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擊三國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兵棋推演】
,意外,驚喜!)
兵棋推演,首先就是兵力布署,即按照袁曹雙方此時兵馬實際分布進行開局前布子。
在這方面,與歷史相比,曹操反而占了一個優勢——他的地盤是小了,但防御壓力也大大減輕了,并能抽調更多的部隊北上干仗。這一點,可以從曹操四方部屬看出來。
先說東面,歷史上,曹操收降了臧霸、孫觀等泰山勢力,這支軍隊,為他頂住青州的袁譚。而在個這時空,臧霸與曹操沒半毛關系,但有一個比臧霸更強大的人物,為曹操壓住袁譚,使之無法南顧——太史慈。
太史慈當然不會主動出擊,但袁譚卻不敢冒這個險。當年北海之役敗得太慘,記∧憶猶新,無論如何,他都不敢把背后亮給太史慈這只豹子,南下助攻。
東南,歷史上的袁紹本已聯合了孫策夾擊曹操,但因孫策遇刺,合擊之事不了了之。而在這個時空,孫策此時還未成氣候,袁術也還沒死,壓根就沒法聯合。
南面,劉表與歷史上一樣,對袁曹之戰,興趣缺缺。而且因為沒有發生曹操二征宛城之事,劉表與曹操的關系遠沒有歷史上那么惡劣。就更不可能拖曹操的后腿了。
再有,歷史上的官渡之戰,劉備站在袁紹一邊,而這一次,劉備卻屬于曹操一方。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曹操的后方,為馬悍的豫州勢力。由于雙方達成秘約,曹操得以近乎于完全撤防,將大量原本用于防守東、南方的將領與兵力全部集結于陳留,專注對付袁紹。
反觀袁紹。他至少要拿出一萬以上兵馬,與河內兵馬沿河巡邏,名義上是防范曹軍反襲,其實真意卻是防馬悍!
如此一來,此消彼長,曹操優勢更明顯。
綜合觀之,本時空的曹操,是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優勢并未喪失太多。
雙方布好局之后,自然是由“袁紹”先開局。馬悍開局很簡單,直接出鄴城,屯黎陽。然后執一步騎二子,過黃河,擺放于白馬位置,并在泥人步騎頭頂插上標注五千的三角小旗。再從將旗中拈出一支標注有“顏”字之旗,插在泥人背領的小管上。
荀攸笑道:“主公以顏良開局,倒也中規中矩。”
馬悍搖頭:“不是我出顏良。而是袁紹一定會出顏良。”
諸將俱怪,馬超直接問什么,馬悍卻笑而不語。他真沒法解釋,這可是官渡之戰最亮麗的一筆啊,縱然他對三國歷史不熟,但這一段卻沒幾個人不清楚。
白馬此時正駐屯著一支二千人的步卒,守將是東郡太守劉延。五千袁軍打二千曹軍,而且其中有騎兵五百,攻方又是近日因攻取河內而名聲大噪的顏良,不管是在棋盤上還是實戰中,劉延都抵擋不住。
荀攸以目示于禁、滿寵,道:“二位以為,曹公會否救援?”
于禁不假思索點頭,滿寵更干脆,直接伸手拈起步騎兩個泥人,往前一推,并插上兩旗,分別是代表兵力的“三千”,與代表主將的“夏侯”。眼下曹營里只有一個夏侯——陳留太守夏侯淵。
荀攸笑著微微搖頭,再增兩校,標旗分別是劉備、曹昂。如此一來,兵力達五千,加上劉延二千,已超過顏良。
接下來,荀攸以曹昂軍奔延津,以劉備軍擊白馬。
此時由于移動距離的關系,馬悍已不及動用鄴城兵馬,只能分顏良之兵阻擊曹昂,同時以主力迎戰劉備。幾個回合之后,最終得以在黎陽蔣奇的增援下,退回河北,進攻勢頭被扼制。
荀攸開局得勝。
馬悍擊案贊道:“公達好手段,避實擊虛,誘敵分兵,再聚而殲之。”
諸將也齊點頭稱贊,大家全明白,這畢竟是兵棋,彼此步驟俱歷歷在目。若是在實戰中,袁紹一方未必來得及反應及救援,顏良多半會被劉備與劉延聯手之下吃掉。
馬悍不知道,歷史上就是荀攸向曹操獻此計,打的這場漂亮的白馬殲滅戰。
接下來,郭嘉替換馬悍,與荀攸對戰。二人邊行棋邊向各自一方的將領詢問步騎特性,如何配合,以及輜重運輸路線。
激烈“廝殺”中,徐晃指揮的夏侯淵軍,突襲袁軍運輸線路,“燒毀”大量糧草;而陳到同樣截斷了曹軍一條運輸線;馬超用騎,樂進將步,連拔白馬、濮陽、殲滅多支曹軍,最后逼近官渡。
郭嘉指揮優勢兵力,與荀攸對峙,打起了消耗戰。
整個戰局精彩回紛呈,諸將觀之,好似一場縮小的戰爭呈現眼前,無不大呼過癮。一場兵棋推演下來,即便是周倉、烏追、韓希這些毫無戰略觀念的將領,胸中竟也有了未來袁曹之戰的全盤大勢。可以說,若他們上場,對袁軍動向的把握與使用的戰術絕不比夏侯淵、曹洪、劉備等名將差。
在賈詡撥動代表日期的轉輪盤轉到三個月后,荀攸使盡解數,均被郭嘉破解。而郭嘉代表的袁軍雖然也損失不小,但最終還是憑絕對優勢的兵力,將“曹操”圍于陳留。
至此,戰爭似乎已無懸念。
郭嘉長吁一口氣,隨手拋去手里一把小旗,笑道:“公達兄,不必再戰了吧?”
