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第五十一章 想法
其實王巨說的真的很重要。
無論戚家軍,岳家軍,或者后來那支人民的軍隊,都以軍紀聞名于世。正是森嚴的軍紀,才造就了強大的軍隊。前朝也有,不僅是曹瑋的軍隊,還有程不識的軍隊,周亞夫的軍隊,李績的軍隊。
但就是這個簡單的道理,大家似乎一起看不到,曹瑋以嚴治軍,反遭到種種譏諷嘲笑。這真是一個古怪的朝代啊。只要沾到兵,一切變得不可思議。
“小能否提出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圍林寨駐軍前面是黑蜂盜,后面比黑蜂盜更惡劣,程公能否換蕃騎營或者保捷軍駐扎?”
“保捷軍就能變好嗎?”程勘忍住怒氣說。
“保捷軍與蕃騎營雖不能變好,可他們是二等兵,行事必有忌憚。否則圍林寨臨近最邊陲所在,又夾在保安軍與延州管轄的交界處,天高皇帝遠,即便換其他京城禁軍,依然有種種不好現象發生。非為王家寨懇請程公,乃是為這一帶數千戶所有邊陲姓向程公恩請。”
程勘又是冷哼一聲。
不算過份的要求,即便王巨不請求,他也要換人,否則以后必有沖突。
至于看到七名手下被斬示眾嚇傻了掉的程平,回去后好好處理!
讓他失望了,就害怕圍林寨會再發生不好的事,派駐前,刻意招見程平,再囑咐,甚至將本家同姓程都使了出來,那知道才來幾個月,便丟人現眼了。
“世間高尚的隱士卻是不多,多數人為了名利,也就是權利金錢美色而奔波操勞,因此矛盾多多,我朝有內爭,西夏遼國同樣也有。然而不管如何爭,不能勾結外敵,這就是規則。但延州城為了仇怨,為了利益,勾結西夏人,一旦此頭一開,禍起蕭墻,大事休矣。此人就是丁家,但請程公務必處理此案。”
“丁家?”有幾個衙役低低叫了一聲,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巨看到了,果然那幾個頭目招供得沒錯。
不怕藏在明處的敵人,那都有辦法對付,就怕藏在暗處的敵人。
“這個不用你說!”
是不用說,可事態發展總是在變化當中的。得到了承諾與沒有得到承諾終是兩樣。
王巨手一揮道:“鄉親們,程公給了大家公道,放人吧。”
“翁翁,留下兩匹母馬,或者有事時能備用,或者拉一拉貨物,但不能正式養馬,那比大規模鑄劍危害還要大。”王巨說道。
朱歡也以為然。
邊陲許多羌寨與蕃寨也養了一些馬,但人家是羌人與蕃,王家寨戳破這一戰帶來的威望,實際并不強大。之所以看上去如此強大,乃是有一個逆天的少年。但這個少年遲早必走出這個小山寨。
馬,劍,羊。
樣合在一起,看似越來越好,實際危機是越來越重。
實際除了這些入侵,因為宋朝懦弱的政策,以前西夏人也多次入侵陜西邊境,包括去年的土門地區,不然丁家都不敢蠱惑山那邊對王家寨發起這次進攻了。
也因為如此,去年程勘給朝廷寫了一道奏章:沿邊德靖等十堡寨,頻有賊馬入界,開墾生地,并剽略畜產。雖以戍兵捍守,比稍習山川道,又復代去。請就十堡寨招土兵兩指揮,教以騎射之法,每處留屯人。
也就是被動地增加防御強吧。
不過這個方法比范仲淹的堡砦戰術還要笨拙,朝廷雖同意了,程勘也沒有辦法很好地執行下去。
王全與村民有些不舍。
“再者,也要準備上門提親了。”
為了迎娶歸娘家的小娘,花費不菲,但這些錢帛不是王全家來出的,而是整個寨墊付。但意義重大,雖說聯親未必就能將王家寨與歸娘族捆綁在一起,不過聯親了,就是一個松散的聯盟。強大的歸娘族游離于保安軍管轄之外,但無論是保安軍或是延州官員,都不敢忽視他們。
除非宋夏真的長久和平友好。
但那是不可能的。
王全點點頭。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多,總的來說,還是寨力量不強大。
王巨便讓二叔將余下匹馬牽出來,交給朱歡帶回去便賣。
李萬元定定地看著這個未來的“準妹夫”。
王家寨一戰,轟動了整個延州,雖說歸娘族也參戰了,可那只是錦上添花,整六七十五人,王家寨幾乎以一己之力,將六多西夏軍隊擊敗,擊得大敗!
