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寡 第98章 腦殘想不出標題
翌日,心風道長一大早便就帶著徒兒前來與楊晟涵、柳懷袖二人辭行,說是此間事一了,他們也該回玉峰山上清修了。
只是走時,心風道長特地留下來與柳懷袖談了一會兒話,送了她一件開過光的玉佩,教了她三句口訣,說是讓她用來克制小邪——經過昨夜,他看得出來柳懷袖與小邪有緣,所以思量了一夜,決定做一件法器送給柳懷袖,這小邪若是作起惡來,柳懷袖也就有了法子克制他了。
他并沒有點破柳懷袖能看得見鬼的事,也沒有多言其他,在送了法器之后,便就嘆息著離開了。
柳懷袖實在揣摩不出心風道長的用意,但是掂量著心風道長送她的玉佩,心里打好了新的算盤。
用早點的時候,楊晟涵笑瞇瞇地對她說道:“袖兒,今日我帶你出去串門,見一下其他的親戚,你都嫁過來那么多時日了,也是時候與其他人見一見面,也好日后見面時認不出人來。”
柳懷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自從這個男人確信她將會給他生下孩子之后,前后態度便就立即改變了,她不習慣、也不希望會發生這樣的改變!
尤其他喊的那一聲黏糊糊的“袖兒”,更是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了!
她的算計。全都因為道士捉鬼一事全都給攪黃了!
楊晟涵對她刮目相看,不再同前世那般與她保持距離,對她不冷不熱,不會去過問她的起居住行,而如今卻像是個得到了新鮮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巴不得天天黏在她的身邊,讓她給他生孩子。
王府里的人也不再輕看于她,之前看她還像是看一個笑話,就等著看這個新王妃什么時候被側妃云姬整垮,賭她能撐到什么時候!可是現在全變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麟王對新王妃態度上的轉變。又怎么可能還敢再像以前那樣子輕待于她?
今晨醒來,她便就感覺到了分派到她院子里的奴才們不再是愁苦著一張臉,好似覺得前程渺茫一般,就連干活也是喚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辦去的。而現在個個春風滿面。手腳利索得跟娶了媳婦似的。喊上一聲,便就有人巴巴地搶著去做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原本就計劃著,在所有人的輕視中。悄悄地逃離這個前世里囚禁了她十年光陰的麟王府。
只要她不引起任何人的重視,沒有人注意到她,那么,她的逃亡便就顯得輕松多了,麟王府也會為了保存自己的顏面,而對天下人說他們的麟王妃暴病身亡——即使不是如此,云姬也會如此去做的,因為篤定了麟王妃的死,從此麟王府里就再無王妃,麟王府也可以重新回到云姬的掌握之中,就算真正的麟王妃未死,也再也回不去麟王府了。
而下人們再談起這位“暴病身亡”的麟王妃,也只會平淡地說:“哦,那位麟王妃終于被云姬公主整死了呀!”然后,就低下頭來,忙活自己手中的事兒了。
可是所有人都注意到她了,都把她視為麟王的救星,都眼巴巴地盼著她早日誕下麟王的子嗣,以此正名。楊晟涵也像得了寶貝一般地捧著她,舍不得放下——如此,她又該怎么逃?逃了之后,又該怎么活?
楊晟涵會暴跳如雷,以他敢愛敢恨的性子,一定發誓不管他們逃到天涯還是海角,都絕對就揪出他們的藏身之處,將他們一對狗男女碎尸萬段,將一人的骨灰灑在天涯,另一人的骨灰灑在海角,讓他們死后也不能相守。
楊晟涵就是那樣的人,平日里你看著他好好的,你對他說什么樣的話,他都不會生氣;可是如果做出背叛他的事,那他將化身惡鬼,多狠多惡毒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來。
“袖兒,你意下如何?”許久,楊晟涵不見他回話,于是又問了一遍。
柳懷袖回過神來,輕聲道:“過些時日吧。王爺你也知道,云姬姐姐交代下來了,要懷袖趕緊辦出一個像樣的宴會,將那日婚宴上被遣退的客人們召回來,以此彌補那日的無禮過失。”
楊晟涵道:“這有什么好彌補的!成親那日,堂也拜過了,酒也喝了,親都結成了,又何須再補辦什么?再說,那補辦宴也是幾日過后的事了,不急于一時,你先同我去竄門,把親人們都記熟一遍,回來再辦也不遲。”
柳懷袖正色道:“那可不成,賞珍宴已列出了名目,接下來則是采辦一事,有許多事情都還得由懷袖親手去辦呢!”
