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花田 第65章 千金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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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么人,絕不可能別人發現的,我沒有栽贓,沒有。”天香不安的挪動身體,朝人群外圍爬去,試圖逃離韓府這個鬼地方。
她怕了,此刻賣身契都不在自己身上,栽贓韓靜偷漢子的事一旦暴露,根本沒有人能夠保得住她。
就算昨晚,她與魏易‘坦誠相見’一回,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做了。她也不會愚蠢的相信魏易靠得住。
正在這時,三名乞丐已經走到韓府門前。
因為乞兒身上渾身酸臭不止,眾人紛紛捂著鼻子退后,識趣的讓開一條通道,讓三人進入。
“韓少夫人,蘇公子,昨日是我們財迷心竅,天香姑娘說要毀了韓少夫人的清譽,我們三人因餓得奄奄垂危,這才收了天香姑娘的十兩銀子,替她辦事。求韓少夫人和蘇公子諒解。”
三名乞丐一站到韓靜面前,就朝韓靜與黑子猛地磕頭求饒。
“求蘇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求蘇公子饒過我們。”
不知遇到什么事,三名乞丐滿眼都是惶恐之色,仿佛瀕臨懸崖的垂死之人,不敢抬頭看黑子一眼。
說來奇怪,求饒的對象并非韓靜,竟是一臉冷然的黑子。
韓靜下意識的看向黑子,不解的望著他:“你姓蘇?”
在嘉國,蘇是大姓,雖然鄂縣姓蘇的人少之又少,但在云城,蘇姓幾乎遍布整個云城。
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貧民百姓,蘇姓已成為云城獨有的標志。
“靜,不過是個稱呼。”黑子無懼她探索的目光,渾不在意道。“你喜歡怎么稱呼我。都是可以的。”
氣氛一時變得十分曖昧。
韓靜尚未察覺不對,魏易已仍不住打斷二人攀談,沉聲道:“若天香真的誣賴你,栽贓陷害,你也會網開一面,對不對?”
“魏郎,天香只是孩子心性。她向來沒有惡意的。只是一時迷了心,才做出糊涂事。”青鳶一把攙扶住天香,忍不住向魏易求情。
魏易為難的望著腳邊的兩個美人。心底涌出一絲不舍:“韓靜,既然這位蘇公子安然無恙,你也請大夫醫治好了他的傷勢,就不該讓他留在韓府中。這般糾纏不休,確實有損你清譽。”
畢竟是春滿樓的頭牌。不管是侍奉他安歇,還是容貌身段,在女子中都是頂尖拔萃的。
李春燕嬌柔溫婉;青鳶則清新脫俗,冷然的氣質使所有男人都想折辱一番;至于天香。她性子潑辣,就像一個勾人攝魄的尤物,善于勾起人心底的沖動。
昨晚。他讓青鳶與天香一同伺候著,那滋味實在美妙。使他心生不舍。
“魏易,你已不是韓府之人,對韓府家事指手畫腳,名不正言不順。”韓靜極不客氣道。
“你……”魏易面色一變,未曾料到韓靜這么不給他臉面:“你的意思就是說,不介意跟這個男人有牽扯,糾纏不清了?”
韓靜冷哼一聲,對于魏易的胡攪蠻纏,只覺得十分可笑。她百無聊賴道:“魏家郎君,你我已和離,是否管的太寬了。”
“黑子是被你的小妾塞入韓府,如今你帶著她來韓府撒野,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是念在當年的情分上,不與你計較。如今你還想往我身上潑臟水,這又是什么道理。”
“再者,青鳶與天香是我用銀子給你買回來的,我瞧她們手腕上的紅痕,想必昨晚侍奉的你很舒適。不過,青鳶也就罷了,我可聽說天香的賣身契并不在你身上,別人家的奴婢,你這般作踐,與雞鳴狗盜之輩又有何異?”
“魏家郎君,你若不想用銀子購買韓府中的女婢與家奴,就請回吧,韓府并不歡迎你。”
一口氣說了許多,韓靜氣也不喘一下,看似憤怒,實則淡漠的很。
她漫步盡心的掃視一眼青鳶與春燕,轉身就往府邸內走。
“等等!”魏易面露不安,明明被她一番話攻擊的體無完膚,卻還要笑臉相迎。
對于韓府的家奴,他志在必得。
魏易不由放低身段,擠出一絲略顯尷尬的笑,柔聲道:“韓靜,畢竟咋們夫妻一場,剛剛是我錯怪了你。至于天香,若真的栽贓陷害你,她任由你處置。今日我來,本就是為了韓府的家奴,這是一千兩一張的銀票,咋們一事歸一事,切不可混為一談。”
魏易的意思,等于放棄天香。
男人就是如此,不管這個女人是否中意,就算是傾國傾城的尤物,在最大的利益面前,也只能放棄。
“魏郎,你真的想好了!”天香不可置信抬頭,怔愣的望著魏易,腦中只剩一片空白。
魏易看也不看她一眼,仍是柔聲細語道:“韓靜,你知道我言出必行,茶園的運作,少不了韓府的家奴,你也不希望茶園在我手中毀于一旦,是不是?”