這一戰背后那個十四歲的少年終于完全走入大家的視野。
包括李萬元在內,聽聞這條消息,一起嚇尿了。這還是他所認識的王巨么?
王巨扭頭看著這對兄妹,李小娘也看著王巨,不過調皮的二妞同時也用大眼睛盯著她看,終于將她看得不好意思,飛紅著臉,低下頭。
月正是春衫正薄,放飛夢想放飛青澀愛情的好時季……
朱歡看著這場景,不由呵呵一樂。
然后沖王巨暗中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走了出去。
“你提的條件,李家那邊有些不悅。況且她是李家唯一的女兒,還是家中老小。”
王巨笑了笑。
其實說開了,他個條件也不算過份,聘禮節省,自家窮啊,認了俺這個窮小,就休想得到什么聘禮了。不入贅,有志氣的人誰個入贅?晚點結婚,是拖了一拖,不過宋朝為了找好郎君拖到二十來歲未婚的女還是有的。如范仲淹的妻李氏便是二十歲才成親,還有張載的妻郭氏……
不過自己非是范仲淹,名士李昌言將女兒嫁給范仲淹時,范仲淹已經不是窮絲了,而是一名進士。晏殊將女兒嫁給富弼,那時富弼落第,不過富弼已經名聞天下,而且富家在洛陽也是一個富人家!但自己呢?自己娶李家娘,眼下來說絕對性是高攀,居然還提條件,李家當然不快活。
但王巨態主要是無所謂,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拉倒。
不但李家小娘,恐怕所有小娘他都未必會產生興趣,為逝去的愛情悲哀吧。在王巨眼中,已經完全沒有愛情存在了。
“不過寨這一戰傳出,李家又有些動心。”
“謝過東翁,但我還是那句話,愿意我就正式找媒婆上門提親草卜。不愿意我也不強求,我也想拖一年。”
朱歡不知道怎么說是好。
真不行,再看看李家口風吧,這對兄妹隨著一群少年人再次好奇的來到王家寨,說明李家同意的還是多過反對的,不然也不會讓李家小娘繼續與王巨接觸。
“那天你不當讓程公生氣。”
“東翁,你以為我愿意啊,然而不那么做,以后麻煩會更多。”
“我就擔心拖累你解試。”
“這個倒不要緊,東翁,我打算再苦大半年,準備年底去鄜州拜師張厚公。”
“啊。”朱歡嚇了一大跳。
與程勘相比,張載官職小了,一個小知縣,但這兩人乃是兩個不同的領域,一個是官場上大人物,一個乃是問上的大人物。王巨求,張載幫助作用肯定大于程勘的作用。
不過張載那是何等的人物,人家的生包括關中四呂這樣的猛人。
但也不好說,在這個少年身上發生了多多不可思議的事,別人不大可能成功的,王巨卻未必不能不成功。
朱歡也明白了,為什么王巨不懼程勘。
如果王巨繼續在王家寨自,或者以后進入州,只能在延州參加解試,解試這一關就可能被暴怒的程勘給卡住。即便程勘離開延州,下一任知州過來,他努一下嘴,還得繼續卡。
但按照范仲淹給科舉制帶來的影響,王巨到了鄜州,拜師于張載門下,然后再進入鄜州州習一段時間,便可以在鄜州參加解試。
那么也就不會受到程勘影響。
其實王巨只是說一說,程勘多少算是一個能臣,雖說不能大肚到肚里能撐船,但也犯不著為一個小孩生一輩氣。現在會是氣,過了一段時間也就不會生氣了。
當然朱歡也會意為什么王巨說拖一年再議親事。
拜于張載門下,也不等于就一定能唱名東華門,不過以王巨的天賦,又得到這樣一個大儒教導,那就等于半個腳邁入東華門。那時王巨與李家差距就不大了。或者一定要等到唱名東華門,真到了那時候,即便李家將所有財產做嫁妝也晚了,中原好人家的女不要多!
同時也給自己制訂了一個目標,與苦讀的動力來源。
“東翁,難道不對嗎。”
“這個想法很好。”朱歡艱難地說,想法是好,但關健你拜師張載就會收嗎?
“那個丁家如何處理的?”王巨問。
這一戰爆了,可是在這個風光的背后,寨損失慘重。水庫的水陡放出來,淹了許多莊稼,而且寨中死傷了許多姓。
王巨損失更慘。
別看這一戰為他帶來許多名氣,若是在春秋戰國漢唐,這個名氣就會化為良好的效應,說不定王巨便能飛黃騰達。但這是在宋朝,弄不好以后他進入仕途后,便影響他仕途的升遷。權當張亢呆在徐州做總管吧,在徐州做個總管也不錯的,有時候他悲觀地想到。
因此他對這個丁家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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