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契約 第二百五十四章：不再迷惘
元素，雖然本身沒有生命，但卻也遵循著自然的法則，火元素不會游蕩在水中，風元素也不會埋藏在結實的地面之下，這也是為何之前葉辰沒有發現那些火元素，因為只有在清晨的誘惑下，經歷了漫漫寒夜的火元素們才會冒出來吸收能量。
收集10000枚水元素與地元素任重而道遠，更何況是在如今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上，僅僅只過去數天時間，葉辰的危機預感便已經運轉到了極限。
偽龍、亞龍、巨龍……這幾天里，葉辰所遭遇龍獸的幾率，要遠遠超過曾經，甚至還有數不清連他都聞所未聞的新品種。
不過要論危險，還是要屬昨日遇到的那頭翻天龍！
作為戰龍級別中較為強大的一員，失去精神力無法召喚祝融她們的葉辰，是絕對無法抗衡的存在，那個時候葉辰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藏身在一片灌木叢中，全身的汗腺停止分泌，因為他知道即使是一滴汗珠落在地上，都能夠被戰龍那對敏銳到過分的耳朵聽到。
萬幸的是，那頭翻天龍將幾十個試圖逃亡的人類填進肚子后，沒有興趣做什么翻翻灌木叢的習慣，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類被龍獸撕咬，要說不憤怒那是不可能，但葉辰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力，以及想要更快找回自己失去的力量的沖動。
不過因為這一次，讓葉辰察覺到了一件事情。
“我的心臟……沒有跳動？”
為了躲避翻天龍的敏銳感知，葉辰努力讓身體的一切機能都降低到了極點，呼吸也艱難的忍耐了住，可是按照道理……
心臟不可能不跳動的啊！
雖然單純的心臟跳動也有可能引起翻天龍的注意，但要說讓心臟完全停止跳動，這也太過分了一點不是么？
接下來，葉辰就發現了不對勁。
“空的……？”
“不……不是空的，我的心臟……怎么會變成這樣？”
沒有精神力的感知，葉辰無法清楚知道體內究竟變成了什么樣，但他知道，一個正常人的心臟絕對不會一壓便陷進去，前面至少還有肋骨擋著！
但是他的身上，這一部分卻好像消失了一樣。
回想起幾天前的那場幾乎讓他胸膛爆裂的疼痛，以及腦海中那張灰色殘頁不斷向心臟方向傳輸的力量，葉辰漸漸感覺到，其中絕對存在著某種關聯。
“失去意識之前，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狂王的骨劍刺入我的胸口，然后能量爆裂開來，意識就漸漸模糊了……”
“爆裂……”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我的心臟就已經不存在了么？”
“那我，又是因為什么，才會再次活過來？”
灰色的書籍殘頁……消失的心臟……胸口處無比躁動的力量……
即使已經察覺到了一點異狀的葉辰，還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更進一步的線索，只能暫時作罷。
收集元素的道路，僅僅才剛剛開始，即使孜然一身，失去了心臟與力量，至少，活著，就還有希望，還有……未來。
翻過了幾座山……
又渡過了幾條河……
廣闊的草原上，翻開肥沃的土壤，抓出一把胖乎乎、土黃土黃的地元素……
潛入湖泊與長江，與浪花和波濤追逐，沖出水面換氣的時候，就能撈到幾枚水靈靈、嬌滴滴的水元素……
遇到偽龍與亞龍捕食人類，雖然沒有祝融她們的陪伴，但他也學會了如何用自己的雙手去戰斗，救下自己的“同類”之余，也能鉆木取火，架起火堆，飽餐一頓……
若是遠遠地看到戰龍乃至更高層次的龍獸，如果不能立馬轉身逃跑，那就原地砸個坑，用土元素堆在上面，只要不是運氣太背，龍獸是不會對土元素之類的東西感興趣的，因為它們實在太硬……
隨著收集元素的旅程越來越久，葉辰也漸漸發現了一些事情，比如……其實這個世界上的人類并不少，反而與他認知的那個世界的人口密度相比，還要多上數十倍，甚至更多。
所有的人類，都被圍在一個個廣闊無比的石頭圍場之中，每一座圍場里面，都有森林、湖泊、河流的存在，至少生活在里面的人類，不會因為沒有食物與水而死去。
但越是了解，葉辰卻越感到觸目驚心，這樣的生活，跟地球上那些被圈養起來等待宰割的家畜有什么區別！
龍族里面，毫無疑問也有著智慧能跟曾經人類比肩的存在，至少這一個個廣闊無比的石頭圍場，就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對于葉辰而言，這件事情也曾給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因為當一個石頭圍場內的元素全部被他搜索一空后，去其他地方繼續尋找便成了勢在必行的一件事——除非他打算在這里繼續等個幾十、百來年，等到又是一批沒人要沒人撿的元素聚集成之前這個樣子。
