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第522章 你們回家啦
“上面在說什么?”周永清對這個旗語很感興趣。
高敏讓親衛拿來一個小冊子,這次前來,有兩樣東西他一直小心讓親衛保管著的,一個是望遠鏡,一個便是這本小冊子。自己戰死了,由向方來接手,那么這個小冊子與望遠鏡也交給向方。如果向方戰死了,則交給齊忠。如果三軍覆沒,那么無論是降還是不屈就義,也要將它們毀去。并且讓這名保管小冊子的親衛,不得前去戰斗。
直到這一刻,這個小冊子才派上用場,小冊子先是講如何使用這個熱氣球,另外還畫了圖。
實際那天在山谷里,王巨也讓親衛們示范了一下,但這是新鮮事物,大家看一次未必能看明白。后面就是詳細的旗語。
對照著上面的標注,高敏說道:“剛才慶州傳話問柔遠寨,敵人可有異動?柔遠寨回話說一切正常。”
其實這很重要,打到這份上了,西夏人可能會撤軍,但這時候就撤軍,顯然不是王巨所想要的。因此放走宋吉,故弄玄虛,先將夏軍拖上幾天再說。
王巨在慶州估猜了一下時間,用熱氣球的便利,向柔遠寨問詢。
柔遠寨立即給了答復。
周永清張大嘴巴,半晌無語。從慶州傳訊柔遠寨,再傳n到回來,得多遠哪,然而有了這個物事,只是一會兒,消息便傳回來,比長翅膀飛還要快。
“這個仗打得……”周永清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但這也得有一些條件,如果科技再先進一點,一炮轟上去。熱氣球就炸掉了。或者西夏有大量床子弩。對準它射。早遲會射爆。又不在慶州,沒有這么多堡砦,那么還是沒有辦法相互通訊。可現在東北到大順城,東南到鳳川砦,西北到萌門三岔、木瓜堡,西南到慶州城、府城寨,這個四角形戰區,若拉成直線。最大長度不會超過一百里,可分布著十幾個重要的堡寨,所以這種特殊的環境下,才能得以實施這種戰術。換在別的地方,又不行了。
可本來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難道還想在戰場上找一套標準的勝利模式?
有,那就是先將自己的軍隊練成一支鐵軍吧,這才是根本所在。
至于戰法的標準勝利模式,就不要去想了。
并且許多戰法。比如劉裕的卻月陣,只能成為永遠的絕唱。因為沒那特殊的條件去支持它。
周永清看著上面看了好一會,這才辦正事。
他將附近的村民一起集結,說道:“各位鄉親,驚嚇勞煩你們了。”
他說得越客氣,這些村民越害怕,有的人居然嚇哭了。
周永清只好大聲說:“你們哭什么,馬上我就放你們回家。”
這句話管用,哭聲立即停下。
“而且你們從現在起,是真正回家了。不過我所說的這個家,不是你們想的那個家,而是一個很大的家,那便是大宋。”
可是村民又害怕起來,西夏對背叛的部族是很殘忍的。
“為什么這么說呢,”周永清不顧他們心中的想法,繼續說道:“你們以為你們是西夏的百姓,那我再問你們一句,原來這里是西夏領土嗎?不是,自古以來,便是中國領土。西夏人是在定難四州哪里,只是當時我朝與遼國開戰,讓李繼遷趁機占領。并且西夏領土也不在定難四州,而是在唐朝的松州與大積石山下,現在吐蕃諸部哪里。只是中國慈憐黨項被吐蕃攻擊,這才從西北抽出一些地盤,用以安頓黨項各部。當然,你們中間有一部分也是黨項人,不過你們投奔了中國,就是中國人,而非是拓跋李家的人。況且現在西夏梁氏專政,他們更非是拓跋李家的人,甚至都不是黨項人。”
這玩意兒有些讓人迷糊。特別是周永清刻意用了中國二字,模糊了唐朝與宋朝的區別。
不過認真分析起來,這些百姓當中有一部分是漢人,大部分是蕃人,不過這些蕃人有極少數卻是吐蕃人的后代,還有許多是吐谷渾人的后代,就象慕容族,就是正統的吐谷渾人后代。但一部分慕容亂認干爹,或者象燦燦,說俺是英國人,或者象突突,他們明明是回鶻人的后代,卻認突厥人做干爹,其他人又有什么辦法呢?
