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春 第一百十五章 更重要的職司
“李晨，聽說你大年初一從宮中出去后，在街上遇到了事，”受了李晨的禮后，武則天直接問詢情況，“本宮今日召你來，就是想問問有關這件事的情況。”
因為接到武則天的召見時候，李晨已經想到了這事，因此聽武則天這樣問詢，并沒覺得任何的奇怪。當下也將當日發生的事，源源本本地告訴了武則天。武則天聽了后，并沒馬上表示什么意見。
她沉思了一會后，似乎下了一個決定，擺手示意候在身邊的上官婉兒和武團兒先退下：“婉兒，團兒，你們都先退下。”
“是，娘娘!”上官婉兒和武團兒應了聲后，也馬上退了下去，并將其他宮人也揮退了。
在身邊服侍的人都退下后，一張臉變得很嚴肅的武則天，低聲問李晨：“李晨，你認為這件事是何人所為？”
李晨搖搖頭，“回娘娘，據現在的情況，微臣判斷不出來到底是何人所為。相信再過一段時間，洛陽府能將情況查清楚，到時整個案情就一清二白了。”
武則天卻是微微地搖搖頭，“李晨，本宮相信你心里已經有了判斷，只不過暫時沒有證據支持你的判斷而已，是不是這樣？”
李晨看著武則天苦笑了兩下，也承認了：“娘娘，微臣的第一反應就是明崇儼所為。當日狄御史和駱御史上表彈劾他后，他曾派人警告過狄御史和駱御史，威脅他們不要再糾纏于他犯下的錯，不然他會讓他們的家人不得安寧。而狄御史和駱御史并未理會，繼續上表揭露明崇儼的罪事，并與其他人一道，追查明崇儼的犯罪證據。明崇儼忍無可忍，終于下手，收買街頭的小混混，公然在大街上襲擊狄御史和駱御史。但這只是聽到指使那人叫‘明叔’后的第一反應，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那你覺得會真是他所為嗎？”武則天面無表情地問李晨。
李晨又搖搖頭，非常坦誠地說道：“這個微臣真的不知道。依微臣所想，聰慧如明崇儼者，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即使他對狄御史和駱御史懷恨在心，也不會采取這種極端的手段。畢竟他們兩位是朝廷命官，是御史臺的官員。如果明崇儼因為想泄私憤而報復，結果最終此案被偵破，那他的名聲就全毀了，陛下和娘娘也會斥責于他，他這樣做，是得不償失，非常不明智之舉。”
“那你是說，是有人嫁禍于明崇儼？”武則天皺起了眉頭。
李晨再次搖搖頭，“娘娘，有這樣的可能，但在案件沒有查清楚之前，誰也不敢判斷。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那名叫‘明叔’的家伙抓獲。只要將他抓獲，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說的也是!”武則天微微地點點頭，以示認可。又馬上問李晨，“那你覺得，此人能抓獲嗎？”
李晨認真地想了一下后，道：“很難說。此人肯定已經聽到風聲，躲到哪個地方去了，甚至離開洛陽都不一定。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洛陽府派更多的人去都不一定能找到此人。而且，此人有可能在與暴徒頭目接觸時候化過妝，遮掩了本來的面目。”
“你的意思是，即使花很大的力氣，也不一定能查清此案？”武則天依然不動聲樂地問道。
“有這個可能，”李晨嘿嘿笑了兩下后，再輕聲說道：“娘娘，我看那些洛陽府的捕快，都是些混吃混喝的人，現在大過年，讓他們賣力去查找罪犯，肯定不樂意。而如今是最容易找到‘明叔’的時候，現在各大城門都貼有其像，還有通緝令，進出城盤查的又很嚴，過年期間進出城的人很少，很難混過去。如果他沒出城，那這幾天也不容易出去。但年快過完了，旅人也多起來，人多起來，想混出城去，那就容易多了。要是捕快與參與查案的兵丁不賣力，那就有可能給‘明叔’以逃跑的機會。”
武則天聽了后，又陷入沉思中，沒馬上表態。稍一會后，她輕輕地問了一句：“那我說，他會不會被他的背后主子殺掉？”
“有這個可能，”李晨想了想后點點頭，“不過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明叔背后的主人應該不會這樣做。能將這樣的事委托給明叔，可見其人得信任程度。這樣的人，對其背后的主人來說，也是一員得力干將，不會輕易下手除去。”
武則天又陷入沉默，好一會沒說話。
李晨也不敢說什么，靜靜地站著，等候武則天繼續吩咐。
好一會后，武則天長長地吐了口氣，如與剛才無異的口氣問李晨：“李晨，如果你去追查此案，你覺得自己有沒有能力查清來龍去脈？”
“微臣不敢保證，但如果娘娘讓微臣去追查此事，我一定盡力所為!”武則天這話讓李晨似乎嗅到了點什么，他在停了一下后，再道：“娘娘，如果你讓微臣專心去查此案，并且不受其他人干擾，也可以用任何手段，那微臣覺得，肯定可以查清楚真相。”
“好!”聽李晨這樣說，武則天眼神變的有神采起來，注目著李晨看了一會后，再道：“那本宮就令你去查清此案，把幕后兇手揪出來。”
“是，娘娘!”李晨心里一喜，馬上答應。他從武則天這樣的吩咐中覺察到一些異樣的東西，那就是武則天這樣做，有更長遠的目的。
果不其然，在稍頓了一會后，武則天也把一些話挑明了。
“李晨，你知道為何本宮讓你去秘密追查此案嗎？”武則天說著，站起了身，走到窗戶面前，看著窗外的白雪。
大年初二開始天變壞了，年初三傍晚，雪花開始降落，到今天，雪雖然停了，但厚厚的積雪將整個世界都裝點成白色。李晨也起身，走到武則天身邊，與她一起看著窗外傲雪而開的紅梅。“娘娘，微臣不清楚娘娘為何讓我這么做。”
“或許從現在起，你就不要參加朝會的依仗及每天的值守，本宮想委你另外的任務。”武則天的話中依然沒有什么波瀾，說的很平靜。
武則天轉過了身，與李晨面對面，很嚴肅地盯著他，聲音輕輕，但很堅定地說道：“本宮知道你身手很了不起，尋常人三五個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做事的能力又很不錯，所以本宮想讓你負另外的職責，讓你做更重要的事。”
“什么職責？”李晨的心跳有點加快了。
“本宮讓你組建一支秘密的侍衛隊伍，專門替本宮做事，一些不能動用衛軍，一些本宮不能公開做的事，”武則天眼睛直直地盯著李晨，很嚴肅地問道：“你愿意來負這個職司嗎？”
李晨有點傻眼，他也很快就明白過來武則天的意思，在與武則天對視了一會，并認真地想了一下后，他終于下定決定，答應了武則天的所請：“微臣有現在，全靠娘娘提攜，娘娘要微臣去做任何事，微臣都答應。”
“好!”聽李晨答應，武則天松了口氣后，也露出了笑容，“那本宮今日也就這事與你好生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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