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陰陽符師 一百五十一章 蠟燭樹
寇真和蔡酉合作,頗有點雙劍合璧的意思,寇真算方位報數字,蔡酉打算盤,我從未想到打算盤能打的如此藝術,蔡酉貌不出眾,一雙手卻是又細又長,相當秀氣,跟彈鋼琴的一樣,手指頭快的讓人眼花繚亂,手指輕觸到玉石的算盤珠便是下一顆,小小的金算盤仿佛活了,玉珠子上下跳動,十分靈動。
他倆配合之下,行動速度大大增加,但也歪七扭八的走了半個小時,當踏出最后一步,到了墳局頂端,站到山坡上面,我們三個不由得都是松了口氣,一口氣還沒松完,寇真倒吸了口涼氣,指著右前方道:“偉哥,老蔡,那有顆樹!”
墳局很奇妙,奇妙到不管身在何處,都能看到山坡頂端,但不管怎么看都不會有顆樹,山頂并不太大,足球場的面積,放眼望去連根雜草都沒有,全是干黃的泥土,走到這里已經是盡頭,另一邊是峭壁,絕不可能下的去,也就是說,甭管是上來還是下去,只有墳局一條路。
怎么就突然多出顆樹來呢?除了這顆樹在也看不到別的,四周一片寂靜,不應該說是寂靜,而是一片死寂,死一樣的靜寂,我甚至感覺不到一絲微風,天上的月亮很圓,也很亮,這種亮度超過了以往我對月亮的認知,在這種情況下,人的視線絲毫不受影響。
樹是坐標,還是什么?哥們決定靠近瞧瞧,對寇真道:“你小子離我遠點,幫我護個法,要是有古怪就用黃符招呼,知道了嗎?”我遞給寇真一張張青山畫的黃符,這小子接在手里,得瑟的對我道:“放心吧偉哥,有哥們在,你盡管大膽的往前走。”
我很不安的看了寇真一眼,丫的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無奈嘆息了聲,朝著也就人腿般粗細的小樹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身后的寇真和蔡酉卻沒有叫住我,顯然是不用再算了,一路上無風無浪,很快我就到了樹下。
到了樹下,看清楚樹的模樣,哥們就傻眼了,離遠了看的確是顆樹,離近了看也是顆樹,可眼前這棵樹卻跟正常的樹有點不太一樣,樹干從地下向上生長,卻又互相扭結在一起。樹也不高,兩米多,上面的樹葉全都是拘票,黃色的拘票折疊成的葉子,差不多有幾百片。
難道小樹就是出村的關鍵?我離樹有五六步的距離,不在向前,寇真湊過來,用鼻子聞了聞,道:“偉哥,這樹有古怪。”
“別特媽廢話,傻子都看出來有古怪了,你說這棵樹是不是出村的關鍵?”
“不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這棵樹不光是表面上看到那樣,有味道,不信你仔細聞聞。”
一棵樹能有什么味道?我仔細聞了聞,身軀猛地一僵,小樹竟然真的有味道,而且這味道相當熟悉,跟老王頭萬世經典屋子里的味道差不多,那是香燭紙錢的味道,這種味道我太熟悉了,一時間竟然沒當回事,可一顆樹怎么會散發出香燭紙錢的味道?