“當然,你們擔心你們以后會遭到西夏人的報復,我現在對你們說一句,馬上這個寨子會建設一個真正的大寨子,用來保護你們的安全。從此以后,你們就可以過上象中國人那樣的輕稅生活了。”
宋朝普通百姓稅務也不輕,不過再重也不比不上西夏的稅重,就是沒有宋朝重,至少大多數宋朝百姓不會擔負著沉重的兵役。而且這些人多是蕃人,以后朝廷頂多抽調一些丁壯做強人,哪里還有稅哦。
如果宋朝真能庇護住,對于這些百姓來說,確實會是一個福音。
“然而有一條,財富與幸福的生活是用你們的雙手去創造的,而非是抄掠來的,況且你們以前做為西夏人,又抄掠了多少財富?此次你們多有子弟前去宋境抄掠。結果如何,未來結果又是如何?”周永清忽然用更大聲音說道。
結果會是很慘的,即便以后這里屬于宋朝了,王巨也不會打算將他們的子弟釋放回來。那不是愛護,而是慫容,對其他地區百姓的嚴重不公。除非立下大功,或者能寬恕一下。
而且周永清這個說法也不對。
為什么漢人比較勤快,這是多年生活方式所產生的進化。
比如蕃人,多以游牧為生,將牛羊往水草豐美地方一趕,然后騎在馬上唱著歡樂的歌曲,牛羊自己兒就長肥了。再如蠻人。將山林燒一燒。種子往下一撒。秋后來收割就行了。這樣人多舒服哪。因此一代一代遺傳下去,養成了一種懶散的習慣。
讓他們象漢人那樣披星戴月的勞動,怎么可能?
然而這種生活方式是舒服了,但靠天收,那成么?一旦不落雨,莊稼無法生長,完蛋了,一旦水草惡化。完蛋了。甚至懶散到連修一個保暖的牲畜棚子都不愿意去做,于是遇到大寒的冬天,牲畜馬上會凍死一半。所以越落后越懶散,越懶散就越貧困,越貧困就越野蠻。
那邊漢人卻很富裕,那么怎么辦呢,只好去搶,去殺。這才是根源所在,就象現在的遼東女真,生活同樣貧困。但哪里可是真正的北大倉,黑土地。
而且這里也屬于橫山地區。整個西夏民風最兇悍的地方。當然,他們逃出橫山投奔宋朝,離井背鄉,那只好變老實了。但在橫山,那他們就是連西夏都感到頭痛的百姓。
如果以后能成功將這一帶占領,又想他們與后方各族融合,并且能改變他們的一些生活方式,王巨也有的頭痛,可不是幾句話,一點兒禮物就能辦到的。
這個與周永清無關,他是鎮戎軍的知軍,非是慶州的官員,只是完成王巨的交待罷了,因此又說道:“昨天一戰,你們中間有許多人被西夏人用箭射死,死者我會給予一些撫恤,余下人等也會給予一些報酬,拿著報酬,你們各自回家去吧。”
周永清說完,從俘獲的物資里抽出一些物資,做為報酬或撫恤,真發放給了這些百姓。但這些百姓釋放得有些晚,安撫歸安撫,防范是防范,直到木瓜堡三千兵士押著戰俘戰馬以及重傷員離開許久后,周永清這才將這些百姓放回家的,以免他們通報西夏人,半路官兵有失。
看著這些百姓一個個回去,高敏拿來一袋酒,灑在一具具簡陋的棺材前,輕聲說道:“幾天后,你們也能回家啦。”
在這一刻,他有點感傷。
但這些烈士的尸骨想回家,還有一段時間,必須要整個通塞川路暢通無阻,他們才能回家,那又必須要大敗敵軍,也就是說要會戰結束,并且宋軍是勝利的一方……
若那樣,烈士尸骨回家之時,也是周邊百姓“回家”之時,無論通塞川,還是西側的橫山,這次王巨都不會放棄的……
但這只是想法,飯還得要一口一口地吃。
章楶走了進來說:“子安,淮安鎮與柔遠寨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夏軍并沒有其他的異動。”
“看來這封信管用了。”王巨說。
其實打到這份上,王巨已經能給朝廷一個滿意交待了。
甚至說自李繼遷立國后,宋夏屢次開戰,殺傷數量最多的一次戰役已經產生。
然而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王巨舍不得放棄,章楶也舍不得放棄,下將再找這樣的機會,上哪兒去找?
