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三國 第436章 黃忠
江陵城是荊州重鎮,扼守著長江,控制著江南與中原的要道,歷來是兵家必守之地。風云網
自從受命攻擊益州之后,劉表就將江陵變成了他的常駐地,呆的時間甚至比宛城、襄陽還要多。只是在得知劉辯親征的消息后,他知道自己統兵征戰的生涯即將結束,這才回到襄陽,準備接駕。
他將兵權移交給了他的從子劉磐,劉辯曾經問及的黃忠就是劉磐的副將。
劉表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慮。兵權交給別人,他不放心,即使是與他關系親近的荊州豪強,他也不敢完全信任,只有交給自己的親人,他才能睡得安穩。如果劉辯想對他不利,劉磐的存在可以讓劉辯有所顧忌;如果劉辯不會對他不利,劉磐握有兵權,也能在軍中有一席之地。
劉表的這點小心思,劉辯一清二楚。他從來沒有想對劉表不利。劉表不是純臣,但至少沒有做出對朝廷不利的舉動。不管是因為他沒有魄力,還是對漢室心存敬畏,劉辯只看他的實際行動。有一句俗話說得好,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子。論跡不論心,論心天下無好人。人性本惡,在這種禮崩樂壞,群雄并起的時候,誰能一點野心也沒有?如果誅心,天下人豈不是要殺光。
劉辯不打算將劉表的勢力完全趕出軍中,這樣會激起劉表的反彈,也會影響荊州的軍心和士氣。大漢實行的是中央集權和地方自治,除了州郡縣的最高官員由朝廷直接任命之后。其他的掾屬大多是本地人,換句話說,荊州首先是荊州人的荊州,然后才是朝廷的荊州。荊州軍的將領主要也是荊州人,留下劉磐之類的外來人,可以避免荊州人獨大,更有利于他對荊州的控制。
江陵城外,劉辯見到了劉磐和黃忠。
劉磐雖然是劉表的侄子,長得卻和劉表不一樣。他相貌粗豪,沒有一點書卷氣。是一個標準的武夫。站在劉辯面前。也不知道恭敬一點,瞪著一雙大眼,好奇的打量著劉辯。反倒是他身邊的黃忠懂規矩,拱著手。低著頭。一聲不吭。
劉辯被劉磐看得笑了起來。童心頓起,突然放出境界。真氣透體而出,若有若無的龍吟之聲響起。玄刀也在鞘中輕顫起來。劉磐受到這股氣息壓迫,頓時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黃忠遲疑了一下,也向后退了一步。只是他沒有劉磐那么自然,慢了半拍。動作雖然細微,卻逃不過劉辯的眼睛。
“你是黃忠?”
“回稟陛下,臣正是黃忠。”黃忠已經收到消息,天子在眾人面前問起他和魏延,早就知道會有這個時候,因此一點也不慌張。
“什么時候悟的命?又是什么時候破的境?”
“兩年前悟命,三個月前破境。”
劉磐詫異的看著黃忠:“漢升,你什么時候破境的,我怎么不知道?”
黃忠不卑不亢,側身向劉磐欠了欠身:“三個月前在魚腹浦與益州軍接戰的時候。”
劉磐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你救我突圍那一次么?”
“正是。”黃忠皺了皺眉,用眼神提醒劉磐,天子面前,你能不能老實一點,搶天子話頭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劉磐茫然的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閉上了嘴巴。
見此情景,劉辯心情更加愉快。劉磐這么沒心機,對他來說是件好事。看來劉表為了選擇一個合適的人選可沒少花心思。既要鎮得住場子,又不能讓他起疑心。
劉辯暫時打消了剝奪劉磐兵權的想法,這樣的人留著比趕走好。
“去軍營,看看荊州軍的威風。”
蒯越心知肚明,什么也沒說。黃忠有些意外,也沒吭聲,劉磐卻興奮不已,主動為劉辯導行。這是武士做的事,劉磐身為高級將領,卻一點也不嫌丟人,反倒能為天子導行而倍感開心。
江陵駐軍以水師為主,大營也是水寨與旱寨連在一起。江邊已經停了好幾艘樓船,正等著劉辯上船檢閱。劉辯下了駁獸,大步流星的走上跳板,跳板晃動起來,劉辯卻沒有放慢腳步,穩穩當當的走上大樓,將伸出手準備扶他的劉磐扔在身后。
“陛下行過船?”沒等劉磐驚訝,蒯越先吃了一驚。
“很難么?”劉辯反問道。
“北人走馬,南人行船,這是人之常情。騎慣了馬的人初次登船,多少有些膽怯。”
“這算什么,大江難道比黃河還要急,比玄冥海還寬么?”董白不以為然的叫了起來,自己卻站在岸邊,一只腳踩在晃晃悠悠的跳板上,半天沒敢邁出一步。卡烏捷見了,飛身下馬,牽著董白的手,腳步輕快的走了樓船。腳踩在堅實的甲板上,董白的臉色才緩和了些,恢復了豪氣,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陛下在玄冥海的時候,用山一樣的大魚拉船遨游大海,哪里會在乎這點小事。”
蒯越等人有些吃驚,不敢置信的看著劉辯。這怎么聽起來那么不真實呢,山一樣的大魚?不過,他們也不敢輕易否定,在劉辯身上發生的奇事太多了,什么事都有可能。
“陛下,當真如此?”