楊晟涵道:“讓徐鵬去辦就行啦!”
“不行,這是云姬姐姐交代下來要辦的事情,懷袖想親力親為,將此事辦好。不求別人說一聲‘好’,但也求別人不說一聲‘差’。”柳懷袖越發的正經,這讓楊晟涵無從下手,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曉得了,你覺得補辦宴比同我一起出去見人還要重要,那便就留下來籌備吧,反正這補辦宴終歸是要宴請親朋好友的,也就不急于一時與他們相見了。”
柳懷袖暗暗地松了一口氣,說道:“多謝王爺諒解。”
“但你也不要太過勉強了。”楊晟涵忽地這么一說。
柳懷袖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微微一怔,只見他眼神之中夾著一絲擔憂,似乎是已經想到那即將到來的補辦宴上會發生什么事——無非就是他曾經的寵妾將要使計破壞掉補辦宴,借此打壓新人的威風。
這可真是難得的一件事!
前世十年相處,雖楊晟涵日后遠赴邊關。與王府諸人聚少離多,可是她也明白他的作風的——他向來對府內諸女的明爭暗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說誰對與誰錯,因為他不關心宅子里的事兒,在他看來,女人們的勾心斗角實在愚昧得可笑。
可是現在,他明明是明白云姬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卷土重來,狠狠打擊柳懷袖的。
如今在他看來,柳懷袖就是涉世未深的黃毛小丫頭。正需要他的細心呵護呢。
楊晟涵如此明顯地流露出袒護之意。這確實讓柳懷袖倍感意外,但也讓她倍感憂愁。
她微微一笑,道:“懷袖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懷袖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若是遇上懷袖辦不成的事情。再來煩勞王爺也不遲。”
楊晟涵無奈道:“行吧。行吧!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若是做得好,本王重重有賞!”
柳懷袖歪頭問:“那若是辦不好呢?”
楊晟涵道:“那就只能罰啰!這賞罰總得分明,你說是吧?”
柳懷袖撲哧一笑。道:“王爺,這可不公平,不論這補辦宴日后辦得是好是壞,懷袖就算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不該罰才是。”
楊晟涵道:“行,那都賞,都賞行了吧?”
柳懷袖這才放心地笑了出來。
恰在此時,房門前晃過了一道人影,柳懷袖抬頭看去,正是昨夜借宿在無名院下人房里的韋沁華。
只見她臉色比昨夜里更為蒼白,眼眸更失光彩。
她在正房門外站了站,一副想要進來,卻又不敢踏進房門的樣子。
柳懷袖抬起手來與她打招呼:“韋姐姐,站在門外做什么?快快進來!可用過早點了么?”
韋凈雪在門外猶豫了片刻,才抬起裙擺走進屋里來,行過見面禮之后,方道:“奴妾已經在房里用過早點了,此刻前來……是想同王爺王妃道個別,便就回自己屋里去。”
柳懷袖看了看她,關切問道:“韋姐姐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昨天夜里沒有睡好的緣故?”
韋凈雪道:“可能是近來感染了風寒,所以才會顯得有氣無力的吧。”
“那姐姐回去可得好好歇息了。”柳懷袖說道,她抬眼瞅了瞅韋凈雪身后飄著的小邪,看見他對著自己笑嘻嘻地扮鬼臉,也不理他,轉過頭來看了看韋凈雪,只見她眼中憂思甚重,對自己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來應是礙于楊晟涵在場,所以才不好開口說些什么。
她也和韋凈雪一樣,礙于楊晟涵在場,不好多問,于是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后,便差人將韋凈雪送了回去。
待她走后,楊晟涵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怪了,她昨晚什么時候來的我們院子?”
柳懷袖無奈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韋姐姐來得晚,王爺神經這么粗,一個大活人一直站在你身邊,你竟然都沒有發現?”
楊晟涵尷尬地笑了笑,道:“確實也是!不過,她來做什么?”
“懷袖又怎么知道韋姐姐來做什么?她興許是過來瞧瞧熱鬧吧?這道士捉鬼可是難得一見呢!”柳懷袖敷衍了過去。
她抬頭看了看那漂浮在空中的孩子,心想韋凈雪為什么會忽然跑來他們院子里,也許小邪會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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