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良醫 第一百二十七章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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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修勿點
瞧柳輕心是真的走開了,走遠了,年輕男子才是把目光轉移到了,正在給眾人分酒的姜嫂身上。
冬天寒冷,在外宿營需要準備暖身的飲食,而烈酒,無疑是一種既方便攜帶,又價錢合適的好東西。
大部分的采藥人,有事沒事都愛喝上幾口,哪怕不是冬天,出門在外,也是寧可不帶干糧,也不能不帶酒壺……用周老二的話說,酒壯人膽,采藥人上山采藥,餓了可以吃野果野菜,渴了可以喝山泉溪水,身上帶了酒,在遇上猛獸的時候,才能有膽量與其周旋,以圖保命!
稍稍觀察了一番周遭,見所有人都在忙著,沒空兒注意自己,年輕男子便一邊做著個捻手指的動作,一邊朝著姜嫂湊了過去,佯裝隨意的,跟她打聽起了消息來,“大嫂,你家夫人有沒有說,咱這次搬營,是要搬去哪里吶?我這想跟著學點兒手藝養家……可不舍得,就這么半途而廢吶!”
“不舍得你就跟著唄!我家夫人,那么大方的一個人,只要你是當真誠心要學的,還能不教你了不成!”
在來時路上,柳輕心已經特意交代了姜嫂,一會兒,若那個來打探消息的人跟她問話,她該如何作答,這會兒,這事兒不過是當真到眼前罷了,哪就至于,讓她這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慌亂?
“唉,瞧你這大嫂說的,我何時說過你家夫人小氣了!我就是想跟你問問,你們下一陣子要去哪里,好方便計算從家里出門的時辰,你這……這樣跟我兇神惡煞的,是何道理!”
年輕男子明顯是接受過專門的訓練。用車夫老王的話說,就他這與人應對的快速反應和游刃有余的程度,絕對是在斥候里。也堪稱拔萃的,“我……我不就是蹭了你家幾頓飯么。你,你家夫人都沒嫌我,你,你反倒這樣……這樣……大不了以后,我自己帶上干糧來,跟著你們一起找尋找和辨識草藥,還不行么!”
“整天來蹭吃蹭喝,還有理了你!我家夫人大方。不跟你計較,可不等于我也不跟你計較!你個大男人,屁都不會,跑來跟人學徒的,不行拜師禮,也就罷了,還恬不知恥的來跟著吃,跟著喝,人家叫花子得了主人家賞的飯菜,還知說聲好聽的呢。你跟我家夫人,道過一句的謝么?”
罵人,是大部分鄉野夫人都會的事兒。而像姜嫂這樣,在軍營里長大,跟一眾當兵的老少爺們兒插科打諢慣了,就更是罵起人來,厲害的不行,“除了撕了左邊兒臉皮貼到右邊臉皮上,頂著張一邊沒臉皮,一邊臉皮厚的臉跑來問這問那的討人嫌,你還干過什么正經營生了?我說你怎么了?我還沒罵你呢!再跟老娘這里煩。瞧老娘我不給你攔腰掰折了!”
原本躺在馬車的車椽上面打瞌睡的車夫老王,突然聽自家婆娘這樣不客氣的罵人。先是一愣,繼而。便忍不住在心里贊了一句“罵得漂亮”,勾唇淺笑了起來。
這才是他家的那只母老虎嘛!
前些日子,光瞧著她低眉順眼的跟柳輕心恭敬,可真是難受死他,別扭死他了!
被姜嫂這么一罵,年輕男子頓時便無地自容的滿臉通紅起來,這一次,他可不是假裝的,他是真……真被姜嫂給罵慫了!
這世上,怎竟有這么鐵齒銅牙的女人,這,這可比營里的將軍,他的頂頭上司,罵人罵得狠多了!
“看什么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老娘我可沒閑工夫,跟你這小白臉兒廢話!滾!”
姜嫂不耐煩的扭頭瞪了年輕男子一眼,作勢要拿自己手里的酒提子打他,被他靈巧的一躲,沒能命中,也便作了罷,回轉身,繼續給那些采藥人的酒壺里面,裝起了烈酒來,“夫人也真是好心的過了頭,什么玩意兒都好心施舍,這得多大的個家業,才夠她禍害,等老爺回來了,我可得跟老爺去好好說道說道!”
年輕男子并不能算是個小白臉樣的人,雖然,比不上車夫老王或者初一那樣的高大身材,但走在人群里,也不能算是個矮小的了,聽姜嫂竟是這般不客氣的,用“小白臉”三個字說自己,這臉上本就不怎么好的顏色,頓時,便更加“五彩斑斕”了起來。
要不是怕耽誤了將軍的大事,老子一準兒弄死你這個臭婆娘!
