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兩千年 第七十九章 玫瑰與斷劍
;“你好中村先生,大家認識一下,在下端木賜。”這句話說的很溫和,像是兩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在咖啡館里偶然相遇,大家一見如故,在咖啡氤氳的熱氣中結下友誼。可現在卻不是在街邊的咖啡館里,而是在戰場,是在搏斗,是在廝殺!
這畫風明顯不對啊!
中村治雄楞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搞清楚狀況,然而旋即他就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猙獰之色,手中的鐵棍呼嘯著往面前這張帥臉上十分不客氣不友好地招呼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嫉妒的緣故......
“小心!”女孩們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出聲提醒,打哪都好,就是別打臉啊!
端木賜把黑傘瞬間收緊,橫擋在前攔住了這一擊,然后順勢一抽,把人近中年的中村治雄抽的連連后退。
端木賜下車,然后把山地車高高舉起,使勁地橫甩了出去,瞬間撂翻了幾個。
“噫,有雨水!”端木賜眨眨眼。現在夜空中還下著雨,雨水順著頭發流進了眼睛里,讓他感覺有些不適。
他把黑傘在頭頂撐開遮雨,然后右手拿著棒球棒左揮右擊,勢不可擋!
這一幕不知令多少人心折。
一個身穿黑色長風衣的俊美年輕人,在人荒馬亂的戰場上,依舊有閑暇與閑心撐著黑傘遮雨,風度翩翩得像個紳士,就好比二戰時期在德軍飛機群的轟炸下,依舊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圖書館看書的倫敦市民。
像是一朵盛開在戰場廢墟中的黑色玫瑰。
他一手高擎著黑傘,一手拿著球棒揮擊。左邊是風度翩翩的紳士,右邊卻是一步一殺的暴徒!兩種極端的人格卻在同一時間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出現,并且達到了完美的統一。在藝術領域中,極致的矛盾往往會誕生極致的美,這是自然的規律,也是審美的趨同。
毫無疑問,端木賜此刻的狀態就是屬于這種“極致的矛盾,極致的美。”
如果有電影導演恰巧來到這歌舞伎町看到了這一幕,恐怕立刻就會把這個畫面給記錄下來,然后在自己的電影作品中呈現,這種富有華麗畫面感的打擊場面,實在是具有可以撥動任何人心弦的魅力。
當然,如果可以忽略掉那些慘叫聲就更好了......
端木賜眼睛注視著中村治雄的方向,然后一路行進,他的步伐很平穩,也很有力,給人一種自信昂揚的感覺。他每走一步,就會爆掉一個人的頭,腳步卻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停頓,連呼吸都是有條不紊,握傘的手骨節分明,像是握劍一樣。
端木賜的目標就是中村治雄!雖然他被他的小弟們團團圍住,可在端木賜的眼里,這件事的難度也并不會因此而提高,仿佛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就像是在花叢之中摘一朵花那樣簡單。
這時候附近的一家夜總會的廣播里放出了音樂,是美國著名歌手派波·布里森的作品,《tonighticelebratemylovefor誘》,這是一首節奏舒緩的情歌,演繹者得過兩次格萊美獎,擅長民謠。
“tonighticelebratemylovefor誘,”(今夜向你傾訴我的愛)
“itseemsthenaturalthingtodo。”(入情入理,水到渠成)
“tonightnoone‘sgonnafindus,”(今夜無人知曉你我的行跡)
“we‘llleavetheworldbehindus。”(世界也為我們頓失其形)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這首歌的歌詞很符合今夜的事情......
端木賜也聽到了這首歌,輕輕一笑,竟然跟著哼唱起來,他在美國生活多年,自然不至于不會唱。
“tonighticelebratemylovefor誘。”端木賜揮棒打中了某社團成員的頭,原來這就是他傾訴“愛”的方式嗎......
于是十分具有畫面感的一幕又出現了——
在周圍無數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的映照下,.一個男人舉著黑傘在大雨中漫步,風衣漆黑如長夜。揮舞著球棒的手幾乎是在應和著音樂的節律,像是著指揮樂隊一樣。所過之處敵人如同亂草般伏下,無人可迎其鋒芒!
