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良醫 第一百五十六章 坑蒙拐……騙?
顧落辰的彎刀,本就已經劃破了殺手頸子上的皮肉,這會兒,殺手又這么本能的一搖頭,自然是毫無意外的,就把原本只滾落血珠的傷口,給劃破的更多了起來。
殷紅的血,順著殺手的頸子流淌滑落,在這月朗星稀的夜色里,格外的讓人毛骨悚然。
整天做刀口舔血營生的殺手,沒有一個是怕疼的,但不怕疼,卻并不意味著,也不怕其他。
“這么好的血,浪費掉就太可惜了。”
顧落辰也飼養寵物,只不過,他現在飼養的這只寵物,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罷了,蝎子,之前他打算用來殺死柳輕心用的蝎子,這會兒,已經被柳輕心喂養的更“膘肥體壯”,也更具有毒性,“這么冷的天,總得吃點兒暖和的東西,才能不被凍壞,去罷,吃個痛快,這可是上好的喉頭血。”
顧落辰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蝎子放到了殺手身上,跟它表示,可以去以殺手脖子上的鮮血為食。
蝎子通人性的活動了一下身子,便聽話的直奔殺手流血的脖子而去,興奮至極的對他脖子上滑落下來的血,大肆朵頤起來。
自己受制于人,出血的傷口又被一只,一看就是劇毒的蝎子盤踞,這種恐怖,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形容的……殺手硬挺了幾個呼吸的工夫,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后的顧落辰有進一步的表現,便是心里更加沒底,更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了!
“顧,顧門主,我們,我們能不能談談?”
深呼吸了一口冷氣進胸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了一些的殺手決定,直接跟顧落辰把話說開,不再這么沒有盡頭的等待下去。讓他脖子上的這只蝎子,把他當成口糧。一點點的吸干血液致死。
“能不能談談?你覺得呢?”
顧落辰神色不變,說話的語調,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鋪直敘,沒有丁點兒調子,“我扇你幾個耳光,再跟你說聲抱歉,你會大方的原諒我么?或者……我把你一家老小都結果了,再跟你解釋一句。這是殺錯了人,誤會所致,你會半點兒都不責怪我么?你要是能夠做到,我倒也不是不能饒了你這一回……”
顧落辰的話,說的非常嗆人,卻通俗易懂的一下子就讓殺手渾身顫抖了起來。
他當然不敢跟顧落辰說,他能做到顧落辰剛才說的這兩點,不然,以攝天門的本事……十成十,這后一條。是會當真“實現”的!
他擔不起這個風險!
他想要金盆洗手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從此不用再跟著自己過提心吊膽日子。他可不希望,他的女人跟孩子,會因為他,而……命喪黃泉!
“聽不懂?”
見殺手不回自己的話,顧落辰便是有些不悅,手中彎刀微微一收,就把殺手脖子上的口子又加深了一些,到了距離血脈,僅剩一分的程度。
血脈若被割破。人就會開始大量出血,如無妙手神醫相救。定無力回天,這是所有殺手都知道的事情。但,割破喉管容易,在血流致死之前,找到一名能回天的神醫,還愿意給自己醫治的,何其之難?
“聽,聽得懂,顧,顧門主,接這單生意,純粹是小人一時見錢眼開所致,跟,跟旁人,毫無半點干系,請,請顧門主開恩,只,只讓小的一人償命,不要連累他人!”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殺手也不敢再想其他,如果,只用他的死,就能換門派無虞,子安好,他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昔日,他入門派的時候,他家門主就教過他,做這一行,一定不能對人動情,他沒有聽,一定不要貪得無厭,接自己力不能及的生意,他沒有聽,一定不要跟攝天門為忤,他還是沒有聽……
落得今日下場,也算是他不聽他家門主告誡的報應了!
“想讓我息怒,并不算難。”
顧落辰是冷血殺手,卻并不是沒有腦子的,雖然,他已經大約猜到了,雇傭這殺手的人是誰,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靠猜,還是要證據確鑿才行。
可當殺手,有當殺手的規矩,要撬開這人的嘴,讓他把有悖殺手訓示的事情供認出來,很難……除非他是打算從今以后,金盆洗手,再也不邁進殺手這行的門檻兒了,才有可能。
“顧門主請說!只要小的能做到,一定竭盡所能!”
聽顧落辰說,可以饒恕自己的所作所為,殺手忙出言應承,在他想來,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讓他所在的門派得保,讓他家妻子兒女無傷……哪怕是讓他去行刺當今圣上,他也是敢做的!
