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 第十九章 冷征陳懿死,邊章韓遂馬騰降
刺史黃忠走了,允吾城頭云開霧散,讓往日的權貴們松了一口氣。
當是時,他冷冷地盯著義從羌首領宋揚:“你要五千石的糧食,還有其他要求么?”
那家伙無知者無畏:“如果刺史大人可以的話,從雒陽弄一兩萬官奴,我一樣笑納。”
“你去陰間要吧!”黃忠親自出手,眾人都沒看清動作,只見他拿著滴血的寶劍悠然問道:“還有哪個部族需要加餉的?盡管說!”
與其是對羌人部族和義從羌的震懾,不如說是對金城郡的敲打。橫行無忌不給張溫面子的黃雋都嚇得尿褲子,估計不是姓黃,連性命都沒了。
允吾城里,最不得志的人,是護羌校尉冷征。大司農張溫來了,他就成了擺設。
新刺史黃忠到任,半絲面子也不給張溫,其部將董卓、孫堅見風使舵,慢慢把他架空。
旁觀一切,冷征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吉祥物而已。
“是校尉大人來了?快請快請!”太守陳懿也是個苦命人,看到冷征的身影大喜。
兩人同側憐,一個如今沒有半點權勢,另一個貴為太守,卻被刺史留下的督軍從事邊章、馬騰和從事韓遂看得死死的,估計是最憋屈的太守。
當下,他們也不說話,端著酒一爵又一爵地猛喝著,酒杯是奢侈玩意兒,金城這地方用得起的人不多。
“冷兄,日后有何打算?”身為主人,陳懿終于打破了沉悶。
“陳兄,好歹你有個家族在后面,某的冷家,不說也罷。”冷征一仰脖子,又一爵酒進了嘴巴。
好在這不是神仙醉,那東西大家喝不起。低度酒而已,酒量大的當水喝。
“陳家?”陳懿哼了一聲:“冷兄覺著目前我這處境,還能得到家族的半點支持嗎?真定公權勢滔天,其部下黃忠自然沒人敢于忤逆。”
“陳兄好歹能保撰守的位子,某的校尉是當不成了。”冷征心里凄苦:“當今準備啟用原護鮮卑校尉夏育,接任愚弟。”
“夏育?”陳懿不由一驚:“那不是要和真定公掰腕子么?”
“他是前任護鮮卑校尉,對鮮卑的戰爭,你我都明白是如何輸的,估計夏育也憋著一口氣。”冷征嗤笑道:“在這邊他自然要和黃忠張溫來抻量一番。”
雙方都明白,別看真定公趙孟如日中天,不管是明里還是暗中想針對他的人肯定不少,一個武夫出身的人,竟然做到異姓爵位的極致,誰甘心?
夏育也不甘心沉淪,雙方一拍即合,卻也不是啥難以推斷的事情。
他們并沒有掩飾行蹤,消息傳到了督軍從事馬騰耳朵里,他皺眉想了想,對正在膝蓋上玩耍的庶長子說:“超兒乖,為父要去太守府走一趟。”
熹平五年出生的馬超,身上有羌人的血統,卻生得唇紅齒白,一點都不像羌人。卻與漢人孩子不一樣,沒到六周歲,差不多有十歲孩子那么大。
因此,就算馬超是庶出,馬騰也十分喜愛,這孩子一點都沒有羌人的影子。
馬騰對于父親迎娶羌族部落貴族之女,本身就覺得人在屋檐下,很是不滿。只要是漢人,有哪一個大家族愿意和羌人結親?即便成親也是妾室。
他自詡為伏搏軍的后代,靠著羌人中間的威望才能出仕,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給曾經輕視過自己的人看看,而且刺史黃忠也很看重自己。
他大踏步走出居所,想不到看見幾個侍衛倒在血泊中。
馬騰一驚,趕緊抽出寶劍。
“壽成兄,要去何方?”李文侯笑嘻嘻地出現,北宮玉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你們是要造反嗎?”馬騰后退一步,武者的警覺讓他感到一股殺氣正對著自己:“要知道二位都不是我的對手,就此退去,既往不咎。”
“阿彌陀佛!”十多個僧人宣著佛號,齊刷刷落在兩人面前。
“就憑這些光頭?”馬騰氣急:“你們也太看輕馬某人了。”
他當機立斷,唰地一下,飛身過去,啪啪啪啪,四根銅棍剛好架住了寶劍。
好大的力量,馬騰瞬間懵逼,不由自主被迫退兩步。
“阿爹,你怎么啦?”馬超已經在開始習武,聽覺大于常人,他拿著一把芯劍,對眼前的人怒視:“你們都是壞人,阿爹,打死他們!”