“可以寫奏報給朝廷了。”
“恩。”
王巨便寫奏報,大約將數戰經過,以及雙方的傷亡情況說了說。
另外就附帶了他寫給梁乙埋的信。
大家熱愛和平,看,我也熱愛和平。都打到這份上,依然想以和為貴。
然而西夏人再不識相,那就是窮兇極惡,屢教不改,無藥可醫的頑石慣匪,那也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因此這封信,不僅是讓梁乙埋產生嚴重的誤判,阻止了一些比較明智的西夏將領撤軍的提議,還會堵上朝堂上一些大臣的嘴巴。
所以王巨才忍著憤怒,將宋吉釋放回去。
不過宋吉這一回休想有好下場了,盡管他活著,可能反而對宋朝是一件慶幸的事。
奏報迅速寫好,王巨用快馬將它送向朝廷,然后說道:“我們去牢房看一看。”
牢中犯人清空了,王巨未來,慶州百姓無法組織,可是在宋吉猛攻下,慶州城多次岌岌可危,章楶不得不讓一些罪犯拿起武器,走上城頭作戰,用軍功來將功恕罪。
這也是封建王朝一慣的做法。
但此時牢房里又關押著許多犯人,他們都是從戰俘里甄別出來的西夏重將與貴族。
王巨命人將他們關押在大牢里,又派胥吏記錄。衙役拷問。問他們西夏的各個情況。山川河流等地形走向,各部族丁壯數量以及他們對西夏的忠誠度,西夏各地的物產與礦產以及手工業,有的沒用,有的以后說不定會有大用場。還有的馬上就有用,比如環慶路前方的橫山地區的各個情報。
王巨既然有胃口吃掉這三十萬敵軍,必然也有胃口吞掉這一片橫山地區,如果成功。宋朝就會取得局部地區的軍事優勢,甚至將整個慶州變成大后方,百姓從此安居樂業,再也不用忍受西夏的抄掠之苦。
但這片山區很復雜,宋軍做不到,朝廷也不準許他將這片山區諸村寨一一屠盡,那么以后占領,有的部族繼續與西夏勾結,里應外合,那會讓守軍很頭痛的。
有了這些情報。那么就做依據,對西夏一直不滿的部族立即拉攏。甚至甄別出戰俘,將他們子弟釋放,再給予一些其他的照顧與扶持,這些部族未來就會成為宋朝的死忠派。
中立的村寨則是要想辦法拉攏,那些死忠于西夏的村寨,就要想辦法打壓。這樣宋朝占領了橫山,才能真正的占領。
還有,現在西夏究竟有多少軍隊,那些軍隊比較勇猛,那些軍隊比較懦弱,那些將領治軍有方,那些將領懦弱無能,只要問出來,那么對即將到來的大會戰同樣大有幫助。
然而有的將領不招供,于是嚴刑以待,打得哭爹叫媽,還有的將領不老實,供詞不一,那又要嚴刑以候。直到胥吏相互核對后確認無疑,這才放過,然后胥吏再將這些供詞一一整理,備以存檔。
大多數以后沒有作用,不過有的以后會起重要的作用。明天傍晚萌門三岔的戰俘也會送到了慶州城,再次追問。那么西夏的大約情報,王巨就可以完全掌握了。
兩人來到牢房,為了得到準確的情報,這些胥吏們用刑很殘忍,一個個戰俘被打得皮開肉綻。
王巨擺擺手,讓衙役停止用刑,將這些戰俘召集,說道:“某知道你們都是在西夏有身份的人,但某是環慶路安撫經略招討使兼陜西路安撫使,同樣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因此某給你們一個承諾,只要你們老實招供,戰后全部釋放回去。當然,也可以不招供,某不會殺你們,但下場就是會去我朝各個坑礦挖礦,并且因為你們身份皆有些特殊,某會刻意將你們轉到我朝內腹的坑礦去挖礦,讓你們一輩子休想回西夏了。”
