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九十二章 定魂八卦陣
第九十二章
長途跋涉一個多月,終于到了青山縣。
崔凝整整瘦了一圈,原本就不盈一握的腰,現在更是風一吹就折似的,一到青山縣,符遠便讓郁松去鎮子上去買各種吃的。
休整了一天之后,三人便在當地捕頭的帶領下趕到了司家莊。
莊子建在朝陽的緩坡上,草木蔥蘢,幾乎看不見莊子,但仍然可見通往莊子的石階。
拾級而上,只走了一小段路便看見了入莊的大門。
上面“司家莊”三個字已經褪去原本的顏色,左側柱子上刻“豈為有心居此地”右側則是“無非隨處樂吾天”。
大致意思是,這里并不是精心挑選的住處,無非是隨緣隨心,樂天而居,頗有些道家清靜無為的意思。
“司氏祖上倒是灑脫。”符遠贊道。
既然再向前走,入目竟優優小說x是一片桃樹林。
司家莊全莊被屠,他們本以為會見到一片荒蕪,卻不曾想,桃樹上碩果累累,但是顯然沒有人采摘,因為地上已經落了許多腐爛的果子,空氣中散發著酸冽的味道。盡管如此,這些長勢喜人的桃子還是為此處平添勃勃生機。
“這里就是了。”捕頭道。
捕頭名叫陳興,是個近四十歲的男子,生的高大威武,頗有些氣勢,在青山縣做捕快十五年了,熟悉當地的一切。
“司氏滅門案時我還是個捕快,當時跟著過來清點尸體,唉!”陳興回憶起來,仍是滿面悚然,“太慘了!”
魏潛見崔凝有些僵硬。垂首問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崔凝立刻搖頭,她很害怕,打心底就拒絕接觸與她遭遇如此相似的案件,但她知道必須面對。
魏潛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隨陳興穿過桃林進入司家莊。
“他打頭陣,咱們跟著就行了。”符遠拍拍她的肩膀。“走吧。”
有魏潛和符遠在身邊。崔凝覺得安心不少,于是盡量放輕松心情跟著走進去。
除了祠堂之外,司家莊其余屋舍都還保存完好。從這些建筑的規模和精致程度,可以窺見當年司氏的強盛。
“外圍那些桃樹是何人所植?”魏潛問。
陳興驚訝道,“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您怎么知道那些桃樹不是本來就有?”
魏潛道。“這里的東西幾乎未少,可見周邊村民不敢進入此處。那必然是有原因,比如鬧鬼?槐至陰,桃至陽。我猜這些桃樹是用來壓制冤死戾氣。”
他們剛剛才進莊子,只是隨便進了一間屋。里面的擺設家具就很是不錯,此處空置這么多年又無主,旁人豈有不覬覦的道理?
“沒想到大人懂陰陽!”陳興心中佩服。便說的十分詳細,“結案之后。當時青山縣的縣令看上了司氏族老家中的收藏和金銀財物,于是便找了心腹下屬趁夜偷偷潛入司家莊,將那些東西偷偷運出,沒想到,沒隔幾日,那些人陸續因為各種原因死亡,縣令拿那些錢財疏通上邊,升了官職,結果舉家搬遷的時候遭遇搶匪,一家老小一個都沒剩下。大家都說是司氏的陰魂來報復了。后來,附近總有村民無辜失蹤,總查不到線索,大家都說是司氏作怪,縣令無法,便請了高人來看風水,好些個看過之后都嚇跑了,直說自己本事不足,我們縣令這才覺得事情嚴重,請了另外一個頗有名氣的易學家族來看,最后定了一個……叫……叫……對了,叫定魂八卦陣。”
“后來就沒有出事?”符遠問。
“嗯!”陳興使勁點頭,“可神了,后來這里就再沒有人無故失蹤。有人誤入此處也都無事,不過當時高人說了,盡量不要越過桃林,如果必須進入司家莊,也必不能動其中任何物件。”
崔凝挺信陳興說的話,便激動道,“那高人是誰?”
她想,這世道有這樣的高人,或許對她找神刀或回到原來的地方有所幫助呢?
陳興道,“說起來與我還是同姓呢,是邢州另外一個有名的易族。”
后面跟著的捕快都比較年輕,未曾經歷過司氏滅門案,那些傳聞也不太熟悉,聽陳興過之后烈烈日光下卻覺得四周冷颼颼。
魏潛絲毫不覺,從袖中抽出一副羊皮手套戴上,用帕子摸掉床榻上的灰,暴露出那些重要的痕跡。
“魏大人。”陳興忙阻止道,“不可碰這些東西啊!”
魏潛頭也不抬,淡淡道,“我為司氏洗冤而來,就算真有冤魂又能如何?”
陳興覺得有道理,卻還是忍不住憂心,“萬一鬼魂不認人呢?”
“呵。”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仔細看了看現場。
由于是十多年前的案子,很多痕跡都已經消失,胡床上暴露出大片暗紅的血液痕跡,還有一些刀劍痕跡,證明了這個屋子的死者在臨死的時候掙扎搏斗過。
聽陳興的描述,當時那位縣令是個貪財小人,不過,他能升官,也不光是用那些不義之財鋪路子,他為官還是有可取之處。這個案子雖然沒有破,但縣令做事相當仔細認真,把案發當時的一切都詳細的記錄了。
崔凝記得很清楚,卷宗上面有一幅司家莊的地圖,標注了每個位置死者的詳細情況,對應起來的話……這間屋子的死者應當是一對中年夫婦。
魏潛沒有看太久,一是當時縣令的記錄可謂事無巨細,二則時間久遠,很多細節都已經找不到了。
不過,每個人的觀察力程度不同,魏潛總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細節,因此他還是將所有的屋舍一一看過來。
十年多年過去,案發現場保存相對完好,除了外圍那些桃樹。
眾人站在被毀的祠堂屋后。
魏潛問道,“此處原來就是這樣?”
原來祠堂后面出現了一處“斷崖”,按說一般族群聚集,祠堂大都建在比較居中的位置,不知道為何司氏的祠堂卻建在邊緣。
滑坡處像是被利斧劈開,整齊比直,很陡峭,然而并不算太高,目測只有六七丈,似乎是塌陷造成的地形,且年代不會太久遠。
陳興搖頭,“當時我只在外圍清點尸體,并未到過此處,也不知原來是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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