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擊三國 第三百一十一章 【山間鈴響興霸來】
(感謝大盟,太強大了!!啥也不說了,盡量在近期抽時間加更以謝。致謝趙無恤2014、ufgw、s0514024、光輝的憲章、胖頭魚也、封神逍逸、廢人s、明鏡有塵、蝠虎是誰、絕對:)、天姥散仙、emdの極水、天馬行空6668。大伙的熱情真的是……太感謝了!)一路疾行,那軍卒才將事情原委道出。卻是西涼卒在山間巡守時,見到一群從另一處山頂下來的獵人,收獲頗豐,其中有一麋鹿,碩大肥美,引起西涼卒興趣。當下向獵人們詢問價格,準備買下送上山給將軍們佐酒。不料對方卻并不賣,生硬拒絕,揚長而去。張繡的西涼卒一向在南陽霸道慣了,何曾被這般甩臉?頓時來氣,直接強買。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這群“獵人”明顯不是善茬,赤手空拳一涌而上,竟將十余個身經百戰的西涼卒打得滿地找牙。那軍卒見狀不好,趕緊上山,找來胡車兒。胡車兒趕到,以一敵十,三拳兩腳,打翻數人,引起對方為首者的注意。這人當即喝令手下退后,并對胡車兒說道,若能擊敗他,非但送上麋鹿,還要與他同飲,一醉方休。雙方交手數合,那軍卒就看出不妙,趕緊再上山找救兵。馬悍忽問:“他們是手搏還是亮家伙?”軍卒道:“手搏。”馬悍搖頭:“不對。好像抄家伙了。”眾人側耳傾聽,果然,山林那邊,隱隱傳來一陣金鐵交鳴聲。當他們穿過山林,眼前豁然開朗:四面環山。合圍成谷,遠處一道瀑布飛流瀉下,形成一條奔騰的河流,兩岸是一片坡度緩和的山坡,綿延入林。山青水碧,叢林飛瀑。倒是一處很適合野營、聚會,以及……打斗的場所。此刻山坡四周已圍滿了人,聚集成三撥,一撥是龍狼護衛,一撥是張繡的西涼扈從。還有一撥,蒼頭短衣,背弓負箭,神色剽悍,呼喝不休。這一撥,大概就是軍卒口中所言的“獵人”了,而他們喝彩的對象,則是一個衣著華麗。卻胸襟敞開,露出油光滑亮強健胸肌的青年漢子。這青年不過二十五六,頭戴羽冠。寬額方面,眉毛很重,眉骨特別突出,顯得一雙眼睛深陷眼窩,雙目精芒閃爍。此人身量中等,但肩寬腿長。肌肉不粗壯,但均勻流暢。他手持雙戟。躬背屈足,雙眼微瞇。給人一種豹子撲食般的危險感。而與青年對峙的,正是手執銅殳的胡車兒。胡車兒是背對馬悍一行,看不到他臉上表情,但張繡一見,便斷言:“胡車兒敗了。”隨即解釋道,“此人在軍中號稱‘狂獸’,一旦動手,打發了性,不死不休。他若停下,要么死了,要么敗了。”胡車兒顯然活著,而且沒受什么傷,他既然停下,依張繡所言,只可能是敗了。仿佛為張繡所言做注腳,胡車兒突然一扔銅殳,聲音沙啞:“多承留手,我敗了。”青年哈哈一笑,收起雙戟,向后一拋,兩名隨從齊齊搶出,伸手接過,動作嫻熟,顯然不是頭一回干這活了。青年讓隨從倒來兩碗酒,示意胡車兒接碗,笑道:“你也不錯,空手能與我戰十合,持刃能與我戰五合,這南陽地面上,怕找不出第二人了。”胡車兒一撥虬須,不悅道:“那是你沒見識過我家將……”張繡突然用力咳嗽一聲,長笑道:“南陽之地,果然臥虎藏龍,我等北人無知,小覷天下英雄了。失敬,失敬。”胡車兒自知差點失言,趕緊閉口,大口飲酒——他也不怕對方在酒里動手腳,人家若要取他性命,也不會手下留情了。青年上下打量張繡一眼,正想說話,但目光隨即轉到鐵奴身上,脫口贊道:“好一條雄漢!是你的家仆么?”馬悍笑道:“是我的。”青年面露訝色,輕咦道:“今日這太白頂竟來了這許多好手,難得,無怪乎人言北人雄勁……喂,你讓那雄漢與我打一場,無論勝負,我都請你們飲酒炙肉,如何?”張繡不欲暴露身份,只推說有急事,便召集扈從欲離開。青年勃然大怒,猛然摔碗,咆哮山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踩我一腳,我斷人一脛。足下如此輕視,其辱甚乎!”青年話音剛落,身后數十隨從立即摘弓取箭,箭鏃泛寒,直指張繡等人。現場本已緩和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張繡帶來的人少,但馬悍帶的人卻多,不過馬悍并不打算倚多為勝,他從這青年漢子的言語中,感受到一種濃濃的豪俠之氣,頗為欣賞。更重要的是,無論是他還是張繡,都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玩什么大規模械斗。