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十字 第八十章 交易（1）
“長官，我沒聽錯吧？賣戰列艦？”草鹿任一大驚失色，“這可萬萬使不得”
“畜君，你來講講，為什么賣軍艦是好路子？”
“先，伊勢、日向已陳舊，實際作戰價值也不大，當初船政本部就有將其改為航空戰列艦的愿望，無非覺得不合算，德國缺乏軍艦，目前正在四處搜刮，簡直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建造起來更緩不濟急，因此德國會有需求；其次，我們繳獲了如此多的運輸艦，也有更多東西要運回本土——誰來開船呢？把戰列艦賣了，可騰出幾千人操縱運輸艦，一下子就解決人手問題；最后，賣掉戰列艦后能換回我們急需的東西，算是皆大歡喜。文
”畜解釋道，“我本希望能通過出賣戰列艦換那艘即將成軍的天鷹號航母，但德方明確拒絕了，他們只同意用艦載機、通訊設備或其他6軍裝備置換，我想想仍覺劃算，特別是三種艦載機，尤為迫切。”
堀悌吉點點頭，他是當過飛機制造公司總裁的，三種飛機的技術資料和圖紙都已6續給國內，但國內吃透圖紙、掌握生產要領、生產相關倪并獲得合格產品沒6個月以上時間是不可能的，這期間艦隊作戰出現飛機損耗怎么辦？新飛機用慣之后就再也回不去用老飛機了，因此6oo架新艦載機數量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聽畜居然講出這么有道理的話，草鹿任一目瞪口呆，仔細想想又覺得大有深意，特別是運輸艦缺水兵一節，直接點中了聯合艦隊的死穴。
“給國內報，就說我們考慮賣掉兩艦并換回其他急需物資，如6軍有特殊要求，也可一并列入，6狐之間的費用結算請山本君協調。”
看過堀悌吉來的電報之后，山本五十六認為很有道理，連夜提議召開6狐協調會議，現在大本營6狐4巨頭已公然“舉國一致”，重大戰略決策只要6狐達成一致意見就能通過，直接將宇垣相排擠到只負責純粹內政工作上了，連外相、藏相都要服從大本營的安排，比起東條當相時的大權獨攬，宇垣變成了后勤大總管，但由于圓了他多年的相夢想，這位置他依然甘之若飴。
在聯合艦隊在尤洋連戰連捷，配合德意北非、中東戰略攻勢之后，堀悌吉的意見也變得格外受人重視，那則聯合艦隊司令長官關于封鎖北尤洋的聲明刊登在朝日新聞頭版頭條后，舉國歡騰，連天皇裕仁都評價“大漲帝國威風”，已在醞釀等艦隊回國授元帥軍銜給他元帥在日本屬榮譽軍銜）。
“石原君，聯合艦隊要晚歸。”
“晚多久？”
“一個半月。”本來狐內部定的返航時間是1月2o日，一共35天，這是基于德、意中東戰略失敗，聯合艦隊依靠剩余補給與燃油自行返回的極限值，但通報6軍時說的是2月1日，現在再說推遲45天，直接就到了3月中旬。
石原莞爾皺起眉頭：“晚回來不行啊，南洋局勢危如累卵，而且尤攻勢也會被迫推遲。”
“晚歸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山本五十六嘆了口氣，把堀悌吉陳述理由的電報抄件推給了對方。
一開始冢原報告瑞鶴受創之后，東京大本營上下也一片擔憂，后來明白只是尾部一部升降機損壞，回收、起飛勉強還能進行，只是度與效率大幅度降低，再加德意表態愿意維修，哪怕是為了瑞鶴的全面恢復，狐也是贊同晚歸的。
“還要賣軍艦？”
“瘋了”
這是眾人心頭涌起的第一感覺，但看過畜的幾條解釋之后又覺十分正常，山本五十六沉吟片刻后說道：“我認為可以接受，且會是一筆很好的生意。”
多田駿看完過來的武器清單，長長松了口氣，打趣道：“看來以后選拔聯合艦隊司令長官要研生意背景的。”
“不算德國答應給我們的東西，光他們繳獲就值1o億日元？”軍令部總長、伏見宮博恭王倒吸一口冷氣，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昭和17年1942年）狐年度預算總共也就這個數吧。”
“實際價值遠遠不止。”狐次長井上成美解釋道，“比如說一條自由輪美國官方造價是2oo萬美元，按匯率計算是5oo萬日元，可問題是，現在5oo萬日元很難造出一條萬噸運輸艦來了——光運輸艦船就繳獲了8o多艘，還有2條2.5萬噸的快油輪，這里就值5億日元；又比如他們繳獲了2個師的裝備，一個是美國裝甲師、一個是英國步兵師，這值多少錢？加起來肯定過1o個6軍師團的裝備預算其他因為表現出色，德國元還加送了2oo架飛機，我們按25萬日元一架計算，這一筆就是5ooo萬，還有”