“真是孤島一樣的男人啊。”有人贊嘆。
“不是孤島,是煙花啊。”有人反駁,“是煙花一樣的男人啊,孤島怎么會這么華麗?”
端木賜的動作其實很快,畢竟這是在敵軍之中,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卻很慢。他的“劍”總是這樣,明明快的像是閃電,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富士山的月夜里緩緩飄落的櫻,秒速七厘米。在極快中蘊含著極慢,時間的概念在他這里被重新定義。
終于,他又一次地來到了中村治雄的面前。
“中村先生,真巧,我們又見面了。”端木賜把黑傘也遮過這個中年男人的頭頂為他遮雨,兩個人站在同一把傘下,看起來像是朋友。
當然,前提是忽略掉那跟被抵在中村治雄腰間的球棒。
端木賜左傘,右手抵著球棒,低聲說,“中村先生,如果不想腎臟破裂的話,還情您下令讓您的兄弟們停手,否則在這么近的距離下,我無法保證您的安全。您看我們現在同打著一把傘,我們其實是朋友啊中村君!”
朋友你妹啊......
中村治雄無奈聽從了。
相比于端木賜那里的風度翩翩,危月這里的戰斗就沒有這么寫意了。
他的自行車在撞飛第一個人之后就宣告報廢了,他隨之下車步戰,黑傘早已被鐵棍打折,他揮舞著球棒來回搏殺,雖說是極姣好的容貌,可是戰斗風格卻沒有絲毫的美感,并不能吸引觀眾們的目光。
可是危月畢竟是危月,劍道修為十分不俗。在搶來一根長條硬棍之后,他雙手持棍,把棍當成劍來用,各種流派的劍道技法在他手中展現,他浴血而戰!對比起端木賜的風度翩翩,危月更像是一個絕世兇神。
如果說端木賜是綻放在戰場廢墟之中的玫瑰,那么危月就更像是插在敵人尸體上的斷劍。
他最后把山下野踩在了腳下。
中村組和山下組的兩位老大都被制服了,這場戰斗也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實際上如果真的繼續打下去,他們一定會贏,敵人雖然很帥很厲害,可世畢竟只有兩個啊,人力有時窮,總有力竭之時,等敵人力竭了,那敵人就死定了。
但是沒辦法,他們被“擒賊先擒王”了。
端木賜和危月分別壓著中村治雄和山下野來到人群中間,社團成員們紛紛避出一條道路,球棒很硬,他們也是被打怕了......
“端木君真是無論在什么時候都不忘記修飾啊,所謂的名將風度大概就是這樣了。”危月看著端木賜微微一嘆。同樣是激戰一場,他狼狽不堪,貴公子的儀表蕩然無存。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在戰場中撐著傘,濕漉漉的頭發全部往上一抹,像是打了發膠換了一個發型一樣,翩翩風度絲毫無損。
端木賜笑道,“或許像源君這樣的熱血做派才更受大家推崇吧。”
危月搖搖頭,“時代不同了,審美變了。”
兩人就這么站在戰場中心這么旁若無人的閑聊著,身邊是無數提著武器的兇徒,大家瓢潑而下。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腳下是兩位剛剛被擒的黑.道首領。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圍觀群眾們更加興奮起來,拿出手機一陣狂拍......實際上戰役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再拍了,現在才想起掏手機的基本都屬于反應遲鈍一族......
“現在怎么辦?”端木賜看著腳下的中村治雄。
“等人。”
“等人?”端木賜不解。
危月笑道,“我在買棒球棒和自行車的時候向那位店主借了一下電話,跟東京警察署和中國及俄羅斯的大使館分別都打了電話,算算時間的話,他們大概快來了吧,這里就交給他們處理吧。”
“那我們為什么要來?”端木賜黑臉,“我們這一仗豈不是打的多余?”
“不多余啊。”危月微笑,“能和端木君并肩戰一場,就是今夜最大的收獲啊。在年輕的時候和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一些瘋狂的回憶,是每個男人都該做的啊!”
ps:帥不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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