“程向前讓你來捉這女人回去,許了你多少好處?”
顧落辰這話問的,不可謂不巧妙,他沒有問殺手,是不是程向前遣你來的,而是直接問,程向前許的好處多寡。
尋常人都會有一個慣性,就是容易關注不同的焦點,而把自己以為的,對方想要知道的信息本能核對,把自己不認為的,對方想要知道的信息,視為對方已經知曉,只有遇上不符的時候,才會加以辯駁,就像顧落辰問的這句話,如果,收買這殺手的人不是程向前,他答話的時候,本能的反應就是,他來這里,不是程向前指派的,而如果……
“黃金,五千兩。”
被顧落辰刀架在脖子上的殺手,自然沒有多余的腦子,去冷靜思考他這問話的深意,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就如實的把自己認為的,顧落辰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出來,“擄良醫坊的女主人和小少爺回燕京,送到城外的一處荒廟交,交貨。”
殺手準則里有規矩,不能出賣雇傭者的名姓身份,卻并沒說,不能告訴旁人單值,這殺手在恐懼之下,由著本能的給了顧落辰應對,也是情理之中。
“女人,你的身價可是看長呢!”
通常來說,買一個人的腦袋,只要一千兩到三千兩銀子不等,而價錢到了三千,往往這被買人頭的人,就得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員了。
昔日,有人跟攝天門買柳輕心的人頭,出價到了三千兩,顧落辰一時興起,親自來瞧……是個什么樣不得了的人,腦袋能值三千兩銀子,結果,就一眼沉淪的失了手,從那以后,心甘情愿的當起了人家不要錢的護衛!
現在,這女人竟是長到了生擒黃金五千兩的離譜高價,這可真是翻遍懸賞,也難尋到幾個的數兒了!
聽到顧落辰前來,在門外一邊兒倒的跟人問話,柳輕心便是知道,他一準兒是已經把來人制服了,心里稍稍安穩一些,卻并不敢出門去,一來,是怕自己不會武技,出去給顧落辰添亂,二來,當然也是怕自己貿然出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惹了顧落辰不悅。
殺手,嗯,很是神秘的一種人來的,據多年之前,她從她師父的舊友,那個讓她稱呼“顧伯伯”的人那里聽說來的,不知是真的,還是故事里說,殺手的武器,是不能給旁人瞧見的,瞧見的人,都得為這好奇心斃命,因為……殺手的武器,那就是殺手保命的根本,若走漏消息出去,極有可能,那殺手下一次出手之時,便是命喪之日!
“我可以出去么,落塵?”
雖然有顧落辰跟她說話,但出于禮貌,柳輕心還是張口跟他問了一句,以防“顧伯伯”說的那事兒是真的,也好給顧落辰一個收起武器,不然她看到的時間。
“出來罷,無妨。”
顧落辰沒把柳輕心當成外人,自然,也就不忌諱讓她看到自己的武器,“人家本來也沒打算殺你這生擒能值五千兩黃金的大人物!”
“五千兩黃金?我還這么值錢呢?”
顧落辰不是個會說笑話的人,偶爾說幾句他以為是俏皮話的言語出來逗柳輕心高興,也是半點兒都不好笑,不過,柳輕心這當了許多年大夫,對心理學也有涉獵的人,卻是明白……這于他而言,已是極限!
他想讓她開心的這心思本身,就讓柳輕心感動不已,他一個殺手,從不需要琢磨旁人想法的人,為了她,能做到這般,她還有什么可不知足的?
推門而出,柳輕心便在夜色里看到了顧落辰武器的寒光,那是一種炫目的近乎妖艷的白,比月光還要亮了幾分,這會兒,正卡在來人的頸子上,血滑過,不留半分痕跡。
好刀。
如果它的確能算是一把刀的話。
柳輕心這般想著,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個臉色已經蒼白的殺手,揚唇淺笑。
“落辰,你也太兇殘了,人家又不是要來取我性命的,你何苦這般給人為難呢?”
柳輕心并不是個小氣的人,但這“不小氣”,也分對誰,像這殺手這樣,想要對她和小寶不利的人,她是絕對不會客氣的,“咱們別這么血腥,好不好?我這里有砒霜,鶴頂紅和孔雀膽,都是能兵不血刃,就能讓人痛苦致死的好東西,你看,你喜歡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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