“你你們怎么可能對孩子出手?”馬騰寒毛直豎,看到兩人身邊的士卒舉起弓箭,正對著身后的小馬超。
“壽成兄,或許咱可以談談!”李文侯擺擺手:“難不成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漢人?”
“是啊,別忘了你身上可有五十根頭發是我們羌人的。”北宮玉接口:“你還真以為黃忠對你好?不過是利用你伏搏軍后人的名聲來針對我們而已。”
看到眼睛都氣得通紅的兒子,馬騰突然之間像是老了十多歲。
“罷罷罷!”他丟下寶劍:“你們可以殺我,看在我母親的份上,留我兒子們一命。”
“壽成兄說笑了!”李文侯曳:“同為羌人兄弟,某等為何要對你動手?可恨那黃漢升,殺我宋揚賢弟,把我們羌人不當人,你一輩子跟著他做狗?”
“你”馬騰指著兩人,卻說不出一句話。
當時黃忠提著寶劍睥睨全場的身形又映入腦海,好像兩人說得也沒錯。
隨行的義從“保護”著馬騰的家眷,三人騎馬趕到韓遂和邊章的住處,根本就沒有費多大周折。
接著,五人又帶著騎兵,包圍了太守府。至于守衛的兵卒,一輪箭雨,僅僅留下幾個在血泊中哀嚎。
“好大的狗蛋!”作為護羌校尉,冷征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他聽見動靜當先從太守府沖了出來:“哈哈哈哈,張溫欺我,黃忠憐我,不就是因為你們這批狗賊出工不出力嗎?竟然還敢造反!”
“三位,交給你們了。”李文侯看都不看他,和北宮玉相視而笑。
馬騰、邊章、韓遂面露難色,這投名狀今天不交是不成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韓遂拿出弓箭,咻咻兩聲,喝得有些迷糊的冷征頓時雙臂中箭,手上的寶劍掉在地上發出嗆啷一聲。
剛剛出來的陳懿,酒醒了一大半,嘴巴張成o型。
韓遂退后一步,把弓箭放在背后。
邊章心一橫,手中的寶劍劈頭蓋臉砍過去,直到冷征吭也不吭倒在地上,他還在發泄。
李文侯與北宮玉交換了個顏色,對著韓遂的背影若有深意地看著。
“好了,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馬騰有些傷感,冷征只不過沒有家世,到這邊任何人都不咋搭理他,落到身死的地步還是叫人唏噓不已。
“你特么能做校尉,勞資就不能?”邊章踢著尸體大口喘粗氣:“和你相比,勞資差在哪兒?比你高大英俊,武功比你強!”
李文侯看都沒看嚇得面無血色的金城太守陳懿,輕叱一聲:“好了,人死如燈滅,你再大的氣也都出了。抬下去好好安葬吧。”
“壽成兄,你今天說啥也要露一手啊。”北宮玉揶揄道:“三人之中你的身手最好。”
馬騰嘆了口氣:“陳兄,對不住了!”
說著,緩緩抽出寶劍,只一下,陳懿倒在地上,沒有絲毫痛苦。
[三五]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