荀攸揉揉眉心,手里緊攥一枚棋子,幾次欲下,終又放棄。最后還是長嘆:“好,此局算和。”
什么?算和?
馬超差點跳起來,都兵臨城下了,這也算和?
龐德嘿嘿笑道:“仗打到這個份上,曹公的確會求和,公達先生還真是代入過深啊。”
只有郭嘉目光閃動,微皺眉道:“公達莫非還有后手,尚未到使出的時候么?”
荀攸一笑,將一直緊攥的雙手慢慢攤開,但見掌心是一個非白非黑的紅色泥人。泥人為騎兵,背領插著的小旗標注著“龍狼”二字。
這下,連馬超都閉了口,與會諸人,齊將目光轉向他們的主公——馬悍。
馬悍笑望仲裁賈詡:“先生以為如何?”
賈詡薄唇微吐:“和局。”
沒錯,荀攸手里握著一張王牌,但他沒有具體的出兵數目,也沒有步騎數量,甚至不知從哪個位置出擊。這一步棋。即便是馬悍,現在都還不知該怎么下。但無可否認的是,這是一支可扭轉整個戰局的力量。
引而不發,嘯聚風雷。一俟出擊,全局翻盤。
所以,只能,算和。
建安三年二月底。春寒料峭,河朔驚雷。
第一聲雷,是冀州從事陳琳的《為袁紹檄兗州文》。將正犯頭風的曹操罵出一身冷汗。當然,由于這個時空改變得太多,以致連檄文的名稱都改了(原文是《為袁紹檄豫州文》),而曹操的罪狀自然也大有不同。不過,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曹操在江湖上打混這些年,早已一屁股屎,想找罪名一抓一大把。
最后,賞格也變了“其得操首者,封千戶侯,賞錢千萬.部曲偏裨將校諸吏降者,勿有所問……”在歷史上,曹操的賞格可是“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這個時空卻是掉價了。這不奇怪,因為曹操自己的身份也降了,眼下他就區區一兗州牧,而不是什么中央大佬。
第二聲雷,是袁紹發兵八萬,號稱三十萬,從鄴城出擊,誓要滅曹,正式拉開官渡之戰的序幕。
第三聲雷,是先鋒大將顏良,率兵五千,從延津渡過黃河,包圍白馬,射出了官渡之戰的第一矢。
袁軍來勢洶洶,曹軍上下無不震動,從上到下,一片惶惶。
有鑒于此,三月初,荀彧向曹操獻上策論,曰“四勝四敗論”。
此刻馬悍手里,正拿著荀彧的“四勝四敗論”。
“……紹貌外寬而內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達不拘,唯才所宜,此度勝也。紹遲重少決,失在后機,公能斷大事,應變無方,此謀勝也。紹御軍寬緩,法令不立,士卒雖多,其實難用,公法令既明,賞罰必行,士卒雖寡,皆爭致死,此武勝也。紹憑世資,從容飾智,以收名譽,故士之寡能好問者多歸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誠心不為虛美,行己謹儉,而與有功者無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實之士咸愿為用,此德勝也……”
這篇策論,怎么看怎么象是怕曹操在袁紹大軍前認慫,給他打氣的:“主公你多英明!你看你操行多好,不愧名‘操’;袁紹不行,沒一樣比得上你,那就是個渣渣……”通篇都是分析雙方主公性格,沒并半點涉及具體作戰,更沒有半點戰略戰術什么的,很有點后來兩晉時的清談味道。
人無完人,優缺并存,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而在這四勝四敗論中,荀彧用顯微鏡看曹操的優點,用放大鏡找袁紹的缺點。若袁紹當真如此不堪,那被他打敗的所有對手,如公孫瓚、韓馥之流又是何等渣渣?
馬悍將策論遞給手下三謀主:“諸君看怎么樣?”
賈詡、郭嘉都稱善,唯有荀攸,不知是為避嫌,還是覺得小叔的策論過于空泛則缺乏具體可行的內容,沒吱聲。
馬悍不知道,歷史上的賈詡與郭嘉都提出過類似的“勝敗論”,內容大同小異,他只是搖搖頭:“我不希望你們向我提類似這樣的勝敗論,如果非要提,那也得提這樣的……”
馬悍笑道:“大軍開戰,博個好彩,但言勝勿言敗,我就奉送曹公四勝:先發制人,渡河擊袁,此為勢勝;針鋒相對,摧折敵鋒,此為氣勝;斷敵糧道,防敵所抄,此為算勝;戒急用忍,堅持到底,如此必勝。”
馬悍將“必勝”二字咬得很重,賈詡、郭嘉、荀攸三人均知其意有所指,俱會心而笑。
五日后,曹操拿到了馬悍傳來的“四勝論”,看完之后,直接叫來記室:“抄十份,分發校尉以上領軍。”
記室離開后,曹操自個執筆,將“四勝論”默寫一遍,最后用筆在“必勝”二字上畫了個圈圈,拍筆于案,長嘆:“馬驚龍啊馬驚龍,但愿你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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