但是，龍族在每一個石頭圍場的邊緣，都安排了數十頭巨龍與戰龍坐鎮，為的就是不讓里面的人類有機會逃出去。
地上有地龍種，天空有天龍種，湖泊大江中有海龍種，就連地下，也可能沉睡著某些可怕的古龍種。
但事在人為，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攔他葉辰前進的道路！
雖然被圈養的人類大多都以植物為食，但通過葉辰的觀察，他們也吃老鼠、蟲子等“肉食”。
他先殺死一頭宛如肉山般龐大的龍獸，然后將其架在兩顆大樹之間，燒烤起來，烤到一半之后，他便抽身離去，潛伏起來，只留下冒著油脂，被烤的香噴噴的龍獸。
慢慢的，便會有人順著氣味找過來，而當那些人類找到如此巨大的“烤肉”時，絕對會產生恐懼，但他們發覺四周并沒有任何生物存在后，面對如此誘惑，又怎么可能安奈的住。
但僅憑幾個人，是無法將肉山般的龍獸烤肉消滅掉的，所以，越來越多的人類被吸引過來，當聚集的人類到達某種程度后，引發的騷動，自然會將守在外圍的那些龍獸吸引過來。
憑借這個短暫的機會，葉辰便能夠偷偷溜出去。
萬幸的是，那些鎮守圍場的龍獸一般情況下好像并不被允許吃掉太多的人類，或許是因為那樣的話其他龍獸就沒有吃的了。
即便是如此，葉辰的心也仍然被罪惡感所圍繞，畢竟，換來他一個人逃脫的代價，是更多人的犧牲……
不知道穿越了多少個圍場，這份罪惡感，積壓在葉辰的靈魂深處，越來……越深……
“我做錯了么？”葉辰捫心自問。
“但如果不這么做，就恢復不了力量，我就會死！”
“可其他人就該為你去死？”
“不……就算我不這么做，他們遲早也會被吃掉，也會死。”
“但那至少他們還能活更久，而你，卻讓他們早早的與這個世界告別！”
“我……”
“沒錯，他們因你而死，是你害死了那些人！”
“我殺了他們……”
“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所犯下的罪惡？你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不僅僅是龍獸的血，還有你同類的血！”
“我該怎么做……我到底該怎么做？”
葉辰的目光中，一片迷茫。
“自己犯下的罪，自己承擔，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你就該用自己的命去贖罪！”
“贖罪……用我的命……”
“沒錯，結束你這罪惡的一生吧，你死了，就不會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你死了，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靈魂就能得到安息，你死了，就能從這罪惡的枷鎖中解脫！”
“但如果我拒絕呢？”
葉辰的目光，這一刻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什么？”
心魔沒有預料到葉辰會這么回答，顯然有些驚愕。
“那些因我而死的人，”
“他們應該會感到高興。”
“瘋了，你一定是瘋了！”心魔有些驚恐。
“難道不是么？”
“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同家畜般被圈養起來，等待被那些骯臟的蜥蜴宰割。”
“他們是人么？我不承認。”
“所謂人類！是有著自己的語言，集好奇心、創造力、冒險的勇氣與探索精神于一身的高貴種族！我們擁有著屬于自己的文明，能夠創建屬于我們的國度，團結一心抗衡遠遠比自身強大的物種！”
“但那已經是過去式！”心魔氣急敗壞的吼道“已經回不去了！”
“那就由我去創造！”
葉辰的眼中，仿佛燃燒著火焰。
“用我的雙手，用我的力量，去改變這個世界！”
“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心魔的語氣弱了下來，感受著宛如變成一輪烈日的葉辰，它越來越虛弱。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
葉辰的語氣無比果斷
“曾經有人覺得，人是不可能在天空中飛翔的。”
“直到有人發明了飛機。”
“人類，可是最善于創造奇跡的存在啊！”
心魔沒有問什么是飛機，因為它已經消失了，面對比鉆石還要堅硬的意志，是沒有他存在的空間的。
起身，拍去身上的塵土，收集元素的旅程仍然在繼續，至少從現在開始，葉辰覺得，他不會再為什么而停下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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