“哈哈,也沒那么夸張啦。”劉辯負手走到舷邊,遠眺大江。“哪有山一樣的大魚,也就是一艘斗艦那么大而已。當時沒有槳也沒有帆,只好找兩頭魚來拉船。她是聽說的,每聽一次,魚都會大幾分,結果就變成山一樣大了。”
蒯越忍俊不禁,笑道:“就算是斗艦一樣大,那也是神物,董騎督也沒說錯。若非陛下親口證實,臣真是不敢相信呢。”
“沒有親眼見過的事,不敢相信也是很自然的事。不過,不敢相信不等于不肯相信,更不等于一口否定。對未知的事物,還有保留幾分虛心的好。比如說,你見過破境的高手有什么樣的實力嗎?”
蒯越搖搖頭。他雖然武藝不錯,卻從來不以武人自居。
“黃忠,給他們展示一下吧。”劉辯對黃忠等頭示意。“讓他們看看破境的高手真正能高到什么程度。”
黃忠略作思索,躬身施禮。“唯!臣就展示一下箭術,請陛下指點。”
這個時代的武藝以騎射為重。黃忠是南陽人,總體上算中原人。中原戰事中騎兵比較少,騎戰也有限,箭術就成為他們最重視的武藝。悟命破境,首先體現在眼力和力量、速度的大幅度提升,對黃忠來說,最大的變化就是箭術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天子要看他的武藝,他自然要拿出最擅長的箭術。
黃忠從親衛手中接過弓,拉了拉弦,又接過一箭枝,在手中轉了一個圈,搭在弓上。
“請陛下指一個目標,三百步內,大小不論。”
劉辯嘴角微挑:“黃忠,射死物,如何能展現你的能力。朕給你出個彩頭。”他說著,招了招手,侍立在一旁的史阿上前,遞上一塊玉玦。劉辯接過,在手中掂了掂。“看到沒有,待會兒朕會讓大鷹將這塊玉玦帶上天空,什么時候朕讓你射,你就什么時候放箭。射中了,玉玦就是你的,射失了,罷了你的軍職,到朕身邊做個普通的郎官。”
黃忠眼神一閃,淡淡的應道:“唯!”
劉辯打了個呼哨,蹲在牛金肩上的大鷹叼起玉玦,振翅而起,數息之間就飛上了天空,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跟著大鷹飛起,唯有黃忠一動不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眾人盯著大鷹,劉辯卻遲遲沒有發出消息,直到大鷹似乎消失在空中,劉辯這才笑了一聲:“射!”
眾人愕然,這還怎么射,連鷹都看不到了,更何況玉玦。
黃忠不動如山,仿佛沒有聽到劉辯的話。眾人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這次在天子面前露臉的好機會可惜了,不僅沒能露成臉,反而要丟一個大臉,千石的校尉丟了,只能做一個普通的郎官。
就在眾人為黃忠惋惜的時候,黃忠突然抬起了手臂,拉弓搭箭,毫不猶豫的松開了弓弦。
羽箭猛的震顫了一下,突然消失在眾人眼前,片刻之后,離弦之聲才在眾人耳邊響起,“嗡”的一聲,震人耳膜。
眾人愕然四顧,運足目力搜索,才發現已在數十步之外的羽箭。不過,箭的前方什么也沒有,沒有鷹,更沒有什么玉玦。
難道黃忠沒辦法,只能胡亂的射一箭?
唯獨劉辯眼中露出了驚異的色彩,這么多人,也只有他看出了黃忠的用意。他看了一眼面色不悅的董白,使了個眼色。董白撅著嘴,將兩根指頭伸進嘴里,吹了個尖利的口哨。
哨聲中,云端的大鷹斂翅俯沖而下,像一道黑色的閃色,劃過三百步外的江面,探爪抓住了那枝快要落水的箭,重新飛起,在空中翻了個筋斗,又飛了回來,收起雙翅,輕輕的落在牛金伸出的手臂上。
鐵鑄的鷹爪上,抓著一支利箭,箭桿上,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玦赫然在目。
甲板上頓時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黃忠將弓交給親衛,躬身一拜:“臣無能,未能聞詔即射,愿為郎官,侍衛陛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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