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三國 第264章 得意忘形(萬點打賞加更)
山谷如同一個天然的音箱,可以將聲音傳得更遠。呂布深知這其中的奧妙,所以直到大營外三里才下令加速,發起沖鋒。羌人趕了一天的路,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等他們聽到沖鋒的馬蹄聲時,呂布等人已經到了大營外一里,開始全速前進。
羌人有明顯的草原民族戰斗習慣,他們行軍不扎營,不挖壕溝,只是派出一部分騎士警戒。這樣的好處是方便,壞處卻是一旦遇襲,基本上沒什么防護措施,不像漢軍還有營柵可以防守。
今天,他們遇到的對手是比他們速度更快的狼騎,是呂布、關羽組成的無敵刀鋒,區區百余騎警戒騎士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沒等他們整合好隊型,關羽就殺到了他們的面前,青龍偃月刀撒出一片刀光,三名羌人騎士慘呼著落馬。
張飛隨后殺到,他雖然喝得醉薰薰的,可是這并不影響他戰斗,丈八蛇矛在他手中依然穩健,輕輕一揮,就將一個舞刀沖上來的騎士挑下馬去。
“燕人張飛在此!”張飛抖擻精神,大喝一聲,再殺一人。
呂布撒手松弦,兩只羽箭連珠而出,將百步外正準備逃跑的曲軍侯射落馬下。聽到張飛的吼聲,呂布撇了撇嘴:“燕人張飛?呸,又是一個鳥人。”說著,摘下方天畫戟,輕踢赤兔,越過張飛,手起戟落,連殺三人,留給張飛一個偉岸的背影。
“且。悟命了不起么?”張飛翻了個白眼,猛踢烏錐,緊追不舍。
這三人沖殺在前。幾乎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們一擊。曲軍侯被呂布射殺,這些羌人群龍無首,更是亂成一團,被殺得暈頭轉向,稀里糊涂的就送了性命。呂布等人率領狼騎,幾乎是毫無阻滯的殺過了他們的隊伍,沖向羌人的大營。
羌人的大陣扎在一片河谷地中。兩千狼騎一出山谷,如同噴涌而出的洪水。肆意汪洋。
呂布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只瞟了一眼河谷中的情況,就知道羌人對他們的到來沒有一點準備。他立刻下令分兵出擊,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擊垮羌人的反抗,摧毀他們的中軍,只要占領了中軍,這次突襲就算基本成功了。
“云長,你在左,我在右,看誰先斬了北宮伯玉的羊頭。”
“好!”關羽應了一聲,催馬向前。牛金率領兩百親衛。護著董白,郝萌率領一千狼騎,緊緊跟在他們的后面。
呂布舉起方天畫戟。厲喝一聲:“跟我來!”踴躍向前,魏續等人率領一千狼騎,
兩千狼騎像洪水一樣,突然分為兩隊,分別在關羽、呂布的率領下,左右兩路殺入羌人大營。
聶嘯奔到前軍的時候。呂布等人已經沖入大營,看著如狼似虎。迅速殺入的狼騎,聶嘯一時手足無措。他有戰斗的勇氣,可是他獨木難支,面對兩路殺入的敵人,他不知道該攔住哪一路。
更讓他不安的是,敵人兩路殺入,齊頭并進,這是有備而來,而且兵力必然不少,能擋得住嗎?
劉辯盤腿坐在帳中,雙手結印,置于腹前,雙目微闔,似睜似閉。
和支謙聊了幾天的佛法,他發現支謙雖然不是儒生,卻也有一點儒生的習氣,那就是他對經典用心多,而真正修行的時間卻不多。或許是一心想把佛法傳入中原,有了執念,將大部分心思都用在翻譯佛典上,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和佛法的真諦離得有些遠,反而忘記了真正的佛法并不在佛典,而在參悟。
參悟,就要放下。整天忙碌于一字一句精義的人,怎么可能了解整個大道。
佛典不是佛法,正如浩如煙海,動轍數十萬字的儒門經籍一樣,其實已經脫離了真正的儒門經義。儒家學問不是應敵,而是為了解釋大道,治國理政。
劉辯不讀書,卻自認為比滿腹經綸的支謙更了解佛法,比皓首窮經的大儒更了解所謂的仁義。此時此刻,他坐在帳中,靜坐冥想,用心體會著能量的波動。
按照現代物理的說法,天地之間到處充斥著能量,有不同的類型,也有不同的能量等級,他不知道他要體會的這個能量究竟是什么能量,究竟能體驗到什么樣的能級,但是他知道,他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等。
等他的機緣,等他的身體做好準備。
帳外,數十名近衛郎沿著大帳站成兩圈,駁獸靜靜的伏在地上,兩只前爪圍成一個圈,一頭小獸躺在它的兩爪之間,睡得正香。隨著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擺動,頭頂的白點忽隱忽現,背上的那條白線在火光的照耀下,像一根銀線在輕輕的顫動著,如同輕撫的琴弦。
緊靠大帳的一頂小帳中,蔡琰端坐在案前,目光卻透過被風輕拂的帳門,將駁獸和小獸盡收眼底。夜色之中,火光照映之下,雪白的駁獸,黑色的尾巴,漆黑的小獸,小獸額頭的一點白,背上的一條紅,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畫面。這幅畫面中只有黑白兩色,最中間是一點白,然后是一團黑,黑的外面又是一團白,白的外面是更多的黑。