韓靜沒有接話,轉身向平兒招手,催促她去將府邸內的家奴喚來。
片刻前,韓靜救已吩咐了平兒,示意韓府內的家奴聚集起來。
因周郎中的一場鬧劇,韓府內所有家奴早已聽到吩咐,不過礙于府前人聲噪雜,他們都在府門之內等候。
“小姐,人都來了。”平兒邁入府邸后,不過幾秒時間,便迅速折身回來,朝韓靜復命。
只需一個招手,幾百人陸陸續續從韓府大門走出,有條不紊的站在韓靜前方。
“好。”韓靜點頭,審視著臺階下的人群。
兩百多名家奴整整齊齊排列,放眼望去,聲勢浩大。
家奴們在韓靜溫和的注視下,一個個都沉默不語,異常懂規矩。
韓靜站在聚集起來的家奴侍婢的正前方,朝眾人微微點頭,便朗聲道:“諸位在韓府侍奉了許久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召集你們來,有一事想跟你們說個明白。”
“但聽大小姐吩咐。”異口同聲的回答,洪亮的聲音直沖九天。
韓靜雙頭高舉,示意眾人安靜,手指指向身側的魏易,道:“你們也知道,如今韓府的那塊茶園地契已經賤賣給魏易,我與他和離后,茶園便屬于魏易的。他愿意替諸位贖身,聘請你們去他的茶園勞作。他給我一千兩一份的賣身契,你們若有人愿意跟他走,便站到魏易身后去,韓府愿意將你們的賣身契賣給他,還你們自由。”
話音未落,四周便一陣嘩然。
一千兩一張的賣身契,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魏易這么做,雖然不道義,但給的銀兩確實不少,甚至高出了數十倍價錢,足夠小戶人家一輩子的開支。
“韓府茶園丟了,不賣掉這些家奴,也供不起工錢。”
“我怎么聽說,魏易根本沒有銀子,這些錢都是他從尹知縣那里借來的,果真財大氣粗。”
“你知道什么,只要得到了韓府的茶園,這些雪花銀,遲早如雪花般,一下子收攏回歸的。”
議論紛紛,毫無顧忌的鉆入眾人耳朵,甚至有些是從韓府家奴的嘴里傳出,此起彼伏。
“咳咳!”韓靜將手放在唇邊,低咳了聲。
四周的議論聲降低幾分后,她才走到天香身前,半蹲在她身側,道:“魏易。雖然天香姑娘的賣身契是我買來的贈送你的,不過她的賣身契是我弄丟的,便錯在我身上。
所以,你只需要替青鳶付一千兩的銀票即可。
至于天香姑娘的將來,我還是那句話,無論是誰撿到她的賣身契,都可以將天香姑娘帶回去,就算我贈送出去的厚禮罷。”
能少出一千兩銀子,魏易欣然接受:“只能如此,我也是瞧她身世凄苦,這才留她與青鳶居住在一起,免得落難街頭。若有人撿到了天香的賣身契,我自然不會阻止。”
“魏郎。”天香根本不信自己聽到的。
她以為,經過昨晚一番恩愛,魏易一定會替她將賣身契贖回來。
一千兩算什么,如今他都擁有了韓家的茶園,往后萬兩,萬萬兩,都能夠賺回來。
她從未想過,魏易會不要她。
“姐姐,你求求魏郎,讓他將我贖回去,姐姐,你替我求求魏郎,我不要跟個不認識的男人,若對方是殘廢,或是乞討的乞兒,香兒這輩子就毀了。”天香抱著青鳶的大腿,苦苦哀求。
她眼角的淚水不斷滑落,即恐懼,又不知所措。
“香兒,你別怕。”青鳶為難的扶起她,想到袖口的那半張賣身契,只覺得異常灼熱,讓她坐立不安。
“青鳶姑娘,也許你能扭轉局勢,也說不定呢。”韓靜微笑道,溫和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青鳶身上,似意有所指。
青鳶局促的縮了縮脖子,腦子一片混沌。
想到昨晚的事,她縮在袖口的左手,將半張賣身契捏成一個細小的團子:“香兒,若賣身契在別人手里,就算魏郎想要搭救你,也是無法的。”
天香涌起的希望徹底落空,頹然的跪在雪地上,瞳孔失去焦距。
此時,三名乞丐仍跪在地上,不安的匍匐著,許是提到賣身契一事。
其中一名臉上肌膚潰爛的老頭猛地抬頭,驚喜的望著天香,嚷嚷問:“你就是天香?春滿樓的頭牌天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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