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無限鏡花緣 第一百零四章 女弟子
唐敖哪會答應這樣荒唐的請求。
且不心理那道坎過不去,與他隨行的還有情愫暗生的花蝶舞,如果答應陰月的請托,花蝶舞會怎么想?
明知道是假的也會心生芥蒂呀!
目送失落傷心的陰月離去,看著瘦弱蕭瑟的背影,唐敖同情憐憫卻愛莫能助。
除了花蝶舞的因素,唐敖顧忌的還有武則天。
作為女人國的前任國主,武則天必定和女人國有千絲萬縷的關聯,糾葛太深太亂難免會受到掣肘,到時候弄的里外不是人何苦來哉?
陰若花剛剛經歷規模的叛亂,親眼目睹平日里溫婉和順的“女人”一個個變的如狼似虎。
明知個中內情的她心虛不已,眼神躲閃著不敢去看疲憊不堪的皇叔陰月。
“仙師沒有答應,借助仙師威懾之策顯然行不通。”陰月喝了一口水:“看來只能另想辦法,實在不行只能強行激發國主身上的姹女玄天氣了。”
陰若花的身子激靈一下,她身上哪還有姹女玄天氣,一旦激發豈不是露了陷?
主動將話鋒轉到唐敖那里:“仙師怎么?假成親也不行嗎?”
“唐敖仙師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陰月搖搖頭:“真的是前任國主?看樣子不像啊!”
陰若花微微抿嘴道:“是花蝶舞,我看唐仙師和花蝶舞關系匪淺,兩個人又都是仙師,心心相印亦屬正常,何況就算沒有花蝶舞仙師又怎能會看得上我們凡人呢!”
“國主此言差矣!女人國秉承姹女玄天氣而生,此氣乃是鎮國之寶,對仙師同樣有妙用,否則前任國主為何也會成為仙師?只是我們沒有找到正確的法門,只要找到正確使用姹女玄天氣的門路,女人國肯定會迎來新生,只需多幾個仙師,恢復往昔榮光指日可待。”
陰若花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陰月身為皇叔待她卻視如己出,如果被陰月知道實情,她又該如何面對?
姹女玄天氣還有這樣的妙用?以前怎么沒聽人提起過?女人國的典籍歷史也沒有記載?
陰月聽了陰若花的疑惑,一掃剛剛的沉悶失落,興奮道:“我在鎮壓姹女玄天氣的地脈附近發現了一塊殘缺的石碑,可惜具體的內容已經難以辨認,不過利用姹女玄天氣的前提是需要仙師,也就是碑文上所的修煉者……”
陰月的希望越大,陰若花承受的壓力就越大。
想要振興女人國的重擔和關鍵都落在自己身上,而身懷的姹女玄天氣過渡給林之洋后又消失的干干凈凈。
陰若花頓感雙肩沉重如萬鈞壓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一旦實情被揭破又該如何是好?陰若花愁思滿腹,不知不覺來到唐敖的帳篷外。
猶豫再三纖手舉起又放下,進退失據的時候,簾子突然被揭開。
唐敖以為陰若花是來“興師問罪”,雖然間接婉拒了所謂連枝成親的請托,可女人國的作風使唐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啊!
“國主里面請。”
唐敖將陰若花讓到里面,謝過陰若花幾日來的照顧,話鋒一轉道:“皇叔一心為國的謀劃,唐某雖然不贊成,卻也知道皇叔實在是走投無路,但是唐某有自身原因無法應允,只能讓皇叔失望了。”
陰若花唉聲嘆氣道:“當初前任國主禪位,就該讓皇叔接替執掌女人國,弄了這么沉重的擔子壓在我身上,我扛不動,背負不起來,感覺好難受,仙師真的不能幫幫我嗎?”
陰若花見唐敖不言不語,繼續哀怨懇求:“我實話吧!女人國的鎮國之寶姹女玄天氣,莫名其妙從我身上消失了,而那是女人國的希望所在,沒有了鎮國之寶女人國注定會在混亂中消亡,傳承數千年的國祚斷絕,我難辭其咎,以死謝罪也不足以彌補這么大的過錯,如果當初不是為了救林之洋,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唐敖聽完姹女玄天氣從陰若花身上消失的始末,瞠目結舌之余。
面對悵然若泣的陰若花,大感心思百結,不知道該如何償還偌大的恩情。
唐敖救過陰若花,可陰若花卻因為林之洋,眼看著要葬送數千年國祚,不幫襯一二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但是又不能違心和陰若花演一場戲,如何抉擇委實令他頭疼。
“有了。”唐敖突然一拍大腿,拉過陰若花的纖手,一絲靈氣沁入吹彈可破的肌膚,開始測試陰若花有無靈根。
結果讓唐敖大吃一驚。
陰若花竟然是純凈單一的木靈根,這在修煉者的資質中可謂萬中無一。
被詡為修煉天才的往往是這種單一靈根的人,不但修煉速度快,而且施法的威力更大。
“仙師,怎么了?”陰若花被唐敖抓著手,臉色不禁緋紅,抽了抽卻感覺手掌被緊緊攥著紋絲不動。
這一下她連脖頸也變成了粉紅色,心跳如敲鼓暗忖道:“難道仙師答應假成親了?還是對我另有心思?”