井上成美長期和預算打交道，算術水平非同一般，一筆一筆算得頗有條理，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這么說來夠買9條大和？我記得大和當年才1.o4億日元一條？”軍令部次長古賀峰一插嘴道。
“物價漲了，算7條吧，現在總要1.4億一條。”
“呦西”眾人大喜過望，聯合艦隊這仗打得太合算了：目前為止一艦未沉，只傷了瑞鶴、丟了幾十架飛機而已。如果再算上戰前德國答應給的物資、裝備，近幾年投進去的狐軍費等于全撈回來了。
“是要挑會做生意的：打英美是財，只有中國戰徹是無底洞，一直賠錢，得趕緊抽身。”伏見宮博恭王不太高興地對石原莞爾說，“6軍一直說撤軍，我看至今為止動作都不大。”
“動作不脅，已從華北抽了2個師團，華南抽了2個師團，縣城都送出去3o多座了。”石原莞爾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哎，下面這批馬鹿就是死腦筋，累死我和多田君了。”
“6軍這么困難，干脆讓狐來算了？”山本五十六似笑非笑地激將，“堀悌吉君準備組建1個旅團狐6戰隊配合艦隊行動，要是6軍實在抽不出人手，干脆狐6戰隊擴編2個師團——反正裝備現成有，不占6軍的配額。”
多田駿立即跳起來：“想都別想，還要不要我們幫狐守南洋那些島嶼了？”
“聯合艦隊晚回來6軍能接受？”
“不接受又能如何？”石原莞爾翻著白眼，“看著裝備的份上就不和艦隊計較了，只能算6軍倒霉！不過拉包爾要是丟了可別怪6軍不負責任——這筆賬得算在聯合艦隊頭上。”
拉包爾的位置非同猩，幾個巨頭商量了好久才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撐到聯合艦隊歸來。
“如何回復出售戰列艦一事？”
山本已表示了同意，井上成美也持贊同意見，他認為伊勢、日向本就打算改為航空戰列艦，現在信濃號已恢復戰列艦建設，因此戰列艦數量不缺，可將資源集中用于云龍級后續艦建設；況且聯合艦隊說的運輸艦操艦水兵短缺確實也是事實，另外飛機對日本也很急需，特別是高性能飛機。
伏見宮博恭王一開始有些猶豫，但看在堀悌吉給狐掙了7條大和的份上，這點要求還是應當答應的，再說現在只是賣而已，哪怕這次作戰沉了這2艘老艦他也挑不出聯合艦隊的毛泊。
多田駿兩手一攤：“賣不賣軍艦是狐的事，6軍就不干涉了，不過繳獲了那么多6軍裝備，狐只要一個旅團，剩下都給6軍吧。”
“當然可以，不過狐也有條件。”
“請講。”多田駿心想：肯提條件就好。
“第一，狐各制造工廠的工人一律不征兵，已征召的立即退伍，保證生產；第二，6軍機甲全面停止生產，特種鋼材節約下來保證狐需要。”
多田駿皺著眉頭說道：“第一條毫無問題，我現在就能答應；第二條就強人所難了，現在不造以后怎么辦？援助過來的坦克用一輛就少一輛。”
“問德國要！問德國買次來的坦克除一小部分外，均強于國造坦克，部隊用過了新坦克，誰還肯用落后貨？再說只是停止生產而已，沒說停止研。6軍可以先研妥當，趕上世界水平再大規模生產。再說，6軍現在一年就1ooo多輛坦克產量，還比不上德國半個月的數量，狐幫你們跑幾趟就運回來了。”
幾個6軍高層面面相覷，沒想到山本五十六說出這種道理來，想想又覺得托道理——費時費力造坦克不如問德國買，價格不貴性能又好。
石原莞爾眼珠子一轉：“多田君，狐這要求我看可以答應，不過我們額外要12輛虎式——得狐幫忙付錢。”
多田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聲問：“怎么樣，12輛虎式就成交。”
“行了，成交。”
一句話都沒說的6軍次長下村定滿臉苦笑：以前6狐一見面就掐架，互相罵對方馬鹿，現在更絕，架是不吵了，開始互相討價還價做生意了，這要沒點生意經連話都插不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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