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 第九十七章 好一個自污,好一個趙子龍
在鴻都門學甲字乙號的公開課,被人原原本本復述出來。
盡管他職位不高,卻是雒陽士子階層當之無愧的大明星。只要你有材料,不愁賣不出大價錢,想收購的人排隊等著呢。
鴻都門學的學生,特別是那些聽了課家境不怎么樣的,一下子口袋就充盈,每一次收錢那都是十金起價,買的人連價都不還。
有意見的人自然對百般嫉恨,一字一句都恨不得找出毛病來。
門學的人無言以對,那些派人去詰難的博士一個個閉門謝客,難道說自己派人去了,結果一點麻煩都沒引起?那不啻于在打他們的臉。
學子們是熱血的,他們眼中,原本只知其名的子龍先生,現身講學,變得立體感起來。
誰說咱先生只是有云體?詩句?告訴你,他的畫也是獨一份兒,據說好些知名的畫家拿著拓印本去模仿,根本就不懂如何下筆。
真跡?你做夢吧,連拓印都是褚衛東和高月生師兄哀求先生的。
現在皇宮里面呢,據說皇上他老人家贊不絕口,挑選半天禮物,發現沒啥東西能送出手。
寫一幅字勉勵么?別逗了,盡管當今圣上貴為天子,他的字,呵呵,恐怕不好意思拿出手吧,那邊是云體的創始人和集大成者呢。
趙家人啥都不缺,最后萬年公主又到趙家,具體啥事情外人不得而知。
經過上次的爭端,陳琳和阮瑀這一對原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居然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經常抵足而眠。
趙青文通過的暗示,間接表達了趙家的意思,他們兩位今后在燕趙風味免單。
世家子確實很清高,在金錢面前不假顏色,不過美食嘛,那可不是錢財什么的。
他倆盡管不好意思,還是欣然接受了的好意,大不了今后這條命賣給他就行。
阮瑀本身是蔡邕的徒弟,昭姬的師兄,他心里沒有任何壓力。
反之,陳琳不一樣,潁川陳家才是天下陳家主家和翹楚,徐州陳家,恩,到時候再說吧。
我幫了趙子龍的忙,為他說話,用美食來感謝,難道不應該嗎?
當然,他們也不過分,每次都是兩人一道來,也不去包廂,只是在一樓大廳的角落里。
趙家的人根本就不用趙青文吩咐,那里就成了他們的專座,除非是時間很晚他們沒來的情況下,客滿沒辦法才準許別人去坐。
“元瑜兄,這次子龍兄還是魯莽了。”剛剛落座,陳琳就幽幽一嘆:“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呼喝出‘老子’一詞,與市井之人何異?”
阮瑀面色一僵,他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這個師妹的夫婿,僅僅見了一面而已。
他們還不知道,兩人正在談論的,正在頂樓上和戲志才敘話呢。
“你也是,寫字就寫字,畫畫就畫畫,為何說那么難聽的話?”戲志才根本就不客氣。
他是兄長,不管身份地位,既然是大兄,斥責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對!此時的戲志才還沒有經過多少磨礪,看到對方那淡淡的笑容,瞬間恍然大悟:“好哇好哇,子龍,連為兄也戲耍么?”
“我哪敢啊,大兄?”苦笑道:“又沒在你面前耍心機。”
戲志才連連搖頭,端起一杯酒喝下去,嗆得咳嗽起來。
讀書之人,一般說來都是文質彬彬的,稍微有些離經叛道,就會被人說是有辱斯文,何況在那么多人面前公然說臟話?
阮瑀訥訥道:“孔璋兄,你想想子龍能和咱的經歷一般么?他可是在北疆帶了軍隊的人。”
士卒在士子們的眼里,都是低賤之人,陳琳一副我懂了的樣子,還是有些痛心:“他罵兵卒,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說啥,那可在學校哇。”
阮瑀也不好意思再爭辯,只是默默夾起一塊牛肉丟在嘴里,好像是腱子肉,很有嚼勁,嚼了好多次依然沒有嚼爛。
“你想當我師娘么?”楊修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連她老子靈帝跟前說話也是百無禁忌。
盡管在師傅面前有所收斂,等不在視線里,又故態復萌。
“就是,姑姑,我是不是改叫你義母了?”黃旭舉起手指:“我有大義母、二義母、三義母,你嫁給我義父,那我就叫你四義母?”
劉佳在夫妻四個面前天真爛漫,在兩個孩子面前臊得面紅耳赤,心里還是甜絲絲的。
她咳嗽一聲:“你們想嗎?”
“想啥?”荀妮感覺這段時間越來越困頓,按說春困早就過了,也不知道原因,難不成是自己修習導引術太用心了?還有意放緩了節奏,效果一點都不好。
“沒想啥!”劉佳大羞,趕緊給了兩小一人一塊蜜餞。
黃旭不明所以,老老實實地接過去就往嘴里丟。
楊修可不干,他賊著呢,把蜜餞揣起來,手又伸到劉佳面前。
“修兒,你為何要找姑姑要吃的?”荀妮盡管喜愛孩子,從小在荀家耳濡目染,一點都不慣著:“下次再這樣,馬上自己去領戒尺!”
楊修心下大駭,唯唯諾諾地點著頭,又偷偷沖劉佳眨眨眼睛,比了個二字。
宮里面的蜜餞,好像比趙家做出來的要精細很多,讓小家伙都有些饞起來。
劉佳連連點頭,微微一笑:“大姐,我是問他們想不想得起來我子龍哥哥平日里說臟話罵人呢。”
在黃旭的眼中,義父就是天,當下還在細細品味,使勁咽了下去,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楊修拽著就跑。
“夫君他不是那樣的人,”荀妮對自家丈夫自然是百般維護:“既然他說了,就有說的道理。再說下面是學生,說聲老子有何不可?”
盡管幾個妻子的地位一樣,她隱然就是大婦,平時也在踏踏實實履行著職責。
每天趙滿囤一回來,荀妮就會讓他復述當天經歷,要是自家夫君有啥失禮的地方,好馬上去消弭掉,早就明白了的意思,卻不能明說。
她清楚,她的侄子荀攸本身就是這個年代少有的智者,瞬間就想明白了。
他聞言不由微微一嘆:“好一個自污,好一個趙子龍!”
不是荀攸比戲志才厲害,而是關心則亂罷了,他現在還不怎么愿意承認那個姑父,文人相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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