黑白分明,卻又不截然分開,仿佛是靜止的,卻又靜中有動。
蔡琰一動不動,內心充滿了喜悅,又似乎古井無波。
她若有所悟,一點靈光在她的腦海里跳躍,卻不甚分明。
不知不覺中,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將心神從駁獸和小獸的身上收了回來,靜靜的注視著腦海中的那點靈光,靜靜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蔡琰忽然睜開了眼睛,拿起案上的筆,在硯池中蘸了蘸,素手一揮,一個圖案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放下筆,看著這張沒有任何圖像,只有黑白兩色的圖,嘴角微微挑起,眼睛笑成了一對月牙。
隔壁大帳中,劉辯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蔡琰小帳的方向,微微一笑。他雖然什么也看不到,卻聽到了蔡琰的心跳聲。這個心跳聲比往常略快,卻不緊張,只有一絲絲興奮。
蔡琰一定是有所發現。
劉辯站起身,走出大帳,推開小帳的帳門,只看了一眼,不禁目瞪口呆。
一團五彩云色縈繞在蔡琰身邊,仿佛是一道只有五色的彩虹,流轉不休,仔細看去,又像一只五彩的小鳥拍打著翅膀,繞著蔡琰翻飛,雖然不像關羽的青鳳那樣威勢逼人,卻另有一番小巧和可愛。
蔡琰抬起頭,看到劉辯臉上的驚愕,連忙避席,曲身下拜:“陛下,臣妾驚擾你了么?”
“哈哈,朕沒驚著,朕是驚喜。”劉辯展顏而笑,走到蔡琰身邊,眨眨眼睛:“原來你是一只五彩鳥,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鳥?”
“五彩鳥?”蔡琰不解的眨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忽閃忽閃。“什么五彩鳥?”
“你啊。”劉辯忍俊不禁:“你看看你自己,難道看不到這些五彩的光暈?”
蔡琰低下頭,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她看著縈繞在身邊的五彩光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片刻,她忽然咯咯的笑出了聲,張開雙臂,繞著劉辯跳起了舞,笑容燦爛如朝陽。
“陛下,我悟了,我悟了。”
“是的,你悟了。”看著且歌且舞,像一只快樂小鳥的蔡琰,劉辯也是欣喜不已。蔡琰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可是聰慧異常,是個難得的天才,悟命只是遲早的事,只是他沒想到蔡琰居然是一只五彩鳥。在他有限的所知中,五彩鳥就算不是鳳凰,也是與鳳凰相同等級的神鳥。他好奇的問道:“你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蔡琰嘻嘻的笑著,“可是,陛下,我好高興,我好高興啊。”
蔡琰的裙裾帶動了微風,將案上的那張圖刮了起來,從劉辯眼前掠過。劉辯眼神一閃,突然出手,將紙接在手中,仔細端詳。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阿琰,這是……你畫的?”
“是啊。”蔡琰探過頭來,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說道:“像不像?”
“像什么?”劉辯的聲音有些嘶啞。這張圖有點像后世的太極圖,卻沒有太極圖那么規整,在他看來,與其說這是一個太極圖,不如說是一個星系的輪廓。
“像陛下的駁獸和貂蟬的那頭小獸啊。”蔡琰抱著劉辯的手臂,一邊轉著圈,一邊咯咯的笑著。
“呵呵,傻姑娘。”劉辯搖了搖頭,有些無語。不管蔡琰有多聰明,畢竟她還是一個才十三歲的孩子,突然悟命,難免會得意忘形。此時此刻,恐怕她已經把自己只當成一只鳥,而不是一個人了。
“這怎么可能是駁獸,是有那么一點意思,可是根本……”劉辯說了一半,忽然心中一動。
得意忘形?!
看著繞著他轉圈的蔡琰,劉辯忽然笑了起來。自從認為老子所說的道可能是能量之后,他一直在考慮能量可能的運行模式。此刻,看到這張黑白兩圈的圖,看到轉圈的蔡琰,他忽然明白了最可能的一種方式。
他緩緩的抬起雙臂,如同展翅的大鵬,然后一內一外,劃了一個圈。
載歌載舞的蔡琰被他輕輕一帶,站立不穩,尖叫一聲,不由自主的撲入他的懷中,下意識的伸出雙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嘴不偏不倚,正好貼在了劉辯的唇上,兩只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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