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 六 時空之門
第一卷六時空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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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韓然心中打量著這個名字,正要仔細看其它內容時,只聽到門口有人嗔道:“爸,你怎么又亂發我的資料了,我沒幾套了,你別亂發好不。”
韓然轉過頭去,只見林俏拎著洗涮過的碗筷兜,俏生生地出現在門口。林俏父親似乎有點尷尬,趕緊扮出吃痛的表情,撫摸著自己包扎的嚴嚴實實的大腿。
“又痛了嗎?”林俏走上前來,放下碗筷關切地問。然后望了韓然這邊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爸是不是又為難你了。”然后又對她父親道:“爸,我都說多少次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你就別操心這么多了。你就好好的養身體吧,都躺在醫院里了還忙這個,也不怕別人笑話。”
林俏父親吁了口氣,道:“這不就是隨便試試,多條路多個可能嘛。這位師傅你說對不對?”
聽他把自己從剛才的小伙子上升到師傅的高度,韓然只得趕緊道:“你說的對,我試試吧,能幫我一定幫。”
林俏嗔怪地瞪了她父親一眼,然后轉過身來,臉上有些緋紅,對著韓然輕聲道:“對不起,我知道我爸的脾氣,他老這樣,一抓到一個人就張羅一次,是不是又要你幫忙了。”
韓然笑笑,道:“沒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你爸也是關心你,挺好的。”
林俏嗯了一聲,看了看韓然手中那套表格,似乎想說什么又忍住了。韓然自然知道她是想要回自己的自薦信,但既然是她父親遞給自己的,當著他的面,也不便就這么遞回去,只得裝作不知,有些尷尬地道:“你們聊。”說完趕緊把她的一套自薦表放在床邊的小桌上,轉過頭去,看著遠方墻上的電視。
耳邊聽到林俏對父親道:“爸你以后別這樣了,我的事自己會處理的,你放心好了。知道不?”在她父親的嗯嗯聲中,林俏替她父親整理了下被角,道:“我先回家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下課后我叫了媽媽再一起來看你。”
林俏走后,她父親大大松了口氣,就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樣,呼了口氣,笑道:“我們家就是她最大。”
韓然笑了笑沒說話,心下卻道:“這還用說,看你那樣,在家里肯定被兩個女人管得死死的。”這話自然不會說出口。
一時無話,室中幾人都無聊地看著電視,護士和病人的家屬進進出出著,最終天色越來越晚。室中漸漸安靜下來。
“看樣子自明他們肯定是不會來了。”韓然看了看表,決定不再等下去,自己撐著拐杖艱難地洗漱完畢。待重新倒在病床上時,才感覺只是這么一下小小的折騰,就如同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望著天花板,一種無形的恐懼又強烈地壓上心頭,但困意卻仍然陣陣襲來,畢竟已經兩天多沒好好睡過一覺了。
耳畔,傳來林俏父親那呼呼的鼾聲。
一想到睡著以后可能出現的種種可怕,韓然不自覺地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無論再怎么恐懼,再怎么強行堅持。睡眠的強烈終于戰勝了一切。
終于,眼前一黑,韓然的眼皮已經合閉!
在另一個世界,韓然猛然一振,忽然醒了過來!
韓然很自然的就罵了句粗口。
“是我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韓然打量著眼前熟悉的這一切。和剛才一模一樣,自己仍然被壓在一堆巨石廢墟之下,輕輕呼口氣,一樣能清晰地感覺到揚起的粉塵在光線中飄蕩。
要說變化,也許只是從隙縫中射進來的光線,比起方才來暗淡了一些,看得出來,似乎外面已近黃昏。然而光線卻是一明一暗地跳動著的的,仿似火光搖弋,又或者遠方有房屋正在燃燒之中。
凝神靜聽,外面仍然遠遠傳來婦孺那凄慘的哭泣與尖叫,房桓梁木被焚毀的爆裂聲響及倒塌落地的聲音。
當然還有一個變化,讓韓然一想就有種抓狂到極點的感覺。他知道這一次,不再是個夢境,因為他不但能清晰地回想自己去李筱兮那兒看病的事,也能記得自己是如何埋入這堆廢墟中的,更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在江邊睡著,又如何被郭自明給送到了醫院。
甚至,林俏那微卷的長發,那漂亮的格子裙,甚至那套米黃色封面的自薦信,都還是如此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不到半天之內。卻似乎已經經歷了兩個不同世界的兩次輪回。
“這到底是什么回事?是我瘋了?還是我在夢游?又或者是我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夢中穿越?”韓然只覺得自己頭腦簡直要爆炸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別說親自遇到,就算想想也讓人發瘋的。
韓然再度輕輕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只感覺到一股刺痛。不由一陣無奈到極點的苦笑。眼前的這一切,果然還是真的!這個念頭一下在韓然腦海中浮現而出,不由全身都顫抖了一下,他忽然發覺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曾經他以為那個連續的夢,已經完全成真!從一開始做這個夢時的迷迷糊糊和似真似幻,已經慢慢演變成現在的完全真實。每個人都會做夢,只不過韓然的夢,成了真!
