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春 第六十二章 不被人知道的原因

今日的武則天打扮的很高貴，一身大紅色宮裝將她襯的分外的引人注目，衣裙上絲絲金線繡出的鳳凰栩栩如生，腰間束著一條寬大的金色腰帶。

這樣的裝扮即使在冬衣遮擋之下，美好的身段也完全顯露。因為殿內生有火爐，挺是暖和，武則天身上的衣服并不多，宮裝開口又低，站在殿下，李晨都能感覺到她胸前隱現的“胸”涌波濤，高聳的雙峰似乎要擠破那層包裹的布料。這給人的感覺與上次在曲江池看到的大不相同。

上次看到的武則天，給以一個俏皮少婦的感覺，而這次，李晨分明感覺到了妖媚和誘惑。

武則天臉上略施粉黛，外面有明亮的陽光照進來，殿內光線很充足，使得她的臉看上去更加的白嫩，完全看不出年齡。她的發髻高高挽起，一枝純金鳳凰雙翅橫展的釵子插在云髻正中，釵子的吊綴上鑲著一顆拇指頭大。小的火紅寶石，剛好垂在眉心，另有幾支金釵與步搖橫插在云髻，說不出的雍榮華貴。這般精心的打扮，卻并沒有讓人感覺打扮的很刻意，顯得挺自然。

李晨心里感嘆，這才是大唐皇后該有的氣勢。

兩位貼身侍女上官婉兒和團兒分侍兩側，她們兩人依然如上次看到過那樣，一身青衣小帽的打扮。她們這樣的打扮讓人感覺挺有英氣，特別是眉眼如畫的上官婉兒。

李晨也在想著，上官婉兒要是換了宮裝，會是什么一副樣子。

李晨在快速打量了一番幾個女人的樣子后，馬上上前施禮，“小民李晨見過皇后娘娘。”

“免禮吧!”端坐在殿上的武則天，虛抬了一下手，示意李晨免禮，“李晨，本宮今日召你進宮，是有一些事要吩咐你的。”

“多謝皇后娘娘的垂愛，娘娘有什么吩咐請盡管說，”李晨答了謝，抬頭看了眼武則天，還溫和地笑了笑，再對注目著他的上官婉兒和團兒也笑了笑。“小民真想不到小民到宮中任職的事，竟然勞煩娘娘親自張羅，真是受寵若驚。”

今天的武則天一身華麗的宮裝打扮，比前一日見到時候多了份高貴和端莊，讓人感覺一種氣勢上的威壓。昨天李晨還敢在武則天面前嬉皮笑臉，但今天他不敢這么放肆了，一副老實的樣子。

“你已經在宮中任職，你的千牛備身也有正八品下的職，你已經不是小民了!”武則天感覺到了李晨比前一日多了些拘謹，以笑容滿面相對李晨的同時，還開了句玩笑，“你可知道，科舉應試中舉者，初次授官也只有這樣的品級，你是不是覺得很幸運？”

“是，小民……微臣是覺得很榮幸，”李晨看到武則天說話間露出俏皮的樣子，心里的壓力一下子小了很多，也跟著開了句玩笑，“沒想到在曲江池打了一次架，竟然得到這樣的好處，早知道那天讓手下的人打的更狠一點，說不定這樣能讓皇后娘娘有更大的賞賜!”

“李晨，你還真放肆，”李晨這一句話故作嚴肅的俏皮話頓時把武則天逗樂了，她咯咯笑著說道：“難道你還想把人打死啊？你知不知道那天你的手下究竟打了誰？”

“這個還真不知曉，娘娘知道她們是誰嗎？!”李晨搖搖頭，他確實沒派手下人的去調查過被王單等的暴打一頓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也不是他沒辦法調查，只不過懶得去查而已。他認為，如果對方來頭很大，會主動找上門來報復；如果對方沒什么來頭，那就完全不必去理會。

武則天收住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李晨，本宮告訴你，你那天打的是我兩個侄兒的手下。”

“娘娘的侄兒？難道那兩個人是武三思和武承嗣？”李晨吃了一驚。

武則天的侄兒，自然就是在歷史上很有名聲的武三思和武承嗣。他怎么也沒想到，無意中與人起的沖突，對手竟然是武三思和武承嗣這兩個在歷史上同樣很牛叉的人物。

“不錯，”武則天點點頭，有點驚訝地說道：“原來你也聽說過他們!”