凡事都有利弊,王巨的賣戰俘,可以得到許多錢帛賞賜撫恤三軍將士,可以徹底削弱西夏的丁壯與軍隊的數量,可以讓西夏許多百姓產生反戰情緒。但弊就是西夏人不到迫不得己,不愿意投降了。
否則這幾戰抓捕的戰俘會更多。
不過讓王巨重新選擇,他還是選擇原來的做法。
利遠大于弊。
在關中,說不定還有機會回去,如果王巨將他們弄到中原,或者南方,那就會真正做一輩子礦奴了。
一個戰俘小心地說:“王公,你說話當真?”
他漢語說得不流利,不過長得肥頭大耳,看樣子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什么身份,王巨也沒有刻意問,他點了點頭道:“兩軍交戰,以正為主,以奇為輔,會用到一些詭計。但做人,一定要一諾千金,某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好了,不用嚴刑,許多戰俘主動招供了。
當然王巨確實會釋放的,這些貪生怕死的人西夏越多越好啊,而且有了供詞的簽名畫押,以后說不定這些人同樣會成為宋軍最有利的武器。
“還是明公有辦法啊,”一個胥吏巴結道。
“你們做得也不錯,”王巨說著,拿起這些供詞回去,這些供詞中會有很多有用的情報,因此得立即回去觀看。
王巨與章楶正在觀看著供詞,外面人進來稟報,說是狄詠與高懷忠來了。
王巨走了出來,兩人正在看天上的氣球。這讓王巨很自得,它們的作用主要就是迅速傳達消息,監視敵軍。然而還有一個作用,那便是削弱敵人的士氣。
自從熱氣球升到天空。整個慶州城百姓一起呆住了。不過他們只是百姓。能讓狄詠與高懷忠都感到震驚。相信西夏那邊同樣會震驚吧。
“兩位將軍,進來吧。”
“哦,哦,”兩人失神地答道。
王巨讓他們坐下,大約地將計劃說了說。
因為作戰計劃又修改了。
“敵騎主要就在柔遠寨,”高懷忠說道。王巨又變更了計劃,這個無所謂,他有權利變更計劃。不過這個計劃變動。讓高懷忠產生了一些畏懼。因為原來計劃是敵人的右翼,也就是仁多零丁的軍隊,先殲滅這一部夏軍,然后三軍逼向柔遠寨,加上安疆堡讓出來了,西夏有后路,那么夏軍在不利的情況下就會向白豹城逃跑。
宋軍隨后且追且戰,這場大捷便有了。也符合兵法上的圍三闕一。可現在計劃變成了先打敵人的左翼,難度無形中在提高。可是高懷忠不好說俺怕了,所以只能說敵人的騎兵。
王巨說道:“西夏帶來的騎兵數量也不少。不過來是為了攻城的,我軍又壓縮在各個堡砦里。加上戰馬消耗大,我們又堅壁清野,因此派出來的軍隊多以步卒為主。包括業樂鎮與慶州城下這兩股敵軍。”
大順城那一戰是敵人的后方兵力,因此騎兵數量也少。安疆堡下如寧哥走的是小道,幾乎全是步卒了。所以幾場夜襲戰真正騎兵數量多的只有萌門三岔那部分的夏軍。
因此梁乙埋現在帳下騎兵比例非常高。
騎兵數量多,也意味著戰斗力強。
但王巨繼續說道:“然而論騎兵,仁多零丁帳下騎兵比例更多,盡管他們兵力少一點。”
畢竟仁多零丁帳下三軍多是河西那邊的軍隊,長途跋涉而來,必然以騎兵為主。但這個王巨就不解釋了,他又說道:“慶歷宋夏戰爭,府麟路獨樹一幟,數次大捷,最輝煌的兩次大捷都在兔毛川。為什么第一次王凱與張岜在兔毛川之戰后,張亢與折繼閔、張岜又選擇在兔毛川作戰?”
