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道 第三十六節 這是一個小亂不斷的時代
聚寶盆是什么?
自然就是指醉心居右院那堆滿了銀錢的大池子,眼下并不是天天開獎,那么在開獎前一天這池中的銀錢數量是驚人的。
王長禾沒說話,因為他不明白,一些山匪罷了,他們敢攻擊省城嗎?
這是要造反呀,會引發官軍圍剿的。
可再看同桌的三人,三人的反應是一個樣,他似乎明白這其中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果真,楊主薄說道:“不怕黑虎溝,只是怕是背后呀。”
“背后是誰?”王長禾這才意識到,這些人有可能真的敢對自己下手。
“他們不敢攻擊太原府,但卻敢內外勾結。”楊信說到這里,給手下打了一個眼色:“去找王兵,找到就好說。如果找不到,看他身邊的親信誰在。如果都不在那么是一回事,如果有人在,問問。”
楊信的人出去了,王長禾這才問道:“會如何?”
“如何他的人都不在,那么就是王兵出問題了。如果他的人在,但他不在。我估計出問題的就是太原前衛這邊要給咱們一個教訓,理由很簡單,沒把他們放在眼里。”楊信在思考著,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謝世平給王長禾繼續解釋:“山西都司衙門不在太原城,要往北邊走,他們要防衛邊鎮,所以依兵部的命令往北,是直隸后軍都督府管,而許多衛所都是直隸后軍都督府的,山西這地方,直接與北邊接連,戰事不斷。”
“恩,我知道,大同、宣府都經常在打仗的。”王長禾應了一句。
“沒錯,所以說山西所有的衛所,除了一個之外,都有朝廷的補貼。只有守在太原附近的太原前衛,指揮使的女人都不敢說,人人有絲綢的衣服穿。”
“那與我有什么關系?”王長禾不明白了。
“與你沒有關系,但與王兵有關系,誰也不知道這樓是你的。我都沒敢出頭,趙大沒資格出頭,所以出頭的人是王兵。他們要對付的是王兵。王兵屬軍籍,再說是府兵,但也歸兵部管,往細了說,太原前衛算是王兵的一半上司。”
楊信又給解釋了兩句。
王長禾心里卻是很期待,因為他越發的不了解大明了,從后世的歷史上,是看不到這些的。
“王兵,最近收了一個小妾。原本他就想收,但沒銀子。他手下那個人手,雖然不說富,但這些天差不多每人個也提著十斤肉回家。”
“這個!”王長禾心說,十斤肉就要怎么樣呀。
“想一想,你周圍住的人天天撿野菜吃,你天天吃肉。會不會有人起壞心,而里正再來裝作看不到,你怎么講。”謝世平把話已經說的極為直白了。
幾人正聊著,楊信的人回來了。
“大人,王兵大人不在,他是接到了命令離開的,只帶了身邊一個親信。”
“是太原前衛!”楊信已經肯定了,當下站了起來:“我去找他們談一談。”
王長禾伸手一擋:“談什么?談如何分利嗎?還是把這里切出一塊給他們來,這一塊說的實在些,能養活的人有限,其他書友正在看:。整個太原城,謝大人成為知府之后,知府衙門的衙役,太原縣的衙役,加上府衙所在的陽曲縣。”
“那也要談。打起來,對咱們沒有絲毫的好處。”楊信相信自己可以說服對方的。
“記得,你們三位頭一次見我的時候,我說過什么?”王長禾不是一個優秀的商人,但他卻是非常清楚,在什么情況下,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掙到足夠合理,但未必合法的銀子。
聽王長禾這么說一句,楊信停下了腳步:“公子還有妙招?”
