,她率先而行,向著地下城內走去。
愣愣花溫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是第一次見江先生笑,有種被撼動心神的感覺。
追上已經走遠,一身道姑打扮,卻長發披散過腰際的江先生,花溫默默的跟隨而去。
青州,一個身著寬松素黑長袍,頭戴斗笠的疤臉男子,正在青州省府蒼鼎城北,一條通往柳裕村的小道上,慢慢前行。
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青郁稻田,長勢喜人,根莖挺拔,三尺有余,無不詮釋著這大乾第一糧倉的威名。
男子身形舒緩,走的不急不慢,好似暗合某種天地至理,很有韻律,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個武功高強之輩。
忽然,男子頓住身形,略微歪頭,向著右側蔥郁的田間掃去,一雙刻意掩飾的清水雙眸,突顯凌厲。
垂于身側的手臂未動,單是右手食指輕輕微挑,一抹無形劍氣,激發而出,直奔那田間詭異之處。
無形鋒銳勢不可擋,幾乎瞬間而至。
“呃!”一聲低低的喉嚨輕噎聲響,自那被鋒銳劍氣沒入之地傳來。
但男子并未放松警惕,也沒有前去檢查那傳聲之處。
突然,四面八方那隨風而動的整齊稻谷中,閃電般竄出十幾道身著綠衣,面罩綠巾,手持短劍的神秘人,飛掠直插向道中央全神戒備的黑袍男子。
男子體內功法早已運轉極致,蓄勢待發,就等著現在這一刻。
雙手畫圓,隨之瞬間撐開,兩手劍訣以己為中心,擊向周身四面。
而后,黑袍男子身形再展,兩腳輕踏八卦步,一個旋身,配合剛剛收回的雙手,竟又激發出一圈劍氣,且浮而不動。黑袍男子劍訣不停,繼續舞動,又是一道道無形細絲被其勾勒而出,串接那一圈正懸停的劍氣,二者相合,好似頃刻間化作一條荊棘長鞭,跟隨其行走坤,巽,震,乾,四方卦位。
整個過程,就好像那黑袍男子,在這天地間忘我的盡情獨舞,神秘莫測,而又魅力動人。
卦位初成,異象突起,那由劍氣所化的荊棘長鞭竟好似有了生命,宛若一條渾身生滿長骨尖刺的游龍,張合著血盆大口,擊向那些已擋下一波劍氣攻擊的綠衣蒙面人。
劍氣游龍弋動飛快,配合黑袍男子所行卦位殺掠攻罰,與那些綠衣蒙面人手中短劍,連連碰撞,“叮叮叮......!”迸發出一下下金鐵交擊之聲。
然敵方人多勢眾,且均有小成期修為,黑袍男子應付逐漸感到吃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眉頭緊皺的黑袍男子,卦位遽然一變,劍氣游龍環繞抵擋之勢轉為向前突進。這瞬間的變化,令同樣應付吃力的綠衣人們發力擊空,很是難受,一時間竟被整了個措手不及。
劍氣游龍如異軍突起般,趁著綠衣人們這個疏漏,直接沖破了合圍之勢,成功為黑袍男子開啟一道生門。
機會只在剎那間,深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黑袍男子,霍然直掠,以完全放棄防守的態勢沖向那條唯一的生路。
而就在這時,三記略顯倉促,但仍舊勢大力沉的掌影系數擊中了黑袍人瘦削的脊背。
“啊!”一道清利的女聲吃疼叫道。
這竟是從那黑袍男子口中發出。
對于那聲叫喊,綠衣人們不為所動,好似早已知曉這黑袍人的身份,他們攻罰繼續,直擊那即將逃脫的身影。
然而黑袍人除卻那一聲痛呼,也再無其它表示,前掠之勢依然不減,反而借力提速,更加迅猛,幾乎瞬間,便沖出了包圍圈。
黑袍人身形不停,順著小道飛速逃離,一場你追我趕的廝殺再次展開,不多時,那敵我雙方便再也尋不到蹤影,除卻那地上雜亂的腳印,與一道道凌厲劍痕,此地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柳裕村西,一間農家窩棚中。
“爹爹,爹爹,快來啊,這里有個死人!”一個五六歲的露腚男娃,驚恐大叫著沖了出去,呼喚自家大人。
不過男娃期盼的威武無敵,蓋世天下的父親并沒有應聲,反倒從正屋內走出一個婦人,她面色潮紅,有些羞色,衣衫還有點凌亂,好似匆忙穿戴。
這婦人聽清露腚男娃的叫喊,神情焦急的迎著男娃快步跑了過來:“念兒別怕,娘來了,娘來了!”
說著,趕緊將神情惶恐,還有些淚眼朦朧的男娃抱在懷里,憐愛的為其擦干眼淚。
“念兒乖,告訴娘,怎么了?哪里有死人?”婦人柔聲問道。
男娃小手向著自家堆放草料的窩棚一指,委屈的淚水再次留下:“娘,就那里面,一個渾身是血的死人躺在里面,可怕死了。嗚嗚娘,你快叫爹爹把他弄走,我還要去喂黑駒呢!”
婦人聽后眉頭一皺,她們村子雖臨近省城,但卻地勢偏僻,是個山窩窩,而她家更是在這山窩窩最里面,沒有啥特產和美景,一年到頭也不會有個外人來光顧,更別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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