高懷忠搖頭。
章楶搖頭,真不行哪,王巨都提醒了,還想不明白?看來要提醒劉昌祚了。
“這兩戰打得極其光彩,特別是夏軍中還有許多鐵鷂子,卻讓張岜與張亢以少勝多,以步兵勝騎兵,大敗夏軍,包括李元昊親自率領的夏軍。但這是有原因的,不僅是士氣,以及指揮,還有一條,那就是地形。兔毛川總體來說,雖平但狹,如果是小股軍隊作戰,騎兵會占據優勢。但大股軍隊作戰,騎兵在這個狹長的平川地帶,卻不易發揮騎兵的優勢。所以我軍兩場大戰皆大捷。”
“再如慶歷數場戰爭,以及這幾年的宋夏戰爭,西夏騎兵多會發揮過優勢?相反,河曲之戰,西夏騎兵卻發揮了優勢,因此大敗遼國十萬大軍。原因很簡單,地形不利于騎兵的發揮。”
慶州也一樣,以梁峁地形為主,雜以少量小河川地帶,比如延慶水兩岸多是河川地帶,比較平坦,不過相對不是很寬闊,最少不能提供幾萬騎兵縱橫馳騁的空間。
但也不能說騎兵不起作用了,放在河北路,手中有一支騎兵,那個作用就會無窮大。
即便在橫山兩邊山區,騎兵還是有作用,如果不是騎兵的速度,李元昊如何牽著宋軍鼻子走,從而取得三川口、好水川與定川砦三場大捷?
只是刀再利,也要看持刀人的武藝高不高,不高就是給他們最好的夏國劍,也殺不了人。
現在無論是騎兵還是龐大的兵力,放在梁乙埋手中,埋汰了。
這個王巨也犯不著解釋,只說明一條,馬上會戰來臨,會有許多敵人的騎兵投放到戰場上,但威力并不是高懷忠所想像的那么大。
“只是三天時間,怎么能趕到?”
后方永興軍所有將士一起趕到了寧州。然而現在王巨的要求是他們從寧州繞到坊州的西南角,再插入直羅縣,從直羅縣境內秘密趕到鳳川砦。這一繞就是近三百里路,而且有許多道路路面情況不大好走。所以高懷忠又提出了疑難。
“帶上五天干糧,輕裝前進。”
“就是輕裝,還有些輜重……”高懷忠略有些不滿地說。這是寒天哪,最少得有帳蓬吧,得有御寒的褥被吧。如何每天保持三程以上的行軍速度?
“丟下帳蓬,帶著衣褥,暮色來臨,三軍休息,派人伐木生篝火取暖。”王巨不耐煩了,又粗暴地說:“這是軍令,若不執行,軍法處執。若是三天不能到達,軍法處執。想想漢唐軍隊如何在北方大漠上行軍作戰的,這點難度就叫苦了,你是如何統領三軍的?”
高懷忠不敢作聲了,王巨頭頂上還有一個陜西路安撫使的官職,別看他是永興軍鈐轄,王巨如動了殺機,殺了也就白殺了。而且比當年狄青手下焦用還不如呢。至少還有一些人替焦用打抱不平,如果王巨給自己扣上一個畏戰的大帽子,誰替自己打抱不平?
狄詠在邊上問了一句:“萬一西夏撤軍呢?”
這個傷亡,幾乎快到了西夏臨界點,因此很不好說的。如果西夏在這兩天內撤軍,王巨又寫了那封信,便不好下手了。當然,他們的辛苦行軍,也是浪費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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