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 第六章 牛人歸心
的生辰八字,此刻正在荀燾的手里。
看著手里的東西,荀氏族長不由暗自嘆了一口氣。
荀氏八龍里,有慈明無雙的說法,荀爽的知識是最淵博的。其次就是三哥荀靖荀叔慈,世人有慈明外朗叔慈內潤的說法。
荀燾本人的學問是很不錯的,可惜長久以來,他就忙于瑣事,讓下面幾個弟弟安心學問,自己在易經上面的造詣略差。
看著看著,他突然睜大了眼睛。
延熹九年五月初七午時出生!丙午年甲午月甲午日庚午時,二十八宿屬斗,沙中金。
這意味著什么?想著想著,他的嘴唇都不由自主抖動起來。四馬盤巢,帝王之姿!
再自己推算了一番,沒錯!
荀燾朝門外看了看,仆人都沒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狂喜。
二十八宿屬斗,也就是免不了戰斗。沙中金,大浪淘沙,留下的就是金子。
沒帶著荀長年,他破天荒地一天內第二次到了六弟那里。
司馬徽剛剛過來下聘,本身還準備叨擾一番,看到人家族長過來,知趣地借故離開。
兄弟倆關上門,仔細推算兩人的生辰八字。
荀妮是延熹八年四月二十三巳時出生,乙巳年辛巳月丁巳日乙巳時,二十八宿屬氐,沙中土,土生金。
巳屬蛇,又稱小龍,蛇有一遇風云便化龍的說法,就是她和的兒子是龍!
其結果不言而喻,兩位易學大家推算了一遍又一遍。
當然,哥倆在里面鼓搗些什么別人都不清楚。
只不過從此以后,荀家家訓有一個要求,全力以赴輔佐!
第一步,為趙家麒麟兒的說法推波助瀾,陋室銘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傳播開去。
潁川離京師太近了,當天晚上幾乎在洛陽的豪門大族都知道了的新作。
第二天早朝,連漢靈帝都知曉了這件事。
剛一下朝,他就迫不及待對趙忠說:“阿母,你們趙家麒麟兒又出新作了!”
說著,還抑揚頓挫地念了起來:“山不在高……孔子曰,何陋之有?”
其實,趙忠肯定先他一步知道這件事。
當下,他壓住自己的高興,奉承起來:“陛下繼位以來,國泰民安,民間像仆家子龍的人才大量涌現。”
“聽說子龍相貌清秀,比什么袁本初都好看了不知多少!”還別說,漢靈帝劉宏真有一些龍陽之好。
得,趙忠肯定不會害趙家侄子輩,他委婉勸道:“陛下,最主要是子龍文武雙全,長大后肯定又是一肱骨之臣!”
“這樣吧,子玉在鴻都門學也有好幾年了。”劉宏想了個主意:“年后就讓他外放,到時候趙孟卿家還能不把二兒子送來學習嗎?”
要是他哥哥趙風聽到了不知會有多高興。
因為趙忠的關系,到了京師,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肯定不會去世家子弟云集的太學讀書。
光和元年,劉宏設置鴻都門學,并將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的畫像懸掛其中。
在這所學校里,并不是研究儒家經典,實際上是探討辭賦、書法這類劉宏感興趣的學科。
劉宏重用出自鴻都門學的學生,他們出任刺史、尚書、侍中,甚至還有封侯。
太學的儒生往往鄙視這些人,拒絕與其為伍。
鴻都門學一時非常興盛,學生多達千人。
趙風趙子玉還有二叔家的老大族里的老二趙巴趙子為,都是這里的學生。
他們哥倆的學問還是挺不錯的,只不過在詩詞歌賦等方面,比這個文抄公相差太遠。
“子玉學問好些,就去當個刺史。子為稍微差一點,當個縣令吧。”劉宏當下一言而決。
他肯定不會忘了要錢,加了一句:“大家不是外人,都各收一半錢。”
在漢靈帝手下做官刺史是六百石的官員,買過來需要六百萬錢。
中等縣的縣令或者大縣的縣丞,是四百石的官員,需交納四百萬錢。
趙忠當即眉開眼笑,至于這些錢,真定趙家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伴君如伴虎,縱然聲威顯赫,他除非與張讓等人聯手才能壓制皇帝。
既然自己所在的趙家沒花任何代價就拿到了刺史的位子,何樂而不為。
當然,這些事情是臨近洛陽的想不到的,他還沒做好準備,暫時也不想去淌那灘渾水,自己腰桿還是太細了些。
“子龍,怎么沒把元直叫來?”戲志才拿著絹紙還沒打開,看到在點菜了,包間里還是只有三個人,忍不住發問。
嚴格來講,炒菜在歷史里宋朝才出現,燕趙風味只不過提前把這種類型的華夏美食放到餐桌之上。
現在,不管是京城還是其他稍微大一點的城市,豪門大族家里的廚師,大都學會了炒菜。
要是家里請客吃飯,還是以前那種湯鑊燉菜,會讓人覺得你們家沒品。
戲志才對充滿感激,他的幫助總讓人無法抗拒,這份情,早就記在心里。
所以,做什么事情,他都為自己的干弟弟考慮。
盡管不是很明白,他隱約覺得今后一定會做大事,令他都不敢想象的大事,想辦法幫他聚攏人才。
郭嘉也不知道在原本的時空兩人有沒交集,至少沒這么親密,因為戲志才看得出這小鬼可怕的潛力。
潁川書院的學生分三種:入室弟子、正式學生和旁聽生。
入室弟子肯定就是有師生名分,陳群早就拜在荀爽門下,現在也是。
正式學生的家人都有關系,認識荀家人或者書院的老師,自己花錢在里面上課。
旁聽生的基數是最龐大的,慕名而來或者家在陽翟,想聽課就聽。
潁川書院并沒有嚴格的校規校級,放羊式管理,除非一個人離經叛道,那就會被書院拒絕入內。
徐庶與戲志才、郭嘉一樣,家就在陽翟左近,想學東西,就到書院旁聽了。
然而,這家伙是游俠兒出身,說直白一點,就是街上的地痞,拉幫結派,沒事兒打打架什么的。
經過書院的學習,他身上不良習氣早就摒棄了,畢竟他是至孝之人,母親可不想他成為一個浪蕩子,一直做游俠兒。
“子龍,元直現在早就不打架了。”戲志才還以為是這方面的問題,低聲勸慰道。
“兄長,你想到哪兒去了?”失笑:“元直,我始終很欣賞他的,只不過今天我只想與你和奉孝談些事情。”
對于徐庶,他還是蠻有好感。剛開始認識的時候,那家伙也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捉弄人。
有一次,親自看到徐庶覺得自己的玩笑過火,不停給人道歉。
如今的元直和司馬德操先生亦師亦友,做事穩重,不再有一絲輕浮的氣息。
戲志才沒什么想法,他對是百分之百信任。
郭嘉就不一樣了,哪怕他再天才,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屁孩。
只見他眼睛滴溜溜轉,難道自己也有資格?
