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嫁 第132章突如其來的吻
凌青菀和安檐僵持不下,誰也沒法子說服誰。(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故而,凌青菀說她必須要見石庭的時候,安檐沒有再接話。他表情冷然,面如玄鐵。
曾經他對凌青菀好的時候,春風和煦,凌青菀都快忘了他生氣的樣子這么駭人。
她微微垂首,不與他對視。
馬車快速前行,很快就到了地方。
這是城南一處小坊。坊門口的百年古樹,盤根錯節,虬枝如蓋。雖然已經旱死了,卻依舊枝干挺拔,迎風颯颯。
馬車進了小坊,最終在一處庭院前停下。
安檐的手下去敲門。
片刻之后,院門打開,馬車緩緩而入。院子里修建了池塘,灌了新水,水面上飄著南邊運過來了浮萍;馬車吱呀呀路過小橋時,又是一出假山。
馬車終于停妥。
凌青菀和安檐下了車。
觸目的,是一片似火的楓林,幾株楓樹落葉紛紛。
楓葉如血,洋洋灑灑鋪滿了地面,宛如錦綢鋪就;梢頭樹葉搖搖欲墜,風起時緩緩飄落。
凌青菀是驚呆了。
“......這是從南邊運過來的樹?”凌青菀回頭,問安檐。
京里的樹木全部旱死了,一棵不剩。
假如有繁茂的樹木,必然是講究門第從南邊取木,運到京師。
這是個很不錯的生意。
不過,現在離下雨不到五十天,而且是初冬。能這么快把楓樹運過來,而且栽活了,本事了得!
“是啊。”安檐回答。語氣平常。他盡量不露出溫柔,但是不經意間還是少了些冷然。
凌青菀的驚訝,帶著幾分俏皮和靈動,是安檐所熟悉和喜歡的。
他們還沒有鬧翻、他還沒有揭穿她是盧九娘的時候,她也會常有這種可愛的表情。
這是盧九娘特有的。
“這個不起眼的地方,竟如此奢華!”凌青菀感嘆道,“你真的蠻會找地方的。”
現在。沒什么比看到鮮活的植物更賞心悅目了。這幾天。凌青菀心情糟糕透了,壓抑極了,此刻才舒緩了些。
安檐挑了挑眉。
他把凌青菀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倏然有幾分成就感。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喜歡這種地方。
她是出身太原盧氏,高門大戶的千金貴女,享受慣了的。這種地方。一定能讓她驚喜。
果然,她的反應和安檐預想的一模一樣。
安檐舒了口氣。心情也好了很多。原來,她開心,他也會覺得舒服。
明白了這一點,安檐又頓了下。
那是盧九娘!
不知怎的。他的臉又落了下去,低聲道:“走吧,這是茶館。里頭有坐的地方。”聲音冷漠之極。
凌青菀跟著他,亦步亦趨往里走。給力文學網
繞過這片小楓林。后面的走廊上,擺滿了盆栽。都是些長青的植物,原本不值錢的,現在卻特別珍貴。
走過長長的回廊,后面就是一棟精致的樓,總共兩層。
一樓只擺了兩張桌子,二樓也只有兩個雅間。
就是說,這個地方一次只能接待四桌客人。隱秘又奢華的地方,四周滿是翠色,凌青菀頗為喜歡。
凌青菀和安檐在二樓坐定。
整個茶樓,都不見掌柜、伙計,更沒有生意。片刻之后,安檐的下屬陳觀親自端了茶上來。
沒有茶點,就是清茶。
凌青菀接過來,親自倒了一杯,然后給安檐也到了一杯。
她自己慢條斯理喝起來。
“......你還是打算和他見面,是么?”安檐先開口,話似冷箭,一支支放過來。
他,指王七郎重生的石庭。
“我必須和他見面。”凌青菀沉默一下,抬眸看著安檐的眼睛,緩慢道,“他知道很多事,我要求助他!”
“什么事?”
“我和我姐姐,都是被人殺害的,他知道仇家是誰。我需要他告訴我實情......”凌青菀道。
她姐姐是盧皇后,謀害皇后那是誅族的大罪。
“盧皇后是自盡。”安檐篤定道,“那時候,她已經瘋了,你怕是被那廝哄騙了。”
世人都這么以為。
大家都以為盧珃是瘋了。
所以,殺了盧珃的人,沒有承受半點懷疑,很順利解決了皇后。
“不是,她沒有瘋!”凌青菀頓時發怒,重重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我姐姐她沒瘋,她更沒有自盡!”
她很是失態。
提到盧珃的死,她心里的痛就壓抑不住了。
安檐眼眸微沉,不說話,冷冷看著她。
“......我親眼瞧見的。”凌青菀沉默良久,把情緒壓下,復又抬頭。
她把自己那些詭異的經歷,全部告訴了安檐。
她說得很慢,因為那段記憶,現在很多也變得模糊了。特別是那個虛空里,感覺是形容不清的,她說得很亂。
亂七八糟的,她把事情全部告訴了安檐。
安檐冷著一張臉,神態不變,聽著她講。
凌青菀說罷,口中有點干,心里也恍惚得很。好似這一切,真像場夢。
“他大概覺得我也瘋了。”凌青菀心想。
安檐聽罷,很久沒有再說話。
凌青菀默默喝了一盞茶,安檐仍在沉默,他似乎在思考什么,有點走神。
“你和盧皇后感情很深?”半晌,安檐才突然道。
“為何這么問?”凌青菀道。
安檐說:“倘或不是那么深,你可以先走,將肉身還給菀兒,仇我給你報,我一諾千金!”
