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花田 第61章相克
周郎中明顯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執拗的盯著韓靜,認為剛剛所發生的,就是她設下的一個局,請他入甕的騙局。
“這個女人與那個孩子都是你花錢請來的,你怎么可能有醫治人的本事。”他無論如何都認同不了。
與平兒一同離開的婦人停頓下來,不安的看向韓靜,想折回來替韓靜說話。
“在我醫治她前,周郎中不是親自上前替孩子診過脈,此番,你又不依不饒的說我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韓靜無語扶額,失去了與之辯駁的興致。
她朝平兒揮手,示意他們離開:“莫要多做耽擱,這孩子身子尚未真正康復,仍需要好好休息,不宜在風雪中久候。”
“可是,他誣蔑少夫人。”婦人猶豫不決,躊躇著未曾立即離開。
韓靜笑著搖頭:“旁人質疑時,就算將事實擺在他面前,他仍是懷疑的。這事與你們無關,進屋去吧,若要為了一時意氣,而耽誤了孩子的病情。”
她直接將事情的主次說清道明,點醒婦人以大局為重,催促她們進屋。
婦人這下不再耽擱,回頭感激的望一眼她,道:“多謝韓少夫人。”
韓靜坦然的神情,令圍觀的眾人心生佩服。
“韓少夫人好氣度,面臨病癥臨危不亂,又憐憫幼小,實在令人可敬可佩。”
“周郎中自己沒本事,還是揣測誣賴旁人,實在可惡的很。”
“說不準他是覺得丟了顏面,這才不依不饒呢。”
顯然,韓靜簡潔的話語,卻贏得了她們的崇敬與信服,讓他們不由感嘆出聲,議論聲起伏。
周郎中只臉上火辣辣的,如火燒般屈辱難受,他踉蹌后退半步,道:“這……我是替她診治過,卻并不……”
結結巴巴的話稍稍停頓,他思慮一番,才故作鎮定道:“就算她是真的身有時疫,也非你功勞,不然你說說,究竟又是如何將她醫治好的。”
“這樣僵持著總不是辦法,既然周郎中不信任我的醫術,那咋們再比試一局如何?”韓靜一拂衣袖,眉目高挑,笑問。
眼瞧著還有機會翻身,周郎中立馬眉開眼笑,猥瑣道:“好好好,再比試一番,咋們再比試一番就好。”
韓靜瞧他低眉順眼的樣子,笑容不變道:“若這第二次比試,周郎中若是輸了,可要如何?”
“不,我不會輸,接下來我絕不會再輸給你一個婦人。”周郎中紅了眼,急急否認。
“事無絕對,若這一番比試,周郎中還是輸了,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無論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得答應。”
“什么事?若你要我殺人放火呢?”周郎中只覺得她的笑容太多耀眼奪目,不安道。
韓靜在他陰晴不定的目光下,緩步走到一側,將家奴手中的紙墨筆硯拿起,仍是笑容滿面道:“絕不會讓你做傷人性命的事,更不會讓你做損人利己的事,不過是個小小要求而已,莫非周郎中還是害怕成為我手下敗將?”
她說的十分輕喚,只是狡黠的眼底閃過一絲算計。
黑子瞧她古靈精怪的模樣,走到她身邊,附和道:“他是真的怕了。”
周郎中怒火中燒,焦急道:“誰說我怕了,自我出生起,都沒有什么是我懼怕的,你說,究竟要如何比試,若我輸了又當如何?”
韓靜見他答應了,毫不扭捏的指著筆墨紙硯道:“今日是因你肆意揮霍韓府的錢財而起,若你無法證明自己是神醫,無法證明自己醫術高超,便不能繼續留在鄂縣。咋們來比一比試毒,如何?你若繼續敗在我手下,即可離開鄂縣。”
擲地有聲的話回蕩在眾人耳畔,卻讓周郎中驚得面色蒼白。
他好不容易來了鄂縣,賺取了不少錢財,甚至利用老駝醫的名聲,替自己斂財,又怎么可能舍得離開。
“不……”
回絕的話還未說出來,韓靜立馬打斷道:“你沒有機會選擇,若你無法證明自己,鄉親們也會驅逐你離開,鄂縣不留欺世盜名之人,更容不得以醫術行騙的江湖郎中。這兩年來,因你診斷而送命的人數不勝數,單說這些,就足夠你治你關押大牢,終身囚禁之罪。
“你別欺人太甚。”周郎中瞳孔瞪大如銅鈴,白色眼球布滿了血絲,就像是被逼急了的惡犬,準備隨時咬人一口。
“不,我是說真的。要知道,你之前那番話,已經徹底將我惹怒,因你失言,就要為你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敢輕易挑釁一個女人的容忍度,你實在是不明智的。”韓靜毫不避諱道,并不害怕他怒急的模樣。
方才他失言?
莫非是記恨著,他說要將她成為自己的玩物?亦或是說她被魏易拋棄之事?還是說記恨他無法醫治好她父親韓祥,索要韓府的錢財一事?
周郎中心底暗涌恨意,腦子混亂無比,只覺得眼前的女人看似柔柔弱弱,實則太過奸詐。
此番場景,她是想將他往死里踩呢。
“韓靜你個臭娘們,別以為老子就會輸給你,你給我等著,若這次我贏了,一定要讓你伺候我一晚,且看看你如何變得人盡可夫,受世人唾棄。”周郎中變臉速度極快,不過轉瞬間,又從討好諂媚的模樣,變得扭曲瘋狂。
“呲啦!”一聲清脆的響聲,黑子猛的拔出腰間的利刃,速度十分敏捷的出手,刀鋒架在周郎中身上。
“你這庸醫,無一不讓人覺得惡心難受,不配活在世上。”黑子怒斥道,手掌用力往下揮去,就要一刀結果了他。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侮辱韓少夫人,再不不敢了,”一見明晃晃的刀子,周郎中再次雙腿一軟,哭喪著臉跪了下去求饒。
他只覺得這個場景無比熟悉,十分窩囊的擺到在黑子腳邊,嚎啕大哭,根本不敢造次。
“黑子,我可不想親眼看人的腦袋掉地。”韓靜這次沒有攔住黑子,十分委婉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那就用你的方法來解決,這刀還是不要挪開的好,省得他再次口出惡言,在你身上潑臟水。”黑子明白她的意思,劍鋒挪開幾分,卻未全部離開他的脖頸處。
韓靜默認他的行為,半蹲在周郎中面前,笑道:“我敢問一句周朗中,萬物相生相克,皆有其理,你可知道什么藥草與什么相生,又有哪幾種是不能一起服用的?”
“這……”周郎中啞巴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藥材在一起會相克.
他一個蒙頭蒙腦的假郎中,怎么可能懂得藥材的禁忌,更不可能對向韓靜一一舉例出。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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