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三國 第179章 恩威并施
美稷。。。
須卜骨都侯一戰敗北,而且被象征狼神的金狼頭砸死,極大的震顫了匈奴人。匈奴人敬畏天命,比漢人還要虔誠,在天命面前,他們毫無抵抗力,不像漢人拿天命說事,實際上并不怎么相信。
孔夫子一邊說“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一邊又說“敬鬼神而遠之”。就是說承認天命的存在,但是不去探究,因為天命遙遠,對人事沒什么影響。到了漢代,董仲舒講天人合一,也不過是用天命來嚇唬人,用災異來警告天子罷了。開始的時候,一有災異,天子就要降詔自責,到了后來,干脆用罷免三公來代替,十足的形式主義。
匈奴人則不同,對于天命,他們要虔誠得多。當年蘇武不死,就是因為他臥雪吞氈,匈奴人認為他有天讓他不死,后來善待他。李廣利臨死前詛咒匈奴人,匈奴大災,只得為他起祠祭祀。
如今,枉殺羌渠,抗拒大漢征調詔書的須卜骨都侯以優勢兵力一戰而亡,大巫師召喚鷹神助陣,結果反受其害,匈奴人驚慌不已,再也沒有人敢和劉辯對抗。湳水之戰后,留守單于庭的匈奴貴族趕到湳水,向劉辯叩首請罪,恭恭敬敬的將他請到了美稷。可惜。美稷的形勢不允許他這么做,他必須強撐著訓話,一方面安撫這些匈奴貴族,一方面還要安排賞賜,鼓舞士氣,又不能讓將士們胡作非為,激起匈奴人的反抗。
“美稷。是我大漢的土地,是列代先帝可憐爾等,暫時讓爾等在此居住。你們出兵助我征伐,是你們應盡的義務。”劉辯威嚴的目光掃過那些匈奴貴族,不禁暗自感嘆一聲。這些匈奴人已經不再是那些逐水草而居,耐苦寒。能久戰的草原民族了,看他們衣錦佩玉,行動遲緩,和洛陽的貴族有什么區別?大漢每年一億九千萬的賜幣,大概都被他們用來購買漢地的奢侈品,沒有幾個錢會落到普通部眾的身上。讓他們入住漢地。對匈奴這個曾經強悍的民族來講,并不完全是好事。“陛下開恩!”匈奴人冷汗淋漓,拜倒在地。苦苦哀求。現在再回到長城以外,他們只會被鮮卑人吞并。對普通部眾來說區別不大,不過是換一個頭領,繼續過日子,對于他們這些貴族來說,卻意味著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將煙消云散。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對任何人都成立。
“羌渠是朝廷認可的單于,于扶羅是他的兒子,也是名正言順的單于,你們殺死羌渠,趕走于扶羅,就是與朝廷對抗,就是造反。”劉辯聲音不大,卻透著陰森森的殺氣。“如今,首惡已誅,爾等附從者,死罪可免,卻也不能如此放過,否則,將來朕還怎么統領萬邦?”
“陛下所言甚是,臣等領罪,臣等領罪。”匈奴貴族們如釋重負,“臣等恭領陛下降罪。”…
劉辯擺了擺手,放緩了口氣:“朕也知道,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朕身為天子,當體恤下情,不為已過。這樣吧,你們各自獻出家產的一半,閉門思過三個月,朕就饒了你們這一回。”
不等匈奴人說話,劉辯坐直了身子,盯著那幾個須卜骨都侯的死忠:“有些人卻是非殺不可的。你,你,你……”他一連點了幾個人,揮了揮手:“拖出去砍了,所有的家產沒收,部眾、妻女沒為官奴婢。”
那幾個匈奴人大驚,剛要跳起來反抗,幾個近衛郎走了過來,一腳踹倒,倒拖出去,手起刀落,砍下了他們的首級,獻在劉辯的面前。
劉辯瞥了一眼,神情淡然的擺了擺手:“做成酒器,以儆效尤。”
匈奴貴族們大驚失色,本想和劉辯討價還價一番的,也都被嚇了回去,老老實實的答應獻出一半家產,以保全自己的地位。只要地位在,家產以后還可以慢慢的積累。命要是沒了,或者地位沒了,他們就會淪為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們雖然沒讀過書,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恩威并施之下,劉辯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匈奴人的內亂,下令將這些人繳納上來的財物一分為三,一一分犒賞將士,一分賜給普通的匈奴民眾,一分留作備用。他下令傳檄并州,通知于扶羅回美稷就任單于之位,在此之前,他在貴族中挑了一個老成人暫時代領單于之位。