“有許多,但我連官位都沒有,許多事情還不能作。將來可以慢慢來,眼下有些小事情可以作一作,不就是一個山西都司嗎?他們窮,是活該。”王長禾自信滿滿。
“以公子的意見呢?”楊信又問。
“要看他們的誠意了。當然我想等一等,想知道王兵會怎么作?”王長禾倒沒有回避這個,很直接就說出來了。
王兵會怎么作。
這一點倒是讓在場的幾個人心中有些想法。
如果說眼下在場的人是純利益的結合,那么這話也不錯。但王長禾的意思卻是需要那種真正忠心的人,那怕不對人忠心,也要對大伙合伙的事情忠心的人。
“依公子所言,等,等三天。因為今天就要開獎,他們再沖動也不會在沒有準備的時候動手,如果真要動手,也是有人幫著給開了城門,他們搶了就立即逃掉。這是搶了一個店鋪,還不至于有煩,所以攻擊城池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出現。”
楊信也認同再等等看了。
另一邊,王兵倒真是在受罪。五個六品武官圍著他,倒是沒打,卻給他架了一根圓木。足有二百斤的圓木架在肩膀上,而且上了鐵鏈給鎖著。
“怎么樣,六成。不要你七成了,只要六成。”
坐在那里的一位五品武官用皮鞭指著王安。
“有種放開老子,你們一起上。老子天天吃肉,比你這些吃草的貨色壯實多了。”王兵大罵著。
“知道你是狠,如果不是你比武打死了人,這位置是你的。”
說話是太原城南千戶所的千戶,他是吃定王兵了。看王兵嘴硬,當下吩咐道:“畢竟曾經也是自己兄弟,這木架太傷人了,換成站籠吧。”
王兵冷眼瞪著對方,他知道站籠更可怕。頭卡在木板內,然后人站不直,想蹲下也不可能。這個不會受傷,但絕對是能把人折磨的瘋了。
可王兵卻沒有服軟,也沒有開口說任何的狠話。
服軟不是他的性格,可無論說什么他也認為不合適,畢竟王長禾那邊他給說出來,他不認為對自己有好處。
另一邊,王長禾雖然給楊信說的自信滿滿,但也拿不準是不是能收拾這些兵痞們。山西這邊的情況他在后世的歷史上看過,衛所已經是落敗的無法形容了。
可以說,僅喝兵血都是好官。因為他沒有搶占活人的生計,還有一些,把衛所的軍戶作為兵卒,作為徭役、作為豬羊一樣對待。
自從嘉靖年開始有限的實行募兵制后,將軍們看到新的可靠戰力。
所以衛所更是進一步的輪落下去,用王長禾的話來說,現在的衛所就是戰五渣,別說是保家衛國了,就是清除土匪都難。那些土匪可是為了活命而戰,自然是拼命的。可衛所的士兵呢,他們為什么而戰?
答應是沒有,他們沒有夢想,沒有希望,只是苦苦的活著。
所以,當天王長禾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醉心居,回到家就對家中那兩位跟著一起過來的三兄弟說道:“高虎、高豹、高鵬。如果我要出門,跑的遠一些,可行嗎?”
“老爺要去那里?”老大高虎問道。
“我去陽和,我想見一見宣大總督。我有張大人的手書,見是肯定能夠見到的。我思考再三,也認為有必要親自去一下了。”王長禾倒不回避這三兄弟,這三人可是高府護院之中比較得力的人。
武藝雖然有些普通,但非常的可靠。
“來回八百里,路上并不安全。就算我們三兄弟一起出門,也未必護得住您。更何況,家里沒有可靠的人守著,我們也不安心。您非要去宣大不可嗎?”
“我想換了太原前衛的一個千戶所的千戶。”
“就為這事?”高虎一臉的迷茫:“老爺,為這點小事值當您親自跑一次嗎?而且還借用的是張大人的名頭,不值當。”
王長禾愣住了:“那是正五品武官?”
“老爺您也是說了,那是武官。要是文官咱們兄弟沒辦法,但一個武官罷了。讓豹、鵬兩人跑一次,給老爺把這事辦了。您只說,需要怎么辦就是了,咱們兄弟在宣大總督府也認識不少人,他們也給太老爺幾分面子。”
“這樣!”王長禾真是小看高拱家的勢力了。
都說宰相門子七品官,可看來高拱家的護院竟然也有這等的勢力。
這個誤會到沒有持續太久,高虎又對王長禾說道:“咱們離開新鄭的時候,太老爺給了幾封信,說是如果讓人欺負到頭上,自然是不能忍的。”
王長禾倒是明白了,看來高拱早有安排。
“你等著,我寫一封信。如果能交給宣大總督最好,交不了也無所謂。把那千戶給換了,換成個咱們的人。這千戶抓了王兵,要搶醉心居,這事情就是欺負人了。”
“這個,斷然不能忍!”高虎說話間,就讓兩個弟弟去準備行裝。
馬有,每個人兩匹馬,來回八百里,就是路上慢些三天也能夠回來的。
王長禾寫了書信,讓高鵬隨身帶著。高鵬將信放在貼身處收好:“老爺放心,如果只是我們兩兄弟出門,有什么麻煩咱們也會找地方躲,實在不行也可以找人幫手。快則三天,慢則四天,我們肯定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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