馬悍向張繡使個眼色,笑道:“好,我給你找一個對手——叔至,陪這位兄弟走兩圈。”馬悍沒有讓鐵奴上,這鐵奴雖有巨力,但身形笨拙,打法簡單,毫無花巧,屬于沙場猛士,不宜斗場較技。青年見馬悍沒讓那巨漢下場,心頭不悅,但見陳到執槊踏步而來,雙眉一挑,微感意外:“不錯,可當我的對手。”雙臂一伸,兩名隨從立即奉上雙鐵戟。青年雙戟一磕,鏗鏘作響:“便如前議,無論勝負,我都請你們飲酒炙肉。”當青年展開身形時,馬悍才注意到此人腰畔兩側各懸掛著幾串鈴鐺,身形一動,鈴聲大作。清脆悅耳。馬悍突然想起一個人,急忙出言阻止:“且慢!”陳到與青年俱已蓄力待擊,聞聲一怔,尤其陳到立即收槊后退,轉身以目請示。馬悍緊盯青年。一字一頓:“敢問足下高姓大名。”青年嘿嘿一笑,將雙戟往地上一插,接過隨從呈上的弓箭,引弓搭箭,對準不遠處的斜坡,連珠疾射。弦翻密急。咻咻咻咻!一壺箭射盡之后,斜坡上出現兩個大字——甘寧!“甘興霸!”馬悍脫口而出。馬悍對三國人物,一向只知名,連名帶字都知道的,兩個巴掌都可以數得過來。而甘寧甘興霸,就是其一。張繡、胡車兒俱為之一震,不僅震驚于這一手精湛的箭術,更吃驚的是——這復陽守將,就是此人啊!沒想到,千方百計避開守軍,竟然還是狹路相逢了。鷹眼雖然掌握所有南陽將領的資料,但上報馬悍給的資料都是經過篩選的。不可能巨細無遺,而甘寧此時名聲不顯,根本不納入鷹眼重點篩查范圍。此前馬悍對南陽的關注。基本上只集中在張繡身上,怎都沒想到,小小復陽城,居然藏著一條潛龍。甘寧怎么會在南陽?不,應當說,甘寧怎么不會在南陽!甘寧出生于巴郡臨江(今重慶忠縣)。但他的祖籍,卻是南陽。(《吳書》:寧本南陽人。其先客於巴郡。)“少有氣力,好游俠。招合輕薄少年,為之渠帥;群聚相隨,挾持弓弩,負毦帶鈴,民聞鈴聲,即知是寧。”這是《三國志》對甘寧的記載。二十歲以前,甘寧輕俠殺人,藏舍亡命,一出一入,威風炫赫,時人以“錦帆賊”稱之。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員或那些跟他相與交往之人,如果以禮相待,甘寧便傾心相交,可以為之赴湯蹈火;如果禮節不周,甘寧便放縱手下搶掠對方資財,甚至傷害官長吏員——這樣的秉性,無怪乎張繡拒絕與斗,惹得甘寧殺氣畢露了。如果說,甘寧二十歲以前是個“古惑仔”,那么二十歲以后,他就是個“五好青年”了——忽有一日,甘寧就象佛家所言“頓悟”了,于是驅散損友、解散亡命、閉門讀書、行止有儀。數年之后,竟然被舉薦為掾吏,得補蜀郡丞。這甘寧,簡直就是一個三國版周處啊。不過,蜀郡丞這種文官,甘寧終究干得不稱意,加上他性情剛烈,任俠意氣,屢屢與郡中官吏起沖突。最后因得罪巴蜀楊氏,在蜀郡待不下去,便率領八百多昔日錦帆兄弟,東去歸梓,回到南陽。此時南陽正是劉表的勢力范圍,對于這樣一支強悍的水軍力量,劉表當然不能放任自流,當即任命甘寧為復陽尉(縣尉),相當于復陽縣警備大隊長,水陸兼管。甘寧在任上已干了一年有余,基本上處于被冷藏狀態,猶如猛虎困籠,郁郁不得志,手下那幫老兄弟,也頗有怨言。甚至有一些錦帆兄弟,攛掇他棄官而去,重操舊業,好過受這等悶氣。不過,甘寧嚴詞拒絕:“既已反正,豈有再從賊之理?”在生養之地巴蜀,名聲已狼藉,豈能再于祖籍之地,自壞名聲?這得有多蠢的人,才會干的事。當官不爽,當賊不行,對于一心想建功立業、重振家門的甘寧而言,其苦悶可想而知。閑來無事,上山射獵,排遣煩憂,便成為甘寧常干之事。這就是馬悍、張繡與甘寧遭遇的前因后果,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叔至回來,甘興霸的對手不是你。”即知此人是甘寧,馬悍便不會讓陳到與之交手。雖不知二人孰強孰弱,但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這不是馬悍想看到的。這一下甘寧不樂意了,重眉倒豎,雙戟一磕,聲震山澗:“足下接連換人是何意?莫不成你來?”馬悍負手踏前一步,淡淡道:“沒錯,就是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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