郭嘉支系人,每天到書院聽課,下學后匆匆忙忙趕回家。認識了戲志才以后,他天生就有親近之意。
或許是人以類聚,兩人都是寒門出身,天分很高,喜歡軍事。
“兄長,奉孝,”單刀直入:“我見你們從小身體弟子沒打好,今天專門來傳你們導引術的。”
導引術?!兩人嚇了一大跳。
如果說權勢是豪門大族的專利,導引術只有頂尖家族才有的。
荀家在漢末盡管也是頂級家族,都沒有導引術,要不然上至荀淑下到他的幾個兒子都不高壽?
“賢弟,這不能!”戲志才的眼睛直視稍微迷亂了下,馬上就恢復了清明:“導引術可是你趙家的立家之本。”
郭嘉馬上也意識到了,原來剛結識的兄長是趙國王室后裔,也雙手連搖:“兄長,我們不是趙家人,使不得!”
“太古時候,人類并不是這片土地的主角。”沒有搭理他們,只是悠悠地自說自話。
“到處都是野獸,人類為了生存,不得不和野獸搏斗。”
“我們的先賢在與野獸的戰斗中,不斷總結經驗,甚至模擬獸類,這是武學的最初起源。”
“隨著人類武學的啟蒙,先賢們在戰斗中不斷完善。”
“說白了,導引術之類,不過是先賢們想要活得長久一些,增強自己和族人的體質罷了。”
“曾幾何時,這類導引術被少數人壟斷,而且一個個得到的人或者家族敝帚自珍,一代代傳承下來,不少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兄長,奉孝,”面色一肅:“你們覺得這是創造出導引術那些先賢們的意思嗎?”
兩人聽得有些傻眼,這些問題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不過聽起來確實有道理。
“更何況,導引術也好,武術套路也罷,”不待他們回答,繼續說道:“本身就需要不斷推陳出新。”
“而我們倒好,一個個不思進取,拾人牙慧,在前人的基礎上沒有一點點進步,反而斷絕了不少傳承。”
這樣說話好像太沉重了,展顏一笑:“不要說你們,就是我趙家的部曲和仆人,只要條件合格,都能學習導引術。”
確實是這樣,當初趙孟堅決不同意,他也是用類似的方法說服的。
再說了,趙氏導引術又不止一樣,有些能強化自己的內臟,有些強化手腳,有些則對聽力之類有促進作用。
“賢弟都說得這么明白,”戲志才苦笑道:“假如為兄再要推辭,好像是為兄的不是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戲志才參見主公!”
郭嘉也受到了啟發,有這樣胸襟廣闊的人不去投奔,腦子里有病嗎?
他也學著戲志才的樣子跪了下去:“郭嘉參加主公!”
“兄長,奉孝,你們這是干什么?”沒想到兩位未來軍事大牛會這么干脆。
“主公,你對我們的好,我們記著。”戲志才看了一眼郭嘉,繼續道:“正是因為你的推心置腹,我們無以為報!”
“就是,主公兄長!”郭嘉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倫不類:“我們先定下君臣名分!”
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也沒辦法,這兩人大有不答應就不起來的架勢。
“好吧,名分就這么定!”也不是磨嘰的人:“稱呼上,希望你們……”
“這個沒得商量!”戲志才還跪著呢:“名不正言不順。”
唉,本來自己只想交幾個朋友,那想到會這樣?
也就是沒把導引術當回事兒,連荀家這樣的豪門都沒有的,這兩位心氣有多高?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接受。
名分定了下來,郭嘉又恢復了頑皮的本色:“主公,你準備給我和大兄的導引術叫什么名字?”
“就是導引術啊!”心里也有些好笑,老趙家的祖先們好像太隨意了些。
一門功夫,沒有個高大上的稱呼好像配不上尊貴的身份。
他也只有勉強解釋道:“大雅即大俗,效果才是最主要的。”
仔細講解著,從此以后,兩人就會與自己的命運緊緊相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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