難道是拘票上面散發出來的味道?最讓我不能理解的是,我們已經到了山頂了,錢老板怎么還不出現?沉吟間,蔡酉道:“那顆樹不是亂埋的,占據了生門,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天道兆于斗轉星移,地力現于樹木植被,人體應于毛發表皮。如此位置,又只有這顆樹,必然是出村的關鍵。”
解釋的很有道理啊,不過哥們沒吭氣,光禿禿的山頂上,除了這么顆古怪的小樹,什么都沒有,小樹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關鍵,問題是,要是個陷阱呢?哥們又有點猶豫不決了,寇真邁開大步向前:“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急忙伸手去拽他,寇真早就料到了,斜著向前快走了兩步,離那棵樹也就一米的距離了,什么事都沒有,我把手縮了回來也小心靠近了兩步,要說寇真這小子膽也夠大的,竟然伸手在樹上摸了摸,我以為他離樹這么近,咋也該謹慎點了,不曾想伸手去摸樹了,我都沒來得阻止,寇真手都縮回來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驚訝道:“偉哥,這棵樹是蠟燭做的,不信你聞聞。”
哥們很是震驚,蠟燭做的樹?聞了聞寇真遞過來的手指頭,果然帶著一種淡淡的味道,就是蠟燭的味道,我不可能認錯,萬世經典就賣香燭,的確是蠟燭的味道,可特媽在山頂上矗立一顆蠟燭做的樹干什么?還整的跟真樹一樣涂抹了顏色。
“偉哥,我覺得這棵樹是整個墳局的關鍵,也是出村的機關,蠟燭的樹上面掛著這么多拘票,跟錢老板和陰差脫離不了關系,咱們現在是騎虎難下,干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我去把樹給點了。”
寇真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就要點樹,把我嚇了一跳,這也太特媽楞了,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就要莽撞行事,就算無路可走,必須要點樹,起碼給個心里建設的時間啊,我一把拽住寇真道:“你就不能穩當點?那么莽撞干什么?咱們在等等看……”
“等什么等啊,除了這棵樹,你還有別的線索?偉哥,不是哥們說你,你那都好,就是有點瞻前顧后,跟慕容春那娘們似的,都到這一步了,甭管是下山,還是找錢老板陰差,這顆樹不點著了你能有別的辦法?要我說就痛痛快快的,看看點著了能是個啥效果。”
臥槽,哥們也想看看蠟燭樹點著了是啥效果,問題是如此詭異的墳局,千難萬險的上來了,山頂上就這么一顆蠟燭做的樹,想想都覺得有機關,不應該謹慎行事嗎?要是慕容春在肯定也會這么想的吧?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慕容春來了,那娘們思慮縝密,又是個道醫,比我有主意,寇真見我拽他,不耐煩道:“偉哥,耗下去能耗多久?最后還不是得動手,你要是害怕就躲遠點,哥們去點著了。”
話說的哥們好像多慫似的,想要發火,琢磨了下,覺得寇真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整個山頂只有這么顆樹,不跟它較勁,也沒個較勁的地方,可要用打火機把樹點著了我怕有危險,一把奪過寇真的火機,對他道:“要點也是哥哥我來點,用不著你拿著打火機湊近了點火,哥們的符箓之術是白練的?你搶的什么功勞,滾一邊去。”
寇真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特媽終于不死心眼子了。”
我懶得搭理他,讓他和蔡酉后退,我們三個退了差不多有十步的距離,哥們從張青山給我的符袋中找出一張火符,用手指拉抻展了,輕聲念誦咒語:“天地玄黃,日月之光。五行運動,烈火四方。火赤天地,欻火神公。上天真火,炎炎飛空。五方雷火,烈焰煙濃。火仙大將,火帝金鍾。流金擲火,變化無窮。大圣令行,何鬼敢沖。瘟黃疫鬼,急走元蹤。唵鳴口侖呢鬼都咤咭訶攝。”
要是張青山肯定是手一楊,黃符會就會朝著蠟燭樹而去,到了樹上火符自燃,哥們還沒到那個地步,用火機點著了黃符,朝蠟燭樹頂端甩了過去,黃符帶著一溜火光落到蠟燭樹頂端,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樹還沒被點燃,蠟燭樹的周圍突然起了一陣微風,這道微風似乎是從地下而起,圍繞著樹轉了一圈,席卷著那些拘票做成的樹葉漫天飛舞。
明媚的月光,漫天飛舞的黃色樹葉,跟偶像劇里的情形都有一比,我卻是心中一驚,拘票代表的是每個人一年的壽命,燒了還好,等于是還了回去,漫天飛舞算是怎么回事?更為奇異的是,飛舞的樹葉并不是四處散亂的飛去,像是山頂四周有屏障,繞著蠟燭樹盤旋飛舞。
轟!蠟燭樹給火符點燃,火光猛地向上一竄,挺猛,嚇得我急忙拽了下寇真和蔡酉往后退了兩步,不過,猛烈也就是那一下下,隨即蠟燭樹開始燃燒,于此同時,我感覺下面墳局內各種各樣的氣息涌動的快了起來。
蠟燭樹被點燃并沒有冒出強烈的火光或是黑煙,而是燃燒的不緊不慢,也沒有什么怪異的事情發生,哥們緊張了會,也就放松了下來,一放松下來,反而有點著急了,不知道蠟燭樹這么燃燒下去,會燒到什么時候,一根蠟燭都能點半晚上,這么一顆蠟燭做成的樹,還不得燒上個三天三夜?
我的焦躁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當蠟燭樹第一滴蠟油子順著樹干滴落的一刻,蠟燭樹燃燒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我清楚看到蠟燭樹表面涂抹著的顏色開始退卻,在蠟燭樹左上方,顯現出一條蒼龍的圖案。
龍形的圖案泛青色,在火焰映射下仿佛活了過來,而這個圖案跟我挎包里那顆龍印上面雕刻著的石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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