唐敖鎮定心神放開陰若花的手,沉吟良久道:“國主不知可否屈就,唐某想收國主為徒,傳授修煉之法,國主意下如何?”
陰若花怔了怔,隨即明白這可能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被唐敖收為徒弟,不但可以遮掩消失的姹女玄天氣,還能獲得術法神通重振女人國的雄風。
當即喜不自勝,激動之下雙手抓住唐敖的手,再三確認道:“真的嗎?我可以修煉術法神通成為修煉者?能夠騰云駕霧如仙飛舞?”
得到唐敖肯定的答復,陰若花難以自已在唐敖的臉頰上一吻。
隨后羞臊的面紅似滴血,再也不敢和唐敖獨處,一溜煙似的跑出了帳篷。
“這個孩子。”唐敖搖搖頭,感覺陰若花的跳脫勁上來和林之洋難分軒輊。
繼而滿面擔心,林之洋得到了姹女玄天氣,不會出什么隱患吧?看來得快些趕路了。
簾子再次被掀開,唐敖看著進來的花蝶舞,臉上洋溢出笑容:“蝶舞,我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啟程前往大荒雪原的部落,等接到幾個人,我們就去尋找解決揚州軍中怪異氛圍的辦法。”
花蝶舞秀眉微皺,臉上古井不波,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語氣有些冰冷道:“你果然是個登徒浪子,討厭的家伙。”
花蝶舞完轉身就走,唐敖不明所以,衣袖在臉上一蹭。
看著袖子上的一抹嫣紅恍然大悟,心中埋怨陰若花的同時,急忙追了出去解釋。
唐敖把誤會解開的同時,陰月宣布了一件大事。
國主陰若花將拜唐敖為師,修煉術法神通。
師徒關系雖然不像夫妻那么親密無間,但也位列天地君親師行列。
某些因為壓制之力消失而蠢蠢欲動的人,很快打消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也有人暫時夾起尾巴觀望,期待著這只是陰月的狐假虎威緩兵之計,只等唐敖一走再作決斷。
陰若花出色的資質和靈根,令唐敖起了愛才之心,償還恩情倒成了其次的原因。
而且當著女人國幸存軍民面前,正式舉行拜師典禮,也算彌補了之前婉拒陰月聯姻之念產生的不愉快。
陰若花雙手給唐敖奉茶,唐敖接受之后,拜師大典宣告結束。
唐敖看著靦腆的陰若花,勉勵道:“你的資質非常好,只要刻苦修煉,用不了幾年,境界和實力肯定比為師還強。”
“多謝師父夸贊,若花一定努力,不讓師父失望,不讓皇叔和臣民們失望。”陰若花仍然難掩心中激動,聲音脆脆的有飄忽。
帳篷外,女人民歡呼慶祝。
帳篷內,唐敖笑吟吟看著陰若花,對身邊的花蝶舞道:“蝶舞,我這個徒弟的資質很好吧!純凈單一的靈根屬性,在修煉宗門內都難得一見呢!”
為了印證唐敖的解釋,花蝶舞親自測試了陰若花的靈根,當時也被震驚了。
花蝶舞自負修煉資質不錯,也不過是相生的水木雙靈根,比陰若花還差著一截。
這是天生的氣運,倒是嫉妒羨慕不來。
看著唐敖滿意得意的笑容,花蝶舞輕哼一聲:“呆頭鵝別高興的太早,你這個女弟子恐怕不是省油燈,昨天敢在帳篷內親吻你,來日不怕她爬上了床去?”
唐敖情知花蝶舞在吃醋,卻不破。
一來帳篷內人數不少,二來唐敖頗享受花蝶舞此時的狀態。
二人的關系只差一層沒被捅破的窗戶紙,唐敖十分期待水到渠成那一天的到來。
如果刻意的追求,反而沒有了現在這種心癢向往的滋味,未免不美了。
花蝶舞隱隱的醋勁顯然還沒有釋放完,眼神瞥著唐敖:“聽你還和女人國前任國主有一個孩子?為了爭搶孩子大打出手毀掉了女人國皇宮,能跟我具體的內情嗎?”
唐敖嘴巴張開合不攏,舉目四顧,心中腹誹誰又在亂嚼舌根?
沒影子的事情被傳的有鼻子有眼,還傳到了花蝶舞的耳朵里,這不是給他穿鞋嗎!
關鍵是謠言的女主角是武則天,想想就讓唐敖不寒而栗,那個女人才是真正不省油的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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