他仍是想讓盧玉走。
“我不信任你。”凌青菀道。“我走了就回不來,你是否給我報仇,我都不知道!你無需再說什么,我答應你,不管事情能不能成,成親之前一定走......”
她退了一步。
“那好。”安檐道。
等于各退了一步。
“你答應了,如此甚好。”凌青菀舒了口氣。“以后。我們就不要再討論走不走的問題,只需幫我報仇即可。”
安檐頷首。
他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不知為何。心里又堵得慌,好似被人緊緊捏住了。
明明談妥了,他卻沒有半點欣慰。
“你不要傷害菀兒,明年冬月前離開。條件是幫你報仇,我答應了。”安檐總結道。“我也有條件。”
凌青菀坐正了身子,洗耳恭聽。
“第一,要愛惜菀兒的身體,不要生病受傷。什么危險的事都不能去做;
第二,不準找周又麟,更不要提及王七郎。你的狗還在周又麟身邊。以后就忘了,不許去要。免得惹得他懷疑。”安檐道。
凌青菀看著他,眼眸微動。
他提了兩個條件,獨獨沒有石庭。
那么,他準備在牢里殺石庭嗎?
“我也有條件。”凌青菀道。
安檐看著她,示意她說。
“第一,石庭把仇家告訴我之前,讓他活著,與他結盟;第二,不管多大的困難,都要幫我報仇。”凌青菀道。
她主要想提第一點。
“石庭,他必須死。”安檐臉色深斂,冷冷看著凌青菀,說道。
他說到石庭的時候,殺意頓現。
“他是王七郎,曾經還教過你功夫,對你有半師之分,你難道不應看在這份情上,暫時饒過他嗎?”凌青菀道。
“他染指盧九娘,令又麟受辱,我如何能忍受他?”安檐發怒起來,聲音猛然一提。
“又不是令你受辱,你為何如此在意?”凌青菀道。
安檐猛然噎住。
他以前也在意,但是沒想過殺人,僅僅是心疼周又麟。
現在,他更在意,在意得不將王七郎千刀萬剮都不甘心。但是,他沒想過為什么要在意。
還是因為又麟?
他的拳頭緊緊攥氣來,渾身攜了風暴一樣,幾乎想要砸了這桌椅。
凌青菀心里發憷。
“你怎可堂而皇之說起這種話?”安檐怒到了極致,解釋不清他為什么如此憤怒,反而質問盧九娘。
為什么她提到自己的丑事,可以如此淡然?
她不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感到丟臉嗎?
“因為我本就是那種人!”凌青菀道。
安檐頓時暴怒。他猛然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氣勢駭人。他拉起了凌青菀的胳膊,將她帶入自己的懷里,狠戾問道:“你本就是哪種人?”
“就是你曾經說過的那種,不守婦道,放蕩輕浮。”凌青菀看著他的眼睛,表情鎮定道,“你可以殺了王七郎。
那么,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會換個法子。反正我要報仇,你得把石庭給我留住!你不答應,我大不了再死一次,臨走前我定然要把菀兒賣了,換取我要的東西......”
她說得很過分。
否則,安檐必然要殺石庭。哪怕殺不了,凌青菀也不可能和石庭見面。
安檐會用其他方法殺他。
他們經不起這樣內訌,光靠安檐一個人,也許他光查明真相就要好幾個月。
石庭已經知道真相了,完全可以與他結盟。
凌青菀想留住石庭,并不是想讓石庭將她引渡到其他人身上去,因為她沒有再活一次的勇氣,更不愿意侵占他人的人生。
可是,事情會有變數的,凌青菀不得不留后路。
萬一到了明年冬月,她還是不能手刃仇敵,難道真的要魂飛魄散嗎?
離開這具身體,沒有石庭的幫忙,她就要化為烏有。
如果那時候報仇還沒有成功,難道她要相信安檐會繼續為她報仇嗎?
石庭還活著的話,盧玉興許有機會再去其他人身上,繼續報仇,等仇報完了,再離開。
這是她唯一想要的。
她必須親自報仇!
安檐氣得眼眸都紅了。
他陡然低頭,狠狠吻住了凌青菀。
他這個反應,倒讓凌青菀驚呆了。她以為安檐會扇她一巴掌,然后咬牙切齒同意她的威脅;或者討價還價,確保菀兒的貞潔。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安檐吻住了她。
他那么瞧不起她,覺得她輕浮放蕩,覺得她與人私通很骯臟,他卻愿意吻她。
凌青菀愣在當地,腦子里嗡了一下,似炸開話,空白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只得任由安檐摟住她,碾轉著她的唇。
他用力吸咬她的唇,將她的身子緊緊摟住,似乎要將她吞噬入腹。
他吻得很用力。
他的舌尖探過來,逼迫她與其共舞,攪拌著她的口,汲取她的氣息。
他的手,不安的在她后背游走,游走的動作越來越快,想要把她的衣衫撕爛。
可是理智讓他沒有繼續。
良久,他才松開凌青菀,道:“好,我與石庭結盟,盡快替你報仇。然后,你有多遠就滾多遠!”
他說罷,轉身走了,留下凌青菀。
他沒有看她。
他也沒有解釋為什么會突然吻她,更不明白為何他的盛怒,最后只是這一吻就消失殆盡。
凌青菀站在心里,心頭竟涌起無限的悲涼。
她說了些很過分的話,她不應該。
早起的推薦很準時來了,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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