李晨只能苦笑著回答：“娘娘的這兩個侄兒的大名，我當然聽到過，只是沒想到，當日與我們起沖突的那幾個人，竟然是皇后娘娘的侄兒……”

一看李晨這副神態，武則天又起了“調戲”的念頭，故意沉著臉，喝問道：“李晨，你膽子還真的大，連本宮的侄兒都不放在眼里，敢對他們動粗，你是不是連本宮也不看在眼里？”

原本笑容滿面的武則天，突然之間沉下了臉，以質問的口氣問詢李晨，讓身邊的上官婉兒和團兒忍不住吃了一驚，原本低著頭的她們，一下子抬起了頭，臉上的慌忙盡顯。

李晨也是被嚇了一下，但他并不認為武則天會因為這樣的事發怒，不然那天在看到他的手下人出手訓練武三思和武承嗣的人后，沒有任何責備的表現，而且還禮待他。當下不急不緩地回答道：“娘娘，微臣當時不是不知道他們是娘娘你的侄兒嗎!”

“你意思就是，如果知道他們是本宮的侄兒，就不會管這事了？”武則天神情依然嚴肅。

“那不是!”李晨趕緊搖頭，臉上帶著一點點自信的笑容說道：“即使知道他們是娘娘的侄兒，但要是他們仗勢欺人，被微臣看到，微臣還是會管，只不過不會用暴力的方式替人打抱不平而已。微臣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任何事情只要看不慣，都會出手管，即使自不量力也是這樣。不然當日看到突騎施使團遇險，也不會單獨一騎去救援。”

李晨的回答還是挺讓原本就對自己那對侄兒不太滿意的武則天挺是欣慰，但她臉上的神情并沒什么變化，聲音淡淡地說道：“看來你是個挺有豪氣之人，但……這樣的性格有時候會吃虧。”

“多謝娘娘提醒，微臣記住了!”李晨聽了后松了口氣，武則天果然是故意為之。

看來武則天對武三思和武承嗣這兩個侄兒還真的不太滿意。這兩個家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在原來的歷史上，他們可以用劣跡斑斑來形容，一向被人歸到奸佞之臣行列，再加上那天這兩個人的囂張和狂妄，李晨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感。

心里很快打定主意，要趁武則天對這兩個家伙沒太多好感的時候，再使點招招，將他們的名聲搞臭，讓原本就不喜歡他們的武則天更加討厭他們。

李晨思忖著事的時候，武則天又開口問話了：“李晨，你遇到突騎施使團的時候，是孤身一人，為何到了長安，手下有這么多人了？”

武則天這看似輕飄飄的問話讓李晨心里咯噔一下，他清楚武則天雖然讓他入宮任職，但對他并未完全信任，今日這問話還是有試探性質。當下他也馬上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娘娘，家師在長安及洛陽置有一些產業，搜羅了一些人掌管。王單和吳羽是微臣在肅州競武大賽中認識，與他們一見如故。他們兩個人因為仰慕人的武藝和才學，愿意一直跟著我做事。”

“原來如此!”武則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笑說道：“本宮是聽說，肅州競武大賽時候，有另外兩名身手不錯者，不愿意入肅州軍中，跟你一起走了，沒想到被你收羅到了身邊。”

“娘娘，他們兩人都是各方面很不錯的人，微臣與他們結識，甚是欣喜。他們仰慕微臣，愿意跟著做事，微臣更是覺得榮幸。原本想和娘娘熟稔后，向娘娘舉薦一下他們，希望他們也能在京軍中謀一職司，為朝廷效力。”李晨說著，坦然地面對著武則天，略帶笑容問道：“卻沒想到，娘娘也關注到了他們，不知是否是那天他們出了一架之故？”

“他們的身手是還不錯，什么時候你帶他們進宮，讓本宮瞧瞧。如果他們確實不錯，本宮會給他們安排好的差使!”武則天說話間，也同樣露出了笑容。

其實武則天自己也不是完全清楚，為何她會對李晨這個情況了解并不是很清楚的少年人這么有興趣，在只見了他幾次后，竟然違背自己用人的原則，給予其重用，破天荒地讓他進宮到千牛衛中任職。有時候，人的心思真的沒辦法用言語來說明，連武則天也是這樣。

其實武則天給予李晨這樣的另眼相看，是因為某一個完全無法說出口的原因。李晨在神情與相貌上，與曾經某一個讓她有點癡迷的親近人有點相似，讓她初見就對李晨生出別樣情懷。

這個讓她一度癡迷的親近人就是他的外甥賀蘭敏之。

賀蘭敏之長的非常英俊，他的神情與李晨的挺像，一副自信與高傲的樣子，連笑容都有些神似。這樣的長相和舉止，對女人來說就是毒品。

這個親外甥，武則天曾給予百般寵愛，但最終卻因為一些沒辦法說出口的原因，她將賀蘭敏之賜死。雖然賜死賀蘭敏之是她親自下的命令，但在聽到其死訊后，她還是整整難過了幾天。

看到李晨在她面前表現的從容自信，還有那陽光的笑容，她就馬上想到了這個死去的親近人。

當然，這是李晨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他得武則天另眼相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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