一切安排妥當,劉辯斥退匈奴人,回到內帳,坐在軟綿綿的錦榻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不過,他還不能休息,徐晃等人還等著安排任務。
“讓他們進來吧。”
“唯。”杜氏應了一聲,出帳招呼,時間不長,荀攸、徐晃等人依次而入,向劉辯躬身施禮:“臣等拜見陛下。”
“將所有的戰馬、駱駝都收好,將來要急行軍,這些牲畜少不了。”劉辯看著皇甫酈、徐晃、張繡三人,“其實,有匈奴人里面挑一些老實能吃苦的奴隸帶上,善待他們,以后隨軍放牧,需要由他們來負責。”
“唯!”皇甫酈三人大聲應喏。
“另外,多挑一些健壯的匈奴女人帶上,她們不比普通男人差,做事還細心,還能解決將士們的思鄉之苦。”劉辯又關照道:“但是,你們不能把她們當奴隸看,殘暴只能一時奏效,要想征服天下,我們還要學會收攏人心。我們固然不能被匈奴人當成兩腳羊,也不能把匈奴人當成兩腳羊。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平等的對等他們,才能得到他們的真心認可。”
“陛下所言甚是。”荀攸說道:“要想橫行大漠,與鮮卑人征戰,匈奴人是一個不錯的幫手。”
皇甫酈三人躬身領命,轉身出帳。
“公達,把那個叫金國的大巫師帶進來。”劉辯一邊說著,一邊讓卞氏給他擰了個熱手巾,擦了擦臉,讓有些疲憊的臉看起來精神一些。過了一會兒,大巫師金國被帶了進來,看了劉辯一眼,弓著腰,默默的站在帳中。
大巫師金國被魚群打落河中,隨波逐流,一直飄到劉辯面前,才被近衛郎們撈上岸。上岸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一肚子水,昏迷不醒,臉皮皺成了老橘子,原本花白的頭發也全白了,又被魚群撕咬掉不少,頭皮像禿子,血跡斑斑,精神萎靡。
“匈奴人不是信奉龍神么,為什么你卻是召喚鷹神?”…
金國花白的眉頭皺了一下,遲疑了半晌才道:“我們信奉龍神,但是龍神是不可召喚的,最高明的巫師也只能召喚狼神、鷹神。”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要站在黃河邊作法?”
“我們雖然不能召喚龍神,卻需要借助龍神的力量才能召喚鷹神。”金國躬著身子:“沒有龍神,我們就沒有法力,正如沒有水,就沒有生命一樣。”
劉辯若有所思:“那么,你念的咒語就是召喚鷹神的咒語?”
金國沉默不語。他想起了遇襲時的詭異情形,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他之前沒有和劉辯接觸過,兩人雖然都在黃河邊,但是他在上游足足有五百步,劉辯怎么可能聽到他念咒語?
劉辯笑了笑,張口念出了一串音符,他不知道這些音符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這就是金國當時念的咒語。他剛念了兩句,金國就驚愕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劉辯。
“你……你怎么會這個咒語?”
“如果你告訴你,那些魚都是聽從我的命令前去襲擊你的,你相信嗎?”
金國目瞪口呆,身體顫抖起來,慢慢的跪倒在地,匍匐而前,膝前到劉辯面前,抱著劉辯的腳,親吻著他的戰靴:“至高無上的龍神啊,金國愿意做你的仆人。”
劉辯笑笑:“既然你愿意做我的仆人,那就先將你們匈奴人的法術講給我聽聽吧。”
“主人,我愿意,我愿意。”金國老淚縱橫,須發飛舞。
劉辯看看荀攸:“公達,你也聽一聽,讓蔡琰來做記錄。”
荀攸大喜,連忙答應。
長安,張遼走進了官廨,脫下了盔甲,四處看了看,扶劍走進后院。
兩個執戟的親衛向他躬身行禮,打開門,讓他進去,隨即又拉上了門。
張遼緩步走到一間小屋前,敲響了木門。
“文遠啊,進來吧。”里面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緊接著,牙吱呀一聲開了,賈詡打了個哈欠,笑道:“希望你有重要的進展,要不然,打攪了我的清夢,我可不能饒你。”
張遼笑笑:“文和先生,我安排在城西長柳亭的眼線看到了密信,是送給韓遂的。”
賈詡眉毛一挑,淡淡一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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