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四百四十章 銀票
信,被風一吹,就掉地上了。
芍藥借著彎腰拾信的空檔,眼睛橫掃了兩眼,就把信全部看完了。
然后,芍藥氣撅了。
不要臉啊啊啊!
當初買舒痕膏時,莊王妃何等低聲下氣啊,現在倒好,居然想還回來,讓少奶奶給她退錢。
還從沒見過這樣買東西的,用完了,重買一個來退錢。
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扇個狗啃泥才好。
芍藥抬眸望著安容,道,“少奶奶,莊王妃肯定是瘋了,咱們怎么辦?”
這么正大光明的勒索,要是沒瘋,正常人絕對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跟瘋子斗,那是要被氣瘋的。
安容從鼻子里冷哼出聲,“她瘋她的,沒人賠她玩,舒痕膏沒收,錢不退!”
芍藥愕然怔住,隨即失笑。
莊王妃這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只是,舒痕膏里沒毒么?”芍藥很不放心。
這倒是給安容提了個醒,她拿起另外一瓶舒痕膏,仔細檢查了一番。
確定沒毒才讓芍藥拿下去收好。
芍藥則擔憂道,“可是不依照莊王妃的辦,明兒她在喜宴上搗亂怎么辦?”
莊王妃既然敢送信來,那就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海棠提議道,“不如把這封信交給刑部吧?”
安容搖頭道,“交給刑部沒用,這封信寫得極巧妙,送大禮,可沒說是好是壞。”
就連要她的七弦琴,都用了借字。
安容不知道這“借”,有沒有皇后的手筆?
不管有沒有,安容都決定借刀殺人了。
“這會兒爺在外書房,你去問問他,蕭老國公賞我的七弦琴可不可以借給皇后,”安容吩咐芍藥道。
芍藥瞬間懵了,“少奶奶,你又犯傻?”
都說了,魚湯不能停。
午飯時,少奶奶就沒喝魚湯。
芍藥絕對是火上澆油有沒有,安容眼珠子一瞪,海棠就推芍藥道,“快些去吧,少奶奶聰明著呢。”
芍藥這才反應過來,安容這是要她去告狀啊。
不是說給蕭湛聽的,是說給蕭老國公聽的。
芍藥麻溜的提起裙擺,直接跑了。
好么,告狀伊始,就遇到了困難。
蕭湛回來了……
芍藥一張臉都漲成了紫紅色。
不過芍藥臉皮厚,就當沒見到蕭湛,從一旁的小道繞過蕭湛,直奔外院書房。
安容在書房隔壁,門口站著,瞧丫鬟在往外抬東西。
蕭湛走過來,眉頭輕擰了下,問道,“這是在做什么?”
安容臉微微紅。
她只想著離蕭湛近一些,卻忘記了搗藥聲會很吵。
方才她在書房坐了會兒,就被隔壁收拾屋子里的聲音吵著了,這不,又把東西往外搬呢。
安容輕咳了兩聲,岔開這個話題,問他玉簪的事,“玉簪是蕭國公府的么?”
蕭湛輕搖了下頭,“還不知道是不是,蕭總管已經派人去找了,最早也要明兒才知道。”
蕭國公府的玉簪,留在庫房里的就有成百上千,還有幾位太太姑娘,甚是蕭家族里的,都要一一問到。
半天時間可能不夠。
聽到這么興師動眾,就為了幫她找一對玉簪,安容心都軟成了一湯水。
向來不喜歡麻煩人的安容,都想說不找了,若是有緣,那玉簪自然還會出現。
看蕭湛進書房,繼續看兵書。
安容都有些抽眼角,這人看書入了魔吧,一天到晚就捧著兵書,都不看別的。
她以前沒覺得蕭湛是這樣喜歡看書的人。
想到那被茶水浸濕的兵書,安容有些忐忑的問,“兵書被茶水浸濕了,外祖父說了什么沒有?”
蕭湛抬眸看了安容兩眼,才道,“外祖父讓你下次進木鐲時,給他重新取一本新的就成了。”
說完,蕭湛低頭,又加了一句,“若是可以,舅舅想要一整套。”
安容,“……。”
應該是可以的吧,木鐲里說了歷史兌換可以隨便用啊?
安容這樣想,發覺蕭湛望著她不挪眼。
開始,安容還臉紅,有些羞答答的。
等反應過來,安容臉就開始抽筋了。
蕭湛明顯是在說:別把為夫給忘了。
他看的是兵書,不是她!
安容憋氣道,“我知道了。”
不打擾蕭湛看書,安容轉身出去了。
藥房還在收拾,安容百無聊奈的回了內屋,繼續繡小肚兜。
很快,芍藥就回來了。
才走到珠簾外,就喚道,“少奶奶,國公爺說了,七弦琴可以借給皇后。”
安容微微一鄂。
海棠就不解了,“國公爺怎么答應了啊?”
芍藥努了鼻子道,“我沒敢問,反正國公爺是答應了,國公爺一會兒要進宮,讓人把琴給他送去呢,他順帶帶進宮去。”
安容沒有片刻猶豫,就讓海棠去取琴。
國公爺都說可以,那還有什么不可以的?