而每一次入夢和夢醒,就是他在這兩個世界穿梭的時空之門!對他來說,夢已經不再是夢,而是發生在另一個空間的另一段人生。而且彼此的記憶還是連續的。
這一瞬間,韓然的頭腦意外的空靈,他把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不可思議之事重新在腦海中靜靜梳理了一下。在他努力的回想之下,終于想起了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
最初有夢到古代場景時,還有幾年前,童瞳都還沒有出國的時候。然后隔上幾個月,自己似乎又會做到類似的夢。然后這種夢的間隔越來越短,到了最近這些天,已經開始連貫到每天必夢,而且夢境越來越連續。
只是韓然從來沒想到,這個荒唐的夢到了最后,竟然是真的!
“可是即使是真的,再這么動彈不得的在這呆下去,不流血而死也遲早會餓死的!”一想到這,韓然剛才因為證實了這種穿越不是夢境的興奮一下被無比的沮喪所掩蓋。
他還能清晰地記得在a市醫院里醫生對他的診斷是暫時沒看出什么問題,然而回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夢中,韓然一下感覺到自己的血仍然在滲透著。
自己剛才就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的,難道暈迷或者入夢都會讓我的時空輪回?
韓然全身被重壓在廢墟之中,嘴角輕輕傻笑了下。他也曾看過無數有關于時空穿越的影視作品和小說,但從來沒想到這么荒謬至極的事,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場荒唐無比的夢境,到底是大夢一場,又或者只是一場時空的穿越,還是自己看到曾經的前世?
時空旅者……韓然的腦海中莫名就泛起這個荒唐的詞匯。
一想到這,韓然全身都忽然一振,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么唯一的驗證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只需要自己再度入睡或者暈迷,一定可以再回到現實中來!
這個念頭讓韓然一下興奮起來。然而無論他再如何努力,卻再也無法入眠。越想入眠,全身卻愈發處于一種高度的刺激與興奮之種。
縱然全身因失血而不停地顫抖,甚至可以感覺到頭腦發黑,但精神卻仍是完全放松不下來。
這次死定了!韓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頭的恐懼越來越深。縱然這事再荒謬,如果現在就慘死在這,只怕在現實中自己也未必能再度醒來吧?
時間流逝,天越來越黑,從廢墟隙縫間射進的光已經不再是方才那明亮的陽光,替之而起的,是舞動的火光,一明一暗。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厚的煙火焚燒味,偶爾還傳來建筑的倒塌和物品的爆炸聲。
韓然努力地睜大自己的雙眼,一種求生的本能讓他不停地思索自己該如何辦才好。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他不敢再去想像和重試剛才那急切入夢的念頭。
身處這一情境之中,他只怕一閉眼,就會再也醒不過來!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卻根本不能動彈一分一毫,這數塊大石,狠狠地壓砸在他的軀體之上,即使是一個健康人要想掙脫出來也絕非易事,更不要說現在的韓然到處是傷,更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韓然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抽搐的頻率越來越快,連牙齒也開始不停地打戰。不是寒冷,是一種臨死前不由自由的哆嗦。
難道我就要活生生的被活埋在這?
慢慢的,絕望和放棄的念頭慢慢地從韓然的腦海深處一點點涌現出來。他忽然想起剛才在醫院里看見的一部有關于北極熊的動物記錄片。
那頭巨大的北極熊,在寒冷的北極找不到任何一點食物,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向強大的海象群發起沖鋒,然而面對海象那粗厚的皮質和堅銳的獠牙,北極熊最終在搏斗中受了重傷,一身是血。電影的最后一幕,窮路末路的北極熊,孤獨絕望地倒在了北極那冰雪皚皚的無盡冰原上,讓人望之心酸。
“此時此刻,自己怎么會想起這么個影像的?我怎么把自己比喻成一頭無助的熊了。”韓然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些兒凄涼,原來等待死亡是這樣的感覺。
耳邊那些無盡的殺伐之聲似乎越來越遠,這個世界似乎因為夜的來臨而再度安靜下來。韓然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地離自己逐漸遠去。
不知為什么,韓然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為童瞳寫的一首歌。時間如流水,兩年不見,自己似乎連童瞳的樣子都快忘卻了,這首曾經為她所寫的情歌,也早埋藏在記憶深處。
或者是瀕死前的最后等待,又或者是韓然想為自己的這無助的一幕增添一份最無奈的浪漫,他開始用沙啞的嗓子開始慢慢吟唱這首名字就叫《瞳歌的副歌片段。
你穿著美麗舞鞋,穿過我的雙眼,侵占了我的世界……
“為什么會在這時候,忽然想起這首歌和這個人的。”韓然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個長發飄飄的女孩。
韓然不但吉它彈的非常不錯,甚至嗓音也是超一流的,曾經有很多來pub聽他彈唱過的人說過,他如果真能出唱片絕對能大賣,只可惜這只是韓然心中一個根本實現不了的夢想。
韓然輕輕地吟唱著,聲音細如蚊吶,別說他身處于廢墟之底,即便有人離他三四米,也未必能聽到。
隨著吟唱,他那顆無奈垂死的心似乎也正在慢慢停止跳動。
“我死了,會再回到現實中嗎?又或者,現在的才是現實?以前的一切只是大夢一場?”韓然腦海已經完全迷糊了,只感覺到頭腦又再度開始慢慢發黑。
這是種近乎崩潰的感覺。
正在半暈半迷中,韓然忽然感覺到大地似乎震動了一下,臉上也被粉塵和流沙所侵襲。
“哪兒又倒塌了吧。”韓然閃過一絲這樣的想法,甚至都不再有任何的懼意,即便是被砸死,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么的區別。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