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主 一三二 不小心開宗立派(求月票)
徐元佐實在信不過那個半身高的竹籠,萬一有個漏底之類的意外,可是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啊!
“我自己下去。”徐元佐扯了扯手腕粗的麻繩,應該屬于這個時代的軍用品,還是比較牢靠的。
他手中裹了麻布,權且當手套用,順著麻繩便往下滑溜。雖然電視上看武警軍人溜墻十分輕松,好像腿一蹬,人往外一飄,再一蹬,人已經落地,但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些困難。好在他數月來一直在進行自體重鍛煉,身體各部肌肉協調性也較常人為高,還是安全著陸。
即便身形不夠美觀,在徐元佐落地的時候還是看到一群人目瞪口呆。
“不想元佐竟然允文允武,有這般身手!真奇人也!”康彭祖看得酒都醒了。
徐元佐扯去手上布條,不以為然道:“沒什么吧。”
“這么高的城墻,竟然一繩可下!”康彭祖雙眼中都快冒出了星星:“元佐是否還會劍術?可是曾經得遇高人?”
徐元佐吸了口氣,看了看還沒有三層樓高的城墻,朝康彭祖一笑了之。
康彭祖卻益發被挑起了好奇心,連忙追上去道:“可是高人不許你透露姓名?道士耶?和尚耶?”
徐元春在一旁看著,本想混個答案,但是看徐元佐緘口再三,只好上去為他解圍:“這事哪有追著問的,日后交往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康彭祖立刻調轉了目標:“你知道!你可是知道?”
徐元春一怔:“我哪里知道!”
徐元佐見這誤會越來越大。便道:“此術非一家之學,乃是我得之江湖眾多游俠,取其精妙技藝,強身健體。萇生兄若是覺得有趣。教你就是了。”
康彭祖大喜,當即就要跪下磕頭,卻被徐元佐攔住了。
“酒醉之時,焉能行師徒之禮?”徐元佐笑道:“況且我這技藝不足為人師范,與萇生兄教學相長。可矣。”
康彭祖卻一臉嚴肅道:“徐兄前面教訓得是,是彭祖孟浪了!不過無師而承其藝,豈非野合之余孽,不得認祖歸宗!”
徐元春笑道:“好好好,難為彭祖有這般尊師重道之心。元佐,且答應下來吧,日后我也正好當他師伯。”
“我也沒有師承,就是零零散散學來的……”徐元佐額角抽搐:要學自體重健身還需要師承?買套書,上網隨便一搜,成千上萬個視頻。各部肌肉練法應有盡有。只要有恒心,效果不比健身房請私教差。
“那你便是開宗立派之人,我更要大禮參拜了!”康彭祖不依不饒。
“改日再說,先去喝酒吧。”徐元佐不迎不拒,心中卻已經在考慮各種關節。
自從徐階點破了“名、利、良知”三位一體的綜合判斷法,徐元佐已經能夠不自覺地將決策方案帶入其中。
若是收了康彭祖做徒弟,帶來的名聲自然是正面評價。縱觀歷史,“允文允武”是所有文人都喜歡聽的評價,這也是孔老夫子做的表率據說他身高九尺,六藝精通。
至于利嘛。從只言片語中便能得知:康彭祖是個富家子弟。否則上海人在華亭讀書,用得著專門在谷陽門外買一套別墅么?雖然現在房價不高,但谷陽門外卻也是煙柳繁華之地,笑語笙歌。通宵達旦,數得上是一流地段,價值不菲。
別的不說,日后出游總有人付賬。
至于良知……傳播健體方法,改善同胞體質,這絕對是一樁好事啊。
既然“三維”符合。何樂而不為呢?
等眾人在城門外站定,早走一步小奚奴已經趕著馬車回來了。足足三輛大篷車,載著喝醉了酒的生員們往康家別墅而去。
徐元佐喝得十分克制,此時從車篷簾幕望向外面,才發現城廂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不像城里還有夜禁,城廂地區時而能夠看到往來的軍民人等,每家每戶門前都掛著燈籠火把,照得街上恍如白日。
雖然沒有城墻的保護,但也沒有了官府的拘束,處處都透著朝氣。
未來三十年,正是整個華夏沖鋒似跑向巔峰的時代!
徐元佐看著一個個帶著喜氣和酒氣的人從馬車旁走過,對于他們而言,夜晚才是一天的開始。
“你在看什么?”徐元春安撫了康彭祖躺下小睡,望向徐元佐。
徐元佐收回目光:“看這里繁花似錦,烈火烹油。”
徐元春微微咧嘴,笑道:“這里還不算什么,等日后你去了蘇州,閶門之外盡皆商鋪酒肆,最是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
“真是難以想象。”徐元佐垂頭笑道:“我沒見識過的時候,還道天下都是朱里那般模樣呢。”
徐元春面色漸漸冷了下來,道:“恐怕北邊許多地方遠不如朱里。”
徐元佐看了一眼已經睡著了的康彭祖,頗有些意外。
徐元春很少在外人包括他這個義弟面前流露出比較鮮明政治傾向和時局見解。以前只以為他是富貴閑人,沒往那方面用心思,今日這句話確實證明他也有顆憂國憂民的心。
“韃靼連年入寇,東南海寇蓄勢再起,云南土官幾番作亂……若是全天下都如松江這般,那倒是好了。”徐元春長嘆一聲。
徐元佐默然不語。
從后世的直觀感受而言,徐元春擔心的三個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蒙古人最后被滿洲人殺得幾乎滅種,云南也穩穩地呆在版圖之內。至于東南海寇,從后人眼光來看,更希望他們鬧得大一些,說不定還能將南海諸國納入版圖。
真正給大明沉重一擊的流民和女真,現在都沒有萌發,說出來只會被視作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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