為了讓自己表現的像個尋常百姓家出身的人,年輕男子強抑住心里的怒火,使勁兒的咬了一下唇瓣,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跟姜嫂計較的時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他還用不著等十年那么久?
他只要忍過了這一時去,幫他家將軍把大事辦了,介時,他升官發財,還不是想怎么收拾這么潑婦,就怎么收拾?!
到時候,看他不把她踩在腳下,拿鞋底子,可勁兒的碾她的這張蠢臉才怪!
早就感覺到年輕男子心懷不軌的周老二和幾個沒能坐上馬車走的采藥人,在聽了姜嫂罵人的話之后,也忍俊不禁了起來,他們早就瞧著這人不爽了,要不是沖著柳輕心沒攆他走的面子,早就開口噴他了,哪還用等到如今,姜嫂開口!
他們受雇于柳輕心,來幫她找尋明年春天需要采摘的草藥,她待他們客氣,每天清晨帶人來給他們送早飯,那是她的仁德,那小子,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來湊得什么熱鬧?美食可口,他們又不是吃不完,他跑來分一杯羹不說,還要死纏爛打的,讓他們教著他辨認藥材,他們又不欠著他的,憑啥就要聽他墨跡絮叨的煩人?
活該!
對,就是活該!
那姜嫂,可真是罵得漂亮!
眾人這么想著,便都齊齊的拿自己不屑的眼神兒,看向了年輕男子,鄙視之意,清楚的讓人不用尋思,就能看得明白!
遭姜嫂一個人擠兌謾罵,年輕男子都是在勉強壓著一口火兒的,這會兒,更是讓一群人都使不好的眼神兒看了,他哪還忍受的了?
當下,氣得面紅耳赤,狠狠的一跺腳,就擰身直往他來時的方向,江南大營的所在,狂跑離去!
山腳樹林里,柳輕心已經喚回了跑出去狩獵的嗷唔,這一次,嗷唔的嘴里,沒有叼野兔,身上,也難得的露出了狼狽,一只讓人看不出是什么的東西,被它咬住了尾巴,走三步,歇一歇的拖了回來。
“瞧你這邋遢樣子!一會兒回了家里,可得給你洗個澡了!”
收養嗷唔也算有些時候,除了抱它回去的那天之外,柳輕心還真就沒見過,它什么時候,又像現在這樣臟兮兮的,快步上前,把它從地上抱了起來,一邊兒給它檢查,有沒有受傷,一邊兒教訓起了它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貪玩,抓只野兔耍耍,也就得了,這……這費勁兒巴拉的弄了這么只什么玩兒回來,瞧,把毛兒都弄臟了罷?這要是傷著了哪里,以后那塊兒都長不出毛兒來了,還不得難看死你吶!”
顧落辰明顯不似柳輕心般得,對嗷唔這只狼崽子,寵溺過度,他淺淺的睨了嗷唔一眼,見它不像是個受了不得了重傷的,就抱著小寶,移步去了它拖回來的那只野獸旁邊,慢慢的蹲下身子,查看起來,“這是一只沒成年的野豬,應該是跟豬群走散了的,嗷唔,是只很不錯的狼。”
向來沒有夸人習慣的顧落辰,在確認了嗷唔獵回來的野物品種后,也是不自覺的對它稱贊了一句。
野豬,這比豺狼虎豹,更令獵戶頭疼的動物,因有箭矢都難刺入的硬厚的皮甲,而讓人不得不對它望而卻步……嗷唔還是只奶牙都沒退完的狼崽子,于理,該是沒本事捕獲到這種花費一個狼群傾力合作的勁兒,才僅僅是有可能捕獲到的厲害野獸才是……
“野豬?”
對野豬的厲害,柳輕心也是有些耳聞,快步走到那已經死透了野獸旁邊,細細端詳,確認了它的確是野豬,不是城中百姓家走失的家豬,才是本能的咽了口唾沫,看向還被她抱在懷里,只是顯得有些狼狽,并沒當真受傷的嗷唔,“嗷唔,這只野豬……是你自己獵的?”
嗷唔是只小狼崽子,不可能回答柳輕心的話,但,它不會說,顧落辰這個大活人,卻是會解釋,他翻了翻野豬的尸體,擰眉察看了野豬脖子底下的致命傷口,才緩緩抬頭起來,朝著柳輕心,鄭重的點了點頭,“喉管被咬破,死于窒息,獠牙折斷了一根,應該是在痛苦掙扎的時候亂跑,撞到了什么地方。”
聽顧落辰這么說,柳輕心才是驀地想起,之前時候,她曾親眼目睹的,嗷唔跟肥野兔的“殊死搏斗”,當時,它也是只朝著肥野兔的喉嚨動口,速度之快,說是讓她瞧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都不為過。
這次,又是咬得喉管。
雖然一個是兔子,一個是野豬,但……嗷唔的這種狩獵本事,又是從何處學來的呢?
總不可能,是無師自通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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