再說了,這原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安容嘴角擒了一絲笑容。
向蕭國公府借東西,不借豈不是太小氣了?
不過從蕭老國公手里借出去的東西,誰敢不還?
哪怕有一絲損毀,也要十倍的還回來才行,她就不信莊王妃有那個賊膽敢動手腳。
安容靜心繡針線。
喻媽媽進來,手里拿了份禮單,對安容道,“少奶奶,這是奴婢準備的給新夫人的賀禮,少奶奶看可妥當?”
安容放下針線,接過禮單,仔細瞧了瞧,道,“我記得庫房有云錦,添兩匹。”
喻媽媽怔住,“會不會太重了些?”
“不重。”
安容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想著武安侯府和裴家聯姻,雖然是私下,也足夠她激動了。
有了蕭國公府和裴家,安容相信,武安侯府在大周會屹立不倒。
暮陽西垂,天邊晚霞絢爛旖旎。
安容在花園涼亭里喂魚,芍藥站在身后,東張西望。
忽然,她笑了起來,指著遠處道,“少奶奶,蕭總管來了。”
安容抬起頭來,手里的魚食繼續丟水里。
遠處,蕭總管邁步走來,一身長青袍顯得他身量挺拔。
不得不說,到底是跟慣了蕭老國公的人,走路都有三分肖像他。
他身后還跟著個黑衣勁裝的男子,年紀不大,約莫十七八的樣子,手里捧著個大錦盒,步伐沉穩,讓人懷疑他捧著的是一錦盒的棉花。
蕭總管上前,給安容請安。
安容已經把魚食丟水里,站了起來了。
她可不敢當蕭總管的禮,笑道,“都是吃晚飯的時辰了,蕭總管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蕭總管側了側身,黑衣勁裝男子便將錦盒送上。
蕭總管道,“少奶奶將七弦琴借給了皇后,國公爺怕少奶奶煩悶,就借了皇上的獨幽琴給你解悶。”
聞言,安容忍不住笑了,笑容燦爛,勝過身后絢爛的晚霞。
她的七弦琴要是不還,或者損毀了,皇上的獨幽琴也不用還了。
就是這么霸道,不解釋。
蕭總管走后,芍藥就憋不住了,笑的見牙不見眼啊。
小心翼翼的摸著錦盒,愛不釋手啊。
這可是皇上心愛的琴啊,尋常人見都見不到,她居然能摸到,太幸福了,幸福的人有些飄飄然了。
芍藥能說,這會兒她希望七弦琴出事么。
比起七弦琴,她更喜歡獨幽琴啊。
安容見芍藥那樣,就覺得好笑,一巴掌拍她手背上,嗔笑道,“錦盒有什么好看的。”
芍藥臉紅,她也就敢摸摸錦盒了,萬一粗手粗腳的把獨幽琴給摸壞了怎么辦?
不過瞧瞧還是可以的,芍藥趕緊把錦盒打開。
入眼的是……兩張銀票。
安容有些蒙,皇上的獨幽琴里怎么會夾了銀票呢?
還是兩萬兩。
銀票是皇上的還是蕭老國公的?
安容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論是皇上還是蕭老國公都不會給她錢啊,還給的這個悄無聲息的。
安容正揣測,就聽芍藥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亂顫。
安容稍稍側目,就見芍藥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揉著腮幫子。
安容就知道了,這錢十有八九跟芍藥有關系。
安容有些急了,她真怕安容跟蕭老國公說她缺錢,忙催了她道,“快說,快說,這錢是誰的。”
芍藥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應該是皇后的。”
安容眼睛睜圓,再睜圓。
芍藥笑夠了,道,“少奶奶不是擔心賣給皇后兩盒子舒痕膏不給錢么,又不敢去要,奴婢就直接告訴國公爺了,讓國公爺的人送琴給皇后的時候,順帶把銀票帶回來……。”
芍藥覺得,讓誰吃虧,都不能讓她家的傻主子吃虧。
再者,兩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啊,留給少奶奶打賞下人,都能打賞一輩子了,還能博個好名聲,多好啊。
最最重要的是,她討厭朝傾公主,誰叫皇后把少奶奶的藥材給了朝傾公主了。
有錢還怕買不到藥材?
不稀罕你的!
芍藥只是抱著試一試,反正說話又不費勁的隨口一提,沒想到國公府辦事的速度好快,快的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說完,芍藥就用一種等著夸贊的小眼神看著安容:奴婢可是幫了少奶奶你的大忙,怎么也要給個打賞吧?
必須要賞。
安容素來大方,又恰逢她興頭上,爽快的對芍藥道,“梳妝盒里的頭飾,你隨便挑幾件。”
“那奴婢就不客氣了,”芍藥搓著小手,雙眼放光道。
安容嗔了芍藥一眼,看著手里的銀票不撒手。
雖然安容不缺錢,也不看重錢財,但是這兩萬兩她是喜歡的不行。
因為它意味著皇后的怒意,莊王妃的倒霉,或許還會……龍顏大怒。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